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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山-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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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爸爸的警徽。”何晚山冷声回答。
  一旁的陈影河顿时看不下去了:“你问东问西的做什么?你要是觉得这不是晚山的东西我们就一块去前台调监控。”
  “我没有那个意思。”刘声还是那副好好先生的样子,“那就当我是多管闲事吧,能物归原主总归是好的。”
  说着; 刘声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过,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 晚山同学一定要好好保管; 下次要是丢了可就没有这次这么幸运了。”
  “这用你说!乌鸦嘴!”陈影河狠狠地白了对方一眼,没等对方关门就抢先一步拉着何晚山走了。
  一边走还一边自言自语:“和这人讲话真晦气。”
  “装得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谁知道他肚子里有多少坏心思; 还好他乖乖地把东西还给你了; 不然我肯定要他好看。”
  何晚山没有说话; 有关刘声的话题他本能的不想参与,陈影河也不想多提这个晦气的坏家伙。
  两个人回到了房间聊起了今天做到的竞赛题目,过了一会后就准备洗漱睡觉。
  临睡前; 何晚山打开锦盒把划痕斑驳的警徽拿在手里; 没有多少失而复得的喜悦,却没来由的觉得不安。
  他不知道这种不安从何而来,爸爸的遗物失而复得本来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但他的心里却总是隐约有些慌乱。
  何晚山摇摇头,决定回去后就把锦盒和警徽放进行李箱里; 这次丢了能找回来是万幸; 但也算是给他提了个醒; 最近还是不要把警徽带在身边比较好,爸爸留给他最后的东西绝对不能被弄丢。
  这么想着,何晚山握着警徽沉沉地睡了过去。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学业压力太大的缘故,何晚山最近总是频繁地做梦。
  有些梦比较完整,有些则支离破碎,比如说现在。
  何晚山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眼前的景象如同走马灯般快速掠过。
  那是一些极其破碎的片段,他只来得及听清其中的只言片语。
  “我看见了,在你们离开后只有余燃进过这间屋子。”
  ……
  “监控坏掉了,正好没有这段时间的记录……余燃你的书包里怎么会有装警徽的锦盒。”
  ……
  “余燃……你太让我失望了。”
  何晚山的头开始剧烈地疼痛,数不清的话语和情愫在其中翻涌,像是有无数个人在他的耳边说话。
  “离余燃远一点,如果你不想他被余家扫地出门的话,余家可不会接受你这个恶心的同性恋。”
  ……
  “晚山,你相信我,这不是我做的,我一定会帮你把你爸爸的警徽找回来。”
  ……
  “识相的话就赶紧滚,我不希望你成为我儿子的污点。”
  ……
  “晚山,其实当年……拿走你爸警徽的人不是余燃,是我。”
  ……
  “晚山,我很想你,我们见一面吧。”
  一霎的平静。
  凌乱的画面和嘈杂的声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海天相接的蔚蓝。
  他又一次在梦里见到了长大后的余燃。
  余燃还是穿着那身警服,站在海边远远地望着他,没有说一句话。
  但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却有着,清晰的、灼烈的,沉湎与深陷。
  仿佛此时此刻,整片沉寂的大地和苍穹,都在他的眼底覆灭了声息。
  徒留下泪水般滂沱滴落的星光,在那片甘愿葬送一切的决然里,轰轰烈烈地陨落毁灭。
  下一秒,周围的一切瞬息变幻。
  余燃的身影消失不见,梦里的他面朝大海,视线里,水色艳霞坠在海面上成了铺平的火光。
  他坐在不知道开往何处的列车上,手机铃声叮铃作响,他拿起手机接通陌生的电话,扭头看到车窗外漫天遍野秾艳瑰丽的山茶花。
  “来见他最后一面吧。”
  /
  何晚山是被一阵刺痛惊醒的。
  醒过来的时候窗外暴雨倾盆,雨水哗哗地垂直砸向地面。他手里紧紧攥着父亲留下的警徽,微微凸起的棱角刺痛了他的手心。
  何晚山从床上爬了起来,嘈杂雨声里,他失魂落魄地坐在床边,脑海中满是他在梦中看到的场景,听到的话。
  睡在一旁的陈影河被雷声惊醒,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向身旁呆坐在床边一语不发的何晚山:“晚山,你怎么了?”
