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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用审都能看得看明白个中问题,何况明德帝是个睿明的君主,除去外戚,他还真没对谁容忍过。
明德帝把张阁老喊到跟前,直接把血书砸他脸上。
张阁老直接跪倒在乾清宫里高喊冤枉,被气头上的明德帝叫锦衣卫架了出去,就让他跪在烈日下,分明就是在气头上折磨他。
这事传出来,朝堂又是一场震惊。
陈同济路过乾清宫的时候,想到事情一步步变得有利于宋霖,都想上去踢张阁老一脚。
先前就已经再三说这个时候不惹宋霖,不要惹宋霖,如今就踢到铁板上了!
而且还牵出那个与宋阳商谈的还和周家有关系,周家也是个蠢的!
陈同济甚至还猜到徐砚出事与张阁老恐怕也脱不了干系,暗中就约了三皇子,紧急议此事。
前不久才翻了船,如今张阁老自己也翻船了。
三皇子真要被气出个好歹。
“张阁老没有宋霖压制几年,在内阁如鱼得水,除了首辅都看他脸色,是太过得意忘形。那日臣再三嘱咐不要妄动,他面上应得好好的,结果。。。。。。”
陈同济长叹一声,心中却是有几分窃喜。
张阁老吃点亏也好,这样三皇子就没空再盯着上回沉船的事情。
三皇子脸色铁青,微挑的眼角尽是戾气。
宋霖回来就三翻四次叫他不好过,徐砚不是出事了吗,张阁老是撞这头上了。被宋霖拿出来泄愤了吧。
他又想起在农家时遇见的宋初宁。
那真是一个绝色啊。
如今不能落到手中了,真是可惜。
宋霖那里,也不能一直叫他这样得意。听说此女对徐砚用情极深,没见到徐砚的尸首就不愿意相信他沉尸河底了。
徐砚倒是不动声色就将人哄到手里,可惜是个命薄的。
三皇子垂眸沉默着,陈同济长叹后又说:“臣以为,张阁老心急,这算是中了宋霖的反间计了。殿下,我们接下来要如何?”
三皇子冷冷睃他一眼,他也想知道如何。正是气恼这些不中用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似自言自语地喃喃说了句:“二皇兄快要纳侧妃了吧,我记得二皇嫂的生辰还是在端午之前。”
陈同济莫名,喊了声殿下,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怎么扯到二殿下身上了。
但三皇子没回应他,而是咧着嘴笑了笑,神色叫人不寒而栗。
宋霖是言出必行的人,宋阳有罪,但经查下来是受威胁那个,反倒牵出张阁老几名亲信,其中还有一个周家的远亲。证据皆指向是那几名亲信早就逼迫着宋阳谋职务之便,几回收贿赂放了杀人罪的犯人,让真正凶手逃离法外。
这样宋阳的罪名就轻了许多,到最后被躲了官职抄了家产,并未连坐亲眷。
宋阳从牢里出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潘氏休了。
宋娴宁跪着求着父亲也没能拦住。潘氏昏厥过去,宋阳只对女儿淡淡说一句:“她走,你二叔父以后还能照拂你一分,不然,你就跟着她回潘家去。”
宋娴宁当即怔在当场,看了看昏过去的母亲,下刻当即抹了把眼泪回屋。
宋珉清将一切都看在眼里,闭了闭眼,直接就跑出了家。宋阳喊了几句也没有喊停他,最后也懒得再理这个儿子。
而宋珉清是一路跑到了青柳胡同,叫开门后,见到初宁抱住她就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四姐姐!他怎么可以那么混蛋!明明是他有错在先啊!”
初宁正和徐砚说话,徐砚连避都避不及。
初宁却被他嘴里的‘他’闹得懵了半天,轻轻拍着他背:“到底怎么了?”
宋珉清好久才收了眼泪,把家里乱成一团的经过说来。
“陛下也封了你们的宅子吗?”
“四姐姐,我也无家可归。不,那个家脏得很,我也不想要了!”
