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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好一会儿,他在他耳边轻声说。
“好。”莫长情应了,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抬手回抱住了他。
似乎没有那么冷了,心也是满满当当的。
他想,抱在怀里了,那就永远不放开了。
他想,抱在怀里了,那就是我的了。
第十七章 有意逗弄
莫长情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陆朝晞的身影,自己身上盖着他的外衣。
他站起身来,将衣服上的灰尘仔细拍了拍,搭在左臂上。
莫长情心下自责,自己居然睡着了,连陆朝晞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外面还有长乐仙宫的人在找他们,不知道会不会遇上,他不自觉担心起来,正准备出去找他,陆朝晞就自己回来了。
陆朝晞只着白色中衣,手里提着一个用藤蔓编成的筐,里面放着一簇一簇红色的东西,还有几个黄灿灿的果子。
莫长情见他无事,脸上带了笑,快步来到他面前,陆朝晞向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火荆棘,我找到了。”
然后又拿出果子递给他,“先吃一点,然后就离开这儿。”
莫长情接过来,在袖子上擦了擦,递给陆朝晞。
陆朝晞微愣,摇头,“我已经吃过了。”
火荆棘能解雪蚕不错,但是需内服外用。内服就是熬成药汁直接服用,外用就是用以药浴。所以,他们要尽快离开深山。
莫长情现在能行动自如,心里知道,肯定是陆朝晞趁他睡着,又输了内力给他。
陆朝晞出去的时候已经探过情况了,没有发现长乐仙宫的人。
两人在密林里不知道行了多久,最后终于发现了一条隐匿的小路。两人顺着小路一路前行,终于在正午的时候走到了一个小镇上。
两人十分谨慎,最后在一家门可罗雀的客栈住了下来。
房间不大,桌上还有层薄灰,被子也有一股子霉味儿,难怪没什么人入住,但是他们没有计较这些。
莫长情没有马上给自己解毒,他硬撑着打了盆水来,强行将还在忙碌的人按在凳子上坐下,细心地给他清理手上的伤。
冰凉的手握着伤痕累累的手。
陆朝晞手指修长,指甲饱满圆润,每根手指的指甲上都有一道半月痕。因为握剑,手掌和虎口有一层茧子,手背上的筋络清晰分明,很好看的手,却被几道伤痕破坏了这份美感,莫长情想,以后一定不要再让他受伤。莫长情小心翼翼,一边上药一边轻轻朝着伤处吹气,生怕弄疼他。
陆朝晞出门,看着自己被包的像粽子的手,忍不住嘴角携笑,摇了摇头。他要出去一趟,将所需之物都准备齐全。
两个时辰之后。
陆朝晞端着熬好的药进门,刚放到桌上,莫长情就拿起来咕咚咕咚喝了,那架势,不像是在喝药,倒像是在喝酒,甚是豪迈。他还拿着空碗对陆朝晞扬了扬,笑说:“上次是我端药给你,这次换成你端药给我了。”
陆朝晞也微微一笑,“愿以此为界,再无下次了。”
莫长情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两人洗漱收拾一番,换好衣衫后,小二就送来了饭菜。
火荆棘的药效已经渐渐显现,莫长情感觉内腑之中正如大地回春般暖起来。
这镇子不大,客栈环境也十分简陋,就连饭菜也只能勉强入口,更别奢望什么色香味俱全了。
莫长情夹起一筷子青菜,刚入口就皱了下眉,抬眼看了眼对面面不改色的人,囫囵吞下,然后就对那碟青菜望而止筷了。
陆朝晞见状,倒了杯水递给他,莫长情接过来喝了,奇道:“你不觉得咸吗?”
陆朝晞不疾不徐吃了口白米饭,“觉得。我妹妹有阵子很喜欢做菜,每次都把盐放多,还每次都让我吃完。”陆朝晞说着,脸上带着些许温情,与平日的冷淡神情迥异。
莫长情想,什么时候,他也可以在说自己的时候带上这样的表情?
