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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言的话让城主陷入到深深的震惊之中：“你——不可能！你为什么会看到这里面的东西！他说，他说这东西鬼眼看不穿的！”
“黑纱一直都是鬼眼的天敌，卖给你的那人并没有骗你。”陈言面无表情道：“可惜寻常的黑纱只能应对低等级的鬼眼。至于你所说的那个恶魔，黑纱在他面前，恐怕跟一张白纸没有区别。”
陈言每说一句，大胡子城主的脸色便越加难看，最后他上前一步，重重道：“如果这就是你全部的手段的话，那我可就太失望了。”
看到他的脸色越发阴沉，大胡子城主终于一改先前底气十足的样子，他连忙道：“慢着！你要找恶魔是吧？我知道他在哪！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别动手！”
“现在又知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这句话了？”陈言不屑一笑，旋即站定，道：“说吧。”
大胡子城主吞了吞唾沫，道：“那个恶魔很久很久之前就出现在这里了。那时这里的城主还是父亲。。。。。。”
“说重点，我没时间陪你闲聊。”陈言不耐烦道。
大胡子城主道：“好，前段时间我见了他一次，让我感到震惊的是，这家伙的相貌跟我小时候见到他时一模一样——是真的一模一样，十五年的时间，他的脸上竟然还是光滑如鉴！”
他说到这里，表情变得惊恐起来：“他的眼睛可以操控人的心智！我亲眼看到父亲跟大伯，一对极要好的兄弟在他面前自相残杀起来！恶魔，他是个货真价实的恶魔！”
嗯？操控心智的咒杀？又是一个新类型啊。陈言想道。
大胡子城主道：“一年前他居住在旁边衣波儿山的圣庙里，现在的话就不知道了，你要找他，最好去那里看一看。”
衣波儿山圣庙？
陈言一怔，旋即问道：“你说的那个圣庙里住着的是不是都是苦行僧？”
“嗯。”
。。。。。。
看来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栽赃嫁祸给陈言的幕后黑手竟然就是大胡子口中所说的恶魔，至于他是如何发现的自己——高等级鬼眼还有许多奥秘他没有探索出来，兴许这也是其中之一吧。
在找到自己所需要的所有情报后，陈言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办公楼，出城后在树林与陈清妍汇合了。
“哥，怎么样？”陈清妍很乖巧的在原地等着他回来，因为后者十分相信陈言的实力。
陈言点点头：“具体情况已经摸的差不多了。”
说着，他打开手表，联系上天宫里的鬼绅士，将大胡子城主的情报说了一番后，鬼绅士沉吟片刻，道：“不好说他到底是不是张君宝，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恶魔’的实力很强大，陈，我建议你在这边稍作休息，等我将其他两个小组调过来。。。。。。”
“不必了。”陈言淡淡道：“在高等级鬼眼面前，任何凡俗的力量都不会被称之为威胁，八个人跟一个人的区别其实都一样。”
“陈！”
“不必多言，我自有打算。”
陈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头颅轻仰，望向不远处被云雾笼罩的山巅。
张君宝，就在那里么？
………………………………
第六章 朝圣
衣波儿山，是东亚大陆第五险峰。每年都有不少慕名而来的登山者来此探险。可惜总会有少数一部分高估了自己实力的人永葬于此。为了将这些人带回家，死者家庭总会花一大笔钱付给当地的打捞团队，以求对方寻回遗体。
这些打捞团队的总部坐落于山脚，他们既是打捞部队，又是带领登山者上山的引路人——要知道这里可是苦行僧们的圣庙。只要踏足他们神圣的领地，那群疯子可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都会被对方扫平——可以说死亡的一大半人都是误入苦行僧的领地，而被他们捕杀的。
陈言兄妹二人找了一辆车，花费了一天半的功夫便来到了衣波儿山的山脚。说是山脚，其海拔也比平原高出了不少，体质不好的人站在这里都会喘上半天。