小少年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有些阴郁,是初宁不熟悉的样子。
初宁心里咯噔一下,伸手去摸摸他发冠:“纵然你爹爹有错,你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父母生恩教养之恩,不是你不想就不要的。”
她面容有几分严肃,宋珉清好一会没有说话。
徐砚却猜到了休潘氏的事,恐怕是宋霖的意思,宋阳倒台更不用说了。
他正想着要不要提醒初宁,宋珉清又说道:“四姐姐,我知道爹爹是被二叔父教训了,这是他应得的。当年二叔父也不曾对不住我们,但他那样对你,是非我分得清楚,所以我更厌恶他。四姐姐,你可不可以和二叔父说,把我过继到二房吧。”
过、过继。
初宁震惊的看向自小与她亲近的堂弟,握着他肩头说:“胡说!你真要不认亲生父母了。”
“对!我知道我这样有违圣人训,可我受够了!只要想到他们,我就难受,我不能选择谁生了我,我这辈子都和他们分不开。我会赡养他们,但我以后的人生却不想跟他有关系!”
宋珉清几乎是用吼的。
初宁怔在椅子里半天没回神,徐砚皱了皱眉,旋即却是笑了。
“这事你让他跟岳父大人说。”
徐砚开口,渐渐冷静的宋珉清才恍然这里还有别人,一眼也认出丰神俊朗的准四姐夫,吓得失态手一直指着他发抖。他、他不是死了?!
初宁还没理清长房的官司,见堂弟这样,忙把他手拉下去:“你就在这里住下,哪里也不许去,我没说你能出门前,你就不能走动。听见了吗?!”
宋珉清到底还是小孩心性,惊得脸色一片白,咽着唾沫应下。
于是,徐砚隔壁屋就多了个住客。
宋霖家来听过侄子的事,把人喊到跟前问他:“我要是不愿意过继呢?”
“您不愿意也没关系,总之他身边我是不会回了。我明儿就外出找活计,我会写字,我去给书铺里抄书也能活下去,我自己养活自己!”
小少年倒是有几分胆色,也没被养得真的骄纵什么都不懂。
宋霖没到这些话之前,也当是小子嫌弃父亲作恶倒台了,想撇清关系,现在看来是个可造之才。
“我可不想要一个只会抄书的儿子。”
宋珉清本来还想分辩几句的,细细一琢磨,似乎觉得哪里不对,看着宋霖愣愣出神。
初宁在边上已经掩嘴笑,打趣他一声:“还不给父亲磕头。”
宋珉清跪倒,眼里蓄着泪,但一句父亲到底是没喊出来。
宋霖叹息一声,拍拍他肩头:“好了,你再想想清楚。如若你真要过继到二房来,我也没有什么不同意的。”
他有女儿,并不在意儿子不儿子的。
本就做好无后的打算,但有幸得了女儿,如今侄子提到过继,却也无不可。只要是个能培养的,长大后也是女儿的依靠,他总是会老的。
宋珉清有些失魂落迫的回到自己屋里,明明二叔父答应了,可是他一点高兴的感觉也没有。他觉得自己很奇怪。
初宁给他送夜宵过去的时候,见他还愣愣的,笑着跟他说话:“是不是事到临门一脚,又觉得难以抉择了?”
烛光下的小少年抿紧唇,初宁又是笑:“珉清,不管如何,你都是我弟弟。大伯父是大伯父,姐姐也是能分清是非的。”
“四姐姐。。。。。我。。。。。”
“吃过甜汤就早些睡吧,明儿再说。”
宋珉清目送她纤细的身影离开,对着汤羹半天也没动,直到那碗甜汤都凉透了,他才捧起来喝个干净。
次日一早,宋珉清就来给宋霖请安,徐砚和初宁都在。他犹豫了会,朝宋霖跪下说道:“二叔父,我想清楚了,等我考中进士,您再让我过继吧。我要成为有用之材,才有脸蹭到您名下,不然要坠了您的威名,我无颜面对您。”
才十一岁的小孩子说出这样的话,宋霖都诧异了。
旋即是摇头失笑。
宋珉清继续说道:“我有些私已的银子,足够我去书院念书的。如若得假回来,您收留我几日,给我个落脚的地方就好。”
宋珉清比宋霖想像中还更稳重,觉得这也算是个历练,便同意他的话。让他就跟着住到重阳,等学院招学子的时候,再让他去考试。
宋阳那里很快就收到儿子在二弟那处,听到幼子说不愿意回到他身边,他骂了句忘恩负义,便又沉默良久。
