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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阮妤瞪他:“你怎么样?”
满脸写着我看你怎么解释,解释不好你就死定了。
顾南浔吞咽了一下:“我是来录公益访谈的。”
“嗯?”
顾南浔扬了扬下巴:“也在那个摄影棚。”
阮妤的气势一下子泄了一半:“你的意思是,今天来这纯属巧合?”
顾南浔点了点头,这是实话。但也不全是,一般来说,他极少接受采访,但那日朱晁打电话相邀,听见录制的地点,他怎么也拒绝不了。
阮妤的气势又矮了一截,呈指数下降。
“那个评委不是你换的?”
“哪个评委?”
顾南浔表情困惑,这次是装的,他当然知道她说的是哪个评委,但他有预感,要是自己此刻不装一下,怕是不能善了。
“那……朱总为什么来对我献殷勤?”
顾南浔的目光一下子凌厉起来,浑身散发着暴戾气息:“朱晁对你献殷勤?”
阮妤见势不对,连忙摇头:“也不是,就是比较热情,我还以为……”
顾南浔神情严肃:“娱乐圈的人都爱乱来,这些人你一个都不要理,我会让朱晁离你远点。”
本来是自己质问他,到头来成了他叮嘱自己。
阮妤歪了歪头,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你以什么立场让他离我远一点?前任……上司?”
顾南浔微微一顿,眼中的凛冽悉数敛去,低下头,像一个乖乖挨训的中学生:“好,我不出面。”
阮妤原本消散的火气又凝聚起来,自己又没说什么,就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怎么继续生气?该生气的时候生不起气来,整个就是很气。
二人在车场站得久了,难免显眼。
“咦?你看那边那个是不是阮妤?”
“是吧,那个男的是谁,好帅呀。”
路人窃窃私语完就拿出手机拍照。
顾南浔听见了,敲了敲车窗,王谦非常有眼色地跑出来,把路人带到一边交涉。
“要不,上车说吧?”顾南浔小心翼翼提议。
这一打岔,阮妤已经忘了自己还想说什么。她摇摇头:“我说完了。对不起,误会你了。”
顾南浔胸口一窒,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他,坦坦荡荡道歉的确是阮妤。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卑劣。
“节目录完了吗?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他不敢说“我送你回去”,说了,她也不会答应。
“不用,阿蕉和我一起来的。我走了。”
怒气带来的肾上腺素一旦挥发完了,寒意直蹿头顶。阮妤出门急,红裙外套了一件白色羽绒服,拉链也没顾上拉,只是虚虚掩着,灌满了风,阮妤此刻只想缩到一个温暖的地方。
顾南浔上前一步:“等一下。”然后张开了双臂。
有一瞬间,阮妤以为他要抱住自己,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感到脖子上一暖。低头看去,胸前多了一条深蓝色的羊绒围巾,还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顾南浔把围巾系好,双手插回大衣兜里:“去吧。”
这个人真是能随时随地点燃自己的怒火,现在是在表演家长送孩子上学吗?谁想要你的围巾!虽然挺暖和的,摘下来确实有点舍不得……
阮妤扭头就跑,就当那天照顾他一晚上的合理薪酬了。
顾南浔看着她进了门,才坐回车里。
“处理好了吗?”
王谦从兜里掏出一排手机、智能手表、耳机:“他们身上的电子设备都被我买下来了,高价。”跟了顾总这么多年,他也学会了不留后患的道理。
阮妤回到后台,夏蕉正在门口焦急等她。
“你上哪去了?手机也不带。咦,这条男士围巾怎么回事?”
阮妤把围巾解下来拿在手里,脖子凉飕飕的:“捡的。”
“凭你的运气,能随手捡到Hermes的围巾?”夏蕉揶揄她。
“呵呵,运气这东西,触底反弹。”手里的围巾触感柔然,还带着温度,不知来自自己,还是顾南浔。
“不过你说的对,随地捡东西有伤人品。”她把围巾随手搭在空座椅的椅背上,挽了夏蕉,款款而去。
第五十六章 我和你不熟
小年过后; 京城的年味渐浓,街头巷尾挂起了红色灯笼,一团喜气。
由于阮妤幸运直接晋级决赛,不用准备半决赛的稿子; 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她本想直接回离水过年; 但节目组通知她还要补录一些镜头; 只好继续待在京城。
为了保持上台的感觉,同时打磨决赛文稿; 她不定时会去仙人球讲场开放麦,场场爆满,甚至有举着灯牌来给她应援的。
在剧场里和在综艺节目里讲段子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阮妤更加放松; 还能和台下的观众互动,竟然有几分温馨的感觉。
这日演出结束; 阮妤从剧场出来,被迎面一人抱了个满怀。
“阮妤!”
