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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兮担心了一小天,下午临放学时,姚瑶从外面冲进来,“李雨静那个小团体被请家长了!”
颜兮眼里闪过慌乱,“要被请家长吗?”
“不是打架的事儿,”姚瑶幸灾乐祸地笑,“早恋的,逃课的,学习差的,跟被人举报了似的,你说会不会是你学神哥哥帮你搞她们的啊?”
颜兮摇头,小野哥虽然每天抽二十分钟给她补习,但依旧很讨厌她的。
放学后,颜兮往外走寻找孙叔叔的车,却突然看见一个女人正站在校外树下。
女人很瘦,肤色偏黑,和颜兮有五分像,都有一双大眼睛,但女人的脸和眼睛很凹陷,显得很老,女人正左右张望找人。
颜兮下意识转身逃跑,一头撞到个人,她急声说了句对不起,继续跑开。
手腕却被人抓住,她脚下踩冰滑倒,直接栽到这人怀里。
“横冲直撞的乱跑什么。”
嘶哑低沉的声音,教训的口气。
颜兮慌张抬头,先映入眼帘的是泛着脏印子的白色羽绒服,然后是小野哥不悦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我想当锦鲤,南黎锦绣潇湘投的地雷,破费辣!!
第10章
颜兮慌张地说:“我忘了本书,回班级取。”
她顾不得小野哥生气,低头绕开他窜逃似的跑开。
班级里还有没走的同学,颜兮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像每次慌张后都沉浸在书本里一样,努力看书。
一个半小时后,住校生来上晚自习,李雨静她们也走了进来,安静老实地回到座位上,瞧着各个都偃旗息鼓,垂头丧气丧失了战斗力。
颜兮猜想树下那人应该已经离开,背起书包低头匆匆往外走。
才出校门,手腕突然被人拽住,“你躲我?!”
不可置信地抬头,瞬间寒颤袭身,颜兮呼吸急促地挣扎,“小姑我没躲你,真的,我回去拿东西了。”
颜玲深呼吸,压下怒气变成商量语气,“颜颜,姥姥生病了,住院看病需要钱,你现在手里有钱吗?”
颜兮急了,“上周我去的时候姥姥还好好的啊。”
“急病啊,老人的病说来就来,”颜玲说着开始抢颜兮书包,“他们家肯定给你钱了,快给小姑。”
颜兮紧抱着书包不给,急切地说:“我真没钱,我要去看姥姥,姥姥现在在家还是在医院?”
颜玲不答只骂:“你肯定有钱!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你收养程序还没办完,我告诉你我还是你姑!他们家一个校长一个教授,肯定给你钱了!快点给我!”
“我说了我没有,”颜兮急得哭了起来,“小姑我真的没有,没骗你,我真没有。”
“有没有让我看看不就知道了!”
颜兮力气小,挣脱不开她,急得咬她手背。
颜玲骤怒,抬手朝她挥过去,颜兮眼睛猛地瞪大。
颜玲用了很大的力气,手掌展开绷得紧,咬牙切齿地朝颜兮挥下去,继而遽然停在半空中。
何斯野抓着颜玲手腕,声音透寒,“你打她一下试试。”
明明不过是个一身白衣的少年,却如雪松一样傲然挺拔,目光寒冷刺骨,周身气息冷冽袭人。
“你他妈的谁啊?我教训我侄女关你什么事!”颜玲心下莫名生出怯意,立即用破口大骂壮胆。
何斯野因病而面色泛红,眸间却冷光锋利,捏着她手腕的力气一点一点的收紧,疼得颜玲高呼破音,“颜颜你快让他放手!”
颜兮没出声,只是浑身发抖地看着她。
何斯野骤然用力,狠狠甩开颜玲,瞬时将她甩出去两米远。
颜玲踉跄跌倒在雪地里,被寒风或是被少年冷厉的眼神刺得浑身颤栗,疯子一样大吼,“颜兮你现在有撑腰的了是不是!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姑被人打吗!”
颜兮双唇颤抖,声音轻得才出口就被料峭朔风吹散,“你也曾眼睁睁看着我被他打啊。”
声音轻得哪怕是她身边的何斯野都没听到。
忽的几个保安大步朝他们跑来,“哎,那位家长,喊什么呢。”
颜玲面上登时一慌,看到穿警服似的人,恐惧地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开,指着颜兮骂,“白眼狼!你姥姥今天要是病死了就是你害的!”
