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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遇默默地吃着最后两口三明治,没吱声。
“但我其实也就在这圈儿里呆了两年,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主要是怕影响你。”
季遇隐隐觉得,励啸头上那个能量槽要满了。
他好像真的要憋一个大招。
他这会儿终于把三明治吃完了,励啸很快地给他递了一张餐巾纸,他擦完嘴,揉成一团抛进了远处的垃圾桶。
“初吻都爆出来了,我一个转笔的会影响我啥,你随便吧。”
真就随便吧。
他突然就觉得,即便不能成为顶流男朋友,被顶流承认“谈过”,在练习生时期也在谈,这也挺酷的。
顶流练习生初期,每晚还要回来给他表演呢。
G大法学院四楼有个被叫做西厅的地方,挺多功能,有时候院里的迎新晚会在那儿,有时候是辩论赛舞台,有时候还会改成模拟法庭。
励小绝才当练习生没那么辛苦的时候,确实是每晚都会拉着季遇偷偷跑进去,向他展示当天学的东西。
那地方虽然是公共的,任何人都可以进,但是没有许可其实啥都不能用,灯都找不到在哪儿开。每天晚上他们溜进去时,都是又黑又安静,感觉像溜进了一个淹没在地下的废旧音乐厅。
但没有灯,怎么看表演呢?
打灯。
观众席第一排前面有长桌,一般是留给老师或者评委坐的。他们打开手机闪光灯,随便找个什么高点儿的东西,让手机靠着立起来,对上舞台。
两束白色光芒混在一起,射在舞台中心,营造出小小的聚光灯效果。
但是第一天他们就发现,当励小绝站在这低配聚光灯中间时,闪光灯直刺眼睛,他睁不开,就“不会有完美的表情管理”。
于是就改了,一部手机立在旁边一点儿,偏光。另一部手机季遇拿着,跟着励小绝的表演走。
追光。
然后励小绝爬上舞台跳舞,他那会儿的舞姿特别Swag风格,街头、自由、毫无拘束。
季遇则直接一屁股坐在那评委席长桌上,脚悬着,举着手机欣赏他的表演。
他举着光,去追逐他的身体。那束小小的光和着他舞姿的律动,照亮他银灰色的头发,照亮他的半边脸,照亮他的脖颈和左边的锁骨,照亮他有力的手臂。
这一块儿陡然亮起,另一边又暗下,励小绝在这过于低配的灯光下,永远是置于一片光亮一片阴影,但他总是表演得很沉醉,季遇也看得很沉醉。
西厅挺小的,但当整个厅只有两个人时,又挺大的,尤其是黑暗更会放大它的空旷。那儿只有两束小小的光,一束在动,去点燃人影。
季遇坐在黑暗中,用闪光灯去追逐他。
但是他在第一天就猛然意识到。
他举的闪光灯太弱了,总是追不上耀眼的励小绝。
那一天,励小绝很满意地说:
“大神,这就是我的第一次舞台了,你就是我的第一个观众。以后你也要给我举闪光灯哈。”
季遇很幸福,却又第一次对着他,生起一种无力感,他忍不住道:
“那个时候到处都是绚丽的舞台光把你围住,闪光灯早就被淹没了,不重要。”
结果下一秒,他那种无力感就被励小绝的一句话给吹散了。
他揉了下他的头发。
“让你举闪光灯不是让你照亮我,是让我看到你。傻逼。”
第27章 乌龙和男友人设
季遇不是什么圣人; 从未有过什么甘愿默默无闻的无私念头。相反,他觉得他和姓励的最大的相同点,就是都挺喜欢装逼。
只是装逼路子不同,一个直接高调一个故作低调; 一个喜欢搞出大阵仗一个酷爱不走寻常路; 本质上,他俩习惯目光也享受目光。
这可能是很多帅哥的通病。
所以; 当励啸说要直播“说实话”时; 他觉得行。
爆吧; 反正都这样了。
公开也算是留下痕迹; 不至于让大学那几年都搞得像他做的梦。
对吧?
