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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接过来大致看了一遍。
“《雅阁报纸》，这是哪家书斋出的？”
这名字怎么从未听说过，在印象之中唯一一个能和文渊斋抗衡的也就是林家的祥瑞书肆了，至于京城中其他的书斋格局太小，根本引不起她的兴趣。
“书斋是年前新开张的，当时请了立王去剪裁，属下猜测就是立王自己的书斋，在开张第一日就有了报纸，当时属下就买了几期来看看，一直到现在未曾间断过。”
毛掌柜顿了顿，神色像是踩了大便一样，“只是最近属下发现报纸上有几个笔者言辞十分犀利，不但十分大胆的开出了两个新的板块来谈论朝中之事，还有一个笔者对于文渊先生大谈特谈，简直是气煞我也。”
说实在的，谈不谈朝中之事毛掌柜根本不在乎，作为夏府里的一个小掌柜能为主子赚这么多钱就是他事业的天花板了，他气氛的是最后那一句。
不过夏婉柔倒是对第一件事颇感兴趣，领着毛掌柜一路到书房，打开新鲜出炉的雅阁报纸静静阅读起来。
“报纸上竟然分析了去年户部官员的变动情况和原因？是谁给了他们胆子这么写，立王吗？”
“这雅阁报纸上的一些对于朝政的见闻颇受学子们的欢迎，这篇文章属下也看过，是国子监的一个举子执笔的。”
“所以，雅阁背后的主子为了争取一部分学子的支持，连这样的险也甘愿冒。”
夏婉柔若有所思，随即想起什么看向他，“原本在文渊斋对面的醉雨轩，最近生意怎么样了？”
毛掌柜闻言抽了抽嘴角，面露古怪之色，“年前就倒闭了，早早挂出了房屋出售的牌子，就连牙行的陈管事都带人来过几次。”
“”
哦，好像是她干的来着。
“咳，这么说立王开雅阁的另一个原因，是没银子花了？”
不要小看一个醉雨轩的圈钱能力，遥想在烤鸭被折腾出来之前，那也是日进斗金的，一盘小炒青菜都能卖到天价，为立王积累过不少财富。
“这”
毛掌柜有点跟不上夏婉柔的节奏，刚才不是还在讨论立王有意引导舆论的事情吗，怎么又谈到银子上去了。
索性他家主子还算靠谱，下一句话就揭过了这一茬，“立王想的倒是美，铤而走险获取学子的支持，不过牵扯到太多朝中之事未必是件好事，这把火定然会烧到他自己身上。”
说完，她就将注意力放到了毛掌柜极力担心的板块上，发现笔者确实言辞十分犀利，直指文渊先生空有才学，却不为朝廷办事，不配天下读书人所推崇。
“哟，这还是个愤青呢。”
“”恕他直言，一直不觉得他和主子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这下又听不懂了，可他又不敢问，问了就泄露他读书少的真相。
“咦？此人的目的，不是批判文渊先生？”
“哎？主子您说什么？”
报纸上明目张胆的点了文渊先生的名，怎么可能不是批判的他呢？毛掌柜搞不懂了。
夏婉柔顺手划了一个圈圈给他，“看这里。”
我靠种田成了团宠
第659章 学子联名
毛掌柜依言凑过去，一双带着皱纹的眼睛看向被画出来的那块内容。
片刻，“这最后一句竟然转了个笔锋，诸如文渊先生之流将学识运用到话本之中，恐难成大器，委实让人心痛诸如？”
他注意到了重点，两个字看起来毫不起眼，但难免让有心人多想。毛掌柜将两人刚才的对话思量片刻，便想到了关键。
“既然这雅阁书斋属于立王，那么这篇文章针对的并不是文渊先生，而是太子那边的柳昀柳大人？”
“八成是，毕竟在这京城，能和文渊先生并称为话本先生一流的就是草堂先生和柳昀居士了，而草堂先生年纪太大也未曾效力于朝廷。”
“这咱们文渊斋成了靶子？”
说好的皇家书斋呢，怎么谁谁谁都能来踩一脚，牌面呢？
毛掌柜震惊脸，“立王也太狠了！咱们这算是殃及池鱼，怎么能这样！”
夏婉柔面无表情的啧了一声，“年轻人，不讲武德。”
“主子，那我们怎么办，难不成让立王这样拉扯我们？”
生气归生气，但夏婉柔也没失了理智，“立王能拿文渊斋开刀，想必是文渊斋这两年来文处世低调，让他有了些许妄想。”
