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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冷面将军求婚后(重生)-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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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琛言之凿凿:“他生平朋友不多,也从没收过礼,所以他对此极为欢喜。”
  乔时怜将信将疑:“那他收到荷包时缘何…”
  “是这样,他呢不善言辞,不知怎表达他很喜欢。之后听乔姑娘你说不再和他往来,他伤心欲绝,所以表现得比较异常…”
  季琛双手拢于袖中,暗自掐了自己一把,真情切意道:“你别看他这副冷冰冰的模样,其实他爱慕你许久,只恨这些年为国征战沙场,没同你长相厮守。”
  爱慕她许久?
  耳边似有五雷轰鸣,乔时怜凝住了面容,朱唇微张,难以置信。
  这样的事情好比有人告诉她,他能炊沙成饭,煎水作冰——根本不可能。
  偏偏告诉她这消息的人是季琛,也许旁人不解苏涿光的心思,但季琛的话,向来能信上几分。
  乔时怜心中一时百味杂陈,良久她才得以从这个消息缓过神,但她仍想不通,若真是如此,苏涿光怎会喜欢上她?
  照季琛所说,苏涿光远在年少离京赴西北时就喜欢她了,那为何这么多年来他俩素不相识,唯有她重回的第二世主动接近苏涿光,他们才开始有了交集?
  季琛见她满腹狐疑,知她所想,续道:“你想,两年前他回京时,乔姑娘正与太子殿下如胶似漆,所以浮白以为你另有归宿,悲痛之下只得把心思藏好,不让你察觉。”
  乔时怜懵然地看着一本正经的季琛,虽是依旧觉得古怪,但逻辑勉强能够自洽。只是这前后种种,若是听听话本,或是见见别家长短,乔时怜还觉得可信,但如今这故事的角是苏涿光…
  心绪游移之时,她听得季琛忽道:“若你有心自择良木,何妨不试试浮白呢?”
  乔时怜深知,如今她不过是涸辙之鲋。
  东宫突生的变故无疑是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刀,她不知这刀何时会落下,刀锋会斩入她身几尺,而她亟待逃离刀尖直指之处,寻得保身。
  她沉思半刻,侧过头对季琛道:“多谢季大人…我会好好考虑的。”
  季琛听罢暗暗松了口气。
  不管如何,二人此次误会加深,有他无意间推波助澜的成分,他这也算是把局面稍微扳回来了一点。只是今日之他同乔时怜说的话,但愿浮白这辈子都不要知晓为好,否则他怕是要被其大卸八块。
  …
  离晚宴尚有时辰,宫人们沿着蜿蜒的莲池畔设下长席,置上糕点与茶酒,以供往来宾客们赏莲时所食。
  人影泱泱聚于此,乔时怜至前拈起一糖糕放入嘴里。那糖糕软糯可口,是出了这宫墙在外便见不着的特供,但她总觉得,这糕不如那夜九暮山上,苏涿光顾着她一日未食为她准备的油纸糖糕。
  出神之际,身后传来男人的嗓音,“时怜。”
  她蓦地心头一紧,连着手上糖糕都未拿稳,掉在了地上。
  来人正是秦朔,他盯着慌乱给他行礼的乔时怜,忆及他走近前她神思飘忽的模样,他嘲道:“你还在念着想着苏涿光?”
  “殿下,念谁想谁是我的自由。”
  乔时怜极力稳定着心绪,装作不知东宫提前选定储妃一事。这里毕竟是瑶光宫,众目之下料想太子也不会对她如何。
  秦朔只当她上次在行宫里同他闹得不愉快,所以这回她见着他有些失态。
  今日秦朔看着心情尚可,他对乔时怜所言亦不恼:“孤知道你对苏涿光不死心,这几日顺道帮你瞧了瞧,这自诩清高不近女色的苏少将军,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乔时怜只觉好笑。
  苏涿光是什么样的人,需要他来告知她?
  秦朔不紧不慢道:“那夜孤见季琛为你求情,想来你也认识季琛。季琛的名号,不用孤多言你也知吧?京中风流之最,非季琛莫属,无数佳人芳心暗许,这样万花丛中过之人,他的好友怎可清清白白?”
  “殿下此行若是来给臣女编故事的,臣女没心思听。”
  乔时怜左耳进右耳出,心想着他为了诋毁苏涿光,竟把季琛也诋毁了一遍。
  秦朔叹声:“时怜,孤只是不想你被蒙蔽。”
  “臣女即便一日眼盲,但心不盲。是与非,臣女自会分辨。”
  她想,她前世确实瞎了眼,但不代表她会一直瞎下去。
  秦朔出奇的极具耐心,他低声问向她:“那你可知,苏涿光少时爱慕一女子不得,那女子曾送过他荷包,他日夜对那荷包睹物思人?”
