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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沉闷的撞击声传至整个空间，陈清泉吐出一口鲜血，仰头栽倒在地。
“不可能。。。。。。不可能！”
他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抹去唇角，看着手心里的血迹，不可置信道：“我怎么可能被你打中呢？”
“看这边，神明。”
陈言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现在的他充斥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只见他盯着陈清泉，讥嘲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轰！
陈言一拳再次砸下，陈清泉匆忙用手格挡，只听喀啦一声脆响，削铁如泥的手臂应声而断。而他本人更是直接被砸倒地底，无比凄惨。
啪嗒。
陈言如影随形的跟在他的身后，不敢有丝毫懈怠。
要知道他的极境虽然强大，但那是建立在等价交换基础上的。银河便是他的强盛期，而银河一灭，他的所有实力都会开始走下坡路，最后直至失明。
击败陈清泉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轰轰轰！
伴随着他的全力出击，这座残破不堪的城市再次颤动起来。
而震动中心的陈清泉更是不堪，他努力聚集起的全部力量，却根本不是陈言的对手。
长年以来的自负与骄傲在不断炙烤着他的内心，终于让他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
哗啦。
他跪倒在地，冷冷的看了眼陈言，洞开满嘴鲜血的大口，嘶哑道：“这是你逼我的。”
陈言眉头一挑，同时一股不好的预感出现在心中。
难道说他还有什么底牌？
答案很快就揭开了。
只见陈清泉眼睛的光芒忽然灭了下来，紧接着，他的眼眸被突然出现的黑色污染殆尽。
蓬！
一股黑色的雾气弥漫在场间，陈清泉隐藏在雾气之中，看不清具体情况，只有惨叫声传来。
陈言感知到这些黑色对于他有着极为强烈的杀意，而且他还从雾气之中感受到了一丝熟悉。
这些都是鬼眼的力量！陈言恍然大悟。
是那些藏身于黑暗里的鬼眼！他们把力量借给了陈清泉！
仿佛是受到了黑色的召唤，在陈言的胸口，一道白色流光亦是伸展开来，它缓缓包裹住陈言的左手，慢慢形成了一柄光做的长剑。
“这是。。。。。。”
陈言看着这柄剑，从中感受到了老师与更多同族的气息。
另一边陈清泉已经进化完毕。他浑身被黑色笼罩，手中提着一把漆黑如墨的大刀。
“看来你我都完成了最后的进化。”
陈清泉低沉道：“但是最终一定会是我赢。”
陈言摇摇头：“你的话好像比以前要多了。”
“啧。”
陈清泉闻言，陡然青筋暴起，彻底被陈言的傲慢所激怒。
嗖！
他径直向着陈言冲了过来，怒吼道：“别看不起人啊，小鬼！”
“老爸。”陈言用手指轻轻擦拭着光剑，淡淡道：“胡闹也要有个限度啊。”
二人冲向彼此。
黑与白在此交错，在这一瞬间，天地寂静。
绝对的寂静之后，一朵蘑菇云自碰撞中心冉冉升起。
闪烁的光剑悠悠散去，陈言大口喘着粗气，他持剑的手臂一片焦黑，一只眼睛血肉模糊。
而陈清泉则更加凄惨。他的下半身被轰成了碎肉，徒留一截上半身躺在地上，正望着天空。
“哈，哈，哈。”
陈言瘫坐在地，他捂着已经破碎的左眼，露出了无比痛苦的表情。
与此同时，他的右眼银河散去，逐渐恢复成了星海模样。
昙花绽放已过，接下来便是盛极而衰的过程。
结束了。。。。。。
他望着陈清泉，心中像是放下了一块巨石。
“终于。。。。。。结束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吗？”
忽然间一道阴森的话语出现在陈言的耳畔，他露出无比震惊的神色，刚要回头，焦黑的左手便被一股巨力直接打折。
“啊——”陈言的左手被一只漆黑的利爪穿透，随后，一只巨大的怪物从废墟里站了出来。它的额头镶着一张脸，依稀是陈清泉的面容。
“哈哈哈，陈言，我要感谢你，拜你所赐，我已经步入到了极境之上！”那只怪物发出低沉的笑声，他举起陈言，随后将其扔了出去。
