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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了许久的泪珠终是盈出了眼眶,缓缓从她的脸颊滑落,滑过漫长时光,那晶莹如宝珠似的泪滴,落进他的手掌心。
霍时洲垂下眸子凝睇她,感受着手心温热的触感,心脏涩涩发疼。
他珍视般握紧了手心,沉默良久,哑声道:“阿婳,别哭。”
他的嗓音沙哑低沉,藏着深深痛意和浓浓疼惜。
楚婳猛然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地流了泪,又听他的声声歉意,“是我的话唐突阿婳了……”
她连忙擦了擦脸,和霍时洲解释道:“不、不是因为霍公子……”
楚婳不好意思提自己是因想起了故人而哭,只好将话转到另一边,努力露出笑容,软声道:“你适才、提到我能被、治好?可我查过、医书,我结巴是从娘胎里落下来、的病症。”
霍时洲神情微顿,忍着将小姑娘搂进怀里、舔舐她脸颊泪痕的欲望,克制住胸膛里翻滚的情绪,他狼眸微眯,低声问“娘胎?”
楚婳点头,道:“我诊断过、是阿娘当年怀我时中了、毒。”
霍时洲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伯母打理药铺,可是试药时吃错什么?”
楚婳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清、楚。”
她自有记忆起,就见阿娘和张郎中伯伯学医,似乎有亲自试药学习。但阿娘当年怀孕之时,为了胎儿的安全应是不会亲自试药的,而且有郎中伯伯照看,也不大可能会误食毒药。
张郎中与她说过,阿娘怀她时小心呵护胎腹,每天都盼着她能平安降世。
霍时洲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微微蹙眉,如若不是误食,那便是被人下药了。
但江南水乡偏安一隅,宁静没有风波,孟萱又无仇人,怎会突然中毒?
楚婳神色忧忧,咬唇道:“我每每问过阿娘为何会、中毒。她面色有变、我便不敢、再问。霍、霍公子能帮、帮我吗?”
她很担心阿娘,但郎中伯伯和阿娘都瞒着她。
“好。”霍时洲沉声应下,“阿婳,你和娘亲还有别的亲人吗?他们也在姑苏吗?”
楚婳摇摇头,道:“阿娘说、外祖母家住、中原,等我们、家药铺开遍魏国,若有机会定、能见到亲人们。”
霍时洲眼眸微垂,神情讳莫如深,面色凝重,“可有说在中原何处?”
楚婳稍想了想,道:“好、好像是……洛阳。”
霍时洲倏然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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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十五章
◎把你举高高。◎
楚婳见他神情有变,忐忑道:“怎、怎么了?”
霍时洲想起知府抢亲那日,孟萱灵活的身手和握刀之法。他深思一瞬,薄唇微微张开,又欲言而止。
见他不说话,楚婳轻轻拉他的袖口,软声道:“说、说呀。”
霍时洲缄默半晌,轻声道:“伯母应是有些功夫在身上,她持刀的手法,我有些眼熟,从前似在洛阳见过。”
有些不凡的武艺是一家独创,只传嫡系子弟,如非特例褒奖,寻常人是不能学到的。所以能给他留下一丝印象
楚婳闻言,茫然地睁大眼睛。
阿娘会武功这件事她也是在知府抢亲那日才知,但当时她没未多想,毕竟从小到大阿娘在她心中除了做饭其他无所不能,是以她并有疑。
现下,阿娘的武功似乎出自洛阳,而外祖父家住洛阳,难道阿娘会功夫的原因是和外祖父家有关?
