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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赶紧转身回府,一路人仰马翻,下人们只瞧见一道影子飞速窜进后院,连护卫都惊动了。
杨钺跑进后院,没在正院里看到邵芸琅,
焦急地抓着人问:“夫人呢?”
那丫鬟只是个粗使丫鬟,吓得话都说不清楚,还是轻云追进来告诉他:“夫人在湖边钓鱼呢。”
“钓鱼?是她疯了还是你们疯了?”杨钺都要傻眼了,这群女人在做什么?不知道那是个快要生的孕妇吗?
他跑到湖边,就见邵芸琅躺在躺椅上,手里握着鱼竿,身旁两侧站着四个丫鬟,打扇的打扇,喂食的喂食,还有两个帮忙按摩腿脚。
他皱着眉头问:“这天气都开始凉了,怎么还要打扇?”
他的出现吓了众人一跳,丫鬟们跪地行礼,邵芸琅目不转睛地盯着鱼竿,刚有波动,她立马往上一提,力气居然还不小。
看得杨钺心惊胆战的,跑过去帮她提鱼竿。
“你……”杨钺刚想开口教训她,对上她的眼睛就什么训斥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他满眼的温柔都要溢出来了,谁能信这是前几日杀伐果断的那位国公爷?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留在锦州待产?这么远的路途万一半路出了状况,你让我怎么办?”
邵芸琅指着鱼竿上的鱼对丫鬟说:“这条鱼不错,拿去厨房炖汤。”
“是。”丫鬟们齐齐退下,只留这对夫妻安静待着。
杨钺能明显感觉到邵芸琅的不高兴,可他不敢退缩,关心地问:“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让人去通知我?”
他有许多问题想问,想问她身体怎样,想问她为何要回来,还想问老太君
是否一起回来了。
但他知趣地闭上嘴,给她的鱼钩上挂上鱼饵,甩到湖水中。
两人安静地钓鱼,之后一直没有鱼儿咬钩,邵芸琅怀疑是杨钺身上的煞气太重,把鱼都吓跑了。
杨钺抓耳挠腮,想跳下湖帮她抓几条鱼上来,省得她费事费力的,不过他没敢动。
他陪着笑脸问:“躺累了吗?要不要起来走一走?或者我去厨房问问鱼汤炖好了没。”
邵芸琅扶着他的手站起来,撑着后腰扭了扭身体,对他说:“鱼汤是炖给你喝的,降火,养颜。”
邵芸琅的目光从他脸上滑过,杨钺下意识摸了一下脸。
糟了,这段日子根本没空打理自己,他自己都能想象出自己有多邋遢。
他的妻子是个爱美的,这模样出现在她面前,难怪她不爱搭理自己。
可明明应该是他占理才对,他的问题还没得到答案。
杨钺轻轻抱着她,摸着她的肚子问:“你可真要把我吓死,怎么临时跑回来了?”
邵芸琅确实做好了在锦州待产的准备,一切准备妥当了,只等着新生命的降临。
可京城的局势越发紧张了,她还收到了二叔的信。
临近登基大典,她夜夜睡不安稳,郎中说是因为孩子大了,好动所致,可她固执的以为这是不好的兆头。
于是她收拾东西回来了,老太君年纪太大,确实不宜远行,便留在了将军府。
邵芸琅还体贴地请了赵娘子母女上门陪伴,自己也承诺,等
孩子满月过后就回去陪她。
老太君哪里不知道她的担忧,她也急得上火,明面上再镇定也是表现给外人看的。
她一个老太婆在哪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孙儿们的安危。
第609章 理当如此
邵芸琅自己也提心吊胆的,这一趟走得确实是莽撞了,还好有惊无险,安全回到京城。
她入城后才知道太庙发生的事情,更是吓出一声冷汗。
得知杨钺被新帝留在宫里,她也没打扰,而是去邵府和谢府,见了家里人,问明了当时的情形。
邵承启告病在家,他在等新帝对他的判决,虽然他最后没参与行动,但当时谁都看得出来,他与王猛那些人是一伙的。
他们都是先帝手里握着的一把刀,没伤到别人,却把自己的前途斩断了。
见到邵芸琅时,他说不清是什么感受,有庆幸也有愧疚,庆幸自己没有真的和杨钺兵戎相见,成为死仇。
邵芸琅没坐多久,喝了一杯茶就离开了,态度不亲近也不疏离,就像没发生过这件事。
但邵承启知道,种下的因总会结出果子来,要说一点隔阂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皇上暂时腾不出手来清算,不过二叔的兵权估计是保不住了,皇上不可能让一个曾经站在对立面的人手握重兵。”
杨钺扶着邵芸琅回房,视线总忍不住打量她的肚子,想贴上去听一听里面的动静。
这都快要生了,孩子肯定已经有知觉了,那他每天在那狭窄的空间里做什么呢?