  何晚山颤抖着手,紧紧握住手心棱角分明的警徽。
  他用的力道太大,手心是几近刺破的痛。
  “影河,你说,人有可能在梦里预见未来吗?”
  何晚山抬起头看向陈影河。
  “我知道我说出来你可能不太会相信,这个假设以旁观者的角度来说绝对是荒谬的。但我最近这段时间经常会做梦,这些梦有长有短,有清晰的也有模糊的,我没有办法完全记得,但我记得的那些梦,都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了事实。”
  “我想把它们当作巧合,因为那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但是——”
  但是这一次,他却在梦里看到他和余燃的决裂,以及,余燃的死亡。
  这让他无法再试着欺骗自己。
  他赌不起,更不敢去赌。
  “在梦里预见未来啊。”陈影河小声重复了一遍。
  如果换成其他人,恐怕听到这个问题只会下意识地以为这是他半梦半醒时的胡言乱语。但陈影河却安静地听他说完,然后极其认真地思考后回答道。
  “晚山,虽然我是信奉科学至上的绝对唯物主义者,但我无法否认,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我没法肯定地给你答复,断言人是否能预见未来。但我觉得,一次偶然可以被称为巧合,但太多的巧合堆积,从概率学上而言,那就是既定的命运。”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陈影河认真地扶了扶眼镜,“你可以依旧把这些都当做巧合,但我妈总跟我说,做人啊,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万一真的发生了呢。”
  对啊,万一真的发生了呢。
  何晚山把梦中看到的破碎片段串联在一起。
  既然这样,那就假设一切真的会发生。
  丢失的监控,笃定的证人,以及在余燃书包里发现的空锦盒。
  他爸爸的警徽被人拿走,所有的证据全都指向了余燃,真相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但上帝视角永远比身在其中更能看清真相,竭力冷静下来把事情经过重新再看,何晚山却隐约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恰好监控丢失,恰好有目击证人经过,没了警徽的空锦盒又恰好出现在余燃的书包里。
  他认得梦里和他哽咽着道歉的声音,许落星说警徽是他拿走的。但他很清楚,许落星并不是丢三落四的人,他哪怕是开玩笑地把别人的东西拿走也绝不会弄丢。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何晚山的手指陡然一颤。
  一瞬间电闪雷鸣,窗外的雨喧腾得像是要把他吞没。
  何晚山抬头望向窗外被闪电映得通亮的雨,咯噔一声心口的某处像是被撬开了一角细缝,某些隐藏许久的钝痛在其中仓皇翻涌。
  /
  结束竞赛后何晚山回到了学校。
  没来得及再去思考梦里发生的事,他一回到学校白诗翊就抓着他加紧舞台剧彩排。
  他每天都拿着剧本来回背台词,连余燃都没时间搭理。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排练。
  余燃也懂得看眼色,反正他半个月都熬下来了,再多熬几天,等到艺术节结束了再吃兔子也不迟。
  反正人又不会跑,他有的是耐心。
  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算他现在去堵何晚山,何晚山也八成会用舞台剧当借口搪塞他。
  时间很快就到了艺术节那天。
  余燃早早地换好了舞台剧的礼服,顶着王子的装扮在后台像个该溜子似的到处晃悠。
  他穿的是男装没有女装那么麻烦,妆容也简单,所以他闲逛的时候其他人还都在化妆间里受苦。
  比如说,许落星。
  余燃推开了其中一间化妆间的门。
  许落星极其不雅观地裸着上半身,下半身套着大大的裙撑,赵雨凝拿着束腰捆住许落星的腰,面目狰狞地用力绑紧。
  束腰和裙撑是欧洲中世纪宫廷风格女性礼裙的标配。
  在追求极端审美的数百年前,当时的贵妇淑女都热衷于把自己装扮成一株纤细婀娜的名贵鲜花,用勒紧的细腰和浮夸的裙摆彰显上流贵族的浪漫奢华。
  许落星趴在镜子前,依照赵雨凝的指示拼命挺胸收腹,鲸骨束腰勒得他腰上肌肉发白。
  “不行了不行了!我真的遭不住!”许落星眼泪都要下来了,“我就不能不绑这玩意儿吗!”