可阿娘说过,外祖父只是裁缝,织锦缎和刺绣的寻常人家。
楚婳呷了一口茶,脑中依旧一片混乱。
霍时洲凝眉深思。
洛阳是前朝皇城、魏国帝都,是以洛阳武学大多皆出于将门。
孟萱从前应是洛阳人,后来又怀着身孕隐姓埋名来到姑苏,但她不愿与阿婳透露过多,许是……
想瞒着阿婳的身世。
霍时洲抬眸看向小姑娘,她的神情惴惴不安,杏眸水光潋滟泛起点点的无措,黛眉轻蹙,含着忧色。
他胸口顿时一软,见不得出她这般忧愁,低声安慰道:“伯母当年中毒之事我会让岳知去查,阿婳且宽心。我在。”
楚婳点点头,神绪稍安,露出浅笑,面色感激道:“谢、谢谢霍公子。”
霍时洲望着她柔美的笑靥,心田似是塌陷一块,薄唇也不禁缓缓勾起。
他定会让阿婳,做这世上最快乐的小姑娘。
一世无忧,喜乐常伴。
…
行船到了西山脚下。
上岸后一眼望去便是漫山遍野的青梅子。
果子藏于茂密青绿的枝叶之中,初夏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绿叶,将青梅子镀上一层勾人食欲的暖色,青涩甘甜,望而生津。
楚婳嫣然一笑,背着小竹筐,脚步轻盈地走过石板桥,奔向梅林。
杨二娘夸赞道:“今年的梅子,成色真好。”
杨土豆不情不愿地被娘拉着干活,宋依妮小步地跟在众人后头,丫鬟为她撑伞。
风渐渐温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让摘梅人能有拥有暴热夏日来临前的最后的清凉,片刻的惬意。
楚婳戴着斗笠,任细雨沾湿衣衫,踮起脚去摘树梢上的梅子。
还是有些高了……
她眉心微蹙,想试着后退几步借力跳起来。
但她刚退后一步,就靠在了身后小郎君的胸膛上。
楚婳愣了愣,回眸抬头一看,对上了霍时洲痞戾的眸子。
霍时洲轻轻挑眉,抬起手轻而易举地将梅子摘下。
他垂眸看她,眸子里漾开一丝笑意,“也许应把阿婳举到高处,就能摘得了。”
他的嗓音低沉悦耳,勾起的唇角是不经意的调笑。
楚婳闻言,睁着圆溜溜的眸子,耳尖羞恼起一抹霞色,咬着如胭脂般的唇瓣,道:“不、不用。”
她转过身去摘树中低处的青梅,脑中闪过自己被霍时洲给托举起来的画面,显得她极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楚婳心中一个激灵,连忙摇头。
不可不可。
霍时洲将梅子放进小姑娘身后的竹筐里,若有所思地抬起手臂,佯装向她张开,眉眼含笑:“我也是为了阿婳能早些摘完梅子。真不要?”
楚婳倏地扭过头,像只被惹到软兔子,杏眸圆润,瞪他道:“不要!”
霍时洲噗嗤一笑,在小姑娘恼怒的眼神里,他轻咳一声,收回了手,忍着胸膛间的轻颤的笑,讪讪摸了摸鼻子。
小姑娘只是瞪一眼,小郎君便收敛了。
微雨之中,两人一直忙到午后。
霍时洲生得高大,即便是树梢上的梅子,也不过是手到擒来。
楚婳一回头,就见他将高处的梅子都摘完了,迈着修长的双腿走到她身侧,竟还想帮她摘低处的。
她连忙把人推走了,脸色薄红,“我、我自己来!你去歇、歇息。”
若是这些活都叫他一人做完,她还有何用处,真是羞煞人也。
楚婳语气带上了一丝坚决,但奈何嗓音又软又糯,毫无威慑力。
霍时洲心上无奈,都依着她,“好。”
所幸,只剩下低处的梅子,楚婳也摘得快,不费什么心神就收获了药铺几日求的量。她松了口气,背起竹筐去寻霍时洲。
楚婳拨开树枝,就见不远处山崖旁巨石堆成的山洞里,那俊美的小郎君坐在秋千上,长腿漫不经心伸着,垂眸把玩着短笛。
他神情专注,眉间一抹沉思。
楚婳心中轻笑,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猛地伸手一推秋千,想要将它荡起来,好能逗一逗他。
却不料她使劲全身力气,秋千竟一丝不动。
楚婳:“……”
她侧眸低下头,看见霍时洲的大长腿稳稳地撑着地。
楚婳:“!”
