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想,如果她能将这沙盘做好,是否能得到杨将军的另眼相看呢?
邵芸琅对她的手艺还是信任的,“需要什么材料尽管开口,丫鬟里也挑几个去帮忙,其他的事暂时不用你管。”
“是。”姚如兰退出屋子,拧着帕子想
了许多。
如果跟着夫人没有好下场,那她就要给自己谋一个新出路了。
见识过大户人家的生活后,她也不愿意回到姑苏那个矛盾重重的家了。
第432章 游街示众
三日后,将军府果然推了一辆囚车出来,饿得奄奄一息的女刺客被绑住手脚丢在囚车里。
“铛!”锣鼓声开路,吸引了无数百姓来围观。
官府得到消息后立即派人来引路,心中感慨:自从将军府建在锦州城,锦州的官员们真是悲喜交加。
像这样的大事,将军府想做就做了,根本不用通知他们一声。
可他们能不管吗?万一闹出点岔子,官员的业绩就全完了。
当然,在锦州地界上发生刺客刺杀杨将军这种大事,知州大人请罪的折子已经送往京城了。
“你们说这位将军夫人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是太生气了,所以想把那女刺客拉出来游街?”赵知州一头雾水地问下属。
“这位夫人出身武侯府,行事大胆,咱们也无法预测。”
“不行,杨将军来去匆匆,从不与官府的人打交道,既然将军府建在锦州城,咱们总不能真当陌生人处。”
下属给他支了一招,“您可以让夫人们去请将军夫人上门做客啊,女子之间相处的好了,还怕杨将军不向着您吗?”
“本官在这北地任职都快二十年了,兜兜转转就是出不去,没有贵人相助,后半生就只能一直在这转悠。
杨钺那样的人物,但凡能提携本官一句,比朝中任何大人的话都管用。”
“您说的对,听说杨将军爱玩,不如您从几位少爷总挑出一两位塞到军营里,说不定也能拉近关系。”
“不妥不妥
军营那哪是人待的地方,还是先让夫人出马。”
说起来,邵芸琅到锦州城也有段日子了,但还未曾与当地官夫人见过面。
帖子倒是收到不少,只是一直用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经过这次的事情,恐怕夫人们更不敢与她来往了,谁知道会不会又冒出一个刺客来。
囚车满大街转悠,从张二娘家的杂货铺经过的时候,她还特意领着丈夫儿子在门口放鞭炮。
张二娘撸着便宜儿子的脑袋说:“看看,这就是你爹喜欢的女人,蛇蝎心肠,心肝都是黑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儿子,你要记住,越漂亮的女人越狠毒,还好你爹只是睡了人家一次,否则啊,今天进大牢的也有我们一家三口了。”
陈德玉羞愧难当,拉着她的袖子说:“夫人快别说了,我……我那次是被人骗去的,之后就没再去过了,我发誓!”
“哼,不用解释,你是什么毛病我会不知道吗?”否则她的便宜儿子哪来的?
张二娘望着远去的囚车,嘀咕了一句:“这位夫人气性可真小,这样就得拉着人游街,上回咱们那样说他俩,会不会哪天把咱们也拉去游街了?”
“哪能啊?这怎么能一样?”
人群议论纷纷,就在囚车马上要转过路口的时候,突然又是一连串的鞭炮声,这次比张二娘的杂货铺还长。
噼里啪啦的响声中,突然几头犍牛冲了出来,有围观群众被撞飞了出去,人群立
马乱了。
眼看那犍牛就要撞到张二娘一家三口身上,张二娘用力抓住儿子的胳膊向后甩去,同时一脚踹开她丈夫。
牛角马上就要刺穿这位胖妇人的胸口,她下意识闭上双眼,等着死亡降临。
“嗖嗖……”几支飞来的弩箭穿透犍牛的双眼,有人用力拉了张二娘一把,可差点没拉动。
张二娘睁开眼睛,见那头犍牛倒退了几步,双眼插着箭,鲜血直流,吓得瘫坐在地上。
“我没死?”
长戈从她身边经过,吐槽了一句:“再不走就不一定了,进去躲好,别出来!”
