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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沉声道:“霍家军管辖的洛阳其实并不太平,朝廷内部势力分割严重,权贵不服,王侯将相相争。更甚者,百姓经常被一些前朝组织煽动,不服者众多。”
楚婳心尖微动,眸中藏着一抹坚定,出声道:“我、不怕。你去哪、我去哪。”
霍时洲倏地抬眸,定定看着小娘子,目光愈发灼灼。
楚婳朝他灿然一笑,神情温软,酒窝浅浅。
她想起先前在墨先生头顶看到的盛世谋臣,应当是未来的身份。
也就是说,霍时洲得楚元默相助,定能开创盛世。
盛世吗……
楚婳若有所思,抬眸看向水天相依的姑苏,目光飘远,有些期待,“太平盛世。”
霍时洲轻声问道:“想要吗?”
楚婳没有听清,回过神,软乎乎地回应了一声,“嗯?”
“太平盛世。”霍时洲凝睇着她,狼眸幽深,低低的嗓音里染着沉色和认真,“阿婳想要吗?”
竹船悠悠划出了回廊,凉亭遮盖的阴影逐渐消失,漫天的阳光撒入小舟,照在两人不凡的容颜上。
楚婳呼吸一顿,缓缓点头,“想。”
霍时洲坐起来,俯身素手折下一片蓬大的荷叶,起身走到小娘子边上,抬手将荷叶遮在她的头顶,为她挡下漫天刺眼的烈日阳光。他长臂一展,广袖带来一缕凉风,拂去周围炙热的暑气。
楚婳微怔,下意识抬头看他。
霍时洲的背后碧空如洗,天云滚动一望无际。他静静垂着眸子,眼底深邃如古潭,“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楚婳呆了呆,暖融融的微风拂过脸颊,心跳骤然加速。
两人静默对视半晌,似乎感到呼吸逐渐交融。
楚婳倏地松掉木桨,双手捂脸蹲下。
舟儿缓缓摇摆着,掀动满池的风光,水面波光粼粼。
小娘子情愫痴痴贪看小郎君,却敌不过心口缠绕的羞涩腼腆,放下了船桨,让竹舟任意飘流,恰若丝丝绵绵的缱绻爱恋,再也矜持不住,克制不了,任命般任其滋生蔓延,生长在心田的每一处。
霍时洲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忙撑着荷叶单膝蹲下,担忧道:“婳婳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楚婳捂着脸,只露出绯红的耳尖。
她嗓音娇嫩,语气闷闷,“我、没力气、不划了。”
说着,小娘子拨浪鼓似地摇了摇脑袋,缓缓瘫坐靠在船壁上,身子一下就软了,似乎真的没了力气。
霍时洲目光落到她后颈处,雪肤泛着绯色,那一点朱砂美人痣好像比以往更红艳了,盈盈璀璨,熠熠生辉。
他眸色渐渐深暗,低声道:“好。”
霍时洲拿起木桨,摇橹着竹船朝着既定的方向,重新划动起来。
楚婳垂着脑袋,将脸埋在胸口,抱腿窝在船里吹风。
须臾,她微微抬起,目光偷偷看向船尾那长身而立的小郎君。
却不料,霍时洲也正在看她。
楚婳对上他眸子的瞬间,又连忙埋下脸,假装休息。
霍时洲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柔软的小脑袋,白皙娇嫩的小手抱住身子,兔耳朵状的发髻也耷拉着,那模样还真像只小兔子在害羞地蜷缩着肉爪子。
他想起楚婳适才抬头那一瞬间,脸蛋红彤彤,出了薄汗,气色比先前好多,连眉宇间的病气也散去了。
霍时洲松了口气,知道山塘镇的灾祸给她留下了很大的阴影,也希望今后他能慢慢治愈她心口的伤。
竹船悠悠穿梭在池塘里,来到一处静谧的水域,公子小姐的嬉笑声渐渐远去,一叶小舟也被四周翠绿的荷叶包裹住,蓬大如玉盘,浅水清凉,人躺在舟中便可遮荫蔽日。
这带水域种植的荷花品种过了旺盛之时,谢后留下了不少的莲蓬。
楚婳终于抬起了头,张望过去。
莲蓬这般多,似乎随手就可摘莲子吃,她眸中渐渐盈满了欢喜。
这般想着,楚婳便抬起胳膊,伸手一摘。
下一刻,她的动作停顿住了。
发现手臂,够不到那莲茎。赫拉
楚婳想到主上就在边上看着,心下尴尬,小脸不由一红。
她努力直起身,趴在船壁上,倾过身子朝莲蓬探过去。
忽然,霍时洲握住她的柔腕,语气无奈,“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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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七十五章
◎偷偷喜欢。◎
他的掌心温凉;但楚婳的手腕却莫名一烫,她脸蛋微红,轻轻点头;乖乖坐回船上。
霍时洲从竹篓里拿出带柄的弯钩;随手就割下一只莲蓬,递给小娘子。
碧玉托盘,莲子幽香。
楚婳接过;低头咬唇;软声;“谢谢、主上。”
笼子里小黄鸭忽然“嘎嘎”叫唤了几声;它探头探脑地想要从笼中出来;黑黑亮亮的小眼珠子盯着这片水域;扑棱着肥短的翅膀。
楚婳眨了眨眸子,思索道:“鸭、鸭这是想、游泳?