有兄弟姊妹一起长大,是一种他没有的幸福,莫长情有些艳羡。
陆朝晞提到妹妹的时候,先是微微笑着,然后轻轻放下了筷子。但渐渐地,脸上的笑意被担忧取代。
莫长情知道他在担心,宽慰道:“不用担心,周大哥和莫铭会保护好她,把她送回飞鹤山庄的,你且放宽心。”
“嗯。”他勉强应了声,说不担心是假的,而且他担心的不止是妹妹的安危,还有父亲……
莫长情以为他不信,接着说:“周大哥原是军中人,武功不弱,又善隐匿踪迹,你不用太担心。”
“军中人?”陆朝晞有些讶异。
“嗯,他原是平安王的车夫,后来给我师父赶车。”莫长情说。
关于莫祁英与平安王的感情纠葛,江湖人都知道一点儿,陆朝晞也听说过。事关莫长情的师父,他若说,陆朝晞就听着,他不说,他也不会追问。
吃完饭,莫长情就要准备药浴了。
跟客栈借了厨房,熬了两大锅药汁,然后全都倒入浴桶中。
陆朝晞说:“等会儿我会从旁协助,以内力引导药力化解你体内的寒毒。”
莫长情拒绝了他的提议,“不用,这两日你为我消耗了太多内力,我担心于你有损。”
陆朝晞倒是不在意内力的消耗,他之前受的伤已经好了,莫长情又拿了那么多珍贵药材给他吃,他完全没有问题。他说:“没事的,我心里有数,这样能帮你尽快解毒。”
“那好,不要勉强,如果力有不逮,马上收手。”莫长情还是不放心地交代着,直到陆朝晞点头应下,他才放下心来。
陆朝晞出去拿布巾给他,他一边往回走一边说:“这布巾我洗过了,你将就……”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眼前的情景震住了。
莫长情已经脱了衣服,露出精壮健硕的上半身,他骨肉匀称,肌肉发达,曲线分明,充满力量感,这会儿,一只手放在裤腰上,正准备脱裤子。
陆朝晞看着他的动作,顿时脸上发热,赶紧背过身去,“你……你怎么不回避一下?”
说完陆朝晞就后悔了,怎么叫人家回避?该回避的不是自己吗?
莫长情抬头,发现陆朝晞背对着他,而且,耳尖还可疑地红了,他顿时心下明了,朝晞这是……不好意思了。
思及此,他不禁生出一丝逗弄之心。他慢慢走到陆朝晞身后,伸手从他手里抽走布巾,故意在他耳边呼着热气说:“这是不好意思了吗?我其实——”
莫长情故意拖长了声音道:“不介意给朝晞看的。”
刚刚只是耳尖发红,这会儿则是整张脸都染上了绯色。
陆朝晞只觉得脸烧耳热,他轻咳一声,强自镇定道:“那个……你……你准备好我再来。”
见他要走,莫长情赶紧一脚跨进浴桶喊道:“哎哎,我已经准备好了,逗你的。”
听到莫长情入水的声音,陆朝晞不自觉松了口气,但他还是没有回头,他说:“我喝个水再来。”
看着陆朝晞逃似的背影,莫长情心下十分欢愉,嘴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
原来逗一逗都会脸红,他的朝晞,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
真好,这样的陆朝晞更加鲜活。
第十八章 再次跑路
陆朝晞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丝毫慌张,从容如故。
莫长情已经泡在浴桶里了,水汽氤氲,一股浓郁的药味儿充斥在房间里。
陆朝晞来到莫长情身后问:“可准备好了?”
“嗯,开始吧!”莫长情回答,然后平心静气,闭上了眼睛。
陆朝晞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抬起手来,将双掌贴在莫长情背上,将内力传递过去。
陆朝晞的手刚触到自己后背,莫长情就忍不住心神一晃,他脑中不自觉就浮现出了山洞里的情景——
陆朝晞解开衣裳,倾身相拥,紧紧抱着他,双手揉着他的后背……
彼时只是隔着衣料感受他手掌的温度,此刻没了衣裳为屏,就连他掌心的茧子都能清晰感觉到。
莫长情呼吸乱了节奏,浸在药汤里的手倏然紧握成拳,内息也跟着一阵激荡。好在他毅力过人,几乎瞬间就平复下来,及时止损。
若是他此时内息紊乱冲撞,不仅会伤自己,还会伤到陆朝晞。一想到可能伤了陆朝晞,他就什么心思都熄灭了。
那些旖旎心思哪及陆朝晞的安危重要?
