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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殿下不杀之恩。”
班馥应了声,行礼退下。
走到门口,班馥回头望了一眼,元君白又走到了窗边观雨,背影看起来寂寥冷清。
这是什么奇怪的感觉?
班馥抿了下唇,伸手去拉门,手刚碰到门把手,元君白的声音突然响起:“小美人,记住了,孤喜欢喝酒,最讨厌喝茶。”
班馥怔了下,呐呐应了一声:“我知道了,那我下次给殿下带酒。”
“下次?”元君白轻笑。
他伸手去接雨,没有再说话。
班馥拉开门,走了出去。
廊下,楚越浑身湿透,雨水沿着他的衣衫下摆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水。
看到班馥出来,他眼眸一动,快速上前,目光扫过她的脖颈上,眉头一皱。
只见白皙的肌肤上有一道青痕,靠近锁骨之处破了一道口子,有零星的血迹散布在衣领四周。
楚越低声开口:“今日之事……”
班馥接过话头:“殿下头疼发作,现下心情还有些不好,不肯让我诊脉,楚大人快些进去看一下殿下罢。”
楚越顿了下,说好。
“朝云,送姑娘先回去吧。”
泰安匆忙拿了把伞过来,朝云暼见班馥脖颈处的血迹有些心惊,但见班馥神色如常,便也不敢多言。
风大雨大,班馥将双手圈住自己,刚好盖住血迹。她躲在伞下,低头走了出去。
楚越推门进去。
风雨携带的潮湿之气在屋内盘桓不散。
元君白还是一动不动地立在窗边,幽暗冰冷与之跟随。
楚越默不吭声地跪下。
约莫跪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元君白才折身而返。水珠从元君白隽丽精致的眉眼处滑落,他的眼眸黑沉沉的,带着未达眼底的笑意。
“楚越,擅离职守是什么罪?”
楚越低头跪着,没有丝毫辩解:“此事是属下之过,请殿下责罚!”
“嗯,那就自去领三十鞭。”
“是!”
元君白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感慨地说:“楚越,你知道孤最讨厌你的一点是什么吗?”
“永远唯他的命是从,在孤面前却阳奉阴违。”元君白唇边带笑,手上却在用力,几乎能听到肩胛骨咔咔碎裂的声音。
楚越痛得闷哼一声,冷汗直流。
“说罢,今日你们又在谋划什么?”
楚越双手紧攥,咬牙忍痛:“回殿下,并无谋划。”
“瞧瞧,孤刚才说什么来着?”元君白不无不可地收回手,懒声道,“也罢,今日醒来身上既无银针也无锁链,也是难得,便不与你计较了。”
“去,孤要喝酒。”
“是。”
楚越按住肩膀,艰难起身,缓步走了出去。
*
头痛欲裂。
元君白醒来时,天光大亮,窗外的竹叶上凝着晶莹的水珠,如泪般坠落。
脚边散乱地放着五六坛酒。
他从墙角撑站起来时,叮叮咚咚带倒了一地,有些酒坛里甚至还有酒汩汩流出。
元君白神色有些难看。
他厌恶另一个自己的肆意妄为,又无法完全掌控。昨夜本来是装病试探,却在泰安走之后,当真头疼起来。
这次的头疼发作得又急又快,他甚至来不及对自己施针,就晕倒在地,人事不省。
再后面……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揉着额角走出门。
泰安昨夜撑着眼睛守了一夜的门,黎明破晓时分,实在撑不住了,蹲坐在门口就迷糊睡了过去。
酒坛碰撞之声没有惊醒他,但是吱呀开门之声却惊得他一下跳站起来:“殿下,您好些了吗?”
“叫人煮碗醒酒汤过来。”元君白往日常的寝居室走去,“把这儿收拾一下。”
“是,奴才这就去办。”
元君白清晨沐浴,将一身酒气洗去,换了身干净衣裳。
泰安前前后后调动人的奔忙起来,做完一应事宜,进来后发现元君白已在书案后又处理起公事,早膳是一口未动。
“殿下,可是早膳不合胃口?”
“没什么胃口,撤了罢。”元君白一边落笔批文,一边问,“楚越去了何处?今日怎么没见着人?”