  “你给我闭嘴吧。”赵雨凝听得心烦,忍不住往许落星后脑勺拍了一巴掌,“你以为我想是吧,你也不看看你这半点弧度没有的破腰,裙子穿在你身上就跟套麻袋似的,半点美感都没有!赶紧给我站直了吸气!”
  “这都是文化糟粕啊!”许落星挎着张小猫批脸哭天喊地,“你别勒了,这都是肌肉,我好不容易才练出来的,你就算勒紧了我一用力还是会崩开的。”
  “那你就不能忍着两小时腰上别用力吗!”赵雨凝两手抓着绑带面目狰狞地使出了吃奶的劲,“别废话给我站稳了,晚山那么轻松就穿进去了,都是男人你怎么就不行!而且这都是改良过的束腰了,真要是中世纪的那种你现在腰都断了。”
  “那是晚山他本来就瘦啊!”许落星被勒得声音都走样了,“燃哥,快点救救我,我不行了。”
  余燃本着遭罪的不是自己就袖手旁观的原则,果断地无视了许落星的求救,甚至还附和着恨铁不成钢的赵雨凝说起了风凉话:“落星,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你在这喊自己不行那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吗。”
  许落星被刺激得想杀人的心都有了,脖子涨得通红扭得像条快死的蛆:“燃哥!有本事你来试试看!我就不信你试了还能在这里说这种风凉话!”
  余燃一听这话立马转移话题问起了何晚山在哪。
  他又不傻,自己不用受的苦干嘛凑上去自讨苦吃,许落星一个人龇牙咧嘴就够了,死道友不死贫道,他才不上这个当。
  赵雨凝这时绑束腰正绑得面目狰狞,也没心思应付余燃,倒是一边负责扮演灰姑娘的林萧橙提着长长的裙摆给他指了指隔壁化妆间:“余燃,何同学在隔壁,现在应该换好服装在化妆了。”
  余燃连忙道了声谢,头也不回地丢下鬼哭狼嚎的许落星跑路。
  历城高中的礼堂后台有许多化妆间供学生演出节目使用,余燃照着林萧橙的话往里头走了几步,隔壁的化妆间门虚掩着,站在门外能隐约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是何晚山和另一个陌生的声音。
  余燃轻轻推开了一条门缝,昏沉的灯光从门缝中漏出,在他眼里勾勒出一刃嫣红。
  何晚山就站在里面。
  他的身上穿着那件熟悉的米白礼裙,繁复奢丽的裙摆形如刚从枝头剪下的芬得拉玫瑰。他的腰被束紧,从光裸背脊上纵横交缠的丝绸绑带下能隐约看见一点雪白的束腰。
  他之前听白诗翊提起过,束腰是仿鲸鱼骨的新型材料做的,纤细薄韧,能把本就柔软莹润的腰肢,收束成不盈一握的纤细。
  何晚山提着裙摆挺直背脊,裸露在外的肩膀被化妆间昏黄的灯光镀上一层蜜糖的甜腻。他低着头,羔羊般温驯地露着脖颈。光裸的背脊上,两片挺翘的蝴蝶骨卡在束腰上缘,雪白的皮肉微微透出一点勒紧的红痕,纯真又靡丽的模样在灯光下透着某种暧昧情潮褪去后残余的旖旎烂漫。
  余燃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代入了角色,年轻气盛的王子哪里能抵挡得住一朵诱人且烂漫的花的诱惑。未经人事的花苞对于他而言过于青涩,眼前这朵已然盛开的温柔玫瑰恰好契合。
  余燃一下子慌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方寸大乱,他只知道自己不该继续留在这里,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推开这扇门。
  但这一切都来不及了——
  “那位小同学,你来帮一下忙可以吗。”正忙着整理假发套的化妆师喊住了准备逃走的余燃,“人手不够,你来帮这位同学提一下袜子,他戴了束腰不太方便。”
  何晚山的目光闻声看向门口。
  躲闪不及的余燃在心里暗道一声糟糕,但这时候扭头跑路更像是证明他心里有鬼,于是他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认命地转过身走进化妆间。
  “余燃?你怎么来了?”何晚山费力地挺直了背脊,一动不动方便化妆师替他整理发型。
  他虽然比起许落星要瘦得多,但束腰紧紧箍着腰腹还是有些不舒服。头上的假发又重,他稍微弯下腰都会有点重心不稳的感觉。
  “我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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