霍时洲又采摘了几只莲蓬,道:“没事,这里水浅;让它玩会吧。”
楚婳点点头;打开笼子;捧着小黄鸭小心翼翼地放入池塘里。
小黄鸭入水后拨着红掌;肉嘟嘟的身子在水里倒是灵活;胖脖子也不在懒懒地缩着;反而伸长了鸭脖,用扁扁的鸭嘴去戳荷叶;悠闲大胆,自娱自乐。
它倒是聪明;游来游去却没有离开竹船太远;就连翘着尾钻到水里捉小鱼;也要露出个大屁股给楚婳看。
霍时洲将莲蓬放到竹篓里,继续专心为小娘子采摘,挑选新鲜的莲子肉。
楚婳坐在一旁偷偷地瞅着他,小郎君侧颜俊挺,长睫微垂,认真采莲的样子很是好看招人,吸引着她的心魂。
她神思逐渐迷离,有些不切实际地想着。
若他们是人间烟火中最寻常的男女该多好,春日里在西山摘梅,夏日里在虎丘采莲,秋日里在稻田奔跑。
冬日里坐在药铺前,抱着小火炉看遍小桥流水人家,等到春风又绿江南岸时,她再为他酿上一壶清甜的青梅酒。
又是一年,寻常百姓家。
池中小黄鸭划动着绿水,摇摇摆摆地嬉水,弄得水花四溅。
冰凉的水滴落到楚婳的脸颊上,她倏然回过神来,杏眸烟雨散去,恢复一片清澈。
可霍时洲将来注定要金戈铁马逐鹿中原,你争我杀南征北战,劈开九州迷雾风云,成就他叱咤峥嵘的一生。自古帝王三宫六院,天下环肥燕瘦尽收于宫阙之中。
他是世上最最不平凡的人。
楚婳心中黯然失落,垂下眸子,出神地望着竹篓里逐渐增多的莲蓬。
她喜欢自由安逸的江南水乡。而中原,她没有去过,在她的想象中,那应是一个战火动乱、烽烟飞扬的土地吧。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想离开他。
还有她的阿娘和…爹爹的身份,也不是寻常百姓家,他们应当也是无法和她一起在民间乡村里悠闲的生活。
人如何丢掉身份和责任,在这乱世之中寻到偏安的一隅,忘记过去一切,避世于桃花源中。
应当是不可能的罢。
也许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桃花源。
楚婳思绪越来愈飘远。
她听说阿娘和爹爹从前便是在皇城生活的。
皇城洛阳,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呢?
阿娘姓叶,那叶家究竟是什么样的世家呢,她还有别的亲人在这世上吗?
霍时洲见小娘子一直盯着莲蓬发呆,无奈一笑:“若是想吃,就剥开吧。”
楚婳闻言回神,“哦,好。”
她看着掌心握着的新鲜肥嫩莲蓬,舔了舔唇瓣。
今个儿本就是阿娘让她来放松的,不能再苦恼了,楚婳深吸一口气,选择先丢掉脑中混乱的东西,细心剥开莲子,迫不及待地吃了颗。
她刚嚼一口,神情忽然僵住,眉头一拧,小脸纠在一起。
霍时洲被她的小表情弄得忍俊不禁,温声问:“怎么了?”
“好涩、苦。”楚婳咽下里莲子,吐了吐舌头,她睡了几日,有些不记得现下是何月,沉吟道:“许是、现下还不到摘莲蓬、的时节?”
霍时洲目光漫不经心地略过她粉嫩的舌尖,从池中重新摘了一只新鲜莲蓬递给她,“这个应该好些,记得剥去莲子芯。”
楚婳点点头,按着他的教法剥开莲蓬,将它里面苦涩的芯子取出来。
她眨了眨眸子,重新将白嫩的莲子送进嘴里。
霍时洲轻声问:“怎么样?”
