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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空山-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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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直接到了齐朔手中,再由齐朔转交。
  究竟是探子不慎露出了马脚,还是他觉得为此等小事,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不值当,所以主动截获,这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信被齐朔一把塞在韶声手心,塞时还不忘阴阳怪气:“这位周大人对小姐,可真是恋恋不忘,阴魂不散啊。”
  “怎么,当我是你的恩客,他来救风尘?”
  说到后面这句,语气之中甚至带上了几分凌厉。
  其实,这封信确实是梅允慈、柳镜池与周静共同的意思。
  韶声与齐朔的前缘,世人无从得知。
  而周静在中都的时日里,也并无机会与韶声对谈。只是成亲之时,远远地望见过。
  因此,他对韶声的印象,仍然是南下逃命之时慷慨明义,颇有气节的刚烈女子。
  至于柳镜池,柳大夫人素来不叫家中琐事传到儿子耳朵里,督促他苦读勤学。故而,他只知韶声一直在澄阳的云仙山中清修。
  再往后,父亲去了澄阳又回来,留下叔父一家和韶声一道,他更不能窥知其中缘由。被亲女儿带着人打了一顿,柳大爷受得了这委屈,但也受不了这件丑事传出去,当然讳莫如深。
  故而,正是因着他们对韶声的这番印象,才有梅允慈偷偷往北地寄信这一节。
  字里行间,都满含着殷切的希望,希望身在中都的元夫人,深明大义的柳韶声,能够卧薪尝胆,助她的故国收复失地,驱逐贼寇。
  但此事韶声就更不得而知了。
  只觉得齐朔阴晴不定,火气不知从何而起。
  她也只能先晾着他一会,自顾自地展开信纸,等他气消了再安抚。
  “梅小姐?她怎么会给我写信?”她一边拆,一边奇怪。
  齐朔虽心里还有气,但仍忍不住抱着手臂说风凉话:“她不是小姐当年唯一的朋友吗?”
  “算是吧。”韶声答。
  只是她越看,眉头便皱得越紧。
  最后竟忍不住紧紧捏住信纸,在手心里攥成一把。
  他们要干什么,劝她里应外合?
  如何里应外合?
  莫非要她趁着齐朔夜里熟睡,一刀杀了他?
  越想越不对。
  猛然抬头时,她看见齐朔仍站在身边,不禁被惊得向后猛退一大步:“你……”你怎么还在!她下意识想说。
  但思及信中内容,又悄悄瞄了他一眼,心中又慌又虚,便及时闭上了嘴。
  重新组织过语言后,韶声才小心翼翼地再开口,不敢看他的眼睛:“这封信,你……你看过吧?”
  “看过。”齐朔点头。
  “那……里面的话,都不是我说的。与我无关。”韶声连忙表忠心。
  “怕什么?昔日好友如今成了嫂子,不该高兴吗?”
  韶声总觉得,他的语气仍不太友好,像哑火的炮仗,将炸未炸,但也不至于真发怒。
  于是她灵光一现,大着胆子,尝试找了个不痛不痒的理由求他。
  “你别生气了。我和周……先生没有任何关系。”
  齐朔猛然扭头。
  似乎说中了?韶声惊讶地想。
  他气的怎么是这个?
  不怀疑她背叛通敌吗?
  不过,还未等她想出什么所以然,齐朔顷刻间又变成了柔弱怯懦的元贞公子。
  “小姐说真的?那真真就不生气了。真真心思敏感,所以,小姐要一直疼爱我。不然,就忍不住伤心多想。”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愁。
  眼睛里仿佛也笼罩了一层濛濛的水气,像春日里的潮湿的丝雨。
  “声声小姐想和朋友通信,想和兄长联系。只要告诉真真,真真都不会拦着的。”
  韶声被他这一出唱念坐打的好戏,噎得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干巴巴地道:“我、我没有。你、你得信我。”
  “所以,小姐愿不愿意和梅小姐通信?若愿意,这封信便小姐自己回。”
  “那……我自己回。”
  “好。但我们说好,送出去之前,真真会看。”
  韶声理解,这信算是寄给南朝的要紧人物。齐朔是将军,自然要小心查验。
  因而应得干脆:“知道了。”
  “小姐可不要在信里偷偷骂我哦。梅小姐再来信,我还是会看的。”
  “也不要用暗语,真真都会知道的。但真真不能告诉小姐,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哦。”
  齐朔对着韶声,无辜地眨了眨眼。浓密纤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在水润的双眸上扑闪扑闪。
  “笃笃。”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是紫瑛。
  齐朔来时,挥退了所有侍者,房中剩他与韶声二人,只留紫瑛与观云退至门外待召。
  韶声连忙将手中还攥着的信件收进怀里。
  扬声道:“进。什么事?”