他不知道对不对,他到了下午脑子依然是乱的; 这些不是他能掌控的事儿。
励啸似乎能掌控,他看上去既自若又潇洒; 甚至有些兴奋。和季遇做好“预警”后,他就去和节目组的人谈; 偶尔接个电话。
季遇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货头发上两根立起来的毛始终没压下去的原因,难得给他一种支棱起来的感觉。
两人之后没在一块儿,励啸毕竟是舆论本舆,被困在狂轰滥炸的消息中需要一一应付。季遇则又去外面花园转笔了。
说来全球总决赛第一轮即将开始,这一轮虽是线上; 只用录制solo*上传,不用那么急。但好歹也是转笔全球赛,技巧难度要求都不一样。
季遇还想夺冠来着。
结果现在天天住在热搜。
直到快傍晚的时候他才又走回去; 经过书房时; 就听见节目组的几个工作人员在唠嗑。
“到时候就在客厅呗; 宽敞,收音也好,我们还可以挤在前面看,一个机位就行。”
“啸哥说别人问他啥他就说啥,这不太现实吧。开麦那不吵翻天。”
“嗯,我给他说了,我说还是禁言比较好。他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就行。”
“他会怎么说啊?所实话,感觉这否认承认的意义都不太大了啊。他最多讲讲和陈愿的那个瓜,感觉还多真的,就是不像和季遇这种,有锤。”
“目测啸哥要说的还挺多,早上你没听季遇和那些嘉宾讲吗,他和励啸练习生时期都还在谈恋爱。”
“可SOL官博已经发了公告了啊,说励啸进公司后和谁都没谈过,还律师函警告来着。”
“啧啧,你说啸哥会把这事儿承认了吗。”
“我觉得会。”
“但SOL都这样发了,他直接打自家公司脸?他不会这么刚吧。”
“人家是顶流,SOL还仰仗他吃饭呢,可以为所欲为。”
“可拉倒吧,流水的顶流,铁打的SOL,艺人哪有这么自由。你以为一个出道两年的男爱豆真就那么重要?而且这是谈恋爱诶,说明他从最开始就是在欺骗公司。”
“那干脆不承认?反正那张照片时间不是还在他当练习生之前吗。”
“那季遇咋办?”
“季遇有啥咋办的,都分手了还能被曝光到这一步,他一素人无论怎样都是赚的。”
“总之待会儿肯定是连连爆的热搜,好期待。”
";确实哈哈。";
她们聊完了,季遇也听完了。他神情寡淡地上楼回自己房间,一推开门,又直接对上励啸的喉结。
其实也不算是直接,励啸离他挺远的。懒懒坐在窗边一小沙发上,仰头靠着沙发背,所以看不到脸。再加上沙发后种着一盆长势极好的龟背竹,疏落有致的叶片垂下来,也给他的上半身都覆上一层阴影。
就喉结很清晰锐利地凸出来,直直落入季遇的视线。
励啸两只手还搭在敞着伸直的大腿上,右手握着手机,大拇指甚至也还按着屏幕。感觉像处理消息处理累了就仰头闭目休息下。
结果,直接睡着了。
他手机屏本是熄着的,但消息一弹屏幕就会亮起。季遇走近时,就看到带着微信图标的弹窗不停地冒,覆盖了半边锁屏。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瞟到了他的手机锁屏。
是熟悉的雪景。
他迅速移开目光,又轻轻把叶片掀高了些。
一张皱着眉、哪怕睡着也倦色明显的脸。
他俯视着这张脸,能闻到飘过来的淡淡烟味。
那一刻,季遇不知不觉就明白。
这货可能并没看上去那么潇洒。
他盯着他看了会儿,手指松开,刚掀起的绿色叶片再次掩住眼前人的额。
然后他拉了窗帘,走出房间。
晚上直播定的是七点钟,听起来很黄金,但按照时差,国内其实是凌晨三点。
不过直播间开启时,依然是瞬间便涌入了超过四千万网友。
季遇也是这四千万之一。他也不知咋想的,明明都坐在摄像机后面,抬头就能看到励啸直播,但他还是选择看手机。
弹幕已经布满了整个屏,要么是【前排合影】和【第一】,要么是励啸粉丝在【啊啊啊】,要么就是骂他【快糊】【不要脸】。
结果励啸还没来。