陈言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旋即重重摔倒在地。
陈言想要爬起来，可他的身体已经达到极限，挣扎了几下便倒在了地上。
他望着那只巨大的怪物，心中一片死灰。
就这样。。。。。。结束了么？
砰！怪物踏前一步，狰狞道：“我说过，最后的赢家肯定是我。因为我可是神明——”
它话还没说完，一道鬼魅般的影子出现在了它的面前。
消失许久的窦清霄手持一把匕首，狠狠捅在了怪物额头的那张脸颊上。
怪物猝不及防间要害挨了这一下，旋即凄厉的惨嚎起来。
“混蛋，混蛋，是谁？是谁敢伤我？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窦清霄一击即退，她轻盈的落在陈言身边，将他负起后，轻声道：“星主，我带你离开。”
虽然陈言惊讶于窦清霄的出现，但他还是道：“不成，陈清泉必须要被消灭。这是唯一的机会！”
窦清霄道：“我暴露在了明面，而您也失去了战斗能力。再停留下来根本没有意义。”
“不行！”陈言还是固执道：“放我下来！”
就在窦清霄为难的时候，一道清冷的笑声从后面传来。
“两位，旁边稍稍，救世主来了。”
二人闻言，转过头去。
只见一身劲装的林佳佳背着一个琴盒来到了他们身前，她将琴盒放在地上，打开后，取出了一把银色的大口径火炮。
“难道说。。。。。。”看着这尊火炮，窦清霄突然激动起来。
“专门针对鬼眼的终极武器。从我加入陨星后就一直在研制。”
说到这里，林佳佳有意无意的看了陈言一眼。后者赶忙跟窦清霄拉开距离，尴尬一笑。
“现在嘛，算是终于完成了。”
她将炮台放到面前，操纵电脑锁定了还在嘶嚎的怪物，微笑的按下了发射按钮。
一道挂着暗红色尾焰的炮弹脱膛而出，旋即带着无穷怒火打在了怪物的胸口。
咔嚓。
怪物的胸口偏偏碎裂。紧接着，他的身体逐渐龟裂。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被一个人类打。。。。。败？”
“都说了叫你别惹我。”
林佳佳眯起眼睛，一字一句道。
“当心老娘伟大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怪物一怔，旋即炸成了漫天碎片。
漫长的一战，终于结束了。
………………………………
第四十三章 对不起
咔嚓。
陈清泉眼前的事物四分五裂。他的双眼布满裂缝，满脸不可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败在人类手上？
轰隆！
他那巨大的怪物身躯随风飘散，只剩下一个巨大的脑袋掉在地上。
陈清泉望着那边的陈言三人，不知怎的，眼中冒出一股复杂的光芒。
陈言站在两女身前，尽管现在的他废了一只手跟一只眼睛，但周身缭绕的强大气势依旧不减。
“结束了。”他道。
陈清泉心如死灰的闭上眼睛，不知怎的，他回想起了自己复制体死前说过的一句话。
【你在害怕！你怕你的存在被人夺去！哈哈哈！自诩神明的人竟然在内心深处害怕他人的强大！陈清泉，你这一辈子，唯有止步极境。。。。。。】
因为害怕，不惜用这股力量污染了自己的灵魂。
因为害怕，不惜毁去了真正变强的道路。
其实陈清泉早就看出来了，他的金光可以帮助陈言稳固身体境界，如果他能抛去前嫌，。为陈言仔细修补身体，那后者未尝没有将银河永远留在身体的可能。
而陈言的轮回能帮助自己获得更加刺眼的光明。
二人真正的关系并非宿敌，他们本来。。。。。。是相辅相成的关系才对啊！
加入他们真的精诚合作，或许有朝一日会突破极境也说不定。
当然这一切都是设想。随着两者最后的撞击，他们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失。陈言在瞎了一只眼后，境界下跌的只会更严重。而他很快就会灰飞烟灭，灵魂将回归归墟之海，成为了千年宿怨的一份子。
陈清泉张了张嘴，他看着陈言，似乎想说什么。
两人对视一番，旋即尽皆转移了视线。
砰！
一声轻响，陈清泉化作漫天碎片，彻底消失了。
而陈言身体摇晃一阵，疲惫的扶住了岩石，‘呜哇’吐出了一口黑血。
“陈言！”林佳佳急忙跑过来，她道：“快些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
陈言点点头，倒也没有矫情，干脆道：“之后的一切都拜托给你们了。佳佳，清霄。”
