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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它们迎着那抹清亮的颜色蓬勃生?长,甚至不用一滴鲜血,便洗净了所有脏污沉闷的心?绪。
太阳升起来了。
渊骨顿时明白了石无?月为什?么拦着他?去杀寄红珠。
他?怕的不是他?心?软,而是怕他?见到真正“诡计多端”的黎丹姝。
冰凌开始融化,冻海重新舒涌。
渊骨想要开口,便听到黎丹姝紧紧护在了寄红珠身前,用满是仇恨的眼神盯着他?,质问道:“渊骨大人,你要杀我们第二次吗?”
渊骨哑然。
他?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融合之后,他?的神魂算不得十分清醒。他?只能遵循本能,向黎丹姝伸出手。
寄红珠大骇。
她背身护着黎丹姝:“小心?——!”
黎丹姝还来不及反应,从天忽降一道金色惊雷!
那金色的闪电足有三人环抱之宽,自乌云之上如一柄剑直刺而下!刹那间便扫清了笼罩在秦岭之上的全部浊息!
众魔被这雷光直接扫翻百尺,连渊骨也不得不避开一寸,更别说本就伤重的寄红珠。
寄红珠原本还在护着黎丹姝,一见那圣洁又凶猛的金色光柱,心?中顿时一片冰凉。
她低声说:“完了。你看,你不跑,非要跟上来,现在咱们得为彼此陪葬了。”
寄红珠说完这话,本以为黎丹姝会反驳她,却不想黎丹姝定定地盯着那光柱,眼睛甚至还红了。
寄红珠正觉得奇怪,就听黎丹姝叫了一声:
“晅曜。”
下一秒,寄红珠感?觉自己被一把拉开,然后黎丹姝就换了个?怀里待。
虽光柱一同自天而降的仙人紧紧抱着她的朋友,漂亮的面容上满是心?焦。
不过好在他?很拎得清形势,拉回黎丹姝后,便直面向了渊骨。
在渊骨的身前,他?的那把仙剑如同界碑般直插在地上。
寄红珠辩别出,那道雷光就是这一剑的威力。
看看渊骨——她的魇魔刀没能拦住他?一寸,可他?面对这把剑,脸上的警惕可做不得假。
很好。红珠想,自古剑修都能打?,这剑修瞧着还是能打?中的能打?。看来今天她们不用死了。
寄红珠瞧出这人是她们这边的后,即刻也不在乎他?是不是上清天的修者了,只觉得有种逃出生?天的痛快感?。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伤口的痛了。
而另一边,黎丹姝也没想到晅曜会在这会儿就到。
在她的潜意识里,晅曜会来,但恐怕要到事情最糟的时候才会来,比如红珠重伤,她也快不行?的时候。
如今渊骨还没发难,红珠也没来得及剜魔核托孤,晅曜竟然就已经到了,这令黎丹姝多少有些意外。
她被晅曜用一只手紧紧箍在身边,忍不住抬眸问他?:“晅曜,你怎么找来这儿的?”
晅曜提到这点就来气?。
他?说:“废话,冲向医谷的浊息在半途转了弯——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猜得到!”
第97章
时间稍稍往前一些日子。
晅曜收到黎丹姝的信; 原本是要直接冲向秦岭的。
偏支玉恒在那儿说:“你都等了这大半时光,何惧再等一会儿?反正按照我徒儿的传信内容,她们三个人在一起; 互相?都有照应; 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按照晅曜的想法; 还是黎丹姝的信比较重要。
他原本都要走了,支玉恒还是用一句话拦住了他。
不想功亏一篑; 只?想着研究成功的支玉恒哄晅曜:“你这么眼巴巴的赶过去; 你喜欢的那小姑娘就?会承情?那小姑娘先头的对象是你师兄吧; 你看看你,资历不如你师兄,性格也不如你师兄; 再这?么炸呼呼地黏人添麻烦; 怕是更比不上你师兄。”
支玉恒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和晅曜讲道理,忽悠地他都忘了支玉恒是个寡了三百年的老头子,竟然真得听了他的建议。
医圣说:“她不会因为你早到了两天就欢欣鼓舞; 你倒不如留下来; 配合我把最后一点工作了了。你拿着她最需要的‘礼物’去见她; 不比什么都令她欢喜?她一欢喜; 就?答应和你在一块了也说不定。”
晅曜难以抗拒这样的诱惑,于?是他留下来了。
支玉恒剖丹的工作已到了最后的关头; 既然说动了晅曜; 他便即刻动了手; 剖开这?具完美无缺的身体,寻到那颗琉璃般的“心”; 再用他为此?特意炼制的法器切入。
医圣确然做了十足的准备。
对他而?言,剖丹为二; 供他人双生这?样的事,是个独一无二、再不能复制的挑战。他做的很细致,生怕晅曜在其中出了什么问题,甚至还开了疗愈大阵,将晅曜整个人笼在他的金光阵里,确保只?要他灵力不枯竭,晅曜就?死不了。
晅曜当然不需要这种东西,可支玉恒特意支了,他也不好?说他在做无用功。
他在支玉恒的洞府待了约有三天。这三天他闭上眼?支玉恒在切丹,睁开眼?支玉恒还在切丹。
晅曜对此?也不意外,琼山玉是天下至宝,支玉恒能炼出?可以切开他的法器就很不容易了,这?法器切的慢点,他也不是不能忍。
终于?在第?五天,医圣成功将他的“心”一剖为二。晅曜看着他从他的胸腔里取出了晶莹剔透的另一半,双眼?都浮出?了泪花。
晅曜懒得听支玉恒的激动,他只问:“我可以拿走用了吗?”
