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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你可真好意思，就带了一只烤鸭？”
对方带着好心情而来，被莫名其妙的吼了一句，顿时一愣，“怎么着，还得给你带一盒糕点当饭吃？”
“我就不配有一壶酒吗？”毛掌柜气的吹胡子瞪眼，消瘦的眼睛都快要蹦出来了。
范掌柜纳了闷儿，“你这是怎么了，昨晚家里着火了？”
像是在哪里受了大气一样。
毛掌柜脸色一黑，“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要我看啊，你也就是这几天有好日子过了，年关将至，待过了元宵节就要忙起来喽！”
某人日后要出京开铺子，风里来雨里去的，看不把你这一身肥肉给整没了。
范掌柜放下烤鸭，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对面，龇牙咧嘴的一阵炫耀。
“嘿嘿，你也知道馨香园有多火爆，来往京城的商客们在京城之外的地方吃不到糕点，可都催得紧啊，就盼着我去开家铺子呢。”
某人心里那叫一个酸，气的把头撇像了墙角，打算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你就得意吧，等你出了京城，看看谁还有那个闲工夫陪你聊天喝酒。”
范掌柜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用一种十分羡慕的眼光瞅了一眼对面的好友。
“我能得意个什么，要说咱们这十二个人当中谁最好命，还不得是你排第一啊！”
“这话怎么说的？”
毛掌柜纳了闷了，他怎么就最好命了？明明别的铺子掌柜都可以去开分铺，就他一人待在京城守着文渊斋，你能想象那种憋屈的心理吗。
话音刚落，便见对面的人神秘兮兮的靠近了自己几分，特意压低了嗓音。
“主子说了，不管是开分铺还是不开分铺的，年后各个掌柜都可以拿到铺子里纯利润的半成，你说我们几个在外劳心劳力的开分噗，开多少也不比你文渊斋来银子快呀，这不是好命是什么？”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想当初文渊斋半死不活的，让他们几人好一阵笑话，没想到不过是短短半年多，人家的利润就越过了所有铺子的总和。
这跟谁说理去？
范掌柜心中那是真真羡慕，“而且你们文渊斋还和景家有了合作，人在家中坐，银子天上来，什么都不用干就有无不尽的利润，你就说是不是好命？”
毛掌柜愣了，整个人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了个正着儿，晕乎乎的不行。
“还有这等好事呢？真的要分给咱们半成的纯利润？”
第489章 感情不够
“听的真真的。”范世安拍着胸脯保证道。
他如今是干劲儿十足，倘若明年把分铺开好了，那半成的利润就得成倍的增长，想想都觉得美。
听到确切的答复，毛掌柜十分惊讶，心中那股子羡慕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越想越觉得震撼。
半晌，似叹似呢喃的吐了一口气。
“没想到啊，主子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们这十二个铺子的掌柜虽然不是夏府亦或者长公主的家奴，但在身份上也差不了多少，打小就被灌输要对主子忠心这样的思想，以往管了几十年的铺子，他们也仅仅拿着每月固定的月银，家中老小不愁吃喝，也并非是大富大贵。
然而有一天，规矩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要改了？
倘若日后的月银跟着铺子的利润走的话，那一前一后简直就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像文渊斋这样日进斗金的铺子，他每个月就会拿到几千两甚至上万两，简直想都不敢想。
范世安也身有感触，拿起桌边的茶水目光深远的长叹了一句。
“是啊，主子待我们不薄。”
