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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廷鉴不置可否。
孙氏推他:“怎么样,你平时总觉得老四不成器,今天老四就给你长脸了吧?”
陈廷鉴:“投机取巧罢了,第三场若换个比试,他们最多第七。”
孙氏:“二十六个卫所,他年纪轻轻的,刚过去半年就能拿第七也很不错了,再说还有个高大壮呢。”
陈廷鉴:“你高兴就高兴,在他面前少夸几句,免得他洋洋得意、忘乎所以。”
孙氏:“行吧,就你厉害,从小被人夸到现在也稳得住,别人都是一夸就飘起来。”
陈廷鉴:……
。
四宜堂。
华阳像往常一样,自己用了晚饭。
陈敬宗平时没有应酬,可他从卫所赶回来也都很晚了,华阳早已习惯如此。
“公主是先歇下,还是再看会儿书?”饭后,朝云有些不安地询问道。
大兴卫所得了魁首,今天算是个大喜的日子,驸马却没有第一时间赶回来陪公主,她们都怕公主会生驸马的气。
华阳:“先帮我通发吧。”
朝月端了热水来,与朝云一起服侍公主净面,朝露、朝岚先去铺床、放汤婆子。
擦过脸,华阳坐到梳妆台前。
朝云小心翼翼地取下公主头上的珠宝首饰,散开发髻,再拿起犀角梳轻柔地通起发来:“公主的头发真好,又软又顺,丝缎似的。”
华阳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就在这时,珍儿跑了过来,高兴道:“公主,驸马回来了,在前面沐浴呢,问厨房有没有面。”
华阳:“叫冯公公给他煮一碗。”
珍儿马上去了厨房。
华阳身边的四个大丫鬟都松了一口气,富贵说驸马晚上有应酬,她们还以为驸马要到一更天才醉醺醺地回来,没想到竟然这么早就散了。
“公主,还要重新梳个头吗?”
“不用。”
陈敬宗换过常服过来时,就见华阳像往常一样坐在次间的暖榻上。
灯光明亮柔和,她穿了一件红缎金色镶边的对襟褙子,里面是一件同色抹胸,雪白的颈子上戴着一条金玉璎珞。
玉是半掌大的羊脂白玉,放在外面是稀世珍宝,贴在她身上,便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首饰,还没有她的脖子美。
如瀑的鸦黑长发披在肩头,衬得她肌肤更白了。
陈敬宗脱了鞋子,坐到她身边。
华阳瞥他一眼,偏头问:“喝了多少酒?味道还这么重。”
陈敬宗往肩膀上嗅了嗅,无奈道:“今晚喝的是有点多,不过我真的刷了好几遍牙才过来。”
外面响起脚步声,应该是厨房煮好了面,华阳便指指矮桌,叫陈敬宗先坐过去。
陈敬宗看看近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公主,还是没忍住,先狠狠抱了下,再在丫鬟进屋前松开手。
朝云放下托盘就退了下去。
陈敬宗一边吃面一边盯着华阳:“我拿了魁首,你就没有什么话说?”
华阳想了想,问:“父皇要给你赏赐时,你就真的没想要什么?”
陈敬宗:“他老人家已经把宫里最大的宝贝给我了,珠玉在前,其他东西我也看不上。”
华阳瞪了他一眼,继续看书。
陈敬宗吃得很快,吃完再跑去院子里刷一次牙,进来之后,抱起华阳就去了内室。
“你答应过的,如果我能进前三,今晚什么都应我。”
亲了一通,陈敬宗看着她道。
华阳别开脸。
陈敬宗知道这就是默认了,先去外面莲花碗里拿东西。
华阳看着他的身影。
上辈子,陈敬宗一回京城,同样跟父皇讨了大兴左卫指挥使的差事,也同样在这次演武比试中拿了魁首。
只是当时他们夫妻关系冷淡,陈敬宗几乎长住卫所,比试之前,也没有跟她赌什么彩头。
不过,拿了第一,他大概觉得她应该也会高兴,早早与刘守等人应酬过后,便回了四宜堂。
那天的华阳,看他也还算顺眼。
怎么能不顺眼呢,林贵妃、南康公主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偏偏陈敬宗很争气!
