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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太爷想要多少门生都有,如今朝中还有许多官员是他门生。
但真论起来,他亲自教导出来的徒弟却只有谢渊和徐衍。
谢老太爷年纪大了, 并没有收徒的打算,但能被谢灵之推荐过来,想来不可能只是因为他是邵芸琅的义弟。
“你想走仕途当个权臣,还是想做个专研学识的老学究?”谢老太爷问蔡晨。
蔡晨在他面前站直,大声说:“学生想当父母官,想
为民请命。”
“每个读书人都这么说,但真正能进入官场的人却很少,你觉得自己多少岁能中进士?”
“学生今年虚岁十三,再给学生六年时间,学生可参加会试。”
谢灵之点点头,“他书读的不错,六年时间应该足够他在会试上脱颖而出。”
科举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是光靠努力就能成功的。她敢这么说,说明蔡晨读书上确实有天赋。
而且十九岁的贡生,那也是非常稀有的。
谢老爷子指着谢灵之说:“这是我最得意的孙女,才学不比进士差,你敢拜她为师吗?”
这话不止蔡晨愣住了,刚进门的邵芸琅和谢灵之也都震惊了。
谢灵之诧异地问:“祖父,您怎么拿拜师开玩笑?”
不说其他,她是女子,怎么能给正经的秀才当夫子?这不是羞辱人吗?
邵芸琅进门后在下首坐下,她也想听听蔡晨会怎么回答。
蔡晨惊讶过后很快就镇定下来,朝在座的几人行礼,“老先生是认真的吗?如果老先生认为谢姐姐有这个能力,晚辈可以接受。
男女并不能作为学识的界定标准,谢姐姐的才华晚辈很佩服,不仅是谢姐姐,邵姐姐同样可以为师,只是男女有别,若是拜她们为师,怕影响她们的声誉。”
谢老爷子暗暗点头,这小子心性不错,为人也够圆滑,知道说什么话他们爱听。
读书人大多傲气,如果真让他们拜女子为师,恐怕十个里有九
个都得被气跑。
“是不是觉得老夫在为难你?”谢老太爷站起身走到蔡晨面前。
蔡晨已经是少年郎了,近来练武后身体强壮了许多,反观老爷子,身高还不到他下巴。
“少年人,你如果想留下来读书,对外就说拜我为师,但真正教你的人是我孙女,我这把年纪,已经没有精力全心全意教授学生了,只能给你补缺漏。”
蔡晨看看他,又看看两位姐姐,心动了。
姑苏是他的家乡,自从父母离世,他厌倦了这个地方,避到京城求学。
可在京城求学的日子,他其实并非一帆风顺的。
人人都知道他是江南学子,是孤儿,哪怕有人私下传他与杨家有关系,但在书院里他并不得夫子看重。
他学业完成的极好,本想拜山长为师,但山长并不愿意收他,因为京城里想拜他为师的权贵子弟他都收不过来了。
蔡晨只问了一个问题:“谢姐姐不嫁人了吗?”但凡要嫁人,都不该收他这个学生。
谢灵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我这老姑娘应该是嫁不出去了,我可以向你保证,三年内不会成亲,会一心一意教你学识。”
“先生若遇到了合意之人,不要顾忌学生,终生大事要紧。”蔡晨立即改了称呼。
谢灵之听到“先生”这个称呼,整个人精神奕奕,如果能教出一个进士徒弟,那她的人生比嫁人更有意义。
邵芸琅提醒他:“你师父还有个身份,是谢家远
房表亲,你在外时别说漏了嘴。”
蔡晨这回不止是惊讶了,“您是……是姑苏盛传的学子之首谢岑?”
之前他中了案首,参加过几次学子的聚会,他们口中流传着一名深藏不漏的学子,据说原本这次许多人都以为他会是案首的。
蔡晨听说那人是谢家远房表亲时还嘀咕过,谢家他熟啊,可从未听说有什么来往密切的表亲。
“当不得首位,不过是有些人想拍谢家的马屁而已。”谢灵之谦虚地说。
邵芸琅反驳道:“那他们怎么不直接拍你兄长的马屁,文无第一,但你论第二,敢论第一的同龄人可不多。”
蔡晨欣喜若狂,如此一来,他便是与师父一同出门也不会被人误会了。
不过,他意外地看着谢灵之那张过分漂亮的脸蛋,这样的姑娘家女扮男装竟然没人发现吗?