陈德玉连滚带爬地跑来,扶着张二娘带着儿子进杂货铺,将门紧紧锁着,然后一家三口抱头痛哭。
长戈一刀看下犍牛的脑袋,然后扫向四周。
并没有看到有人来劫车,但安排了这样的阵仗,总不能什么也不做。
街上人群混乱,这时候是最容易出错的。
长戈原本是要向官府借人手,但邵芸琅拒绝了,官府里未必没有对方的眼线。
好在他们也不是没有后手,一部分侍卫伪装成百姓隐藏在行人中。
此时没有看到敌人,长戈也没发信号,只能继续等待。
囚车里,聂红棠紧张地看着四周,想大叫却发不出声。
她根本逃不了,三天没喝水没进食,身体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那个女人真狠啊,好像把一切都算计进来了。
但那个人真的会来吗?
一支箭远远地对准囚车里的女人,四周还弥漫
着鞭炮燃烧后的烟雾,视线受阻,暂时还没人发现屋顶上躲着一个人。
只需要轻轻扣动弓弦,那个女人就会死了。
男人手指松动,箭矢朝着囚车飞射出去。
但这支箭被早做好准备的士兵打飞了,并且很快锁定了他的位置。
“在那边屋顶上!”
男人跳下屋顶逃跑,追的人似乎找不准方向,并未拿到人。
长戈走到囚车旁,见那女刺客还活着,暗暗同情了她一把。
死对于她来说应该才是最好的结果。
“我还真当有人来救你呢,没想到是来杀你的,得,还得我们保护你,真晦气!”
长戈敲了敲囚车,大声说:“走,回府!”
聂红棠躺在囚车里目无焦距,刚才那一箭她当然看出是冲她射来的,而且用的弓箭也是他们熟悉的。
原来是她在自作多情,还担心别人会为她犯险。
她毫无求生意志,只想求死,可手脚被缚,嘴巴也被堵着,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等回去后,也不知道那女人会如何嘲笑自己。
邵芸琅听完经过,并未表现出惊讶,而是同情地看着她:“夫妻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何况是你们这些行走在黑暗里的老鼠们?”
邵芸琅吩咐道:“给她喂点水和吃的,别让她死了。”
长戈意外地问:“不审问了?”这会儿这是对方心房松懈的时候,应该能问出点东西来。
邵芸琅却说:“没什么好问的,人都出现了,是你们没抓到而已,她知
道的那些已经没用了,人会跑。”
“那……”长戈头疼地问:“就这么养着?”
邵芸琅瞥了他一眼,好奇地问:“家里缺她一口吃的?”
“不不,您误会了。”
邵芸琅摆摆手,“先带下去,过两日再带过来,我闷得很,让她陪我解解闷。”
聂红棠被气笑了,如果不是嘴巴被堵着,肯定要狠狠嘲笑这女人一番。
竟然找刺客来陪聊,她脑子有病!
第433章 赏冰雕
杨钺一进了军营就跟鱼入了大海,影子都瞧不见了。
不过邵芸琅并不怎么想他,或许是因为知道很近,如果她真想,随时都可以去军营见他。
聂红棠之后的待遇完全变了,从地牢住进了客房,好吃好喝的供着。
她无法想明白那个女人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想让她开口是万万不可能的。
直到她住下的第五日,才有下人来带她去见那位夫人。
邵芸琅第一次认真打量着这位女刺客,能当花魁,她的姿色不俗,一双眼睛深情脉脉,难怪能有那么多男人愿意为她一掷千金。
那把弓弩的来历也查明了,确实是主簿从军械库偷出来给她的。
“坐,这几日过得可好?”邵芸琅如同对待一个普通的客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你还会放了我?”
“那不可能,你是刺客,要杀我丈夫,我如何能放了你?”邵芸琅实诚地说。
这答案让聂红棠下意识松了口气,如果对方真要放了她,那才更有问题。
“既然知道我是刺客,夫人如此不设防地招待我,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
“你从头到脚都被检查无数次了吧,进这扇门之前也被搜过身,我身边还有这么多高手,你要如何害我?”
聂红棠一点不害羞,甚至扒开衣领,让她看到自己锁骨上的刺青。
“有一种毒药可以藏在人体的皮肤下,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见血封喉,你不怕?”
邵芸琅盯着那刺青看了几
眼,好奇地问:“这样的刺青能永久不褪吗?痛不痛?”
