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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留在了陈言身上，直至他要走出去后，震耳欲聋的掌声才从背后响起。
陈言微微一笑，走进了电梯。
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开向了滇山的盘山公路，在一处墓园下了车。
他提着一捧花，轻车熟路的停在了一座墓碑前。
陈言将花放在墓前，旋即盘腿坐在了地上。
望着墓碑上那个老人的照片，陈言笑了笑。
“抱歉，白老。我的诺言看来是无法实现了。”
………………………………
第十二章 他是我的男人
“您肯定在下面一边磕着花生米，一边跟别人指指点点我的不对。”陈言从怀中拿出一瓶酒、两个酒杯。
他将空杯放在墓碑前方，缓缓倒满，旋即给自己倒上一杯，苦笑道：“但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仰头将杯里的酒一干二净，旋即喃喃：“三年来，我把曾经的白家人从高管的位置上拽了下来，为此恶了一大批老人，其中还有您的亲妹妹，您的两个儿子。。。。。。我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为了白家变得更好。”
他倒满后，接着道：“事实上，白家确实更好了。但燕家来人。。。。。。我确实没有别的办法。”
“如果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可以想出许多巧妙的好主意。但是我累了，真的累了。”
陈言抬起头，满脸诚恳：“您说要是我下去找您，您会骂我吗？”
“。。。。。。自然不是自杀，那样更没有意思。”陈言痛饮一杯，道：“我没有当面首的觉悟，自然也不会跟着李芊芊回去。”
在那晚通宵的思考中，陈言想出了一个办法。
他假意同意李芊芊的要求，在她来后，便找个机会遇到燕轻候。而这一次，陈言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燕轻候看到他必然会挑衅自己，就趁着前者不知道李芊芊的身份，与其同归于尽。
这样一来，主张侵吞白家的燕轻候会死，而燕家的怒火也会在李芊芊背后的势力下消弭于无形，白家则会生存于两者的夹缝之中——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完美的办法了。
是啊，这本应该是的，可是李芊芊的部署打断了陈言的计划。
临时找了几个人？难道说她看穿了我的打算？
陈言又饮了一杯，此时，不善酒力的他已经摇摇欲坠。
踏，踏，踏。
身边传来一个脚步声。
微醺的陈言茫然的看向那边，一位身着黑色皮衣的高挑女子正站在旁边，她有着一副清丽的面容，手中提着一个不断往下滴血的包裹。
女子一对美眸紧紧锁在陈言身上，不多时，她垂下脑袋，单膝跪下。
“属下窦清霄，恭迎星主回归！”
“嗝。”陈言打了个嗝，摇了摇头：“姑娘，你认错人了。”
窦清霄抬起头端详着陈言，肯定道：“没有认错！”
陈言晃晃悠悠的提起酒杯，摇了摇头：“躲在死人堆里都没个清静。。。。。。”忽然间，他看到少女手中提着的染血包裹，问道。
“那是什么？”
“苍蝇。”窦清霄说完，将包裹打开。
里面是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燕轻候的人头。
锵啷。
陈言手中的酒瓶掉在地上，雪白的浆液顺着瓶口尽数流在了地面。他倒退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这是侮辱您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窦清霄的头垂的更低了。三年的时间让这个小女孩成长为了一个更加稳重的杀手，现在她甚至比曾经的第一杀手高桥美更强！
“你。。。。。。你杀了他？”陈言脸色发白，旋即反应过来，警觉道：“你是李芊芊的人？”
窦清霄眉头一皱，经过简单的几句对话，她发现现在的陈言状态很奇怪，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若不是天宫那只能够识别生物密码的手表戴在陈言手上，恐怕窦清霄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可是不管星主变成什么样，对方都是她发誓要守护的存在。曾经在开曼群岛的那一幕已经让窦清霄感到了屈辱无比，三年来，她无数次都在幻想自己弥补错误的那一幕，如今，机会来了。