谢灵之自从被沈大公子发现了真实身份后,就对易容术上了心,出门时的装扮与此时大相径庭,只要不脱衣服,想戳穿她还有些难度。
“咳咳,我进去换身衣裳。”谢灵之转身回屋去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一名穿着斓衫的高个子书生走了进来,朝蔡晨拱手道:“蔡老弟,在下谢岑,今年二十又二。”
“你……您是师父?”蔡晨瞪大眼睛打量着他,这身高与他差不多,确实不会让人怀疑是女扮男装的。
邵芸琅见他确实不反感拜谢灵之为师,指点道:“拜师宜早不宜晚,我
去准备些东西,今日便行拜师礼吧。”
谢老爷子咳嗽一声,自言自语道:“那老夫……”
蔡晨直接往他面前一跪,大声喊了句:“师祖在上,请受晚辈一拜。”
谢老爷子表情变幻,最终还是应下了这个称呼。
第386章 重新开张
蔡晨为了方便读书,直接搬进了谢府,每日卯时起,练武一个时辰,然后用早膳,早膳过后跟着谢灵之学四书五经,午后则跟着谢老太爷学策论,傍晚时分骑着马到郊外练骑射。
长戈跟着杨钺去了边关,长戟和何一他们轮流做蔡晨的师父。
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旦用心做一件事,进步是神速的。
邵芸琅偶尔去看看他的学习进度,大多数时候都在打理庶务。
杨钺直接将姑苏的铺子交给她,邵芸琅从前就觉得这铺子管得极差,生意不好很正常。
她接手后,仔细钻研过类似铺子的经营方式,闭门重新装潢了半个多月,挑了个吉日重新开张。
“这杂货铺子换东家了?”路过的客人好奇地问。
靳掌柜在门口揽客,听到这话笑着回答:“没换东家,先前有道士说他们店的风水不好,得改改布局,这不,按着要求整改了半个多月呢,你们也进去凑凑热闹啊。”
“重新开业啊, 那可有优惠?”
被邵芸琅带来的郑管事穿着新装出来迎客,“有的有的,鄙店今日重新开业,有免费的药材可领。”
杨掌柜一脸不高兴地坐在邵芸琅对面,陪着她看今日的客流量。
他就不明白了,他们好端端地卖东西就好,怎么净整些没用的?光是二楼三楼的修葺费用就花了好几百两。
“您看看,您把药材价格放低,咱们几乎是赚不到钱的,就算买的人多了不也没
什么赚头?”
邵芸琅点点头,“是的,这些都是北方十分常见的药材,买来的价格就不高,只是因为地域差异,这边的百姓才用不上。”
“那您怎么把皮毛价格定的那么高?这普通人也买不起吧,咱们库房里还有不少存货呢,这冬季都过了,不是应该降价清货吗?”
邵芸琅耐心解释说:“皮毛耐放,放着今年明年卖也是一样的,这东西本就是卖给富贵人家的,价格低了,人家反而嫌弃你东西不够好。”
邵芸琅比他更懂富人的心思,因此这铺子的二楼三楼是专门的贵客室,另外开了一扇门,与一楼彻底分开的。
杨掌柜听完一愣一愣的,反正他是不懂生意,这一年确实亏了不少。
“那姓郑的小子鬼精鬼精的,少爷早该把他派来了,我一个只会打仗的,被这些生意搞得睡不着觉,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邵芸琅正是来解救他的,郑管事之前也没闲着,是才从其他地方抽身过来,等把这边的生意捋顺,他还是要回去的。
但杨掌柜确实不是个好掌柜。
“您明日起去慈幼堂可好?”
“啥?我年纪虽大,但也有些积蓄,不用去善堂养老。”杨掌柜还以为邵芸琅是将他安置到善堂去养老。
邵芸琅神秘地笑笑:“也不是让您去养老的,有人想见您,您去了会有惊喜的。”
杨掌柜狐疑地看着她,“难道是我家哪个臭小子有流落在外的孩子?还
是少爷又给我派了新任务?”
