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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开始欣赏电影。房间漆黑,夜色浓重,温情的场景呈现在大屏幕上,是看电影的氛围。
他们俩都不是喜欢在过程中讨论剧情的人,所以也就沉默不语。
但季遇总感觉有点儿别扭。
看到一半,他才明白这股别扭从何而来。
太闲了。
以前在一起时,他们嘴巴虽然不说话,但身体总是缠在一块儿,玩玩手指贴贴肚子什么的,搞得很忙碌。
两个人躺在床上看电影,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总感觉少点儿味道。
他边这么想,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
励啸是看着看着眼皮就开始打架。
不想早早睡觉的他本来是指望能和季遇来个彻夜长谈,但他高估了自己的体质,一躺上床他就像被按了个睡眠模式,疲惫感跟着就来了。
再加上这部电影没什么炸裂镜头,配乐清新,达到了完美的催眠效果。他闻着季遇身上的味道,几次眼都闭上了,主角声音一大又让他猛然睁开。
接下来是个男主喝醉酒的情节,季遇话在舌尖里酝酿了半天,最后忍不住开口问道:
“励啸,我第一次来你家那天,你喝醉了你知道吗。”
“你那天为什么要喝酒啊。”
他等了半天都听不到励啸的回应,侧头一看。
励啸以一个端正的姿态闭着眼。
十分钟前,他实在是撑不住了,主角撕心裂肺的大喊也没让他把合上的眼皮再睁开。
幕布里的电影场景还映在他脸上,斑驳陆离又流光溢彩地在五官上跳跃。季遇盯着看了会儿。
果然人比电影好看。
他把电影关了,拿手指掐励啸的肩膀,柔声说:“你躺下来睡吧。”
励啸被他掐得半梦半醒,昏昏沉沉嗯了一声就从靠枕上往下缩,很麻溜地蜷缩起了身体,脸埋进了被子里。
季遇忍不住笑了一声。
还大言不惭说什么看完电影滚回多余床呢。
他也躺下来,侧着身对着他,把遮住他脸的被子拽到他下巴下面。
不想刚拽下来,励啸就飞速地抓住了他的手。
他吓了一跳,随即便感受到了痛感。
他的手掌都快被励啸抓得对折合拢,手指也快叠在了一块儿。
太紧了。
他觉得这人恨不得是要去抓住一股水,用了发疯的力气。
季遇本想又去掰他的手指,但励啸已经默默地裹着他的手贴在了自己胸口,再次埋着头缩进了被子里。
季遇的想法霎时灰飞烟灭。
他不知道是感受到了他的心跳还是感受到了他的需要。
于是他什么都没做,闭上眼,轻轻喊了声:
“你能不能轻点儿啊励小绝。”
他不知道励啸听见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脑补,反正他的手指似乎是能松开一些了。
反正他的指腹似乎能碰到他的心口了。
就那么一点儿。
快一个月晚上都睡木板床、然后再睡柔软的大床,产生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季遇是眼睛一闭一睁,天就亮了。
他用手去抓床头的手机。
竟然已经十一点了。
这觉也睡得太香了。
他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偏了偏头。
眼前的场景让他觉得自己穿越了。
因为他看到励小绝站在他面前,脱衣服,换衣服,又脱,又换。
不对,不是励小绝。
励小绝没他腹肌多,没他有男人味儿。
那是励啸。
是一个银灰色头发的励啸。
季遇瞳孔骤缩。
他染回了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密码0607,是季遇和励小绝的生日月份。季遇让励小绝别那么骚,励小绝说我就骚你管不着。
第40章 今晚就和你摊牌
励啸穿好衣服转过头来时; 就见到季遇有些木然的表情。
“怎么,”他揉了揉自己的银灰毛,向季遇挑了下眉,“认不出我了?”