聂红棠一拳头打进棉花里,拉紧衣领说:“对你们这样细皮嫩肉的贵女来说,刺青当然很痛,不过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帮你做一个。”
“你会?”
“哼,那你可就小瞧我们这一行的能耐了,我们什么都要会一点。”
邵芸琅犹豫了片刻还是拒绝了,刺青是好看,可是她怕疼。
邵芸琅说要留她解闷,今日见面问的果然全是些不相关的琐事,让人摸不着头脑。
聂红棠直到被带下去还是懵的,她真成了解闷的小玩意了?
这算什么?
她又气又恼,可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但从这天开始,她的警惕性低了许多。
除了不能自由,她在将军府过得还不错,甚至比在醉红楼的日子还悠哉,不用接客,不用伺候那些恶心的男人,浑身轻松。
“夫人,有几位官家夫人一起给您下帖子,邀请您明日去看冰雕呢。”丫鬟将几份内容一致的帖子放在邵芸琅面前。
上到赵知州,下到小小书吏,他们的夫人也是这锦州城女子中的领头羊了。
“冰雕?”邵芸琅在京城时,也有见过有人用冰雕刻成小灯笼之类的,但都是小玩意,不起眼。
“奴婢听说,锦州城的冰雕是每年冬日的奇景,由数十位工匠费时多日完成,从思明街一直摆到官府门口,十分壮观的。”
邵芸琅兴致大增,既然是这锦州城的特色,她
自然是要去看一看的。
“给赵夫人回帖子,就说明日我一定准时到这家茶楼。”
丫鬟应诺,去回了赵夫人的帖子,至于其他那些不用理会。
邵芸琅去看了姚如兰的进展,这副沙盘足足有一丈见方,她已经将底座浇筑好了,正领着人在做地形。
杨钺的生辰在年底,他身处的位置特殊,自己又不算是过了门的媳妇,不好帮他张罗这些,也不知道今年是否会大办。
但这是她与杨钺一起度过的第一个生辰,她十分看重。
回屋后,邵芸琅拿出针线继续做衣裳,她准备给杨钺做一套新衣。
这对她来说不是难事,冬日的袍子也无需太多点缀,保暖为主,做起来也不费事。
姚如兰第一次见她动针线时还以为她水平不过尔尔,等见过成品后就知道,论手巧,自己还真不如她。
难怪当初在姑苏时那些德高望重的官夫人会请她做评委,看来是自己小瞧她了。
第二日是个好天,晴空万里。
邵芸琅穿得极厚,头戴兔毛小帽,将两只耳朵遮住,围脖是上次杨钺送给她的白狐毛做的,还做了一对袖筒,脚下一双浅色的鹿皮靴,边上一圈毛茸茸的,看着格外可爱。
下了马车,邵芸琅抬头看了一眼这家茶楼,听说是赵夫人的嫁妆,达官贵人们总要给点面子常来品茶。
“哟,这位大美人一定就是咱们的将军夫人了吧?真是闭月羞花的美貌啊,差点让人迷了眼
”
一位身材丰腴,满身金翠的富态夫人走了出来,十分娴熟地扶着邵芸琅的胳膊。
邵芸琅虽然不认识她,却也能猜出她的身份。
“赵夫人有礼了,我尚未与将军成亲,您称呼我一声邵氏即可。”
“邵妹妹多虑了,圣旨赐婚,板上钉钉的事,不过提前一点叫。”
原本进了茶楼就不愿意出来的夫人们,听到邵芸琅来了,纷纷起身出来迎接,将大门都堵了。
邵芸琅嫌冷,不愿与她们站在门口寒暄,对赵夫人说:“不知赵夫人点了什么好茶?”
“快进去快进去,是我疏忽了,忘了先问问邵妹妹喜欢喝什么茶?”
赵夫人瞪了身后那群女人一眼,真是太没眼力劲了,堵在门口做什么?
人群分出一条道来,邵芸琅搓了搓手,“锦州城真冷啊,比京城冷多了。”
赵夫人挤开其他女人,陪在邵芸琅身边,附和道:“那可不是,我刚来时整整一个冬日没出过门,如今竟然也来了快二十年了,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是么,那看来我应该也能习惯。”
赵夫人的外祖母是京城人士,为了和邵芸琅拉近距离,说了不少外祖家的事情,以及她曾经,也是唯一的一次京城之旅。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