颜兮眼睛通红,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着,瘦瘦小小的身影难过地站在冰天寒地里,望着姑姑离去的背影,周身伤心失望与无助紧紧包着她,她肩膀都在颤抖,逐渐变得空洞与茫然。
何斯野屈膝倾身,视线与她相平,声音低沉,“颜兮,看我。”
颜兮茫然地抬头,在对上他的目光后,恍然更觉委屈,没眨眼,却有眼泪不断地涌出眼眶,成串地坠落。
何斯野缓缓抬起手指,轻触她脸颊上的悲泪,凉凉的,她睫毛上的泪似乎都冻成了冰。
眼里闪过一抹心疼,他蓦地扯出一个微笑,“想看打群架吗?”
颜兮眼睫上挂着泪,恍惚,“啊?”
沈飞从对面大喊,“四爷快点啊!咱们都迟到一个多小时了!要被骂咱们不尊重人的!”
*
冬天日照变短,南湖公园里一片幽黑,白雪漫地,何斯野三人站一侧,另一侧站着七个人高马大的年轻混子,扛着棍子,已经等的不耐烦。
颜兮都懵了,抓着何斯野的胳膊急道:“小野哥你要打架吗,你别打架啊,而且他们人太多了。”
沈飞探头笑,“放心,你哥从小到大被约了无数次架了,隐藏战斗力爆表。”
“啊?”
沈飞朝她挤眼,“追你哥的女生太多了,被拒绝了她们就找干哥哥向你哥约架,这些年我都陪跑成散打高手了。”
颜兮不可置信。
沈飞又道:“不过你得保密啊,你哥看中的大学有素质考核,不能让人知道他打架的事。”
颜兮困惑,指着对面,“可是他们都知道啊。”
“他们都是你哥的手下败将,哪还敢出去嚷嚷被揍了,鼻青脸肿的遇着人都得说是自己摔倒撞门框了。”
何斯野听得不耐烦了,脱掉羽绒服往颜兮脑袋上扔过去,“退后。”
颜兮连忙退后要掀开衣服,何斯野按住她手,“不准动,偷看我揍你。”
颜兮呼吸紧张,顿时不敢再掀衣服。
眼前一片黑暗,听觉变得异常敏感,听到小野哥慵懒而磁哑的声音,“五分钟速战速决,我还要回去写作业。”
对面传来嘶哑难听的声音,“真他妈的能装逼,废话少说,兄弟们上!”
颜兮连忙要掀开衣服,又一道声音,“偷看我不给你补习了。”
颜兮顿时僵住,不敢再动。
她听到有身体碰撞的声音,有棍棒打人的声音,有人在喊疼尖叫,还有沈飞哥咒骂的声音,唯独没有小野哥的声音。
她屏息努力分辨,似乎听到一声小野哥带笑的低喘,“有两下子啊。”
颜兮紧咬着嘴唇,双手紧攥,手指甲尅入掌心,好怕小野哥受伤。惊喊着摔倒在地的声音,喊打喊杀冲过去的声音,被打疼的闷哼声,还有骂骂咧咧的威胁声。
好像过了很长的时间,颜兮都已经不会呼吸,忽然听到一声惊呼,“卧槽,四爷牛逼!”
颜兮呼吸一滞,掀开羽绒服要去看,却被一个人挡住了视线。
夜空挂着一轮圆月,皎洁的月光洒在少年身上,映得他轮廓多了几分暖意,平日里冷淡的目光,此时蕴着些笑意。
小野哥好厉害啊,厉害得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满眼只有崇拜。
他有些微的喘,感冒与打架后双颊也泛红,内勾外翘桃花眼里有打架后兴奋的光,“偷看?不想我给你补习了?”
颜兮吓得连忙说:“想的想的。”
他笑了笑,神色懒漫,慢悠悠地穿羽绒服,交代道:“别跟我爸说。”
颜兮每次听到他说这种话好像都跟小野哥更亲近了,因为有秘密了。
她下巴捣蒜,“嗯嗯。”
沈飞骂骂咧咧地用语言收拾完满地残局,跑过来问颜兮,“对了,刚才学校门口是什么情况啊?”