支玉恒回神,忍不住痛骂:“你对琼山玉放尊重些!这样的宝贝,除了你,谁能直接拿来当内丹?不怕灵脉直接被冲破吗?”
晅曜有些不满,他问:“那你还要多久?”
支玉恒对他这?种全然不把琼山玉的珍贵放在眼中的态度忍了又忍,他也知道,如果不是晅曜是这?幅态度,他也不可能有机会碰到真正的琼山玉。在炼化?琼山玉这?点上,他与?晅曜是不能起内讧的同谋。
“等着,这东西没那么好处理。”支玉恒耐着脾性,“你也休息休息,再怎么厉害,剜掉一半的自己,也需要修养康复的吧?”
他全是好?心好?意,却不想晅曜说:“你少拿我当借口,赶紧做。”
支玉恒差点被他气个倒仰,要不是见到琼山玉的机会实在罕有,以他的脾气,怕是要直接把东西丢回晅曜脸上。
为了这?颗内丹,晅曜被迫待在医谷“养伤”。
他很快等来了黎丹姝的第?二封,第?二封刚来不久,魔域封印就?破了。
万千浊息直冲医谷而来!
晅曜还来不及震惊,就?先?收到了琼山令。
摘星真人将他身在医谷的消息给了引风,引风命他保住医谷,不得有误。
接到这?道消息的时候,晅曜差点要冲进支玉恒闭关的洞府,将他抓出?来骂!
他就说该先去接黎丹姝!
如今好?了,魔域生变,她一个人尚且在外,引风老儿还要他承责护医谷太平——
他哪儿来的功夫再护医谷太平?
晅曜考虑了不过三秒,就?将支玉恒还给他的那柄“旧”的曜灵剑,随手递给了一名医谷弟子。
他吩咐道:“把这把剑插进你们的护派大阵去,至少能撑上半日。”
那弟子已经看见了直冲医谷而?来的群魔潮,他忍不住问:“晅曜君,你不留下保护我们吗?”
晅曜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说:“我不是留了一把剑给你们?”
那弟子看了看手中的仙剑,还是觉得晅曜更靠谱,他试图挽留:“可是——”
晅曜原本已经有些不耐烦,可他看着那医谷弟子惶恐不安的眼?神,不知为何想到了目光总是安安静静的黎丹姝。
他想到她还有个重伤的朋友,她需要大夫。
如果她在,她应该是会保护医谷的。
晅曜低头想了想,告诉那弟子:“半日后我会回来,如果我没回来,就?让你们师父拿那半颗心来用。”
“那颗心能保住你们。”
说罢,晅曜再不犹豫,直接奔秦岭而去。
然而他不过刚出医谷,又被人拦下。
晅曜被拦出?了火气,尤其是当他瞧见这?次拦他的人后,更是毫不犹豫地直接拔剑指向了对方。
他说:“月山河,找死不要在今天。”
月山河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
他看见医谷渐渐亮起的、明显属于晅曜的力量,慢声说:“身为琼山弟子,你不留下来保护医谷吗?”
晅曜差点就要把关你屁事骂出口。
月山河却越过他看了看涌来的魔息,慢声道:“我今天不是来找你打架的。我想请你帮个忙。”
晅曜闻言,满眼?狐疑。
他警惕地盯着月山河:“你想做什么?”
