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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哑走到韩希夷面前,直视着他,问:“我说,那天晚上害你的是别人,跟我没关系,韩非梦不是我女儿。你信吗”
那漆黑的眼眸不如年少时纯净,却一如既往的安静、波澜不惊。
韩希夷心一颤,坚定道:“我信。”
谢吟月嘲弄道:“你再怎样问他,他也不会承认的。他要维护你嘛。都这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自欺欺人的话,我都替他寒心”
韩希夷再次怒喝道:“住口”
他抬手就想给她一耳光,却生生忍住了。
他不打女人,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他孩子的母亲。
他竭力容忍,忍到极致
清哑也想打谢吟月一耳光。
第1236章 清哑的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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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是没打过。
可那时候大家都年轻,现在人到中年,就算愤怒也懒得动手了;再者,她对面前这张脸没了挥手的兴趣;她也不愿在此时此地和谢吟月争论自己到底有没有同韩希夷发生关系、韩非梦是不是她女儿,这话题太尴尬,无论争论结果如何,生气丢脸的都是她。
谢吟月要她难堪
很好
她接下了
清哑看着谢吟月,冷冷道:“你说得不错,我也替他寒心。”
谢吟月一愣,不等她说话,清哑又道:“我有办法证明。”
谢吟月不自觉地问:“你有什么办法”
清哑没理她,却对细妹命令道:“送客”
随着这不客气的声音落下,她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细妹对韩希夷和谢吟月怒道:“二位滚吧”
她恨极了,连最起码的礼数都不愿维持了。
韩希夷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去。
谢吟月冷笑,也跟了上去。
在门外廊下,他们碰见方无莫,不知什么时候来的。
少年瘦长的身材,俊秀的面容,看他们的目光很平静,令谢吟月想起第一次踏入锦绣堂男装打扮的郭清哑。
他们母子是那么的想象。
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
谢吟月讨厌这安静的气质
韩希夷脚下顿了顿,对方无莫点点头。
方无莫无声无息,丝毫没有要和他们打招呼的意思。
韩希夷心中被焦灼和绝望填满,也不在意他无礼,大步走开。
谢吟月跟上,走很远,还能感受到背后那道静静凝视的目光,如影随形,令她芒刺在背。
郭清哑的这个儿子,不简单
方初下午和王治处理兴隆银号的放贷,半个时辰后才回来。
一进门便听说了这件事。
只听了个开头,他便怒不可遏:韩希夷居然敢当面来和清哑说那件事,不论当年的事是误会还是怎样,他都无法容忍
这是对清哑的羞辱
也是对他的羞辱
他急奔回房,慌张地叫“清哑”
这一晚,韩家忙得人仰马翻,也没找到韩非梦的下落。
韩希夷揪心焦灼之下,眼前不断浮现昨晚在方家的情形,清哑问“你信我吗”那一瞬间,他真相信了她。
清哑绝不是没担当的女子。
清哑也不是虚伪的女子。
她若做过,绝不会不承认
可是,清哑表现很平静。
难道真是他弄错了
清哑说:“我有办法证明。”
她有什么办法证明呢
谢吟月也想不通清哑要如何证明自己不是韩非梦的亲娘。
很快他们就明白了。
一夜未睡的韩希夷正要上县衙问情况昨晚他去县衙报案了,请何县令动用官府力量查找女儿下落县衙却派人来韩家传唤他和谢吟月,事由:郭织女告谢吟月诬陷当朝一品夫人、忠义伯母亲