“那咱们”
“那就再低调几日吧。”
“哈？”
那不是更应该奋起反击，给对方致命一击吗？毛掌柜有点跟不上夏婉柔的思路。
“呵，不用着急，最先沉不住气的必定会输，除了我们文渊斋，你觉得依照太子的性子，会坐视不理吗？”
如今的柳昀已经不是两年前的柳昀了，当年的传胪在林阁老的有意提拔下连升三级，如今已经是从三品的翰林阁学士，隐隐和太师府的蓝书临并驾齐驱。
“不会，依太子的性子，怕是咽不下这口气。”
毛掌柜虽然不参与朝政，但京城如今的局势还是知晓的，太子性子素来高傲，能压立王的地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怎么可能会错过这次机会？
“主子的意思，属下知道了。”
事实证明，夏婉柔的猜测没错，五日后祥瑞书肆的报纸上就刊登了一版关于此次事件的回复。
文渊斋账房内，早早让东子买来报纸的毛掌柜专注的看着手上的内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果然不出主子所料，祥瑞书肆把雅阁书斋骂了个狗血淋头，竟然还联合了国子监百名士子进行对抗！”
“哎哎？还有抗议？这您是怎么知道的？”
东子上前凑了凑，毛掌柜便将报纸上的百人团联名签字给指了出来，“看这里，虽说不是真正的签名，但这百人的名单就足够说明一切了。”
“还真是！国子监的这些学子也太有血性了吧。”
“血性？”
毛掌柜闻言一顿，血性应该是有，但更多的是趁着这次机会投入太子门下才是。
“国子监上上下下三百多名学子，因为这次事件竟然有三分之一的士子加入了太子的阵营？足以可见太子和林阁老的影响力等等！”
他越想越不对，因为震惊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东子在一旁有些不明所以，“掌柜的，怎，怎么了？”
然而毛掌柜好像并没有听到东子的声音，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不可能，不太可能，立王的心思应该没这么沉。”
而距离文渊斋整整两条街外的雅阁书斋之中，立王看着手中的百人名单，脸上全是志得意满。
“哈哈哈哈，我的好皇兄竟然如此大意，为了打压我不惜将投入他门下的百名学子暴露在天下人眼前，当真是天助我也！”
国子监的学子们在蓝家父子二人的教导下大多属于保皇党，但也有因为家族立场而不得不加入到两派之中的，这些人不用耗费太多心神便能轻易分辨出来，而至于其他人还真不好区别开来，这也是太子和立王在拉拢学子时最伤透脑筋的。
他们都是两派争夺的主要对象，而今日祥瑞书肆的这一举动可以说是直接掀了太子的底牌，怎能不让立王高兴？
旁边站着的雅阁书斋掌柜自然是知晓此事的，眼下因为自己的书斋而立了大功，欣喜异常。
“主子好计谋，仅仅让奴才刊登了一片文章就能炸出太子在国子监的人手，果然是智勇无双。”
“智勇无双？这可不是本王的主意。”
立王高兴之余，闻言忍不住摇摇头。
“不是主子您的主意？那是有高人投入到了立王府的门下？”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把事情办好就行，下一期刊的报纸继续给本王骂，什么柳昀居士，草堂先生，把他们的名声骂臭再说。”
“那文渊阁的文渊先生呢？”
“他？今日文渊斋的报纸未曾提及此事，板块大多都是延续的之前的内容，本王还没有摸索到他们的用意。”
按照去年祥瑞书肆几次三番招惹文渊先生的经验，这次不应该毫无反击才是。
“上次的言论只是试探，结果却什么都没有试探出来，这文渊先生和文渊斋究竟是什么关系”
立王百思不得其解，旁边的掌柜闻言更是一愣，“主子您让奴才刊登那篇文章，就是为了试探文渊先生和文渊斋的关系？难道文渊先生不仅仅是个话本先生吗？”