“资料已经收到。”听到耳机里的声音，窦清霄瞬间变得冷若冰霜。
她将人头收好，旋即道：“属下这就去清除冒犯星主的杂鱼，请您在这里稍等片刻。”
“喂，等等！”
陈言刚想叫住她，一阵风吹来，窦清霄已然消失不见了。
如果李芊芊死在白氏公司里，那白氏就会受到两大家族的联合攻击！这是陈言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必须要去阻止她！
陈言拿起衣服，他掏出电话想要呼叫出租车。
墓园门前，一辆红色轿车停在那里。车窗摇下，露出燕天明那张微笑的脸。
“哈喽，这位陌生的朋友。我看你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怎么样？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陈言放下手机，重重一叹。
“白氏公司，用你最快的速度！否则就来不及了！”
。。。。。。
此刻，白氏公司。
吃饱喝足的李芊芊再次回到总经理室，可这一次，总经理的座位上却坐着一位闭目养神的绝美女人。
这女人肤色白皙，看上去年纪不大，听到声响，她睁开一对柳眸淡淡扫了眼李芊芊，旋即闭上了眼。
接触她的目光，李芊芊心里一震。这是身居高位者才能具备的气势，她毋须证明什么，因为她存在的本身就是不可让人忽视的存在。
她坐在座位上，感觉到桌下有异动，疑惑的低下头，看到一个稚龄男童正坐在桌子下专心致志的搭着积木。
“坦白来说，我很欣赏你的一些所作所为。”主座上的女人徐徐开口，她看着李芊芊，眯起眼睛：“在某种意义上，我们是同一类人。但是，你搞错目标了。”
李芊芊忽然想到三年前，自己在主宅门外慌张等待未来命运的时候，也听过这个声音。于是她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
李芊芊垂下头，浑然没有先前趾高气扬的姿态，她紧张道：“您。。。。。。不是一直都在伦敦吗？”
“这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爸爸，为了他的童年，我自然要走上一趟。”女人打量着李芊芊，冷冷道：“我要是再不来，恐怕他就要被别的女人拐走了。”
听到她的话，李芊芊忽然想起了一个更恐怖的传说，这一次，她脸色彻底白了。
“以前哥哥跟我说过他的事，我以为。。。。。。只是同名而已。”她越说越小声。
女人歪起脑袋，淡淡的目光直刺她的内心。
“你嫉妒我，羡慕我。所以想要找个跟他同名的男人，这个我管不着。但是他，你不配。”
她坐起来，凑到李芊芊耳畔，一字一句道。
“他是我的男人，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永远都只属于我。”
“对不起，我错了。”李芊芊的汗水打湿了后背，她慌张站起，就要跪下。
“晚了。”女人道：“他的狗正在找你，不想死的话，就去找燕天明。只有他能救你一命。”
虽然没听懂女人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只要是她说的，李芊芊便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她千恩万谢的倒退着走出办公室，在离开的时候，女人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再看他一眼，我挖了你的眼睛。”
………………………………
第十三章 曾经的诺言（上）
李芊芊走后不久，安静的屋子里传来了女人的轻笑。
“既然来了，为什么还要躲在暗处？”她话音刚落，六名形形色色，身着陨星制服的男女便从暗处走了出来。
铮！
一柄军刺扎在木桌上，窦清霄走进来，大统领刺拔出，扫了六人一眼，讥讽道：“为了找到星主，七星花了五年。而一直没出现的天玑传人，七星找了十三年。林佳佳，你胡拼乱凑出来的乌合之众也敢自称陨星？”
林佳佳道：“如果我们是乌合之众，那一直不出来的你们算什么？”
她摆摆手，制止了躁动不安的属下，低声道：“出去。”
“尊主！”一位长发男人急道。
“闭嘴。”林佳佳冷冷道：“给她十个胆子，她都不敢伤我。滚出去！”
