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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二想起弟弟失魂落魄的模样,有些心疼。
开始他还不知道弟弟是为了清哑,日子一长,加上江明辉有时说话颠三倒四,甚至睡梦里叫“清哑”,他才明白弟弟心思。
这时听了老娘一番话,觉得不无道理。
他是个憨实的人,认死理,也觉得媳妇就该为男人。
当下,就由着老娘作主,扣下了江明辉的信和东西。
江大娘得意地将点心茶叶等物收了,单拿着信和首饰盒子走进自己屋里,小心地将它们藏进床后箱子底部,用一摞衣裳遮住。
藏好正要盖上箱子,忽地手顿住了。
因想:那信也就罢了,字认得她,她不认得字。
那首饰盒里装的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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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失足
她心里泛起强烈的好奇心。
“我儿子的东西,我做娘的还不能看”
她嘀咕了一句,给自己壮胆,然后重新翻出首饰盒,打开。
看着那莹润细致的手镯,她眼睛瞪老大。
“这么好的东西,怕要好几十两银子”她咬牙道,“幸亏我拦下来了,不然白送了。郭家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敢说清哑白出力”
说完,气呼呼地关了盒子,又塞入箱底。
从屋里出来,她觉得心安理得许多。
她觉得自己做得很对,儿子太不知世事了。
哼,她就是要逼郭家,看他郭守业和吴婆子服软不服软
想象着郭守业和吴氏羞愧地上门赔礼的情形,她通体舒畅。又搜肠刮肚,想到时候说些什么样的场面话,既压制吴氏的气焰,又不失大面子和气度。心里揣着这个念头,她做事都心不在焉。
两日后,江老二押着一船货回到霞照。
一见面,江明辉诸事不管,一把将他内室,问他信可送到了。
江老二目光闪烁,说都送去了。
“清哑怎么说可要来”江明辉急忙追问。
他太急切了,居然没发觉二哥神色异常。
江老二见弟弟这样,有些心虚,还有些愧疚。
然想起老娘的话,他又鼓起勇气。
娘这么做都是为了弟弟好,省得弟弟将来被媳妇欺负。
“等郭家服了软就好了。”他心想。
“大概要来吧。郭亲家也没说准。就说到时候看忙不忙。清哑一个人来他们也不放心是不是,总要有人送她来。”憨实的汉子说起谎来也挺顺溜的。
江明辉一想也对,郭家是绝不会任由清哑一个人来霞照的。
“那清哑没说什么也没回信”他怀疑地问。
“没说啊,我也不清楚怎么一回事。”
江老二答不上来,索性装糊涂到底。
江明辉却想,以清哑的性子,是不会说话的。
他想象她看了自己给她买的玉镯,若是他在跟前,问她喜不喜欢,她会看着他说“喜欢”,然后戴上试试大小;他不在跟前,她就算喜欢,也不会大说大笑,戴上了,偶尔悄悄摸一摸,抿嘴微微笑一笑而已。
可是,他还写了信给她呢。
他在信里告诉她帮谢吟风绘图稿的事,隐有求助之意。
她看了应该要提醒叮嘱他几句的,怎么没回信呢
难道他这么长时间没去看她,她生气了
想到这,他心里恐慌起来。
清哑生气是什么样的,他从未见过。
但是,只要想一想,他心里便焦灼难耐。
江老二见弟弟原地直打转,不知他怎么了。
难道不信他说的话
他本就心虚,只得又编道:“清哑真没写信。郭亲家好像不大高兴。你那三舅哥说话也没好气,我就没好意思多问清哑话。”
这么长日子没音讯,能高兴才怪呢,所以他没说谎。
提郭大贵,是因为他性子直,说话阴阳怪气也在理。
谁知他歪打正着,正触动江明辉心思。
他想,郭大贵确实像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以前每回他去郭家,郭大贵都跟防贼似的防着他。
