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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问题。
夏婉柔望着怔怔出神的两人有些好笑。
“都尝尝吧，傻看着干什么，难不成以为这糕点只是卖相好？”
自然不是！
自从油纸包打开的那一瞬间，二人就闻到了糕点散发出来的各种香味，豆沙的香甜，紫薯的馨香充斥着二人的味蕾，要说不好吃他们都不信。
范掌柜搓了搓手，率先拿起一个白嫩嫩的兔子，手上顿时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q弹q弹的很是一种别样的体验。
“竟然是软的？”
尝试的咬了一口色彩洁白如雪的兔耳朵，便感觉点心酥软滑爽之中透着淡淡的甜味，不仅不沾牙反而有一种丝滑的感觉，吃起来舒爽急了。
只需要一口，他就知晓这糕点比之馨香园里的豆沙糕好上太多。
“好吃！”
“这榛子味的小猪也好吃，酥香可口，里面的果仁十分香甜，原来榛子可以用这种方式点缀！”
二人几乎是把每种形状的冰皮糕点都吃了一块，吃完竟然丝毫不觉得甜腻，真是奇了怪了。
夏婉柔也不催促他们，坐在一侧喝茶品茗，待沉浸在糕点之中的范掌柜反应过来之时，顿感老脸一红。
这他做糕点几十年了，竟然有一天吃糕点吃的如此失态！
丢尽老脸喽！
“咳咳，主子，这糕点的模具可否让属下瞧瞧？”
这下不用夏婉柔动手，陌苍直接将那些木制带着弹簧的模具哗啦啦的放到了桌子上，粗粗算下来有十几种那么多。
古代的模具也就只是模具而已，需要将糕点放进去然后倒过来敲打几下才能完成，然而桌子上的模具却不一样，造型独特的可以。
范掌柜拿在手中试着推拉了几下，赫然发现这种模具省时省力了许多，只需要轻轻一按，成型的糕点必定能够轻易的脱落，而不会伤及糕点的形状。
“这模具的设计当真是前所未有！”
夏婉柔从身上拿出几张写满字迹的纸，递了过去。
“这是几种糕点的秘方，你照着上面所写做出来便是，模具让木匠多打几套，另外还有一种饮品也在其中，我已经给馨香园定做了500个竹筒，过几天就有人来送货，其他的东西你自己看着办。”
“多谢主子，属下一定将它们尽快做出来，摆在柜台上售卖。”
范掌柜恭敬的接过厚厚的一叠纸，脸上笑的牙不见牙的，倍儿高兴。
夏婉柔点头，“对了，我见你这糕点铺子有些大，西边可否隔出一片区域来？”
“主子要做什么用？”
“你觉得昨日吃过的烤鸭如何？”
“色泽红艳，肉质细嫩，味道醇厚，肥而不腻，比之醉雨轩的招牌烤鹅更甚。”
“那就好，烤鸭的方子也交给你了，不用留客人吃饭，只需要做个外带的小窗口即可，记得搭配春饼和其他解腻的蔬菜，用油纸包好了让客人带走，定价由你来定。”
她之所以捯饬烤鸭完全就是为打击醉雨轩的烤鹅，而如今将军府旗下也没有什么酒楼之类，就先开个窗口外带吧，索性京城的繁花街道距离各个大臣府上很近，烤鸭带回去也不会影响了口感。
范掌柜这下不仅是乐了，那双眼睛里迸发出来的全是银子。
“是，属下知道了！”
还有这等好事呢，那醉雨轩的烤鹅可是卖出了一只五两银子的天价，他这烤鸭肯定不遑多让，馨香园又多了一个大进项！
“记得将糕点和烤鸭之间隔开区域，味道别串了。”
“是！”
得亏他馨香园的铺子摊的比较大，这下好了，一个铺子两开！
旁边一直看热闹的毛掌柜顿时脸都绿了，心里暗自思量着，馨香园日后定是生意红火，难不成有一天他文渊斋当真会再次被这厮给压下去？
哎呦，想想都难受！
“咳咳，主子，属下也有要事禀报。”
既然点心的事情都解决完了，是不是该谈谈文渊斋的正事了？
“什么事？”
“昨日一位自称江南富商景家家主之人前来商议话本合作之时，还请主子定夺。”
毛掌柜三言两句，大致将景家在江南的地位和对方提出的两种方案解释了一番，无非就是想请夏婉柔拿个主意。
夏婉柔闻言，听到他也中意第二种合作方式顿时放心了。