林佳佳的态度十分强硬，几人无奈只好接连退出。在路过窦清霄的时候面色不善的盯着前者。
窦清霄倒是不以为意，她道：“我来是要接走星主的孩子。”
“你不说我还忘了。”林佳佳垂下头，拍了拍那位认真男童的脑袋，轻声道：“陈念，过来给阿姨打声招呼。”
男童放下积木站起来，一对大眼睛隔着木桌望着窦清霄，小声道：“阿姨好。”
听到这三个字，窦清霄一改冷淡的表情，脸上的笑容如鲜花盛开：“哎，你也好。”
她道：“小念，要不要跟阿姨走？”
陈念摇了摇头，懂事道：“阿姨，我走了妈妈会不高兴的。”
窦清霄笑道：“阿姨不怕你妈妈的不高兴。”
陈念还是摇了摇头：“我不想让妈妈不高兴。”
林佳佳微微一笑，她揉了揉男童的脑袋，感慨道：“也不知道这孩子跟谁学来这些讨巧的话。总之你也听到了，想要带走陈念，你不行，陈清妍也不行。”
窦清霄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两把军刺，她静静道：“我可以试试。”
场面一时间冷清下面。
不多时，外面传来了一记敲门声。
“请进。”林佳佳反客为主，两个字念的极为顺畅。
一位风尘仆仆的少妇推门而进，她先是看到了挡在门前的窦清霄，旋即露出迷茫之色。再看到主座上的林佳佳，脸色立马变了。
“你怎么在这里？”陆婉儿语气不善道。
“这句话理应我来问吧。婉儿妹妹。”林佳佳靠在椅背，慵懒道：“我本来在这里等我的男人，没想到碍事的女人一个接一个进来，老实说，我有些烦了。要不。。。。。。把你们全部杀掉吧。反正现在的他什么也不记得。”
陆婉儿闻言脸色一白，她深深吸了口气，重重道：“我来这里是想见他一面，他现在过得很不好，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林佳佳看了她一眼，‘讶然’道：“婉儿妹妹，我现在讨论的可是你的死活，你担心旁人做什么？难不成现在的你还喜欢他？”
“没想到堂堂陨星之主也有嚼舌根的一面。”听到她的打趣，陆婉儿脸色未变，只是淡道：“男女之间除了情欲便无其他，你不觉得这样太没意思了么？”
“喂，你们两个，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东西。”窦清霄冷道。
三人对视一眼，陷入到了短暂的沉默里。
不多时，满头大汗的燕天明推门而进，看到陆婉儿后，他先是打了个招呼，旋即看到主座上的林佳佳，顿了顿，娴熟道：“嫂子好。”
林佳佳点点头，赞赏道：“还是你嘴甜。把媳妇领走吧，这一次我放你们一马。”
“好嘞嫂子。”燕天明痛快的应了一声，旋即扯着不情不愿的陆婉儿走出去。
走出去后，陆婉儿不满道：“她都这么对你了。你还叫她嫂子！”
燕天明苦笑道：“没办法，叫顺嘴了啊。”
陆婉儿刚要说什么，却看到燕天明身后站着一人，顿时愣住了。
陈言站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大声呼喊着同事的名字，可是并没有人回应他。焦急的陈言来到燕天明身边，压抑着怒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燕天明叹了口气：“言哥儿，这事儿得你自己处理了。”
说着，他晃了晃发呆的陆婉儿，笑道：“回神了，你们俩啊，之后再叙旧。”
。。。。。。
陈言推开门，首先便看到了主座上那个慵懒的绝美女人。
在看到林佳佳的第一眼起，陈言脑海便不由自主闪现出了许久记忆碎片。
噗通一声，他单膝跪倒在地，抱着脑袋痛哼起来。
“星主。”窦清霄赶忙过去扶住他，担忧道：“您没事吧？”
陈言推开窦清霄，他满脸血红的望着林佳佳，怒道：“我的职员呢？白氏公司的人哪里去了？”
“放心，他们没死。”林佳佳淡道：“我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而已。”
陈言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是谁？为什么看到你我的脑袋会这么痛？”
林佳佳掀了掀发帘，笑道：“我又不是专业的医生，自然无法解答你的问题。”
说着，她招招手，从桌下拉出一个腼腆的小男孩，道：“或许。。。。。。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儿子的缘故？”
陈言疑惑的看向陈念，后者小小的身躯一震，旋即懵懂的眼睛飞速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