两个时辰后,陆朝晞收了手,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查看了一下莫长情的情况,发现并无异常,于是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莫长情此时正在调息,不宜打搅。在药力和陆朝晞内力的引导下,莫长情已将体内的雪蚕寒毒驱散了十之八九,至于剩下的那一二,以自己的内力慢慢化解便可,已无大碍了。
大约一炷香后,莫长情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陆朝晞此时正坐在床边发呆,见莫长情过来才回过神来,表情柔和了下来,“感觉怎么样?”
莫长情带着微笑走到他身边坐下来,神情温柔,“多亏了朝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陆朝晞欣慰道。
莫长情偏头,看着陆朝晞略显疲惫的脸,有些心疼。他想向他伸手,将他揽入自己的胸怀,抚平他的疲累。
但是,他怕,他怕自己的唐突会吓到对方,也怕自己被厌恶,还是慢慢来吧!
这时,陆朝晞站起身来,对莫长情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见他要走的样子,莫长情忙问:“你呢?”
陆朝晞看了眼床铺,“我再去找小二要一间房。”
听他这么说莫长情心下委屈的不行。
跟自己待在一起不好吗?
跟自己待在一起会不自在吗?
那之前还抱他来着……
眼看人就要走到门口了,莫长情心下一急,脱口而出,“你跟我睡吧!”
刚说完,莫长情就后悔了,恨不得赏自己一个大耳刮子。他此刻很紧张,心跳都加快了,额头都快渗汗了,自己这么说,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
陆朝晞不出声,莫长情的拳头再握紧三分,忙补救道:“那什么,太晚了,你也累了,就别折腾了,要是你不习惯跟人同睡,那我打地铺就是了。”
陆朝晞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莫长情局促不安的样子,顿了顿说:“我是怕打搅你休息。”
听得此言,莫长情总算心下稍定,稳住了情绪,忙道:“不会不会,怎么会打搅,就是委屈你了。”
陆朝晞简单洗漱后,就看见莫长情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薄被,正在往地上铺。敢情这人还真准备打地铺?
深秋露寒,夜半更清冷,怎么能睡在地上,他才刚解了寒毒。陆朝晞看了会儿莫长情蹲在地上铺被子的背影,提步上前,不由分说从莫长情手里抽走了被子,放到了床上。
莫长情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一阵激动。
他……他这是……在邀请自己和他一起睡吗?
是这个意思吗?
是这个意思吧!
陆朝晞没有回头看莫长情,自顾自将被子铺好,末了道了句“睡吧”,便率先上床歇下了。
躺在陆朝晞身侧,莫长情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心都快跳出胸腔了,他们这算不算同床共枕了?虽然他们一人一床被子。
莫长情曲指一弹,一道劲风将烛火熄灭了。黑暗里,他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陆朝晞是真累了,没多久就睡熟了。莫长情因为按捺不住那颗躁动的心,就在黑暗中悄悄翻身,面对着陆朝晞,试图酝酿睡意。
哪知不仅没睡意,还越来越清醒。
时间就在静夜里流淌而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莫长情正打算平躺回去,谁知屋顶竟传来一阵响声,声音不大,但莫长情肯定,那是有人在屋顶行走,顿时心中一凛,这是追过来了?
他此刻毒已解,内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倒是不惧。只是,陆朝晞好不容易休息一下,还是躺在自己身边,竟然选在这个时候,莫长情简直恨得牙根痒痒,但还是伸手推了推陆朝晞的肩,谁知刚推了一下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手,原来陆朝晞也醒了,两人同时坐了起来。
门外,一个黑衣人从怀里掏出早就备好的迷烟,顺着门缝吹了进来。
两人都闻到了味道,迅速捂住了口鼻。只不过,捂的都是对方的,两人皆是心中一顿。
莫长情只感觉陆朝晞的鼻息喷在自己手心,热热的,掌心下的唇也是,温热的,软软的……
莫长情只觉得,一股电流从掌心传到了全身。
黑衣人拿匕首撬开门栓,慢慢摸向床的方向,然后举起匕首,狠狠扎了下去。
下一刻,黑衣人就整个倒飞了出去,连门都被撞的四分五裂,只剩下痛苦的哀嚎。
同伴失手被重创,其他人立刻现身,纷纷亮出武器,朝着莫长情和陆朝晞攻了上去。
屋子里没灯,只听见桌椅倒地碎裂的声音,还有人痛苦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