“既如此，你全权处理即可，毛掌柜是文渊斋的老人了，分得几成利合适应该比我更清楚，另外文渊斋如今有三成利润充入国库，因此让景家那边做好账目，每月定期送来核实即可。”
《少年包青天》的话本在京城能够卖出20两银子的天价，一是因为这里是陌国最为富庶之地，二是因为有祥瑞书肆柳昀居士的几本畅销书在前，定价上自然贵了许多，不过这书倘若是到了江南等地，估计定价就会根据当地的购买力低上些许，有了景家在各地的商铺，他们文渊斋倒是省了不少力气。
第78章 稻田养鱼
铺子挂上了“皇家”二字，就连景家也得乖乖的上门求合作，而不是瞒过他们自己印刷盗版。
果然，这牌子好使！夏婉柔暗戳戳的给自己的英明点了个赞。
毛掌柜闻言心中便有数了，想起另外一件事，脸上露出些许迟疑。
夏婉柔见他吞吞吐吐的，还以为文渊斋又出了什么大事。
“还有什么要紧的事？”
“不知主子听说了没有，祥瑞书肆如今到了那王林远的父亲手中，据说三日后柳昀居士要出一本名为《京城第一神捕》的话本，也是断案的，吸引了不少客人的好奇心。”
《京城第一神捕》？
这“神捕”二字是蹭了她《少年包青天》断案的热度是不假，“第一”又是从哪里来？
不期然的，夏婉柔脑海之中想起了刚刚在街上遇到的什么国子监第一聪明人的挑战赛，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木。
所以，“第一”的名头也要抢？这跟风跟的很木得水平啊。
“不管他，等祥瑞书肆的断案话本上市之后，打发东子给我送本过来就是。”
要说还有别的断案故事比《少年包青天》还要精彩，夏婉柔是百分百不相信的，不是谁都有这个脑子来写出如此惊心动魄的故事来。
毛掌柜原本还担心自家铺子的生意被抢，见自家主子一脸淡然之色，心中那股焦躁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如今这等小事也能让自己坐立不安，性情是越来越不淡定喽！
“属下知道了，待那话本上市，定会亲自给主子送去别院。”
待解决了馨香园的问题之后，夏婉柔就感觉自己清闲了许多。
别院附近洒下的辣椒种子开始慢慢发芽破土而出，稻田里的秧苗自从反过来之后就一天一个样，每天都吸引了无数百姓前来观看。
而十里八乡唯一的学堂先生容卿，几乎是日日来稻田里报道，手中拿着小本子记录着稻子的生长情况，比之夏婉柔这个主人还要专业。
只不过这位容先生的身后，几乎天天跟着穿碎花裙的张嫣儿，不远也不近，每每让来田间观察稻子的夏婉柔看的嘴角直抽。
这天早上，夏婉柔换了一身麻布衣服，带着别院里的五六个小厮和陌苍等人到了田间，便见容先生又站在了地头上，而身后的一棵歪脖子枣树下还跟着一个痴痴等待之人。
锦儿丫头毕竟年龄还小，没能跟上这位姑娘的思路。
“主子，那个张姑娘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天天来看我们的稻子？”
夏婉柔笑了，意有所指。
“难道这里只有我们的稻子吗？你再好好观察一下。”
锦儿顺着自家主子的思路往下走，“额还有她家的稻子？”
“”
夏婉柔真是被她这一根筋给打败了，也多亏了如今不是在宫中，不然依照锦儿这性子还不得被人给骗的死死的。
“锦儿啊，以后没事多跟着程嬷嬷学点东西，顺带着让她给你讲讲宫中见闻。”
某个操碎了心的主子苦口婆心。
“奴婢知道了，可是主子您还没告诉奴婢张姑娘在看什么呢。”
“自然是来看人的，笨蛋！”
夏婉柔丢下一句话，在地上捡了一根树枝指挥着几人拿着农具修改田堤，她今日来田里是要对田堤进行改造的，以便于两天后放养鱼苗。
在这个没有化肥的古代想要提高稻田的产量，进行提前育苗和插秧只是第一步，之后还需要对稻田进行各种观察，而夏婉柔则是想到了用稻田养鱼的方法来提高产量。