二哥去了,只怕连清哑的面都见不着。
他就叹了口气,清哑来不来也没个准信,他感觉不踏实。
“要不要回去一趟接她来呢”他想。
还是不成
就算他去接,郭家也不会让清哑跟他出门的。
江老二见他走神,趁机道:“我搬货去了。”
匆匆往外走去。
走几步,又停下,回头问道:“谢姑娘的稿子,你画好了”
江明辉丧气地摇头:“没有。”
哪有那么容易
描绘别人的画很容易失真,以至于呆板不灵动都是有的。若非这样,是个人都能当意匠,那意匠岂不泛滥成灾了。须得意匠本人有艺术功底,还要熟悉编织手法,才能制出完美的图稿来。
江老二道:“那你画吧。我搬货去了。”
一面走一面想:“郭家什么时候能服软呢”
江明辉思绪被打断,从焦灼中醒悟过来。他暂压制心头不安,且定下心来绘制图稿,一心希望赶在六月二十八日之前完成谢家定制的屏风,好去迎清哑。
闲言少述,两个月一溜就过去了。
六月二十七日,谢吟风又打发锦屏来到江竹斋。
“下午就能做好。”江明辉赔笑道
他兄弟两个日夜赶工,熬得眼睛都红了。
锦屏笑道:“不要紧。这两天家里忙,事多,也乱得很,你别赶着送去了。可不能出一点差错。今晚上好好检查仔细了,明天早饭后送去,又妥当,还能顺便看看热闹。明天我家可热闹了,好些富家公子都去了呢。”
江明辉听了自然高兴,连说就明天一早送去。
第二天,他让竹根叫了辆车,装了屏风。
因对江老二道:“二哥,你送去吧。”
江老二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不成。我不成。”
他见了那些人就张不开口,拘束的很。
江明辉无奈道:“那你在家收拾,我去去就来。”又转身吩咐玉枝,“玉枝,把后院那厢房床上垫子铺上,就用我选的那两床;还有茶几椅子,都搬进去”
玉枝忙答应了。
这是为清哑预备屋子,方便她来霞照时住。
因江竹斋后院只有一进,正屋三间,他兄弟两个住了;两路厢房,原本都做仓房放货品,他和二哥商议,在院子里搭了竹棚子,两人日间在棚子里做篾匠活计,来了货也堆在棚子里,就把厢房腾出来了。
江老二也同意,因为月底江家也要来人,也要腾屋子。
一切交代妥当,江明辉才上了车,吩咐车夫往谢家别院去。
到了谢家门前,报上江竹斋的名号,那看门的却早得了吩咐,立即就放他进去了。
江明辉进了谢家大门,不敢乱闯,正要寻个管事的交割屏风,就看见一个红衣女子迎过来。
这女子他见过两次,是跟谢吟风一起去的江竹斋。
她笑吟吟地上前,要他把东西搬了送去听风阁,指点了路径,还给他一张帖子,说是今天所有人都要凭请帖才能进去,车却只能停在外面。
因是熟悉人,江明辉不疑有他,吩咐车夫在外等候,他独扛着屏风进去了。
那屏风是竹丝编制,除外框有些分量,其实极轻的。上下四角都用细麻布裹住,四扇叠在一起,也不至相互摩擦坏了。
他轻松松地扛着,跟着那女子往内走去。
此一去正是: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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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深陷
半个时辰后,谢二老爷正在前堂待客,管家匆匆赶来。
“选出来了这么快”谢二老爷惊喜地问。
“是,老爷。”管家说着,面上却没有喜色,“二太太请老爷去听风阁。”
谢二老爷生意人,自是精明,见管家神色不对,便不再问,而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双手抱拳,向左右团团一揖,笑道:“诸位请稍坐,容在下去后面看看。”
众人纷纷笑道,谢老爷只管去看新女婿,不用理会他们。
有人问管家,新女婿是谁家的。
管家赔笑道,他也不甚清楚,正要去看呢。
谢二老爷便随着管家往听风阁去了。
路上,他问管家怎么回事。