邵芸琅推开他的脑袋,正经地说:“二叔只是奉了皇命,而且目标是你,与常山王谈不上是对立的,如果他手里一时无可用之人,二叔是否还有一线希望?”
杨
钺在她对面坐下,盯着她回答:“不可能,我听大哥说,岭南这些年也在勤练兵,尤其是水师,力量已经十分强大,虽然是为了对付倭寇,可他手里也是有一批心腹将领的。”
兵权是一把双刃剑,能伤别人也能伤己,新帝不敢动自己,但一定会动其他地方的兵权,他必须手握一部分兵权才能坐稳龙椅。
邵芸琅沉思片刻,点头说:“也好,二叔和二哥都不是擅长谋略之人,免得将来被有心人利用。”
从前老侯爷在时,邵二叔的短板还不太明显,如今他当家作主,邵芸琅确实不太信得过他。
“你放心,邵家的爵位不会丢,其余的便不敢保证了。”
邵芸琅拿出祖父给她的那块令牌,“当初祖父将虎卫交给我时,恐怕也是为了保护邵家,能护住爵位也不错了。”
看到这块令牌,杨钺眼前仿佛出现了那支黑色的精兵,他可真是太眼馋了。
他搓着手问:“这块令牌就是指挥那支黑甲卫的兵符?可你要如何集结他们?长戈一头雾水,可我觉得,肯定是有特殊通道的。”
邵芸琅将令牌递给他,“毁了它,这东西能成为救命符,也可以成为催命符。”
杨钺将令牌握在手中,这令牌没什么特别的,可那支精兵却绝不普通。
“那可是你祖父精心训练出来的兵,个个以一敌十,是勇士,你就这样弃用了?”
邵芸琅知道他很心动,没有将军能抵抗
得了这样一支…军队的诱惑。
但,这支兵在新帝面前露过面,那就绝不能再留了,否则只会害人害己。
“好东西谁都想要,但最好的东西势必是要属于皇上的,你如果把他们从暗地里摆到明面上,那他们会成为别人的盘中肉。”
“道理我明白,而且他们毕竟是邵家的兵,也不可能成为我的,只是有些可惜了,如果他们上战场,大庆的兵力会更上一层楼。”
“可你也要明白,你的价值就在战场上,如果不需要你了,那你的处境就危险了。”
夫妻俩关起门来什么话都敢说,杨钺也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听完自嘲笑道:“我也很想知道,这位我亲手送上皇位的新帝,能容忍我到几时。”
“那周璨也是你亲手送上皇位的,人心易变,不过这位应该不会那么鲁莽,毕竟他妻妾儿女俱全,没什么好怕的。”
“说起这个,皇上命我派人去岭南接他的家眷,如果换作别人,肯定要亲自跑一趟的,不过我不去,我得守着自己的妻儿。”
邵芸琅嘴角露出一点笑容,“嗯,理当如此,不过从此以后,常山王的妻儿恐怕要过另外一种生活了,几年后,又是一场兄弟阋墙的戏码,看都看腻了。”
杨钺无言以对,只要有利益就有斗争,换谁来都一样。
他暂时不想管这些,只想守着自己的女人,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其他的都不重要。
新帝一连几日没
见到杨钺,宫里为先帝举办葬礼,百官云集,唯独杨钺只派人告了个病假就消失了。
“这个杨国公啊,真是越发放肆了!”
“他劳苦功高,与先帝又有龌蹉,能来才怪了,不过连国丧都能缺席,确实太过恣意妄为了些。”
也有官员替杨钺不值,“太庙一战,杨国公精疲力竭,又在宫里忙活了三日,病了也正常,是人都会生病。”
朝中没有新帝可信任之人,他与满朝文武还在磨合阶段,就算是提拔的官员也都还在考察之列。
反倒是桀骜不驯的杨钺,让他可以无条件信任一番。
杨家的事情虽然没有特意宣扬开来,但镇国公夫人回京城一事还是有人看到的。
新帝不曾见过邵芸琅,不过也听闻过不少他们夫妻的事迹,只能说,配得上杨钺 的,绝非普通女子。
“皇上,肃太妃又派人来求见了,您还是不见吗?”