想当初他听到这个决定的时候，还以为自家主子疯了呢，再三确认之后对上夏婉柔那双极为淡然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是真的。
那时候心中便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让馨香园开遍陌国的各个州府，甚至是四国，不是为了自己的那半成利润，而是为了自家主子。
毛掌柜久久没有说话，过了半晌起身朝着里间走去，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小坛子酒。
在范世安还沉浸在宏图大业之时，他右手微微一用力，只听见“砰”的一声就启开了木塞子，顿时满室酒香。
“吸——好浓烈的酒味！”
范掌柜立刻回了神，胖乎乎的鼻子猛吸了两口，一双小眼睛下一瞬就锁定了毛掌柜手里的酒坛。
“我就知道你这老不修的背着我藏了好酒！”
往常没见他拿出来，看来是感情不够？
心碎！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接玉帝，二十六，炖大肉，二十七，宰只鸡，二十八，把面，二十九，蒸馒头，三十儿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去拜年。
随着冬日里一天比一天冷，过了腊八那一日，时间就如驹过隙快上了许多，别院附近的那十亩菜地因为照顾的好，里面的蔬菜简直是一天一个样，长得十分旺盛。
“容叔，我过来拉货了，都准备好了吗？”
一大早，谢利就带人赶着五六辆马车过来了，这里瞅瞅那里看看，围着菜地一直打转儿。
容叔一手扶着老腰缓慢的站起来，脸上的笑意十分明显。
“都装好了，这是年前最后一次采摘了，主子说要多拉过去一些，你就在铺子外面贴个告示，让客人们多买点。”
“行，这事交给我，卖完这些货就关门，待过了年再开门。”
第490章 太巧合
容叔点点头，招呼几人把已经装满了的箱子搬上车。
“今年大家也都辛苦了，等卖完这一批蔬菜都回家多休息几日，银子是赚不完的。”
“哈哈，容叔啊，这可不是银子的事，咱们这大棚盖的太好，蔬菜长得太快，我们不是怕时间一长蔬菜就烂在地里吗？”
对比起做生意赚银子来，耿直的谢利更不希望蔬菜浪费掉。
“这你不用担心，等你们走了以后，我吩咐几个人晚上少烧点柴火，适当的把白天和夜里的温度降一降，过个年长不了多少。”
经过这一两个月的照料，容叔已经对蔬菜的生长习性有了一定的了解，心中多多少少有了数。
“那敢情好，咱们就不怕浪费了，待过了初五，我带着几个弟兄再把铺子给开起来。”
不多时，谢利带着几辆马车的蔬菜离开了别院，准备蔬菜铺开门去了。
容叔依旧待在大棚里，一双粗糙的手摸摸这片菜叶子，掐掐水灵灵的小茄子，爱不释手。
就在这时，半透明的大棚被人轻轻的撩起，下一瞬大棚里就出现了一个梳着长辫子的小姑娘。
“容叔，李婶今日拿出了几棵辣白菜，您也忙了一整个早晨了，快去吃早饭吧。”
“好，等我摘几个菜叶子回去，中午吃菜饼子。”
“那我跟李婶说说去。”
锦儿蹦蹦跳跳，怎么来的就怎么出去，甩着那条长辫子消失在了大棚里。
彼时，别院暖洋洋的书房之中，夏婉柔正望着桌前的那棵小苗苗出神。
陌苍一走进来，就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咦？这棵苗子怎么一个冬天也没见长啊，主子您见多识广，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婉柔黑线，见多识广四个字，是用来形容她一个常年生活在府里的十三岁小女娃子的吗？
“怕是学人家动物，冬眠呢。”
养了它大半年，还是这个德行，统共长了不到五厘米，她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私心里觉得这是棵千年才会开花结果的人参娃娃树，正等着它的孙悟空哪天来了给一棍子敲死。
冬眠
陌苍闻言抽了抽嘴角，有些无语。
夏婉柔抬眼，“过来有什么事？”
“南边来了消息，证实了窦勇府上名叫董兰珠的小妾脸上确实有颗痔，也是户部户籍档案里的那个董兰珠。兄弟们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发现此人是在三年前进入窦府的，之前消失过一段时日，不知去向不明踪迹。”