季遇眨眨眼; 爬起来; 先是想问“你今早染的吗”,觉得太弱智; 又改成打算问“你怎么染回来了”; 酝酿了半天; 最后说出口的是:
“你今晚不是要表演吗。”
“嗯。但发色已经征询过造型师同意了; 你觉得咋样。”
季遇不知道如何评价。
很帅,很高调。
也很励小绝。
“还行。”他说。
励啸笑了声; 歪着头看他。
不知道是窗户射进来的光的原因还是发色衬托的原因,睫毛也是极浅的颜色; 根根分明:
“我得走了大神,今儿本来起了个大早; 指望和你一起吃早餐呢; 结果你比我睡得还久。”
“……”季遇反驳,“也不看看昨晚是谁电影都没看完。”
“噢,也是哈。”
励啸根本不知道自己昨晚是啥时候睡着的,他觉得有点儿遗憾。那么长的夜晚,连着那么明亮的上午; 都被睡觉给耽误了。
但季遇的反唇相讥又太过熟悉,他自作主张地揣摩出了一点儿亲昵的意味。
像是他扔了一束花在季遇怀里,季遇又扔回了自己手里。
他忍不住低头傻乐。
就今晚; 今晚就和季遇摊牌。
他又稍微收拾了一下。季遇坐在床上玩手机; 像躺在酒店一样。励啸则像是突然闯入来打扫清洁的阿姨; 在他眼前走来走去。他故作无视,却忍不住又时时瞟他一眼。
临走时励啸又说:
“那我走了啊,我给奶奶炖了汤,你到时候拿过去吧。晚上见。”
季遇一惊:“你炖了汤?”
“嗯,我今天难得起来这么早。没事儿做。”
季遇看着他不说话。
“那可是灵芝里脊肉汤哈,我个人认为比蛋糕成功,你放心,肯定是安全的。”励啸解释道,得意洋洋地,一看就是对自己做的菜肴很满意。
季遇听着,舌尖在牙后不经意一扫,最后笑了下:“那谢了。”
于是等励啸走后,他就提着煲汤的保温盒去奶奶那儿了。走之前掀开盖子瞧了一眼,汤上面甚至还缀着冬笋胡萝卜等各种配菜,挺好看挺香,还是那种熬了很久才会有的浓香。
真是起了大早买菜做的。
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人很难招架住他人用行动展现出来的贴心。
不过奶奶今天脸色不大好,各个血项都不太正常。本来司基和Sally下午都在医院门口等季遇了,季遇还是照顾到了快七点,看好转了才离开。
一上车,他先给他们道歉。Sally忙说:“没有没有,我们反正没事做。那奶奶现在好点儿了吗季遇哥。”
“好些了。”季遇的回答有些苍白。
奶奶的病情总是这样,一会儿好些了一会儿又恶化了。极恶作剧地拉扯着。
路上堵车,车蠕动地缓慢。过了一个小时还没走到一半。这让司基有些担忧:“不会赶不上吧。”
“赶得上。”Sally看了下时间,“就是多半不能提前到了,本来啸哥还打算带季遇哥先逛逛后台。”
季遇凝视着窗外的熙来攘往,问道:“今天是什么晚会吗。”
“不是。是几个新团的打歌舞台,AVEC不参与打歌,但作为嘉宾前来表演。大致就是前辈来给后辈瞻仰学习的意思。”
季遇点了下头:“能问个问题吗。”
“怎么啦。”
“AVEC这么火,励啸解约退团,他的团员不会很生气吗,粉丝不骂?”
“粉丝骂是粉丝的事,啸哥自己退了就好了。”Sally转过头看了季遇一眼,“季遇哥你可能不知道,其实现在AVEC的成员,都挺想励啸退的。”
“为什么?”
“不平衡啊。他们其他六个人的热度加起来都比不上啸哥一个人,明明实力都很强,这也就算了,主要是啸哥分走了太多的个人资源。连SOL自己,每次做新作品都会给啸哥更多的Part来媚粉。这让其他人怎么办嘛,谁都不想作配是不是。两年了,热度有了,都想改变现状了。”
“这样。”季遇若有所思,“那励啸和其他成员,关系好吗。”
“还行吧,同事关系,主要是啸哥不爱说话,有些孤僻,我是感觉其他成员都有那么点儿小怕他。”
季遇一愣,他孤僻吗?
在团员面前也要凹冷凶拽人设?
Sally又自顾自地说道,“陈愿好点儿,大概是和啸哥关系最好的人。”
季遇嗯了一声。
这声嗯冷冰冰的,猛敲了下Sally的脑袋,她连忙又补一句:“因为他是队长。”
季遇又嗯一声。
“啸哥在圈里没交心的人,挺我行我素的。我感觉他进圈这么久了,除了陈愿能和他聊上几句,也就冉染了。”
冉染?