啪嗒。
踩在松软的雪地上，陈清妍哈着白色的哈气，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哥，山顶有人在看我们。”
她说的看，并非指的是被寻常视线或者望远镜所窥视。而是浑身被看了个透彻。
这是鬼眼的视线，不属于她所知的一人。只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那就是眼睛的主人异常强大。
张君宝本可以很好的掩饰自己注视二人的动作，但他并不想这样，这说明前者是在警告。
警告他们停止前进，警告他们禁止入内。
陈言自然也收到了这样的信息，他掏出一沓美金扔给了旁边的大胡子，淡淡道：“找不到他，那个疯子会把我们所有人都干掉的。小妹，你留在这里，我跟他们上去。”
陈清妍急道：“哥，我也能战斗的！”
陈言摇了摇头：“现在我们所面对的敌人异常强大，甚至大概率比陈清泉更强。对于这样的敌人来说，一脚踩死一只蝼蚁，还是一群蝼蚁，都是没有区别的。”
他顿了顿，道：“你是我们这脉最后的鬼眼，又是陈念的姑姑，还是我认命的天宫之主——小妹，别以为你身上的担子很轻。总有一天，你会站在所有人的前面，就像你的嫂子那样，极尽尊贵，但也背负深沉的责任。”
陈清妍点点头，道：“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但是。。。。。。如果你一直在我前面为我遮风挡雨，那就算我活着，也不会受到任何的承认。”
她深吸一口气，直视着陈言，一字一句道：“尊敬是自己挣出来的，哥，你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陈言听后，一阵默然。
他终于意识到现在的小妹不再是三年前那个茫然无措的陨星二号了，她变得更加成熟，眸子也更加坚定。
在不知不觉间，陈清妍也在向着独当一面的强者努力么？
陈言微微一笑，他摸了摸陈清妍的脑袋，宠溺道：“依你。”
“就知道你最疼我了。”陈清妍嘿嘿一笑，旋即搂着陈言的手，跟着引路人走向了一栋石头屋子里。
走进屋里，萦绕在耳边的寒风终于变的小了些。二人紧了紧衣衫。接着便见走在前面的外国人将两个厚重的包裹砸在桌上，冰冷道：“要想全须全尾的回来，就穿上这些。”
陈言用鬼眼一扫，便看出了里面的异象。
这是两套很普通的雪山登山装备，其中登山所需的东西应有尽有，总共加起来能有三十公斤重。抛去这些，陈言还看到在登山盔的里侧，藏着一枚细小的芯片。那芯片呈长方形，中央有一处接收信号的装置，而另一边装着含量极小的爆炸物，看来只要把这东西戴在头上，小命就相当于攥在别人手中了。
兄妹二人相视一笑，旋即道：“谢谢，我们不需要这个。”
那引路人一顿，似乎极其讶然于二人的决定，他扫了眼兄妹二人身上的羽绒服，淡淡道：“雪山上的温度很低——一天，一天肯定是下不来的，你们真要在上面过夜，要是找不到掩体，恐怕半晚上就得被冻成冰棍。”
“谢谢，我们不需要。”陈言的声音不徐不缓，但却十分坚定。
引路人‘哼’了一声：“不要算了，事先提醒一下，如果晚上你们来抢我的装备，小心我出手不讲情面！”
衣波儿山本身就是法外之地，而引路人所在的打捞团队后台极硬。所以在对待顾客的时候态度才会这么恶劣。其他人或许因为人生地不熟的关系而忍气吞声，但陈清妍不一样了。
她是七星现任天权，天宫之主，全世界敢这么跟她说话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陈清妍歪着脑袋：“你就这么确定我们会死？”
“不是确定，是一定。”引路人更正了陈清妍话里的语病，旋即重重道：“你们这样的愣头青我见多了，来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可上了山腰就会拖慢大家的进度。”
陈清妍眼睛一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引路人阴森一笑：“拖慢大家进度的废物都是可恨之人，如果真到了难以收场的地步，我会发起投票，是否处决那些拉后腿的人。”
陈清妍摇了摇头，叹气道：“那可真是遗憾。”