陈敬宗进屋后,还是先观察她的脸色。
华阳真烦他的时候,连个眼神都不想给他,她若瞪他,反倒是心情还不错的意思。
陈敬宗早已看透了这点,挨了瞪,便迅速跟着她来了内室。
纱幔一放,单独与他在一起,华阳面上冷傲,心里是紧张的。
在这方面,她一直都有点怕他。
陈敬宗从背后抱着她,一边亲她的耳朵一边低声说:“其实皇上要赏赐我时,我很想跟皇上求一样。”
上辈子两人处处不和,刚成亲的时候还会拌拌嘴,后来就是冷脸对冷脸,说话都不多,华阳自然也没有机会太了解他的不正经,还以为他真有什么正经的所求,下意识地问:“求什么?”
她想的是金银珠宝,亦或是高官厚禄。
陈敬宗却将她翻过来,看着她道:“我想求皇上,让你心甘情愿地给我一回。”
华阳:……
她当时又臊又恼,陈敬宗也知道她不爱听这话,赶紧珍惜眼前的机会。
事是一样的事,可那时的华阳总是放不开,又怕又抗拒,几乎每次陈敬宗才开始,她就要催他快点结束。
陈敬宗肯定是不愿意的,可他从来都不会真正地强迫她,他会用最没骨气的声音喊她祖宗,祖宗不管用,他也便匆匆了事。
那一晚,陈敬宗稍微拖延了一会儿,华阳受不得,打着他的肩膀,连声地赶他。
陈敬宗面相很凶,恶狠狠地按住她两条手腕。
就在华阳以为他要造反的时候,陈敬宗盯着她的眼睛,气急败坏道:“我这条命,早晚都要折在你这里!”
那么不甘心,却还是遂了她。
现在想来,上辈子的陈敬宗,根本就没有在她这里真正如意过。
。
取完东西,陈敬宗重新回到床上,发现华阳闭着眼睛,神色有些不对。
他顿了顿,抱住她道:“算了,咱们还是按你喜欢的来。”
他以为她只是脸皮薄,才故意用彩头哄她放开,如果真的不喜欢,他不会勉强。
华阳摇摇头,叫他坐好。
陈敬宗喉头滚动,看着她垂着长睫,慢慢来到他怀里。
===第 96 章(沾沾公主的仙气。。。)
“平时眼刀子扔的挺凶; 这还没超过十下,就没力气了?”
平时看陈敬宗又爬山又骑马的; 做什么都轻轻松松,仿佛那都不是什么困难事,轮到自己; 华阳才真正地感受到,陈敬宗到底有多力大无穷。
她像一只飞不动的小凤凰; 落在梧桐枝上就窝着不肯挪了; 陈敬宗没办法; 只好助她两臂之力。
过了一会儿; 他干脆抱起华阳,出了拔步床。
夜深人静; 窗外寒风呼啸,陈敬宗却抱着华阳在屋里走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还是华阳嫌冷; 两人才又重新回到帐内。
不知过了多久,陈敬宗终于恋恋不舍地移开了,见她睡着似的,软塌塌地趴在那里一动不动,陈敬宗笑笑; 拉起锦被替她盖好。
当他走出拔步床,华阳才懒懒地歪过脑袋; 看着他走到洗漱架前。
到底是寒冬,他也怕冷; 穿了中衣中裤,宽宽松松的一套衣裳; 却显得他更加伟岸挺拔。
清洗完了,陈敬宗换个铜盆倒上温水,打湿提前备好的巾子,朝她走来。
京城的冬夜,窗外冷得滴水成冰,华阳就算是个公主,也无法太讲究,用巾子擦掉一身的汗也就是了,沐浴都是等晌午日头暖的时候。
她一个指头都不想动,陈敬宗大丫鬟似的伺候起来。
华阳始终闭着眼睛,直到陈敬宗帮她穿好中衣。
忙完了,陈敬宗熄了灯,躺回床上,将她搂到怀里。
他胸膛宽阔,随着呼吸起伏间,散发出一波波独属于年轻武官的温热体息。
华阳往他那边缩了缩,至于丫鬟们铺床时塞过来的两个汤婆子,早不知道被陈敬宗丢哪去了。
指腹划过她的唇角,陈敬宗问:“不是我要炫耀,但我们卫所获胜的时候,你有没有一点引以为傲?”
华阳眨眨眼睛,道:“骄傲还不至于,没让我跟父皇颜面受损就知足了,而且下次再比武,你这法子肯定不管用了,刘大人、表哥那边会联合更多的卫所。”
陈敬宗:“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戚瑾是你表哥,他这次排第几来着?”