  “夫人,三小姐说有事找将军。”紫瑛依言进屋后,掩上门,躬身道。
  “三小姐?哪位三小姐。”韶声疑惑。
  “是柳家的韶言小姐。她说,是方老嘱托她来牵线的。说方老想请将军赏光,后日里一道去城郊山上登高。”
  听韶声这么问,紫瑛立刻发觉方才的回话不妥,什么都没说,还惹得夫人追问。
  她便连忙梳理好原委,将柳韶言的来意,原原本本复述了出来。
  “这种事托小厮递个口信就好了,她为什么要来?”韶声更奇怪了。
  柳韶言从来与她不和,一直就没看得上她。便是她如今做了将军夫人,估计也如此。
  自柳韶言随着叔父柳举投靠北地,除了那次她随齐朔去草庐请叔父出山,就压根没理过自己。
  韶声想。
  这又是在做什么?
  齐朔的想法同韶声一样:“好,朔当然愿往,请三小姐回吧。”
  ”是。“
  紫瑛得令出门。
  可不一会,她又进来了。
  “三小姐说,方老还有要事托她传递,不方便旁人知晓,请将军见面一叙。”紫瑛说。
  “你怎么又不一起说?拖拖拉拉的。”韶声道。
  夫人啊,我刚才没一起说,是我错了。这次我也想一起说,但三小姐她本来话就只说一半的!紫瑛在心里大呼冤枉。
  若齐朔不在场,她就直接说出来了。
  夫人嘴巴厉害,也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偶尔争辩几句,是她早就做惯了的事情。毕竟,她们主仆近二十年,关系极熟稔。
  但现在有将军的威严镇着,她大气都不敢出,哪里还敢造次。
  唉,虽将军对着夫人,经常用元贞公子的样子逗她。可形似神不似,原先的元贞公子一点也不吓人,是她看走了眼吗?
  紫瑛又想。
  想来想去,此时却只能喏喏受着,点头如啄米:“奴婢愚笨,夫人教训的对。”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在心里不服,赶紧出去问好了,问她还有什么事情,一起都说了,别老出出进进。”韶声嗔怪。
  ”你也去呗。“打发走了紫瑛,韶声转身对齐朔说。
  “好,真真听小姐的,小姐再见,晚上见。”
  齐朔笑意盈盈地起身,向韶声摆摆手道别。
  推开门。
  柳韶言正立在阶下。
  袅袅如荷芰。
  而门内,在无人注意的地方,韶声的脸色却一下子灰丧了下去。
  仿佛彩绘的人偶被抽去支架,只剩一张皮。
  其实,她心里早已涌起了不适。
  从紫瑛再次回转,说柳韶言要单独见将军开始,她就很不舒服。
  只不过在用玩笑的态度,假作镇定,面色如常地遮掩过去——她尽力了。
  至于为何不舒服,大概是她讨厌柳韶言的缘故。韶声想。
  因着低落的情绪,她的嘴角总忍不住要下垂,必须一直强打精神,用力牵着它们,才能保持着平常的位置,装作若无其事。
  脸好酸,好累。韶声又想。
  可她是将军夫人。
  她知道方老就是方必行。方必行托人带的话,一定是对将军很重要的话。她怎能不让将军听?