稻田养鱼是以水稻为主，兼顾养鱼。这一指导思想是根据稻鱼共生理论，利用人工新建的稻鱼共生关系，将原有的稻田生态向更加有利的方向转化，达到水稻增产鱼丰收的目的。当稻子长到一定的高度之后，鱼苗因为太小，而不会去选择啃稻子反而去吃水里刚刚钻出来的草苗，不仅可以达到除草的效果，还能为稻田活动下面的土壤，一举两得。
而稻田养鱼前，得需要做些准备，须将稻田堤埂加宽、加高，并拍打结实；同时挖鱼沟、鱼溜或鱼坑，并设置鱼栅。放养时间一般在插秧后7~10天为宜，如今距离插秧过去五六天了，是时候动动这些田堤。
“你们几个下水，将泥土慢慢翻出来一些用来加高田堤，注意小心一些，不要伤到苗子。”
夏婉柔一边用树枝画着线，一边跟几人解释。
“主子放心吧，我们知道怎么做了。”
别院的小厮都是出自附近的村里人，对于干农活都有一手，她这么一解说众人也都懂了，拿起农具就干了起来。
不远处刚想打道回府的容卿见状，直接朝着这边而来。
“夏姑娘让下人加固田堤，这是何意？”
“原来是容先生，我吩咐容叔买了几千个育苗，打算过两天将育苗放进稻田里进行养鱼，所以要加固一些，避免小鱼长大了而跃出来。”
容卿惊讶，捏着笔杆子的手一顿。
“养鱼？为何要在稻田里养鱼，它们不会吃了稻子的吗？”
“鱼苗而已，稻子如今已经长得这般高了，它们啃不动，反而去啃刚刚冒芽的小草，我也就是这么试试，容先生不必认真。”
她可不想让稻田养鱼的事情从这位容先生的嘴里传出去，万一有农人跟风而操作不当，造成稻田颗粒无收怎么办？要知道这事是个细致活儿。
容卿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双眸从稻田上收回来，带着笑意的看向夏婉柔。
“夏姑娘放心，在下只是负责记录而已，在没有见到成果之前是不会轻易泄露出去的。”
夏婉柔见他如此通透，也朝他露出一个笑脸。
“多谢容先生体谅，我看容先生记录的十分详细，可否借我抄写一份？”
“这有何难？提前育苗插秧一事本来就是夏姑娘的主意，在下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到七月收获之时，在下送姑娘一份详细的手稿。”
“那就多谢先生。”
白白多了一个“秘书”，而且还是一个十分养眼的秘书，她求之不得。
不远处，张嫣儿望着谈笑风生深情对视（并不）的二人，双手已经将手里的帕子给绞成了一团，折折皱皱的极为难看。
一直注视着张嫣儿的锦儿惊了惊，视线从自家主子和容卿的身上来回转动了半晌，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张姑娘还真是来看人的，和稻子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第79章 来者不善
此时正值清明时节，天气虽然已经暖和了许多，但水里却还是有些冷的，几人一脚踩进去忍不住打个哆嗦。
待适应了水田里的温度，众人扛起铁锨纷纷朝着下面而去，将水里的一层泥挖出来糊在两侧，以此来加固田堤，一时之间忙的不亦乐乎。
稻田养鱼只是夏婉柔做的一个实验，更多的是为了正大光明的去说服别人用这种方式种稻子是可以增产的，另外还可以将鱼苗养的肥美，简直就是双赢的局面。也正因为如此她吩咐容叔买的鱼苗不多，足够十亩水田要用的就行了，太多的话待收获季节想卖出去也是个麻烦事，其他五十亩的水田她几乎是原封不动。
差不多花了一天的时间，几个人这才把十亩稻田堤埂加宽、加高，临近中午的时候哥个都有种腰都直不起的感觉，身上也满是泥印子，而这时天空之中也飘起了细细的春雨。
俗话说，春雨贵如油，众人感受到淅淅沥沥的小雨，放眼望去发现整个京郊早已被烟雨朦胧所覆盖，远处青山半山腰漂浮着白雾，雨雾之中看得不甚分明，只能看见早春斑驳的一片色彩，一片水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