月山河打量着晅曜,忽然说出一句毫无关联的话。他说:“若是苍竹涵便也罢了,你性格这?样轻躁,她为什么会选你?”
晅曜听到这?句话,就?像是只被戳到痛处的大猫,整个人都炸了开来。咬牙切齿道:“月山河,你是不是上赶着找死?”
白发的魔修闻言连眉毛都没动。
晅曜的怒火在他眼?里就?像是被偏爱的孩子无理取闹,没有必要理会,更没必要理论。
他直接说了自己的目的:“医谷的事情我替你解决,你把它带给丹姝。”
在晅曜为他的称呼翻脸之前?,他将手中?一直握着的长盒抛给了晅曜。晅曜伸手接住,想要打开看看,瞥了月山河一眼后,又忍住了。
晅曜问:“你不是憋着什么坏心思吧?”
月山河冷笑:“你是说我在盒子上涂了致死的毒吗?”
晅曜:“……”
他当然知道月山河是在讥讽他,他也明白月山河对他如今没什么杀意,他更不会给黎丹姝送什么要命的东西。
然而?晅曜心里总归不太开心。
他也是准备了重逢礼物的,要不是支玉恒速度太慢……
晅曜不能再耽搁时间了,他收下了月山河交代的事,直接道:“行,我把东西带去,你负责医谷。”
就?在他刚表达完他和月山河仍是两不相?欠时,那些冲向医谷的浊息莫名慢了,有一部分不知得了什么新的消息,忽而?调转了方向,直冲秦岭而?去!
晅曜见状,瞳孔收成了一道细线。
在这?一刻,月山河也好?,医谷也罢,全都在他的脑中飞快淡去。
他的眼?睛里只?能看见那些扑向秦岭的危险,空荡荡的脑袋里只有一句——“她还在秦岭。”
月山河被他周身骤起的厉风一惊,低声开口:“晅曜!?”
晅曜的眼中只剩秦岭。
他周身灵光暴起,月山河都不得不闭了一瞬眼。
他意识到不对,试图拦下他:“晅曜!”
在这?一刻,什么声音都再也留不住他。
刺目的琼山令也好?,月山河疑惑的问声也罢,晅曜只剩下奔向她的本能!
他携着暴烈的雷电,直向秦岭奔去!
风甚至都追不上他的衣角,雷光也只能堪堪攀上他的脚步。
在这?一刻,他忘记了一切,只记得要奔向她。
在秦岭瞧见那群魔时,晅曜拔剑的手甚至微微有些发抖。
他的五感仿佛被冻住,好?似变回了后山的那块石头,他感受不到极速下风的凌厉,也尝不到雷电带来的焦味。他甚至不能思考,去想一想黎丹姝能否在这样的状况中活下来。
他只?知道要出?剑,需得出?剑,要一剑涤清、要一剑救命!
晅曜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出?的那一剑,他的目光凝在山巅,都不敢错开一瞬。
直到那些浊息在他的剑下一息散尽,他看见了被保护着的黎丹姝。
——活着,除了面色差点了点,其他都好?。
那一瞬间,晅曜才觉得自己重新由石头变成了人,他重新感觉到了掌心黏腻的冷汗,闻到了满山的血腥味,听见了黎丹姝叫他的那声。
晅曜那时想,他就?不该听支玉恒的废话,没在收信的第一时赶回来。
如果他一直跟着,退一万步,如果当时在不离城,他就?不管不顾硬是跟了上去,如今的黎丹姝就?不会是这?幅样子。
她不会沾着满身的血,一身褴褛,更不会露出?这样、好像要哭出来一样的表情。
她问他:“你怎么来了?”
晅曜心道:“我早该来了!”
可他面?上还是别别扭扭地说:“冲向医谷的浊息在半途掉了弯——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猜得到!”
晅曜将黎丹姝紧紧的护在了自己的身边,甚至不敢让她多离开一步。
感受到黎丹姝就?在自己的身侧呼吸,他才能抽出空闲去看将她逼到这般狼狈的敌人。
在劈下那一剑时,晅曜就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在看清敌人的样貌后,晅曜直接愣住。他扫了眼对方身上的血色咒文,目光在他白发上停了停,很快反应了过来,向黎丹姝开口确认:“他不是月山河吧。”
黎丹姝诧异晅曜竟然能分得出?,点头后说:“情况比较复杂,你可以将他当做月山河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