在陌国，写话本的大多都是戏院里的先生和贫寒学子，虽受雇于书肆却并不属于书肆，两者除去利益本没有其他牵扯，但是文渊斋却是个特例，因此陌言立这才想要试探一二。
“本王原本也是这么认为，只是文渊斋，文渊先生，这两个名字是不是太过巧合了一些？更何况如今的文渊斋属于皇家书斋，盈利直接划到了国库之中，让本王不得不妨。”
他，想拉拢文渊先生，只是苦于无门，两年来也没有查探到关于文渊先生的任何消息，这让人十分不解。
掌柜的并没有言语，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立王打的是这个主意，真是一箭双雕。
而至于那个为立王出谋划策之人最近并没有听说立王府投靠了什么谋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靠种田成了团宠
第660章 草原之行
还在京郊别院的夏婉柔，并不知道这个时候有人惦记她和文渊斋之间的关系，此时正望着眼前的消息出神。
“主子，言灵儿身边一直有高手保护，我们的人无法接近她，上个月她回乡探亲，在路上动手了两次都失败了。”
陌苍听闻这则消息之时也很挫败，安排在南疆那边的皇家暗卫能力确实是次一点，但没想到这么次？窦勇身边的人就算再厉害，也不至于连个小妾也抓不住吧。
夏婉柔将后背靠在楠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若有所思道“或许，言铭安排了高手在言灵儿的身边？”
“这”
什么高手这么厉害，能够抵挡得住皇家暗卫的攻势，江湖帮派海沙帮有这么牛逼的吗？陌苍觉得，这件事有点刷新他的认知。
夏婉柔打眼一看就知道他此时在想些什么，有些好笑，“依你现在的身手，能够打败美人师父或者是蓝师兄吗？”
“主子，那两位可不是凡人，”陌苍嘴角抽了又抽，那两位在各自领域已经是江湖上的顶尖人物了。
夏婉柔不置可否，“言灵儿现在在哪儿？”
一个小妾而已，身边有这么多人保护很不正常，而且她还能回乡探亲，这绝对不是身为一个小妾应有的待遇。
“她现在在列国和陌国边境的一处草原上，据说海沙帮就驻扎在附近。”
听到他的话，夏婉柔沉吟了片刻，果断下了决定。
“你跟我走一趟。”
“去，去哪儿？”不会是他想象的那样吧？
“去边境。”
“主子，您万万不能离京，皇上那”
“你不说，有谁会知道我离京了？给我闭好你的嘴就行。”
“”
“嗯？不行？”
感受到来自上首的威压，陌苍浑身一僵，果断点头。
“行！”
小主子的内力越来越深厚了，这到底是什么神仙体制，不过是修炼了两年就有如此威压，完全不符合常理！
经过一场小雨的洗礼，面前一望无垠的草原像一张绿色的大地毯一直铺向天边。碧绿闪光的野草在微风中摇摇曳曳，中间夹杂着一簇簇的小野花。
不远处，几个身穿短衫打扮的少年尽情策马在这千里草原上驰骋，周边处处都可以看见千百成群肥壮的羊群，马群和牛群。它们应该是常年食用含有的酥油草，毛色相比起中原的同类来格外发亮，好象每一根毛尖都冒着油星。特别是那些被碧绿的草原衬托得十分清楚的黄牛、花牛、白羊，在太阳下就象绣在绿色缎面上的彩色图案一样美。
“真美。”
碧绿的草原，蓝天，白云交相在一起，像是一幅油画。
夏婉柔微微收紧右手中的马缰，身下的马儿随即停下了向前的脚步，陌苍落后她一步双眸环视一周，见周围都是牧民，紧绷的神经松了松。
“别这么紧张，我们俩这打扮就是普普通通的中原商人，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
陌苍闻言小心的看了一眼五官平平的主子，脸色跟着木了木。
“您说的对，是属下太过谨慎了。”
可不嘛，您这副面容要是站在皇上面前，他也认不出是自己那宝贝外甥女的，谁能想到堂堂一国郡主会不远千里的跑到他国边境，就为了找个什么江湖帮派？
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