韩希夷脑子“嗡”的一声,眼前金星乱迸。
他彻底相信了清哑只有问心无愧,才会通过如此激烈的手段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像她当年请赐造贞节牌坊一样。
谢吟月,将郭织女惹火了
这桩丑闻,将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世人面前
事情坏到无可转圜的境地,韩希夷反而平静了。
他有些失落,然更多的是欣慰,欣慰到眼中酸楚。
不论非梦的母亲是谁,他都不在乎了。
只要不是清哑就好,他不怕丢脸。
清哑身上,容不得这污点
只要不是清哑,哪个女人都没关系
他忽然觉得浑身轻松,瞬间高大起来。过去的这些年里,他因为背负着这个秘密,压得他不敢抬头看方初,不敢直面谢吟月。现在,他可以理直气壮地挺直胸膛了
他看向谢吟月,眼神讥讽。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揭开了,现在满意了
谢吟月有一刹那的恐慌。
难道郭清哑真是无辜的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谢吟月了解郭清哑吗
可以说很了解。
但又不够了解。
谢吟月认为:郭清哑是伪善的,顶着一张善良无害的面孔欺骗百姓、欺骗皇帝、欺骗方初、欺骗韩希夷,为她自己谋取最大利益。谢吟月无时无刻不想揭下她这伪善的面具,让她暴露自私的真面目。
谢吟月绝不认为自己看错了人
她认为自己看透了郭清哑。
而玉瑶长公主则另有高见。玉瑶当年曾对睿明王妃道,若是郭清哑知道此事,哪怕闹上金銮殿,也要将真相弄个清楚明白,绝不会忍气吞声被人猜疑。看来,还是玉瑶更了解郭清哑。
霞照县衙,明镜高悬的公堂上,清哑身着一品夫人大妆,肃然端坐在公堂右上首。方初坐在她身边,一派沉稳,毫无羞怒和局促神情,好像这不是审他妻子的丑事,而是什么庄严肃穆的大案要案。
韩希夷和谢吟月到的时候,迎接他们的不是何县令威严的质问,而是郭清哑清冷幽深的眸光,定定地罩住他们夫妻。
昨晚方初回去后,清哑问明了一切,才知道自己不但被谢吟月误会,更被韩希夷误会;谢吟月不止昨晚来找她,早在六年前就找过方初,找过巧儿,谢家人找过郭勤清哑愤怒了
任谁被人这样冤枉,也不能不愤怒。
她一瞬间就做出了状告谢吟月的决定,将此事抬上公堂。这不止是为了争一口气那么简单,她身后竖着御赐贞节牌坊,此事关系到郭家和方家的荣辱,她要和谢吟月周旋到底
她连韩希夷也怪上了,看他的眼神很不好。
韩希夷立即感觉到了,羞愧、歉意。
道歉吗
他并未承认此事,道什么歉
他没有错
怎会没错,虽然他对谢吟月坚不承认,但他“亲身经历”了那样的事,百般遮掩之下,反而更加令人怀疑。
是他牵累了清哑
今天,他要坚定地否认,还她清白
清哑看见韩希夷就别扭、不舒服,目光从他脸上一晃而过,就定在谢吟月脸上,微微抬高了下巴,充满挑衅。
这是对她昨晚羞辱自己的回击
谢吟月宛如被清哑掴了一巴掌。
二十年了,从谢家逼得郭清哑和江明辉退亲后,她们之间的斗争就没停止过,谢吟月觉得自己一再被郭清哑打脸。
第1237章 滴血验亲
退亲第二天郭家就拍卖竹丝画稿,狠狠给了谢家一巴掌。
方初出面拍买画稿,郭清哑逼他当众毒誓,又是一巴掌
那两次,谢吟月都从容应对了,根本没放在心上。
就在第三天,郭清哑次出现在锦绣堂,一出手便将织锦技术转让给九大世家,逼得谢家丢了皇商资格,逼得谢吟月当场败走。这一巴掌最让谢吟月刻骨铭心,从此将郭清哑当成对手
江明辉被杀,明明郭清哑已经被判斩刑,将死之人却玩了一出“死中求活”,用一场大火将谢吟风夫逼到大街上。那一次给谢家的打击,岂止一巴掌那么简单,那是灭顶之灾