  闻及此,乔时怜忽的想起,季琛告知她苏涿光的秘密即是其对荷包情有独钟。
  但她很快便否了秦朔的话,“殿下不觉得,这故事太过荒唐了吗?”
  季琛说,苏涿光爱慕她早在他年少之时,他怎可能会有别的心仪女子?眼下秦朔不过是以为她心许苏涿光,想要捏造一些子虚乌有之事来挑拨她与苏涿光罢了。
  秦朔侧过身,漫不经心地理着袖口,“时怜,你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孤才会为你操心这么多。照你所说苏涿光不近女色,为何他从前与你未有交集,近日却屡屡相助于你?”
  乔时怜已是懒于同他解释,她定然答道:“臣女不信他人所言,只信自己所见。”
  “这样啊——”
  秦朔若有所思地拖长了语调,眸中玩味更盛。
  他偏过头,极目于远处玉台花下,“那你瞧瞧那边,不正是你想要的所见?”
  乔时怜慢条斯理地循着秦朔目光看去,神色蓦然一顿。


第26章 26 、求娶(文案内容)
  错落天光里; 青枝影深,乔时怜唯见苏涿光背倚亭台朱栏处,怀中?一女子怯生?生?地环住了他的腰; 扬起娇颜与之?情切对视。
  二人紧密相拥,温情蜜意。
  她凝望着苏涿光许久; 确信自己没有认错人。
  因为他腰间佩戴了她送给他的荷包,那绣样与图纹为她?亲手所制; 京中?找不出第二个与之?相似。
  秦朔稍弯了腰; 于她?耳畔轻声问:“孤所言…是虚是实,这下你可判断清楚了?”
  乔时怜抿紧了唇,一言未发。
  纵使她?强作镇定,但依旧骗不了自己此刻心头翻涌的酸涩极为切实。
  “时怜,孤喜欢你,也是真的想要你的心…”
  秦朔趁热打铁; 在她?身侧款款深情; “孤与你相知十载,一眨眼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便能与你相守余生?…孤怎会容许苏涿光那样的人骗走你?”
  奈何乔时怜无心在听; 其面上的失魂落魄更?加惹引着秦朔的嫉恨滋生?。
  虽是如此,秦朔越发有着能让她?回心转意的把握,他耐着性子哄声道:“时怜,孤给你考虑的时间; 赏莲宴结束前告知孤; 你的答案。”
  …
  半个时辰前。
  暮色趟过水面; 潋滟成?霞。
  长席边; 苏涿光择人影稀散处倒着茶水,心不在焉地望着莲池波光。眼见天欲晚; 他少有的有些烦躁。
  她?还没找季琛求助么?难不成?…她?已是自暴自弃,觉得此事无可转圜,连着挣扎亦不愿?
  不多时,苏涿光瞥见季琛衔笑步来,后者似是心情极佳。
  他不自觉地拧起眉,因他心里清楚,以季琛的性子,若乔时怜向其求助,季琛会第一时间来告知他,但季琛处至今未有任何关?于她?的风声。
  彼时季琛拎着一玉制酒壶至前,神秘兮兮地道:“浮白,我跟你说?,这百花酿是我方从娘娘那里求得的,要知道京中?一年酿得的百花酿屈指可数,若是留到晚宴上再喝,定会被他们分了去。”
  话毕季琛取来俩琉璃盏,徐徐斟之?,“咱们趁现在先解个馋。”
  苏涿光随意应了应,接过季琛递来的酒。
  虽则他对美酒并不像季琛这般兴致盎然,但他也从不抗拒喝酒一事。加之?此刻他本就心绪不宁,顺道就应了季琛所请。
  却?是在他与季琛欲饮时,见季琛脸色一变,旋即季琛仓皇置下酒盏于跟前长席,转身就走。
  “不好,我见着昭月公主过来了。我避避去,你先喝着,不用等我啊。”
  苏涿光:“……”
  这季怀安一碰上昭月,跑得比兔子都快。
  故此番徒留他百无聊赖地独饮起来,这百花酿比寻常酒酿味淡了好些,重?在花香馥郁,清冽甘甜,倒是合他口味。
  苏涿光呡着酒,不时遥遥望着人群喧嚷处思忖着什么。
  但酒过三?盏,他便觉不对劲。
  他不知何时眼前景象渐渐模糊起来,远处云天与莲池尽融成?一滩流光,朦胧混沌,看不分明。
  苏涿光皱起眉,他抬手扶着额角用力揉了揉,试图清醒过来,却?始终于事无补。
  那醉意蓦地涌上灵台,猝不及防。随着酒意越发挥散,他更?觉昏沉。
  酒中?自是没有迷药,他知是因这酒的后劲过大,让他醉了去。
  眼下苏涿光已是没法思考,为何这百花酿仅仅三?盏便让他难以保持清醒。
  他晃了晃头,微眯着眼望着前方歇凉的亭台,以内力控制着稍显不稳的步伐驰去。
  随后他跌跌撞撞地倚在朱红雕栏处,垂首闭目养息,强行抑制住体内的酒力让自己不至于晕过去。
  “苏少将军。”
  少顷,苏涿光听闻一女子弱声唤着他。
  那嗓音入耳,由着酒劲淆去了音色,他只能隐约辨出是一女子。
  是她?么?