夏婉柔收回看向小苗苗的目光，皱起了眉头。
“三年前入了窦府，也就是在南疆那场战役之前没多久？”
这个节骨眼上，会不会太巧合了。
“是。”
陌苍点头，“主子是在怀疑董兰珠有问题，和两年前的那场战事有关？”
夏婉柔摇了摇头，“还不确定，不过董兰珠这个人有问题的可能性很大，至于牵不牵扯那场战事，还得靠你们来查。”
“属下会上心的，一定把此人消失那段时间接触过什么一一查清楚。”
“嗯，至于言灵儿，她的身份有些特殊，牵扯到江湖上的人，暂且放一放。”
“是。”
第491章 辣白菜开售
临近过年，由于蔬菜铺张贴出了要歇业的告示，京城之中的大部分人全部涌到了铺子里进行抢购。
一时之间，热闹劲儿比起开业那几日更盛，里里外外围满了人，铺子里原本准备的菜篮子已经不够用了，还有许多客人是自己带着家伙什儿过来的。
“哎哎后面的都别挤了，我这还没买完呢！”
“这捆芹菜是我的，过年的时候炒着吃贼香。”
“香菜香菜，我要最后那捆香菜！”
因着怕出现人挤人的状况，陆明特意嘱咐了几个兄弟随时照看着，还在每列蔬菜架子前拉上了横幅，只允许单人单线通过。
“大家都别挤啊，这次的蔬菜保证准备的够够的，距离铺子歇业还有两天呢，过了年初五就要重新开业了，别买多了！”
陆明劝解的话音刚落，就有排队抢购的人笑了。
“小哥，你怎么又拦着我们多买啊？就不怕赚的银子不够多？”
“嗐，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冬天里卖蔬菜这样的稀罕事，在京城也就咱们蔬菜铺独此一家，别人还能把生意抢走不成？”
实不相瞒，他对自家铺子里的生意那是相当的有信心，想要不买？成啊，这个冬天就别吃蔬菜了呗！
那人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说得对，说得对！没人跟你们抢！”
不仅没人抢，还有大把的官员府邸和酒楼来光顾，就怕来晚了买不到，影响日后各府上的走动或生意。
“瞧瞧人家这生意做得，是个明白人。”
“可不是吗，这蔬菜一茬接着一茬，从入冬以来就没断过，待明年春天三四月份第一茬蔬菜长起来，还得大赚一笔呢。”
“还不是人家有想法？咱们没那个手艺种出来呗。”
众人说说笑笑，一边跟着队伍向前走，一边不停的往自己的菜篮子里扒拉喜欢的蔬菜。
陆明闻言双眸闪了闪，笑了。
要说最初蔬菜铺子开起来的时候还真有人过来打听消息，但自从圣上有一日顺嘴提了句蔬菜之后，便再也没有牛鬼蛇神过来探口风了，现在京城之中但凡有身份的，哪个都清楚蔬菜铺和火锅店的幕后主人有人脉。
至于主子特意交代过的醉雨轩每次过来采办食材，都被他们不轻不重的给拦住了，如今的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早在十日前就歇业了。
陆明收回思绪，拍了拍身边的一个兄弟。
“去柜台给大家结账去，注意记录好。”
“好。”
铺子里，当第一位客人拿好了蔬菜走至柜台准备结账之时，便惊奇的发现铺子门口多出了一个柜台，那柜台上摆满了一个个的黑色小坛子，坛子的封口用红绸系着，看起来像是一坛坛的美酒。
只是令客人疑惑的是，黑坛肚子上贴着一张菱形纸张，上面写着“辣白菜”三个大字，十分的醒目。
“哟，伙计，铺子里有新鲜东西了？”
柜台处负责结账的人一边拨着算盘，一边不经意的抬头朝着门口看去，忽然想起谢利的嘱托来。
第492章 真有这么好吃
“嗐，瞧我把这事给忘了，客人说的是门口新增的货架子吧？”
“对对，就是它，这一坛坛的到底是什么啊？辣白菜这名我怎么没听说过？”
“客人您可真是问对人了，这确实是铺子里的新东西，辣白菜就是用菘菜经过秘制而成的一种咸菜，辣口的，十分爽口。”
伙计结完账之后也没闲着，转身就从货架前拿来了一小坛，右手掀开上面包着的红绸布，露出了辣白菜的全貌。
那客人向前探了探脖子，一片红中带白的菘菜映入眼帘，鼻尖萦绕着一股奇怪的香气，其中还掺杂着若有若无的辛辣之味。
“这个味道蛮好闻的，这就是你说的辣白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