“啸哥不会还在睡觉吧。”坐在季遇旁的骆朗小声嘀咕。
不想话音一落,励啸就慢悠悠下来了。坐到镜头前的沙发上时还在揉后颈动脖子,毫无拘束地醒神。
但季遇能明显感觉到,他不一样。
他也不知哪儿不一样,面前人就像是突然切换成了另一种模式,那股直逼而来的气质都是陌生的。
变得过于冷淡和锋利了。
弹幕很喧闹,别墅里却很安静。过了好久,励啸觉得差不多了,开口:“可以开始了吗。”
早就可以了。
摄影师比了个OK。
于是弹幕飘着飘着就没了,屏幕陡然变得干净。
励啸微弓着背,两手肘支在大腿,是他平常打游戏时会用的姿势。
他面无表情把目光扫到镜头,先煞有介事地咳了一声,然后单刀直入地说:
“针对半夜的爆料,我现在来回应。”
“我主要回应三个东西,一陈愿,二我自己,三,”他顿了顿,眼神突然飘过镜头,锁住后面那个低头看手机的男人。
“季遇。”
所有人都坐在别墅客厅里,安静得呼吸可闻。
只有励啸的声音,敲击着法国橡木地板,反弹拍过季遇空荡荡的耳畔。
“首先,陈愿。没谈过,不是我前男友。”励啸语气淡淡,“要出道时公司打算炒我俩cp,但后面没炒。当时留下了点儿物料,写过通稿,提前流出做过小范围预热,不过后面没啥用,之后也被盖下去了。就这样。”
“我靠大佬,我就说吧我就说吧!!”徐潇小声冲季遇说,激动得睫毛都是飞起来的,“我就说是误会吧!我就说是假的吧!你们当时就应该稍微多问两句!”
季遇看着屏幕,没搭理她。
他现在应该要有什么样的心情呢。
反正是一点波澜都没有。
只觉得心里更空。
当然那天他确实是很震惊的。一登微信发现还是励小绝的账号,打算退,结果文件传输助手的窗口又弹了出来,他不想看都难。
照片和短视频,都是励小绝和另外一男人的肢体接触互动,拉手勾肩对视摸头,还有双人舞,这都还可以勉强理解为兄弟情。但有张照片里两人用的是同款手机壳,一红一蓝。
季遇觉得很离谱。
不过他很快便遏制住了惊愕,只是自嘲地笑了下,把微信退了。
他没心思想更多。那段时间他过得很痛苦,早就心力交瘁。
而摇摇欲坠的分手打算,便在看到这“绿帽石锤”一刻,被彻底敲成尘埃落定。
他很冷静地给励小绝打了电话。
他没说他看到了他的微信,看到了这些东西。
他觉得没必要。
这不是关键。
这只是推了他一把,让他感觉自己找到了一个合理完美且不得不的理由,推他去说分手。
于是他说了。
当时他以为自己会和励小绝扯很多。以为自己会被发问,被纠缠。
但他们的通话时间只有五十一秒。
之后便再无交集。
直到【一星一素】的重逢。
他们用五十一秒,结束了三年的恋爱。
这个过于短暂的通话时间,让季遇更觉得自己被绿了。
或者说,那会儿的他,希望自己是被绿了。
他懒得去纠结细节,只想早早盖棺定论,不停地给自己洗脑,以为这样就可以分得更干净些。
结果发现都是放屁。
季遇觉得,他和姓励的分手就像两块儿磁铁一样,即便吸起来时看着很紧,只要用力掰开,便是啪地一下迅速断成两截,完全不拖泥带水。
但在这分手的两年间,他在无数个睡不着的深夜里,都看到这两块磁铁间涂了一层很厚的胶水。
分开是分开了,但中间的胶水还在,黏糊糊地拉扯着混乱的胶丝。
归根到底,他们的问题不在这儿。
励啸甚至从没想过季遇知道陈愿这人的存在,他当时随便地把别人发给他让他存好的东西再丢给文件传输助手。
好歹炒cp这事儿流产了,他到现在都懒得解释。
于是他轻描淡写把这说完,也不管中间还留下的些许疑问,火速进入下一个。
“接下来,我自己。”他又靠回沙发上,下巴微抬,看着很傲,“那个爆料贴我看过了,说我立男友人设死艹女友粉。但不好意思,我是个gay,”
他开始笑,声音是冷的,抬头看着镜头的瞬间笑意也敛了,“我既不艹粉丝也不艹女的。”
“天,啸哥好刚。”骆朗又在旁边嘀咕。
季遇则皱起眉来。
屏幕前这个男人既不像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