阮妤吓了一跳,把她推开:“您哪位?”
对方嘟起嘴:“你又不认识我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抢到票的; 你也不知道给我送票。”
阮妤后退一步:“所以您是?”
“阮妤你是不是故意的?”对方鼓起了脸。
阮妤笑着点头:“就是故意的,好久不见啊,宁萌。”
自从辞职之后; 和以前的同事没有了任何利益纠葛; 反而觉得可爱了许多。
宁萌也笑了:“好久不见,你可成了大明星了!”
阮妤一本正经:“多亏了顾氏集团对我的栽培,让我练就了一技之长,才能勉强糊口。”
“噗——阮妤,你要是在公司的时候也这么搞笑,大家肯定都爱和你一起玩。”
阮妤不置可否; 换了话题:“你怎么样呀?”
她也不是没有做过自己,只是结果不太好罢了。那就算了呗,她有的是地方做自己,不一定要在同事面前。
宁萌一脸苦涩:“别提了,现在公司成了老板娘的天下了,就是不姓褚的那个褚家小姐,把我们弄得苦不堪言。”
“虞心蕊?”阮妤觉得有些奇怪,顾南浔不像是会把权力拱手让人的人。
“就是她,她可是把顾总迷得团团转。前阵子空降公司财务总监,顾总开什么会都带着她,还经常问她的意见。到后来,干脆自己不来上班了,就和他刚当上总裁那几个月似的,大小事都让虞总拍板。”
阮妤“嘶——”了一声,觉得事情很不对劲。
顾南浔前两天还对自己装可怜,转头就大权相让?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头上有一顶绿莹莹的帽子?
宁萌拍了怕她的肩:“虞心蕊事多又难搞,公司都乱了套了,人人都上赶着拍她马屁,都没心思好好工作了。我倒是希望是你这条咸鱼拿下了顾总,再不济,宋言言也行啊,她一看就是大小姐,不会插手公司业务。”
阮妤噎了一下,万万没想到,她靠咸鱼拔得好感度头筹。
“那,感谢抬爱?”
“改日聚聚呗!”
阮妤这次没有拒绝,笑着点点头:“好的,改日。”和拒绝也差不了多少。
宁萌的话让阮妤挺意外的,她真的看不懂顾南浔的操作。那天主题赛上的段子内容她虽然调转了性别,但中心思想非常清晰,她觉得自己也许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顾南浔。
对他的身世,是连蒙带猜,对他的生活习性,可以说一无所知。他喜欢吃什么,穿什么,去哪里,她统统不知道。或许他对自己也是这样吧,他们相处的时间那么短,能了解到哪里去。
她叹了口气,给张女士打电话:“我明天回家。”
张女士喜不自胜:“明天都除夕了,你终于肯回来了,几点的车?”
阮妤一拍大腿:“完了,忘了抢票了!”
她打开订票软件,果然高铁票已经抢购一空,再看机票,只剩下一张头等舱。
她颤抖着给夏蕉发短信:“经纪人,帮我问问导演,通告费什么时候结?”
这是阮妤第一次斥巨资坐头等舱,十分肉痛。
她决定了,待会的飞机餐要吃个一干二净,最好再加个菜。
空乘小姐笑眯眯地领她到宽敞的座位上,她舒舒服服坐好,然后开始研究菜单。是红酒牛排?还是狮子头煲仔饭?
身旁忽然有人说道:“你点什么,都吃不回头等舱票价的。”
阮妤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菜单掉在了地上。
阮妤忽然觉得,自己想错了。
难懂的只有顾南浔,自己还是很纯粹好懂的。顾南浔对自己就有一定了解,比如现在,她只是认真看了眼菜单,就被他一眼看出自己在想尽办法值回票价。
可是,他在这干嘛?
她是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
顾南浔一脸理所当然:“坐飞机。”
听君一席话,当真如听一席话。
“你的飞机呢?”