“这个、”楚婳欢喜地弯了弯眸子,嗓音温温软软,“甜。”
霍时洲勾起唇,“那便好。”
莲子生津止渴,清香飘满竹舟。
楚婳一怔,忽然想到想到莲同音怜与恋,莲子在水乡又有多子多福的寓意,她脸颊蓦地红了起来。
她抬眼偷偷去瞧小郎君,轻咬胭脂般的朱唇,犹豫纠结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直起身子,抬起手将剥好的一颗莲子递到他嘴边。
霍时洲正在采莲蓬,面前忽然多出了一只娇嫩的小手。
葱白两指间捏着一颗小莲子,若仔细看,能看到她指尖在轻微地颤着,指腹的肤色羞成了淡粉。
霍时洲侧眸,身边的小娘子垂着脑袋,长睫蒲扇般颤动着,红着耳尖,并不抬头与他对视。
喂莲子的动作倒是挺主动大胆的。
霍时洲低笑一声,微微俯身,薄唇轻轻噙住她手中的莲子。
楚婳忐忑地低着头,很难为情,不敢让他瞧见自己的窘态。
她红着脸,觉得这下主上定是知晓她对他的感情了,心中顿感羞惭,正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冒失时,指腹上忽然传来温热的触感。
楚婳惊愕地抬头,对上了霍时洲深邃的眸子,那目光幽暗灼热,眼底似乎藏着她看不懂的情愫。
他轻轻启唇,将那颗莲子咬在齿间,缓缓含入口中,动作散漫自然,整个过程不看莲子,而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楚婳僵硬着脖子,抬眸呆呆地回视他,脸蛋染着红晕,脑袋也晕晕乎乎。
没想到他就着她的手吃掉了莲子,唇瓣不经意碰到她的手指,好似摩挲般轻柔,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逗弄。
楚婳缓缓睁大眼睛,呼吸一窒,喉咙颤了颤,嗓音忽然出不了声了。
霍时洲慢条斯理地吃掉莲子,长睫懒懒地垂着,被暖光镀上柔和的剪影,轻笑道:“很甜,还要。”
楚婳一怔,赶忙点头,心上忍着羞赧,又剥了颗莲子喂给他吃。
霍时洲长眸深黑,凝睇着她,勾唇道:“谢谢阿婳。”
楚婳拨浪鼓似地摇摇脑袋,“没、没事。”
竹舟随着水流泛起,碧玉荷叶中船儿荡漾,小郎君一边采摘莲蓬,一边吃小娘子剥下的一颗颗莲子。
楚婳脸颊羞红,装作若无其事。
霍时洲嘴角含笑,面上不动声色。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试探着,清风绵绵缠绕着荷叶,叶儿舞动摇摆,露水滴落池中,点在平静的水面上,激起一阵水纹。
不知是烈阳太热还是怎得,只闻风动,却未感凉意,荷花娇艳,瓣儿飘落,留下了光影斑驳,一片朦胧之色。
楚婳杏眸漾着漂亮的水波,眼尾泛起一抹霞色涟漪。
她剥完一只莲蓬,舔了舔嘴角,又重新拿起一只剥。
藏着女儿家的小心思。
这是她偷偷喜欢的小郎君。
以后是要喜欢很久很久的。
虽然害羞,但还是想亲近他。
楚婳投喂了他整整三只莲蓬,乐此不疲。
霍时洲无奈道:“你也吃。”
楚婳眨巴着眸子,点点头,“主上、可是饱了?”
霍时洲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神,耳尖微红,轻抿薄唇:“还没。”
楚婳眸子又亮了亮,又从竹篓里拿出了莲蓬。
霍时洲神情餍足,眉间欢愉,放下弯钩,准备用手继续采摘莲蓬,一边享受小娘子的投喂。
两人磨磨蹭蹭,边吃边摘,慢慢悠悠地采了一竹篓的莲蓬。
楚婳鼻尖忽然落下一滴凉意。
她疑惑地抬眸,阳光明媚,天幕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是太阳雨。
润物细无声,雨滴带着温暖的阳光味,轻轻柔柔地洒落荷花池,舒缓了夏日焦躁的热气,荷叶的清香飘来。
楚婳眯起眸子,弯成了月牙,酒窝浅浅,“好舒服呀。”
霍时洲勾了勾唇,状似不经意地坐到她身侧,“嗯。”
太阳雨很小很细,宛若绢丝般柔和,光芒照射下,雨滴镀上了浅浅的金,荷花池如梦幻朦胧的仙境。
楚婳拿起一柄荷叶,撑在她和霍时洲的头顶遮挡雨,又不动声色地往他那靠了靠。
她咬着唇,垂头看着自己的绣花鞋尖,平复絮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