管家低声说了几句话。
“江竹斋的掌柜”谢二老爷失声道,“他怎么进来的”
“他自己说凭帖子进来的。说是小姐身边的人给他的。锦屏她们都说没这回事。她们一直在小姐身边,没出去过。”管家道。
“他人怎么样”谢二老爷捡要紧的问。
“今年十八岁,长得十分俊秀。江竹斋是今年初才开张的。开张以来生意火爆,经常卖断了货,曾创下半月售卖近三千两的业绩。还有,他那竹丝画很别致,上品都是用头发丝一样的竹丝编织成的。用的图稿和咱们意匠绘制的稿子类似,就是手法不同。”
他不愧为管家,三言两语将江竹斋的概况说了。
知晓这样详细,皆因为江竹斋这半年来盛名在外,是个生意人都会关注它。
“这倒和风儿梦的相符。”谢二老爷沉吟道。
“可是”管家擦了把汗,才接着说,“可是这江小掌柜的已经定过亲了”说完,不敢看谢二老爷的脸色。
他先捡好的说,坏消息留在后面,是想让老爷有了好消息垫底,再听见坏消息心里好受些。
谢二老爷大怒道:“定亲了还敢来”
管家忙道:“他说他是来送货的。”
总之,这就是一场巧合,扯不清
谢二老爷再不言语,面色铁青地匆匆往听风阁赶去。
听风阁是谢家花园中的一所小庭院,主要建筑是一栋二层的小楼,小楼周围绿树成荫,庭前花草芬芳。
听风阁,顾名思义,便知是谢吟风的绣阁。
此时,庭前空地上,众落选少年正七嘴八舌议论:
“到底那接了绣球的是谁”
“听说是江竹斋的掌柜。”
“江竹斋谁家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
“好像是家卖竹器的。”
“卖竹器的不是说一定要锦商才准进来吗他一个卖竹器的怎么混进来的这不抢我们风头吗这也算”
“这个就不清楚了。”
“这到底算不算”
也没人给他们个准信。
听风阁一楼东次间,江明辉满脸灰败地坐在那。
他也不知怎么回事,竟被那彩球给砸中了。
当时他可是擦着边走的。
这到底算是运气好,还是算运气差呢
就目前而言,他觉得有点背运,因为他无法脱身了。
二楼花厅内,谢二太太正在询问抛绣球的情形,只锦屏锦扇和两个贴心的婆子在跟前伺候,其他人一律被屏退了。
谢吟风坐在绣凳上呜咽不止。
她是真的很伤心。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一切都是天意。
美中不足的是那个人定过亲了。
她满心迷茫:这到底算不算天定的姻缘
若非天定的姻缘,他为什么进来了呢
耳边传来谢二太太询问的声音:“到底谁给他送的帖子”
锦屏等人都发誓说,她们一直陪着小姐,没出去。
谢吟风满心恓惶,哭得更大声了。
因为,是她让李红枣给江明辉送帖子的。
李红枣说,没有帖子他无法进来,于是,她就派她给他送帖子去了。
这其实是在暗示他来接绣球。
他若是无意,就不该进来。
可是他来了,也接了绣球。
然后,他却推脱说他已经定了亲了,这是误会。
“娘,别问了。女儿,女儿当着那么多人抛了绣球,还能反悔今后要怎么见人除了他,女儿谁也不嫁”
谢吟风哀哀哭着,扑到谢二太太怀里。
不管怎样,这事已经发生了,再改不了了。
既然发生了,就说明是命定的。
既然是命定的,她就要搏一搏。
江明辉推脱,想来也是不得已。
不然,他总不能瞒着自己,等拜了堂、生米做成熟饭才告诉她定亲的事吧
由此足见他人品可靠,不虚言诓骗。
她也尝试着放弃,却是万般不舍。眼前浮现她含笑将绣球抛向他的情形,是那么美。绣球“咻”地一下飞过去,在她和他之间架起一道彩虹桥。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和他心儿相接,再也分不开了。眼下一想到要割舍他,胸口就锥扎一般疼痛。
谢二太太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一面拍着她,一面想主意。
因问锦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