引路人冷笑道：“抱歉，我们的商品一旦售出，概不退款。”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陈清妍问：“哥，我们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走？”
陈言道：“本来是想不引起他的注意悄悄潜入的——不过既然被他看到了，那也就无所谓了。”
说着，他耸了耸肩。
陈清妍点点头，旋即认真道：“这里是法外之地，对吧？”
陈言微微一笑。
石门关闭。
呼啸的寒风，一道惨叫戛然而止。
………………………………
第七章 朝圣之路
石门再次打开后，两个穿着羽绒服的身影消失在漫天风雪之中。
陈言说的很对，他们之所以跟着登山队完全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迹。但既然已经确认了圣庙那位的鬼眼非同凡响，便不用多此一举了。
在解决完聒噪的爬虫后，陈言顺带‘借’了一辆大功率的爬山车，车辆一骑绝尘，向着盘山道入口便开了进去。
衣波儿山的山脚距离山腰十分之远，若是不用代步工具，光是走到山腰处便要花费一天半的时间。而有了这辆汽车，兄妹二人便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来到了位于山腰处的一个集合点。
这个集合点的设立是为了接应登山的人们，按理说每天都会有人值班，然而当陈言二人开进去后，才发现四周安静的可怕。不远处的雪地上掉落着一些黑色的滴状物，陈言不用鬼眼都知道，那是鲜血凝固后的血块。
这里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陈清妍睁开银色的鬼眼扫视四周，惊呼道：“里面有苦行僧的尸体，是圣庙的人袭击了他们！”
这里超出了圣庙的领域，是安全的中立区域。那群每天每夜都在修炼的疯子怎么会有闲工夫袭击这么？难不成这些人坏事做尽丧尽天良，连苦行僧都看不下去了？
陈言睁开棱形鬼眼，发现了更多有意思的东西。
集合点是一片呈‘C’字型的建筑，而倒地的苦行僧分布也极有意思，他们大部分倒在拐角或者两条道路链接处。尸体上外伤不显，且每人的肚子都苍翠欲滴，看上去极其诡异。
这是一个陷阱，一个针对兄妹二人的第二个陷阱！
陈清妍推开车门：“哥，我去看看。”
“不必。”陈言拦住她，道：“拿上地图跟登山镐，我们徒步前进！”
“可是。。。。。。”陈清妍面露苦色：“这里离圣庙还有好远的距离呢。”
“怎么？堂堂的天宫之主要打退堂鼓了？”陈言打趣道。
他的激将法虽然十分低劣，但陈清妍就吃这一套，她哼了一声：“我只是怕这鬼天气冻坏我的皮肤，哼，区区衣波儿山，又有何惧？”
陈言微微一笑，他打开车门，看到妹妹跳下来，悠然道：“有信心是好事，但也要敬畏这片土地。我以前认识一个富家千金，她喜欢的就是登山运动，有一次遇到了雪崩。。。。。。”
这般说着，他将当初爱丽丝的遭遇跟陈清妍说了一遍。
当她听到爱丽丝以死人的血肉充饥后，脸色顿时变了：“这样就算活下来，还有什么意思呢？”
陈言则摇了摇头：“不吃尸体，他们就会渴死、饿死。真要到了那种地步，任何人都会做同样选择的。”
啪嗒。
兄妹二人踩在松软的土地上，陈清妍不服气道：“反正我不会这么做——我会用这双眼睛找到出口的！”
“挖到出口总需要力量吧？”陈言扫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要用什么补充能量？吃雪？小心吃的闹肚子，反而因此送掉性命。”
陈清妍还要说什么，忽然抬起头，不可置信的望着前方，喃喃道：“我们走错方向了？”
陈言摇摇头：“这条道明显人为开辟，绝对没有废弃。”
陈清妍吞了吞口水，指着前方，艰涩道：“那这东西，是这个季节该出来的东西么？”
二人前方，一头大的吓人的黑熊正咆哮着向他们冲来。这畜生人立而起近乎三米，两个扑扇般的巨掌能轻易拍碎一颗小树，短的是力大无穷，恐怖无比。
“按照正常情况下来说，现在并非它们活动的季节。”陈言倒是没有任何意外，事实上关于黑熊出笼及一系列的变化，他早就察觉到了，只是为了磨练陈清妍，才选择了这一条路，并没有提醒她。
他道：“不过有人操控，就另当别论了。”
陈清妍跺了跺脚，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