言罢，他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
浑浑噩噩间，陈清泉睁开眼睛。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轻的吓人。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飘浮于天下。而下面已成一片废墟的伦敦城里，正在上演着一场战况惨烈的巷战。
他的死亡为七星打了一针强心剂，又让陈清泉以武力镇压的部下慌乱起来。其实这场关于天下大势的战斗，早在他死亡后便已经结束了。
陈清泉察觉到现在的自己乃是魂魄状态，他轻轻一笑，不再看向下方，而是转过头，望着天空。
在普通人的视线里，现在伦敦城的天气晴朗怡人。可在他的眼中却不是这样。
只见天穹之上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巨大黑洞，里面不断闪烁着雷电与冤魂。黑洞之中，兽皮大汉一群人正冷冷看着自己。
“你搞砸了一件最简单的事。”兽皮大汉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有人怒道：“真是个废物，竟然被自己的儿子打败！”
又有人喝道：“你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杀了他，可你却因为狗屁的骄傲放任不管。真是输的活该！”
陈清泉漂浮在天空之上，望着那群叽叽喳喳的鬼眼们，忽然笑了起来。
就是这一声笑，激怒了站在兽皮大汉的所有鬼眼。
“你这个混蛋！不仅一手破坏了我们的计划，还露出这种嚣张的表情。”主人格张君宝咬牙切齿道：“不要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
“嚣张的表情？”陈清泉发出接连不断的冷笑声，掩面的手也悄悄放下。他用金色的眼睛看着他们，一字一句道：“别搞错了，我只是单纯的看不起你们罢了。”
兽皮大汉冷道：“真不知道一个吃了败仗的人哪来的勇气敢放这种豪言——不过，我有些明白你失败的原因了。”
他上前一步，阴森道：“身死之后，你的一切都将回归归墟之海。在那里，我用告诉什么叫做‘死亡只是开始’。”
陈清泉好似听到了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话，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一人问。
“归墟之海？别开玩笑了。”陈清泉道：“那种地方，就算是你们跪下来求我去，我都不会去的。”
咔嚓。
他眼中的金色开始崩裂，旋即化作金色的粉扬到了天空。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撼了。即便是兽皮大汉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陈清泉竟然毁去了自己的鬼眼，随着金粉散去，他很快就会掉出极境，失去进入归墟之海的资格。
“归墟之海可是让魂魄永存之地，是逃避了生死之间大恐怖的圣地。蠢货，你知道你放弃了什么吗？”
陈清泉深吸一口气，身体随着金粉的褪去而逐渐透明。
他睁开眼，笑道：“上一次有人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确实放弃了宝贵的东西。自那之后我就思考了很久，现在可以直截了当的给你答案了。”
他顿了顿，淡淡道：“区区永生，何足挂齿？”
区区永生，何足挂齿？
陈清泉轻轻吐出八个字，旋即带着蔑然的眼神，慢慢消失了。
鬼眼的痕迹从他的魂魄完全消失，而前者也彻底离开了人间，完全死去了。
兽皮大汉望着远处的天边，瞳孔微微颤抖。无论是白昼与黑暗，陈清泉是鬼眼一族千年来第一位放弃永生的特权，自愿死去的人类。
——在鬼眼消逝之前，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
狭长的黑暗甬道。
一身麻布衣的陈清泉在此艰难行走的着。
潮湿、泥泞、阴森、漆黑。
他漫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