宋霖自然就接掌了族里宗长之权,在宋家兄弟叫人应接不暇的事件过后,京城的官夫人都又说起另一件眼前的新鲜事。
前两月明德帝给几位儿子选侧妃,发今太子侧妃与二皇子侧妃已定,但这二皇子侧妃是从三皇子手里抢的,这点就够她们津津乐道许久。
而二皇子妃于五月初二生辰,已经下贴子给各处,二皇子准侧妃也收到贴子的。众人都说这是正室先给妾室的下马威,二皇子妃要在这个时候压未进门的一头,等到进门了,才好收得服服贴贴的。
所以京城各夫人都期待着那天的戏码。
初宁身为阁老之女,安成公主之女,自然也收到贴子。她根本不想去,请求安成公主给自己推了。
安成早知道徐砚暗中回了京,如今就等汝宁的消息。她很体贴的应下初宁,也怕在那乱哄哄的场面吃亏,她知道三皇子妃肯定会去的。
于是到了二皇子妃生辰那天,初宁就躲在屋里跟徐砚下棋。但初宁棋艺不佳,就伙同宋珉清那臭棋篓子一块儿耍赖,把徐砚闹得好气又好笑。
然而,她不知道,她避开的二皇子妃宴会上闹了一出与她相关的风波。
作者有话要说: 初宁:真·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第90章
皇子妃生辰; 虽不敢太过铺张浪费; 但皇家排场绝对是大气并务求精致。
上桌的菜肴皆是经过细心挑选; 色香味俱全; 摆满了一桌。
然而,偌大的花园中; 哪里还有一个宾客的影子; 有的只是伏倒在主位上无声哭泣的二皇子妃。
在她身边的侍女都无足无措,想要上前安慰,又无从安慰,最终只能看着脚尖沉默。
二皇子妃哭了一会; 直接就拿起桌上酒壶往嘴里灌:“喝!”
她高举着粉彩酒壶,又哭又笑,神色带着几分疯癫。
侍女们终于围上去抢她手中的酒,有被推倒的,有被她拿酒浇一脸的,霎时一片混乱。
此时还留在二皇子府的安成公主仍气得手都在抖。
二皇子一脸颓败跪在她脚边,有些神惊未定:“要不是姑母警觉,当场就识破了; 恐怕这会侄儿怎么也说不清了,更别说与父皇交待!”
“你以为现在就能给你父皇交待了?!”安成一拍桌子,声色俱厉; “满府的宾客,你就管不住你身下那三两肉!!”
这话叫二皇子脸红,惭愧地道:“姑母; 侄子也是被用了药,并非管不住自己。”
“我不管你这些!你堂堂皇子,居然能叫人在你媳妇生辰上被算计,不光你丢脸,你媳妇也丢脸!连带着我和你父皇都丢尽脸面!这事还险些祸及初宁!”
差点让她没法跟宋霖交待!
安成公主想到刚才的那幕,一颗心就平静不下来。
“你现在给我想清楚,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还易容成初宁的样子,跟你就在竹林苟且!!”
她又一拍桌子,眼里是熊熊烈火。
二皇子早就在不断回想,可是他本就在前院喝了不少,再又中了催情的药,哪里还有什么记忆。有的也尽是那女人给到的销魂。
“姑、姑母。。。。。。我。。。。。。”
他无话可说,安成公主真想一脚踹死他!
“那片竹林就连接着园子,人来人往,就是往死里算计你!而且有人见到你们之后,居然是高声喊叫了出来,还喊出了安宁县主这个名字来,你府里究竟是多少牛鬼蛇神!”
一开始,她听到初宁跟二皇子在竹林的时候差点没瘫倒,心里第一个反应是小姑娘怎么会在二皇子府。
她匆忙赶到,下意识是想遮掩这件事,让更少人知道。但那个时候早就被坏事的人叫得一半宾客皆知。
她也看到了衣衫不整的‘初宁’,缩在竹林里,在绝望地喊自己。
她当即要让所有的人离开,也万幸是在这个时候,她猛然察觉不对。
初宁不可能来二皇子府,有徐砚在家里,也不可能让她单独一个人前来!
她发现有诈,好在当机立断,亲自确认那个女人究竟谁!
结果抹掉她脸上妆后发现,这就是易的容!
一个和初宁有三分相像的女子,易出了十成的相似。
她直接就将这个女人拖出竹林,让在场所有人都看个清楚。
如若当时她让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