“朕与她男女有别,且她还如此年轻,为了避嫌暂时不见了,告诉她,等皇后抵京,自会与她相见,让她安心照顾小王爷。”
“是。”能自由出入御书房的如今只有新帝的贴身侍从,宫里的人都知道,等过了国丧,新的掌印太监非他莫属。
宫里是换人换的最多的地方,大批照顾皇上皇后的宫女太监被撤换,如今宫里想凑到皇上面前的下人可太多了。
但他们根本到不了皇帝面前,于是都牟足心思巴结这位雷公公,听说他是皇
上在岭南时提拔起来的人。
这位雷公公还很年轻,不过手段却十分狠辣,短短几日就修理了一批宫人,与新帝的脾气完全相反,让人摸不着头脑。
第610章 临产
“等等。”
“皇上还有何吩咐?”雷公公转身听候调遣。
“替朕送些东西到镇国公府,就说是给镇国公夫人补身的,你亲自去挑,亲自去送,若是见到镇国公夫人,替皇后问个好。”
雷公公犹豫片刻,为难地问:“宫里的药房被烧了,新进的药材似乎都很一般,是否要奴才去民间搜罗一些?”
皇帝一时间忘了这一点,于是改主意说:“不必,那就去私库挑些妇人喜欢的布匹首饰送去,再挑个寓意好一些的项圈,替朕送给他们的孩子。”
能让皇帝如此看重,足以可见杨钺夫妇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
雷公公不敢大意,亲自去挑选,在皇帝要求的基础上多添了几样东西。
私库是先帝留下来的,除了一部分被皇上划拨出来留给了清平王,其余的都被皇帝征用了。
一国之君的私库肯定有许多好东西,而且这是帝王一代一代的积累,是个人进来都会被迷花眼的程度。
杨钺今日陪着邵芸琅在花园作画,画的内容是两只会说话会唱歌的鹦鹉。
这两只小东西是杨五郎从花鸟市场淘回来的,特意送给邵芸琅解闷。
别说,小东西不仅长得五彩缤纷,一开口,操着一口地道的京腔,会夸人会唱歌,确实有趣。
不过再有趣也是畜生,府里的几位嬷嬷都不许她接近这两只鸟,邵芸琅只能远远观赏。
今日她和杨钺逛花园的时候,两只小东西正好飞过来
了,落在不远处的树枝上,脑袋对着脑袋在叽叽喳喳地吵些什么。
邵芸琅看着有趣,就让人搬来画架,准备将这一幕画下来。
她怀孕后的一个习惯,见到好玩的好看的就会忍不住画下来,等将来孩子大一些,可以给孩子看。
杨钺更夸张,已经在给闺女攒嫁妆了,家里有一个库房是专门给他放这些东西用的,如今已经有不小的规模。
雷公公带着东西进来的时候,邵芸琅刚画完最后一笔,坐久了腰受不了,于是起来走动走动。
离八月十五仅剩几天时间,她随时都可能生,哪里也不敢去,走几步就累,全靠杨钺给她做支撑。
“雷成,皇帝的心腹,挺精明的一个人,见吗?”杨钺征求邵芸琅的意见。
邵芸琅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装扮,因为没出门,她穿的是最舒适的细棉,上面一点花色都没有,也没有半点刺绣,十分朴素。
这样见客未免有些寒碜了。
杨钺摘了一朵开得正好的牡丹插在她发髻上,然后命人带雷成进来。
“这样就很好看了,你再花一个时辰装扮,雷公公该等不耐烦了。”
邵芸琅想想也是,自己这副模样,再打扮也好看不到哪去。
而且也着实没必要打扮给一个太监看。
雷成被带到花园,身后跟着几名抬着箱子的小太监,还未进门就笑呵呵的,只是他的笑容还没练到家,不如郑淮笑起来亲和。
“奴才雷成见过国公爷,国
公夫人。”
邵芸琅打量着他,意外于他清秀的相貌,瞧着实在不像一个服侍人的,倒像是哪家的贵公子。
“免礼,雷公公此行是……?”杨钺让人给雷成赐座,后者不敢应,微微弯着腰回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