  苏涿光睁眼欲看,却?还未看清来人,浓烈香风逼近,身前女子陡然向前抱住了他,紧紧环着他腰身。
  他下意识生?出不适与排斥之?感。纵然他视野仍迷蒙,无法窥得怀中?女子面容,但女子身上的气息与她?迥乎不同。
  更?遑论,她?不会如此主动投怀送抱。
  ——不是她?。
  苏涿光勉强支撑着还未缓过来的身体,猛地推开了女子,寒声道:“滚。”
  换作平时,他不会这么“温和”。只怕这女子还未接近他三?尺之?处,他就已出手把对方吓得不敢再进半寸。
  “苏…”
  女子被推摔至地,听得其声轻颤欲泣,苏涿光眼中?杀意忽而浓重?,他沉声重?复着:“滚。”
  他本是战场杀伐之?人,饶是他此时受酒力影响显得醉眼迷离,但那久经?沙场的血气仍在,只需展露半许,跟前的女子就足以被吓得够呛。
  苏涿光不知的是,在他冷言呵退投怀送抱的女子之?前,乔时怜便折身离开了长席处。
  …
  与此同时,乔时怜正闷闷独坐在廊下。
  她?想,季琛没道理骗她?,故而她?猜许是季琛搞错了人。苏涿光确实有心上人,但不是她?,而是秦朔所言多年前赠其荷包的那位,亦是之?前在亭台里与苏涿光亲密相拥之?人。
  她?见后随意找借口甩掉了秦朔,心烦意乱地来到了此处。
  这里偏僻幽静,如帘似瀑的藤萝沿檐而下,掩住灼目天光,将纷扰隔绝于外,也便于她?收拾着乱糟糟的思绪。
  不论秦朔如何言说?,她?都铁了心不会嫁入东宫。但那时她?情绪低落,只想一人静静,也没顾得上当?即回答秦朔。
  她?觉得失落,并非因苏涿光心许她?人。而是在丽妃与季琛前后点醒她?后,她?动摇了几分——想逃脱迫嫁东宫的命运,苏涿光确实是最?好的归宿。
  不论是前世为她?收尸,还是今生?助她?的种种,苏涿光从未伤害她?半分,甚至在她?蒙冤落难时伸出手。
  若苏涿光当?真爱慕她?、愿意娶她?,她?借此彻底断了东宫的念想,未尝不是件好事。
  只是如今得来这样的答案,她?抱有的希望又?落了空。
  形影相吊间,她?忽听闻苏涿光的嗓音传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
  乔时怜抬起头,怔怔望着从藤萝疏影处显出身形的苏涿光。
  他不是正和心上人密会么?怎会过来找她??
  她?纳闷之?际,随口答道:“想事情。”
  却?见苏涿光径直走近,于她?身侧尤为自然地坐下,“想什么?”
  乔时怜只觉奇怪:“…我为何要告诉你?”
  她?总觉得眼前的苏涿光比之?平日有些古怪,但她?说?不上来是何处出现了差别。
  不过当?下她?知他有着心上人,便不自觉地想要避嫌,同他保持距离。
  她?方起身欲走,苏涿光拽住了她?的衣角反问她?:“为何不告诉我?”
  乔时怜:“……”
  他怎么有些无理取闹?
  此番她?回过头细细端详着他,始才察觉他眼底酿足了醉意,看向她?的目光亦是朦胧。忆及他适才走过来时,步子略有虚浮,说?话语调亦显几分软绵拖沓,她?几乎可以确认,他喝醉了。
  “苏少将军,你这是喝多了?”
  言罢她?见他只着了件烟青薄衫,明明此前他还穿着他惯穿的白袍,她?不禁又?问:“你的衣袍呢?”
  苏涿光眉梢微横:“扔了。”
  乔时怜愣然接着话:“扔了?”
  难道也是像之?前他对她?一样,把衣袍扔给了他的心上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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