泰安尴尬一笑,喏喏回道:“您昨儿个罚楚大人自领了三十鞭,加之他肩膀又受了伤,早上刚回去就发起了热症,如今正有些起不来床。”
元君白手上动作一顿,笔尖墨迹在纸上湮湿开来。他怔了下,抿唇站起来:“去看看他。”
楚越肩头的伤口已然包扎好,但因背上有伤,只能趴睡着。
元君白进来时,他正在喝药,脸烧得通红却不让人扶着,耿着背直挺挺地坐着,一口将苦药闷了,固执得很。
见了元君白,连忙要起身行礼。
元君白知道他身上有伤,虚按了一下,道:“好了,不必行此虚礼。”
他转头问服侍的侍女:“背上的伤可上药了?”
侍女握着药瓶,委屈地辩解不是自己失职:“回殿下,楚大人不让奴婢上药,让去找个公公过来。”
元君白无奈地暼他一眼。
他伸手,让侍女把药瓶给他,“好了,你下去罢。”
“是。”
泰安恭身上前:“主子爷,奴才来吧。”
“殿下!使不得!”楚越亦是受宠若惊,若不是身上又伤,只怕就要跪坐起来了。
“你随孤行军杀敌时,难道孤不曾给你处理包扎过伤口?”元君白故意沉下脸,“脱衣服,趴下上药!”
泰安上前帮忙脱衣,扶他躺下。
背上鞭痕交错,鲜血淋漓。
元君白替他上药,眉头微蹙:“孤说过,孤不清醒时下的指令,你不必听从。何必真去领罚?”
楚越道:“昨夜之事,属下有看护不力之罪,自当领罚。殿□□恤,属下却无法原谅自己,若是秘密泄露,属下万死不能偿其罪!班姑娘那里,属下擅自做主,已派人先行软禁起来。”
作者有话说:
三章合一,感谢订阅~本章留言发红包~
下面基本都是走感情戏比较多啦~嘿嘿
第27章 偏要见
◎山不就我,我就山。◎
日上三竿。
锦被里的人影动了动; 又夹着被褥翻了个身,继续甜睡。
朝云望了一眼热了第二遍的早膳,忍不住凑上前; 轻声说:“姑娘; 您饿不饿?起来吃些东西吧?”
班馥抱着软软的被子; 舒服得不像话,贪睡劲儿上来了,哪里肯起身。
她懒懒地应:“我不饿,你吃吧……”
她这人睡觉不老实,翻来覆去的多,因此亵衣有些松动,且昨夜元君白吸咬之处本就比较靠上; 这儿伤口好了; 却留下红痕; 容易叫人想入非非。
昨夜黑灯瞎火,朝云只顾撑着伞扶她离去,也没太看得清伤口。
再加上班馥回来后,打发她出去睡觉,根本就没有让她处理过伤口; 因此; 朝云其实并不太清楚班馥在竹屋内发生了什么。
这下天光目明,突然看到班馥脖颈上的暧昧痕迹,朝云怔了怔,随即又是欣喜又是有些害臊。
之前太子爷召幸班馥也好,安诗雨也好; 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都知道; 多半是做戏给宫里头嚼舌根儿的人看; 并没有真的碰人。
……可莫非是昨夜,太子爷当真宠幸了姑娘?
也不怪她想得多,实在是平素元君白太过洁身自好,不近女色。
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姑娘身上不但留了痕迹,第二日早上还贪睡疲乏。
在深宫中当差当久了,这些事儿多少也听闻一些。
朝云红着脸,忍不住又问:“姑娘,可要给您备些热水,洗一洗?”
班馥含糊地应:“不用,大清早的洗澡做什么……”
朝云想了想,又体贴地建议:“那您身上酸乏吗?要不,奴婢给您捏捏腰?”
她向来是个很有眼力见的丫头,这会儿不依不饶地关心追问,倒让班馥脑中“叮”地一声响,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反应慢三拍地观摩到了朝云羞涩的表情。
“……”
班馥一下子清醒了,猛地翻坐起来:“你想什么呀?不是……”
她支支吾吾想解释,但是又不知元君白这个秘密,朝云是不是也知道。
班馥涨红着脸,泄气:“算了,解释不清,总而言之,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昨夜殿下还病着,我怎么能乘人之危呢?”