颜兮惧怕何斯野,偷偷看他。
何斯野十指交叉,懒洋洋地掰着手指,“看我干什么,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颜兮想了想,小声说:“是我小姑,小姑好赌,家里的钱都被她赌没了,还欠了高利贷。”
沈飞啧啧砸吧嘴,“哎哟,小可怜。”
已经九点多,何斯野累了,头疼得厉害,迈着长腿,“回家。”
“小野哥。”
颜兮下意识抓住他。
何斯野皱眉,视线一点点的从手腕移到她脸上,“嗯?”
颜兮紧张,“她说姥姥病了,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我想去看看。小野哥你感冒不舒服,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看就行,就是得麻烦你跟方阿姨说一声。”
“还有那个,今天,谢谢你……”
何斯野蹙眉未言。
这时树林里忽的响起掌声,那人怀里抱着个dv走出来,鼓完掌又继续举起dv拍他们。
“真精彩,学神校外打架,新鲜啊,牛逼啊。”
作者有话要说: 四爷:今天装逼真他妈的成功:)
第11章
颜兮记得他,军训开始就在找茬的校霸阎淏。
寸头,衣服上有骷髅头,嗓音嘶哑,总噙着不怀好意的目光。
沈飞顿时暴怒,居然威胁小四爷,还他妈的录像!
他满嘴国骂,朝阎淏冲过去,何斯野却镇定从容地立在原地,神色淡漠,“我什么时候怕过威胁,随便你公开。”
沈飞生生顿住。
阎淏乐了,“学神这是真不怕还是演的啊?”
何斯野反问:“你怕你爸是真还是假?”
阎淏:“……”
沈飞歪头对颜兮说:“之前送你去军训的那个主任,记得吧,就是阎淏他爸。”
颜兮才知道这关系,惊讶了一瞬,小声问:“那主任应该不能让阎淏在小野哥升学的事上乱来吧?”
“是呗,阎淏乱来的话,他爸能揍死他。”
阎淏不示弱,还是很横,呲牙咧嘴地说:“反正你记住了,今天我录像了,早晚能用上。”
何斯野眼里无波无澜的平静,“随你便。”
*
已经很晚,何斯野让沈飞先回去,他带颜兮去看姥姥。
颜兮全程很拘谨,他帮她挡住姑姑,他又带她去看姥姥,而且他还发着烧,她除了说谢谢和对不起,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尽量缩着肩膀,把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低。
到院子门口,颜兮低低地说:“小野哥我看一眼马上就回来。”
不等何斯野说话,她生怕他生气似的跑了。
院外没扫雪,小小身影踩在积雪上,一步步焦急地往前走,走得急,地上滑,险些摔倒,将将踉跄稳住。
倏忽间,何斯野眼前又晃过她那个嗜赌的小姑,推门下车。
颜兮抬头,看到他病得泛红的脸,歉意浮上心头,“小野哥对不起。”
何斯野眉微蹙,“别总说对不起。”
他好像又生气了,颜兮怕得闭嘴。
姥姥屋子关着灯,颜兮脚步迈得很轻,小心翼翼地过去开门。
没推开,门上挂了锁。
颜兮慌张回头,“小野哥小野哥,姥姥不在家,是在医院吗?”
何斯野思忖片刻,“姥姥之前去过哪家医院,一院还是二院?”
几乎是同时,吱幽一声另一扇门开,是穿着单薄睡衣的颜玲。
颜玲本来脸上还有奸笑,在看到何斯野后有片刻的僵硬,似是有所忌惮,没敢上前,绷着脸皮笑肉不笑,“就知道你得回来,钥匙在我这儿,想进去看就给钱。”
颜兮难以相信颜玲居然把姥姥锁在屋子里,“你还有没有良心!”
颜玲讽笑,“我跟她无亲无故的还供她吃喝,我没良心?我又养了你那么多年,你现在有新爹新妈了,有钱了,姑姑管你要点钱养你姥姥不过分吧?”
“颜兮,是你没有良心还是我没良心?”
颜兮气得浑身发抖,“我爸妈走的时候留下一栋楼一个陶瓷厂还有那么多钱,都被你们花光了!”
姥姥房间突然响起摔倒在地的声响,颜兮焦急喊,“姥姥!姥姥你怎么了!”
颜玲催促道:“给钱,给钱就给钥匙。”
情况紧急,何斯野没跟她废话,拿出八百,“就带这么多,开门。”
颜玲眼睛顿亮,收好钱,高高兴兴拿钥匙开门。
门开,头发半白的瘦弱老人正满脸大汗地瘫倒在地,按着心脏难受地呼吸着。
何斯野恍然看到了他奶奶去世前的样子,身形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