第70章 
  登高之日,正逢八月十五,天青云淡,秋高气爽。
  齐朔携韶声一道,应方必行之约。
  这让方必行有些措手不及。
  除了抱琴侍立的柳韶言,他只带了府中几位亲近的门客。
  不过,他官场纵横多年,断不会让场面再尴尬下去。
  见过礼后,便叹惋道:“是老臣的疏忽。早知夫人也来,定会叫上我那老妻作陪。内子素来喜欢张罗,能为夫人备些热热闹闹的宴席,再多叫些女子来,在夫人身边凑个趣。可惜,此时只能委屈夫人与我们几个无趣的大男人,结伴而行了。”
  一片真心实意。
  姿态也放得极低,言语之间,已将齐朔认作人君,以臣下自称。
  齐朔和颜悦色地回礼:“方老有心了。”
  并无任何责怪之意。
  之后,一行人便步行上山。
  山还是城郊那座山。
  韶声登山时,也还是静静地埋头走路,没什么话说。
  只不过,当时烈日当头,蝉鸣人躁,闷热无风,只是在向阳的地方站着,就要汗流浃背。
  而此刻,阵阵凉爽的秋风吹动鬓间拢不住的碎发,行动之间,衣袖随风而动;行道两旁是金红的秋叶,有些被风吹落在地,人踏于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人□□谈甚欢。
  独韶声一人落在后面。
  开始,是方必行主动与齐朔攀谈。
  齐朔于人前,形象一贯宽和温文,且方必行手中筹码丰厚,他不可能在此时折辱人,不给面子。
  因此,对方必行提起的话题,自然不会拒绝,谈笑间,甚至有来有往。
  这一路上,二人聊的都是文士间清雅之事。
  韶声本走在齐朔身边,与他并排。但她觉得自己插不上话,杵在前面实在是怪异,便故意躲到后面去。
  说不准他们要聊些庙堂之上的正事呢?自己站在旁边,岂不是碍事?
  方必行的几位门客,却没韶声脑子里的这些包袱。抓住机会,连忙上前去,占了韶声的原先的位置,殷勤地围着二人,颇有颜色地附和。
  至于韶言,她与韶声同为女子,又是一家的姐妹,按理说,应当与韶声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可也凑到前面,加入簇拥齐朔的人群之中了。
  她比方必行的门客更加高明:竟能插入方必行与齐朔的谈话,以琴曲为兴,又借秋日山中美景,偶得几句妙诗。
  其诗中才气,使得方必行抚掌而赞:“不愧是撷音居士,琴诗双绝!方某久闻大名,今日方知何为撷音!”
  “方老谬赞。韶言此号,不过是闺中玩笑之语,当不得真。承蒙不弃,韶言愿为将军与方老献乐。”韶言抱着琴,不卑不亢地向着二人,行了一个极漂亮的礼。
  气韵天成,仿佛端立于清冷月宫之中,遗世独立。若非旧朝里最顶尖的贵女,绝无可能有如此气度仪态。便是强要模仿,最多也只能仿得个十成的形似。
  譬如韶声,她就从来做不到。
  此时,她听着他们说话,默默数着山道上的石砖,想放空自己,什么都不想。
  到了就站着,叫走就走。她是这么计划的。
  但她又没聋,不伸手捂着耳朵,不可能不知前方动向。
  既然听见了,脑中也不可能什么都没有。
  心里忍不住要酸:
  这柳韶言,怎么又来卖弄?
  有才学了不起吗?怎么什么时候都要卖弄?
  酸完柳韶言,甚至忍不住开始责怪方必行:
  他不是大儒吗?这么大年纪,怎么柳韶言一个年轻小姑娘,就轻易让他折服了?
  还有,来时说什么,没让他的夫人招呼我是疏忽,所以深表遗憾。这不是带了个柳韶言来吗?带来干嘛?
  而且柳韶言人是带来了,但也不招呼自己,跟方必行的门客一样,专门往官最大的人身边凑!
  这样硬凑上去有用吗?
  有用吗?
  没用。
  没用吗?
  真的没用吗?
  齐朔是柳韶言曾经的未婚夫。
  记忆中,他们就爱一起谈诗论琴,他对她一直都很好,很温柔。
  想到此节。
  连韶声自己都未发觉,她的牙齿,正在毫无意识地啃咬着指甲。
  她的指甲,每日都有侍女精心修剪养护,还染着鲜艳的红色。如今放入口中,啃得乱七八糟不说,甚至尝不出指甲上蔻丹苦涩的味道。
  吟诗,自己只会最简单,最中规中矩的那种。这是士人家中对女儿最基本的要求。
  光诗一项,就要耗费她所有的精力去学,至于抚琴下棋作画,当然一样不会。
  根本满足不了齐朔骨子里的讲究。
  吴移所说的,让她理解将军的话,又一次浮现在韶声脑海。
  吴移知道,将军有将军的志向。
  但将军也有从小便养成的,考究雅致的爱好,这是吴移不知道的。
  这大概是齐朔时时装作元贞公子的原因。
  韶声突然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他同自己论不了雅,所以要迁就。
  牙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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