这人在季遇心中也是个神秘人。他顺势问道:“冉染真是综艺导演吗。”
“对。冉染是白富美,爸爸是L集团的老总噢。所以她有资本随便闯,一会儿想拍电影啊一会儿想拍电视剧啊。后面又说搞个综艺。她其实没学过导演,但拦不住有钱啊。不过好不容易一星一素定好了,她临时又有事没自己来拍,所以就这样了。”
“那她和励啸啥关系。”
“她啊,”Sally笑了一声,“以前她疯狂想追啸哥,啸哥说他是gay她还不信,死缠烂打,最后还是放弃了。现在她的关系嘛,大概就是你们CP粉里最有钱的那个。”
“……”
车始终在堵,没人说话后司基便开始放歌。
全是AVEC的歌。
AVEC的歌也挺鲜明的,流行混合音乐,Hip…Hop、Darkwave和Electronic的元素占大多数,还有一点儿民族风。七人七嗓,哪怕合唱时季遇也能一瞬听出励啸的声音。
他的声音像大地,不是能盖住其他人,是能垫着其他人。
这样的感觉在他真到现场时才体会得淋漓尽致。
因为倒霉催的堵车,季遇被Sally带进黑暗的观众席时,AVEC其实已经唱到小一半了。
Sally想带着季遇往前走到绝佳位置,但季遇却被熟悉的低音炮炸得直接站定脚步。
“没事,就在这听吧。”
“这好远啊。啥都看不清。”
不仅远,还挺偏的。
季遇凝望着舞台,只小声说了一句:
“看得清。”
真的看得清。
他看不清别人,却看得清他。
其实说来也挺奇怪的,明明其他人都有一个更鲜艳的发色和相应的鲜艳穿搭,但他却依然觉得,
励啸才是最惹眼的那个。
励啸今日的造型是亚沙缎面宽松衬衫,直接开到胸口,是玉白色的,和他的银灰色头发极配。又带了一条长项链,闪着银光。
与其他团员一对比,这样的造型有些素,却又像是一群彩色珍宝里的大理石,有一种浑然天成不需雕琢的圣洁明净,但套在他那令人血脉偾张的身材上面,又是一种明朗的野性。
季遇看着他,眯起了眼。
声音和台下的呼声逐渐在耳畔过滤,其他团员的舞蹈和走位也在他眼前溶解。
他像是被扔进了时光机,骤然回到了法学院那个黑暗的西厅。
只有舞台上有光。
光里有银灰色的励小绝。
他陶醉地看着绚烂的舞台光去追逐他的身影,贪婪地听着他的声音。也不知是不是舞台设备的高级,他能听到那嗓音的循序渐进到逐渐深温,能听出他情感的流溢与爆发,是极强的感染力,在低沉里荡漾着性感,游刃有余地在攫取。
这首歌里加了古琴伴奏,在时尚流行中又带了丝悠远禅意。他看着励啸动作在丝弦颤动一刻的卡点,以及那玉白色的缎面在舞美下翩跹出旖丽炫彩的彩色光晕。
像挥洒自如的风和游刃有余的云,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想象他的样子。潇洒、自如、以及,撩不自知。
季遇突然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火了。
他曾无数次在西厅描摹他的未来,想象他真正的舞台,可真正的舞台在面前,却远比他的任何想象都精彩。
他眼眶莫名有点儿热。大概就是在阴影里看了无数次,终于见证了他在顶端。一些回忆和羁绊让他有一瞬间,被点燃。
表演结束后,Sally直接把季遇拽到了后台,穿过各种各样的工作人员,把季遇塞到了励啸面前,仿佛在做一个交接仪式。
于是励啸迅速地完成了交接,在季遇还有些晕头转向的情况下,直接把他推到一堆人面前。
这堆人,言简意赅概括就是一堆彩色头发人,和彩头人的跟班们。
“这季遇。”励啸介绍道,滑滑的缎面贴着季遇的手臂,有一层薄汗,“这是我队员们。”
季遇看着他们,落过来的目光大概是惊讶的审视。
AVEC的成员们都疑惑励啸和季遇到底是啥关系,这一刻像是掂量出了一个类似实锤的东西。但他们不会对励啸开玩笑也不会问,也就客气地打打招呼。
工作人员催促着他们去吃饭。是所有团在一起的大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