她一惊,听到他低笑出声。
楚婳小脸微红,羞得握住小拳头,用力一锤他的脊背。
但她力气小,他又生的高大,还是无法撼动这秋千。
而霍时洲的笑声愈加过分了。
楚婳咬唇,小声嘟囔道:“我、我想玩。你、起来……”
嗓音软绵绵的,娇憨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羞恼,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霍时洲眉心一动,感受到背后温软的触感,缓缓回眸,就见小姑娘脸蛋白里透红,表情揪成一团,努力推秋千的模样。
他勾起薄唇,语气戏谑:“好啊。”
楚婳愣了愣,还未反应过来之时,霍时洲已经站起来面向自己,俯身握住她的腰身,把她托抱到了秋千上。
而他将她举起来的这个动作,不过发生在一瞬之间。
楚婳只觉天地旋转了,眼前景色就变了样子。
她一呆,腰身上似乎还残留着,那双大手留下的禁锢触感。
但楚婳还不及深想,忽觉秋千微微一动,被背后之人推着荡了起来。
耳畔是霍时洲低沉磁性的嗓音:“坐好了。”
迎面而来的和风细雨,拉走了楚婳的思绪,她下意识地闭上眼,抓紧秋千绳索。
“阿婳莫怕,我在你身后。”霍时洲温声道:“这里可以俯瞰姑苏城。”
楚婳心尖微动,缓缓睁开眸子,山川河色引入眼帘,她不由得怔住了。
秋千荡得不高不低,很是稳健,但因这里的地势偏高,她跟着秋千飞到半空之中,可以放眼望穿西山之景。
漫天柳絮飘飞,缠绵着清风盘旋在天青烟雨中,姑苏城一片静谧,温柔地伫立在天与地之间,宛若人间仙境。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
梅子黄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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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十六章
◎力拔山兮气盖世。◎
楚婳玩够了,跳下秋千,霍时洲背起她的小竹筐,两人一同去找杨二娘她们会和。
梅林另一端,杨土豆蹲在地上,无聊地数着草丛中的蚂蚁,她边上,杨二娘正弯腰捡着地上的梅子,满脸忧愁。
“怎、怎么了?”楚婳走过来,有些疑惑。
杨土豆瘪嘴道:“我不小心把竹筐弄破了。”
杨二娘看着散落一地的青梅子,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带回去唉!”
楚婳见状也蹲下来帮忙捡。
霍时洲忽然道:“我会编筐,找些树皮和枝叶过来就好。”
众人闻言一喜,连忙去寻。等找来材料,楚婳有些惊奇地看着他熟练的动作,“你、会这个?”
霍时洲徒手将树皮撕开,轻笑:“小时候闲着无聊,在山上抓野味用的。”
楚婳点点头。
原来皇城的贵公子们,也和百姓家的男孩一样,喜欢这些民间的山野游戏,倒是顽皮。
杨二娘在一旁帮忙用编制树枝绳子,没好气地对杨土豆道:“去看看哪些梅子摔坏了,你重新捡些新的回来。”
“哦……”杨土豆蔫了蔫,慢吞吞地蹲在地上检查梅子,楚婳看自己帮不上霍时洲和杨二娘什么忙,便也蹲下去和杨土豆一起挑拣。
两人将完好的青梅子挑出来,放到一堆,发现竟有大半的都摔坏了。
杨土豆懊恼地抓了抓头。楚婳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叶子,道:“去摘些、新的回来吧。”
霍时洲抬眸道:“别走太远。”
楚婳点点头,将自己竹筐里的青梅倒出来,背起空筐子,拉着杨土豆去钻进了梅子林。
半个时辰后。
楚婳重新摘了半筐,抬手轻轻擦掉额尖的汗珠,转头道:“土、土豆,可以回去……”
她声音一顿,身后空空无人,哪里还有杨土豆的身影。
楚婳心中一急,连忙跟着地面湿泥里留下的脚印去寻小孩。
残阳落日,晚霞映林。
楚婳穿过梅子林,听到断崖边似有女孩的哭声,她不由得加快脚步,寻着声音来到一块石头后面。
走近一看,就见杨土豆将自己缩成一团,抱着腿埋头啜泣。
楚婳愣了愣,放下竹筐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担忧:“你、怎么了?”
杨土豆正哭得入神,没料到会有人来,她吓得抖了抖,抬起头见是楚婳,猛地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