“算是吧,您去了就知道了。”
邵芸琅在店里看了一整天,起初大部分客人都是冲着一楼免费送的药材来的,连带着许多低价常用的药材也卖出去许多。
二楼三楼直到午后才迎来了第一位客人,也是冲着这家铺子皮毛价格低才来的,没想到被人恭恭敬敬迎上二楼,一通茶水点心伺候,拿出来的皮毛价格比从前翻了一倍。
但最后这位客人还是买了,因为他觉得这皮毛比从前买的那块好许多,油光发亮,送礼绝对有面子。
从前,店里的皮子一张一张堆着,跟买菜似的任人挑选。
如今,二楼上只展示了几张上等的皮子,还给每块皮子做了专门的展柜,店员小心翼翼地捧出来时,客人甚至觉得这皮子价值连城。
邵芸琅看完当日的账本才回去,一进门就见孙小福急急忙忙跑过来。
“夫人……夫人……”孙小福跑出了一头汗,神色焦急。
惜月生了个儿子,据说正好是孙小福回来的那日生的,赶上了好时候。
邵芸琅去看过几次,小孩子一天一个样,长相随母,以后定是个俊俏的小郎君。
“发生了何事?”
孙小福急促地喘了两口气,说:“夫人,我收到了一封信,与军情有关,不知道真假。”
孙小福将信递给邵芸琅,等她看的时候解释说:“上回去塞外认识了几个朋友,他们也是走南闯北的商人,这回南下
时偷偷给我寄了这封信。”
信上的字凌乱潦草,许多还是错字,但邵芸琅还是看懂了。
这支商队离开草原时,发现了一批数千人的西凉骑兵,正往东边去,他们往相反的方向走了一段,就发现曾经有个小部落被灭了。
几千骑兵对大庆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零散的小部落来说就是强大的敌人了。
而这支商队跑得快才得以将消息传回来。
但商人也没什么门路,跑去官府报官也未必有人信,于是便给孙小福这个大庆朋友寄了信。
也是因为孙小福上回出关时带着不少一看就是军人的护卫,让人以为他身份极高。
“北边地形辽阔,西凉往东收拢部落是常有的事情,如果只出动了几千骑兵,大概目标并不会太远。”
孙小福不懂这些,见邵芸琅胸有成竹,莫名安心了下来。
“不过还是该给二叔和杨钺去封信,该做的防备不可少,杨钺的计划好不容易成功了一些,不能被西凉破坏了。”
大庆最怕的就是关外各族势力统一,联合南下,北边防线太长,兵力不宜太分散,虽有天险和长城,但如果敌人联合进攻,骑兵速度太快,很难抵挡。
孙小福能在姑苏待的时间不长,春茶很快就会开始采摘,今年他准备亲自在各地收茶叶。
如果关外局势紧张起来,那他们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商道又不能用了,到时候茶叶很可能砸在手里。
“夫人,那咱们采购
量还是按照之前计划好的吗?”
“还有时间,若临时有变再说,目前情况不明,不必太过慌张。”邵芸琅说完直奔书房,立即给杨钺和邵二叔写信。
第387章 小伎俩
邵芸琅与二叔关系一般,从小到大也没说过几句话,若告诉他实情恐怕他不会相信。
于是她告诉二叔,这消息是杨钺给她的信中偶然提到的,因为不敢确认,因此消息还未传开。
她给杨钺写信时就直接多了,西凉虽然在西北,但难保他们不会趁机从其他地方找突破口。
记得未来十几年后,就有过一次西凉大规模进攻,那一仗打得西北民不聊生,十室九空。
但最终大庆还是赢了,无论是人口还是粮草,他们的后备力量比西凉充分许多,这也是大胜仗的关键。
邵芸琅有种紧迫感,无论是作为掌权的太后,还是作为杨钺的未婚妻,打仗与否都与她息息相关。
从前,她能一纸调动各地粮草和兵马,如今她无权无势,却也希望在杨钺需要时,能替他分担一些。
落笔后,思念如潮,邵芸琅突然有些想念杨钺了。
她们定亲后肢短暂地相处了几天,有许多话没来得及说,若自己能去边关看看他就好了。
邵芸琅抚摸着身上的伤口,伤口已经长好,只是她元气大伤,体力大不如前,想长途跋涉去见情郎也不行。
邵芸琅搜罗了不少姑苏的好物随着信一起寄出去,一点也没避着人,谢府上下都知道三夫人即将改嫁,可姑苏城里的其余人却是不知道的。
就比如徐衍。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