朝云:“……”
这个词好像也不对。
班馥挠了挠脸,作罢。
反正也被朝云吓清醒了,她干脆下床洗漱。
朝云出去给她打了盆水进来。
盆中水清晰地倒影着班馥身影,她的视线下移,突然想起脖颈上的伤口,匆匆凑到铜镜前一看,这才看出端倪。
难怪朝云误会,这也太明显了吧?
她扑了点粉遮盖住伤口,可是效果并不是太好,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朝云在旁抿嘴浅笑,眼睛都在发亮。
……所以说,主子爷多年不近女色也不是什么好事,看把身边这些人憋得,看见一点端倪就普天同庆的表情。
班馥回之一笑,迅速坐回桌边,埋头开始吃早膳。
“姑娘,待会儿要出去走走么?”朝云问。
班馥咬了一口包子,不甚在意地说:“门口的侍卫撤了么?”
朝云回道:“刚撤没多久。奴婢方才进来时,就见他们收兵离开了。”
昨夜她们回来后,楚越以保护为由,派人看守住她,怎么这么快就撤人了?
难道……是殿下的意思?
他醒了?
班馥心头一跳,这个推测一出现,想见他的念头就一直盘桓在脑海,她有些坐不住了。
招呼朝云出门,一路双手交握,捏来扯去,心情忐忑不安。
昨夜之事,细细想来,实在是有些诡异。
她知道这件事,应当是个意外。
以楚越昨日未接到杨太医就心急火燎奔袭回来的反应来看,他肯定是一早就知道这件事的。
娴月姑姑来时是跟着太后銮驾来的,回去之时,也跟着太后先行回宫打点,她虽不在场,但她和邓显都是从先娘娘在时,就一直照看元君白长大的人,他们二人应当也是知情。
可是泰安和朝云,她却有些不确定了。
班馥想了想,转头笑问:“朝云,你跟在殿下身边多久了?”
“十二三岁的时候吧,至今也有五年了。”
这样闲聊的话题,主子们大多会问,朝云也不疑有他,随口就答了。
班馥感慨:“都有五年了啊,你在殿下身边服侍也不算短了,是个老人了。”
朝云笑着说:“奴婢这算什么呀,且不论邓公公与娴月姑姑了,便是泰安也比奴婢在殿下身边待得长,几乎算是伴着殿下长大的呢。”
班馥笑着垂下眸。
那么这样说,泰安也极有可能是知晓的。
可若说他知晓,为什么还会答应带她过去见元君白?就不怕她发现秘密吗?
这是元君白对她的试探?还是意外?
*
到了元君白在一揽芳的居所,泰安见她来了,老远走出来迎接。
班馥问他殿下可在?
泰安热情地引她到院门口,说去帮她通传。
班馥等在门口,片刻功夫,泰安回来了,脸上挂着为难的笑:“姑娘见谅,京中来了人,殿下在见客,暂时不能见姑娘了。”
班馥有些失落,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微笑点头:“我知道了,多谢泰安公公。”
待人走了,泰安叹了口气,折返回去。
元君白坐在书案后,影卫正在禀报:“殿下,京中来信,兵部左侍郎严彰昨夜暴毙在狱中。”
在钦悬司眼皮底下都能动手,梁氏也算有些能耐。
元君白颔首,说知道了。
影卫退下后,他安静地坐在书案后处理公文,似是随口问起:“人走了?”
泰安回道:“走了,什么也没说。”
元君白笔下动作一顿,又问:“她……身上伤势如何?”
“殿下恕罪,昨儿夜里事发突发,姑娘出来时,奴才没仔细看。”泰安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姑娘身上好似确实有点血迹,脖颈上也有一道掌痕,但今日看,脖颈上的痕迹倒是没了,想是当时也不算伤得太重。”
元君白“嗯”了一声,从神色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
泰安扇了自己一巴掌,懊悔道:“都怪奴才,昨夜应当先进去看看您,再让姑娘进去的,都怪奴才光想着按计划行事,见天不好了,也忘了再确认一下。”
元君白道:“事发突然,与你无关。”
泰安谢过主子爷体恤,观他神色,斗胆询问:“奴才有些不明白,殿下将姑娘放出来,又不见她,这是何意?”
竹屋内用来设局的机要公文一样未少,但被风吹走或被雨打湿的书画倒是不在少数,若她是陈国细作,当时这种混乱的局面,即便是来不及誊抄,也可以有很多的借口将离国机要偷走,她不应当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