顾南浔修长的手指夹起一张登机牌:“这就是我的飞机。”
“不是,顾总也坐民航客机?你不是有私人飞机吗,干嘛和我们穷苦人家抢票?”
阮妤不理解,十分不理解。
“这家航空公司我也参股了。”
重点不在这儿吧摔!
和前男友如此频繁地偶遇,让阮妤觉得很不妙。
“你是不是跟踪我?你去宁市干什么?”
顾南浔垂眸,低声道:“我回离水,看我母亲。你也许已经知道了,我是在离水长大的。”
阮妤一时语塞,有些懊悔,她应该想到的。这一切太过巧合,让她来不及思考,脱口而出。
“没关系,她已经去世很久了。”顾南浔微微笑了一下,是宽慰的语气。
阮妤更愧疚了,明明说错话的人是自己。旁人总说顾南浔冷情冷性,令人生畏,可他对自己一直是温柔体贴的,除了分手的时候。
“其实我都快忘了她的样子了,离开离水的时候,我连她的一张照片都没带。”
阮妤心里一刺,开口却是:“顾总说这些,是不是有点交浅言深了?”
头等舱座位间距宽敞,顾南浔身体倾过来一些:“这些话,我从来没和人说过。”
阮妤偏过头,小声嘟囔:“呵呵,我信你个鬼。”
虞心蕊就知道,一开始就学长学长喊个不停。
顾南浔又笑了:“虞心蕊的记性比你好一些。”
阮妤有些气恼,你又知道了?又没人问你。
她把毯子拉过头顶:“我要睡觉了,祝你一路顺风!”
顾南浔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解开安全带,起身走到她跟前,蹲了下来。
掀开毯子一角,冬日晚风的气息一下子涌入:“阮妤,这么巧碰见了,要不要加个微信?”
他晃了晃手机,屏幕的荧光照在阮妤脸上,让她掀毯而起。
“顾南浔,你到底要搞什么?我不管今天是不是巧合,我说过了,我不搞婚外情,请你自重。”
阮妤眯着眼睛,扫过他的手机锁屏,是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上面是两个人的背影。高大的男子侧过脸去,低头看着身边的人,女子双手插在风衣兜里,长发及腰——莫名有些熟悉。
待要看得仔细些,屏幕暗了下去。
顾南浔单膝点地,抬头看着她,一双桃花眼深若幽潭:“我已经和她解除婚约了,能加你的微信吗?”
阮妤一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昨天宁萌还说虞心蕊在顾氏作威作福呢。
“不行,姐姐不吃回头草,再见!”阮妤拧过身,留给他一个拒绝的背影。
“可是我在离水只认识你一个人。”
阮妤紧了紧身上的毯子,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被这人楚楚可怜的样子蒙蔽。
“顾先生,飞机要起飞了哦,为了安全起见,请您关闭手机或调到飞行模式,回到座位坐好。”
空中小姐躲在一旁看了半天,亲眼目击帅得惨绝人寰的顾南浔搭讪邻座竟然惨遭拒绝,就差尖叫出声,于是满怀同情地前来解围。
顾南浔回到了座位上。
阮妤头蒙在毯子里,眼睛瞪得像铜铃,暗道倒霉。昨晚刷剧到半夜,本想在飞机上美美睡一觉,拖鞋面膜枕头都准备好了,如今却只能一路上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这样想着,她竟然渐渐睡着了。
她甚至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只有十岁,妈妈为了哄她去上她不喜欢的舞蹈课,给她扎了好看的小辫子。终于到了下课时间,她一心回家吃饭,冲出舞蹈教室时装上了一个少年。那少年手里拿着饭盒,目光停留在他头顶,满脸一言难尽。她摸了摸头顶心爱的小揪揪,哼了一声,嘴里唱着“我头上有犄角”雄赳赳气昂昂出了门。经过少年时,被他身上萦绕的饭菜香味馋出了口水……
阮妤咽了一下口水,悠悠醒来。空中小姐精致的脸出现在她眼前:“阮小姐,请问您需要用餐吗?”
“需要需要需要!”
头等舱的配餐果然比经济舱好了不只一星半点,煲仔饭粒粒分明,焦香弹牙,阮妤饿了一上午,不顾形象地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