华阳:“我哪知道,我又没算金吾前卫的分数,只知道你们上台面圣的这三个卫所的名次。”
陈敬宗:“我们卫所的分数你可知道?”
华阳:“嗯,婉宜一直帮你们记着呢,若非她不认得那十个兵,可能连每个人赢了几分她都清清楚楚。”
陈敬宗:“果然还是侄女亲,我给你侍寝了两年,你也没帮我记分。”
华阳下意识地就去拧他的腰,却忘了陈敬宗身上几乎没有赘肉,她这一下又拧空了。
陈敬宗握住她的手,好心提点道:“要拧就拧屁。/股,这边肉多。”
华阳使劲儿把手缩了回来,再没好气地推他一把:“睡吧!”
“三晚没抱了,再抱一会儿。”陈敬宗重新将人按到怀里,“你是不知道,以前你嫌弃我不爱干净,我还嫌你娇气,这次在卫所睡了三晚大通铺,我算是被他们十个的脚臭给熏怕了。”
华阳一点都不想听这些恶心的东西:“能不能聊点别的?”
华阳想了想,问:“父皇让太医为高大壮诊治,他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语气轻松,为高大壮能够康复而高兴,华阳却想起上辈子,陈敬宗与大兴左卫的五千多人,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几十个兵因为在前面的战役里受伤,没有参加那场战事,才幸免于难。
这辈子他没有再说那句话,她也不会再让他早早死在战场。
只要父皇活着,豫王那蠢货就不敢造反!
这日,公主府的吴润派人给华阳递了一条消息。
华阳便换上一身不那么扎眼的常服,带着两个丫鬟出门了,因为公主车驾过于招摇,华阳用的是陈府的马车。
前门大街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闺阁少女们也经常跟随母亲或是约上几个闺中姐妹,来这边逛铺子。
一个百姓打扮的侍卫靠近马车,对站在车边的朝云说了一些话,朝云再上车,同主子道:“公主,韩姑娘现在去了前面的多宝阁。”
华阳点点头。
朝云再吩咐车夫将马车赶到多宝阁去。
到了地方,华阳戴上面纱,下了马车。
快到年底了,有些百姓人家已经开始预备年货,家里富足的,更是要为姑娘们置办一些新首饰,出门做客才体面。
因此,此刻多宝阁中还挺热闹的,未出阁的姑娘与年轻的妇人们各占半数。
朝云按照那侍卫的话依次打量里面的众人,桃红褙子绯色长裙,头戴红碧玺桃花簪,面颊圆润身段纤细……
忽然,朝云视线一顿,凑到公主身边,低声道:“那位就是韩姑娘。”
而她口中的韩姑娘,正背对着华阳主仆,与一个少妇打扮的女子站在一处柜台前挑选首饰。
华阳领着朝云、朝月走了过去。
她低头看向柜台里面摆放的首饰,只拿余光打量韩瓶儿。
韩瓶儿乃锦衣卫一位韩千户的女儿,今年十四岁。
上辈子的韩瓶儿会在年后的二月作为秀女入选进宫,一举获得父皇的宠爱,短短三个月便封为容妃,然后再因为父皇死在了她身上而获罪,赐白绫三尺,红颜薄命。
那时候,华阳没有见过容妃,她对父皇的那些女人,尤其是比她年龄还小的女人全都没有兴趣,就算有机会见面,华阳也会刻意避开。
华阳不想见她们,却也不恨不怨,连母后都早就不在意父皇宠爱谁了,华阳更没必要在意,更甚者,她其实是有些同情这些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的。父皇的身份再尊贵,都五十多岁了,或许年轻时还算俊美,老了后也就那样,连公爹、李太医等人的精气神都没有,胡子稀稀疏疏……
华阳孝顺自己的父皇,希望他长命百岁,但如果父皇只是一个陌生的五旬老者,华阳真是一眼都不想多看。
华阳也知道,父皇的死只是一场意外,那些助兴的丹药他早几年就开始服用了,韩瓶儿只是按照规矩侍寝而已,并非存心陷害。
这辈子,华阳不想父皇再以那样不体面的方式暴毙,她与母后改变不了父皇的贪色,那她只能先想办法阻拦韩瓶儿进宫。纵使父皇还会有其他的秀女,可少了一个韩瓶儿,或许其他美人都不会让父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