谢吟月也凌厉反击:一个“妖孽”的罪名逼得郭清哑差点丢命,最后虽然死里逃生,却已身败名裂。即便方初对她不离不弃,方氏家族也不肯接受她。就在谢吟月以为郭清哑这辈子将与青灯古佛相伴的时候,她请下了御赐贞节牌坊她让方氏全族出动、八抬大轿迎她入门,一时间风光无限。这一巴掌打得谢吟月最不甘心
重生归来后,谢吟月以为自己可以轻易翻身。
方无适被绑架那次,也是她翻身的一个机会,可是,郭清哑依然毫不留情地狠狠给了她一巴掌,死死地将她的脸面踩在脚底,声称这辈子、下辈子,她都休想过她一想起当时的情形,谢吟月就激动得不能自己,她不甘心啊不甘心
还有太多,不能想,不愿想
这一次,谢吟月有足够的底气。
不论如何,郭清哑都沾上了污点,还是洗不掉的污点。
可是现在她看到了什么
她又看到了郭清哑那平静的、不屈不挠的目光,挑衅地告诉她:你说我不敢面对现实,我就面对给你看私底下争吵有什么意思要闹就闹大,在公堂上说,让所有人都看清楚
谢吟月心情沉重
郭清哑,到底哪来的底气
何县令看着这两方人,有些头疼。
若是平常,他会对这桩案大感兴趣,可是今天不行。他迫不及待要去办正事呢,就是和儿子去收阔少们的捐款。他还惦记从这拨捐款中捞油水,哪有工夫在这看韩、方两家掰扯。
所以,他用商量劝慰的口气开始审案,没有半点威严。
清哑控告谢吟月污蔑她清白,说韩非梦是她和韩希夷私生女,并借此兴风作浪,居心歹毒,请县尊大人查明后严惩。
谢吟月很想抵赖。
她是想揭露郭清哑,但那是在私底下,或者通过别人的口将此事揭,而不该她亲自说出来。
由她亲自说,有很大弊端。
其一,她身为韩家媳妇,此举犯了七出之条中的“妒忌”,若再延展,连“不孝公婆”和“犯口舌”也能扯得上,韩希夷可凭此休了她
其二,郭清哑身为当朝一品夫人、忠义伯的母亲、皇帝御封的织女,若无确凿证据,污蔑她就是以下犯上,判流刑都是轻的。
可是她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昨晚在方家,韩希夷、细妹都听见了她的话,她原想着郭清哑心虚绝不敢张扬,就痛快了一嘴,谁知郭清哑却闹到公堂上来了。再者,这件事她当年对方初说过;她还对巧儿说过,为此被巧儿反陷害了一回;后来谢天成兄弟对郭勤也说过,连顺昌帝都听见了,罚他们永不许参加科举。她要如何抵赖
既无退路,便迎头而上
昨晚她虽是一时图痛快,却也不完全是鲁莽,因为今时不同往日,情势已经翻转了,就算此事闹开,她也不惧那后果。
什么情势
方家,就要大祸临头了
这个时机,正好
谢吟月便义正言辞地当堂辩驳,说此事属实。
韩希夷坚决否认,并严厉斥责她捕风捉影,玷辱郭织女清白,要她向郭织女赔罪,夫妻俩在公堂上翻脸,争吵起来。
谢吟月毫不退缩,举出证据。
所谓证据,就是她昨晚对清哑说的那番话,包括清哑送药给韩非梦,以及方无恨不是清哑所生等等,其实都是猜测,都无法作为有力的实证,因此清哑提出:滴血验亲
谢吟月愣了片刻,忽然纵声大笑。
她终于明白清哑的底气从哪里来的了
她看着韩希夷,代他感到悲哀。
她讥讽道:“原来如此非梦不见了,她也解脱了。滴血验亲也好,怎么样也好,没了关键人,随便怎么说都是白搭。难道非梦失踪与她有关不然这一切怎会那么巧合”
韩希夷当然不信清哑是这种人。
他更加确定:清哑敢提出滴血验亲,说明她真是清白的,那天晚上和他共赴巫山的另有其人。
可要想弄明白,必须找到非梦。
他道:“我一定会找到非梦的。你为何这么肯定非梦没了”
他严厉地盯着谢吟月,满眼都是怀疑。
谢吟月道:“那就去找来”
他对所有她的话都不相信,所有郭清哑说的话都相信,这种差别对待激怒了谢吟月。因揭开此事将使他名声受损,她心中本感愧疚,毕竟他是非花非雾的父亲,再说那件事他也是被人陷害的,若非他一再袒护郭清哑,她也不会耿耿于怀。现在,这一丝愧疚也没有了。她冷冷地看着他,等着他被真相击溃的那一天。到时候,别让她看见他的后悔和绝望,这会降低他在她心中的形象。
何县令急忙道:“既如此,今日堂审暂且到此。待本官派人找到韩非梦,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