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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戏精宠妃-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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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馥附耳过去,听到他哑声重复道:“母妃不可……不可……”
  班馥怔了怔,伸手去摸他紧皱的额头,轻声安抚:“殿下,只是噩梦,没事的,没事的。”
  许是她的柔声安抚起了作用,他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
  班馥绞湿了破布衣巾放到他额头为他降温,因实在是太累了,也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靠着他昏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了很久,又是一个日升月落。
  她突然察觉到身边之人手指动了动,猛地惊醒,见人醒了,她下意识将手伸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释然一笑:“殿下,已经退烧了。”
  视线下移,却堪堪对上一双幽深微冷的眸。
  班馥心头突突一跳,怔怔将手收了回来,转头去看外头,无雨,她又迅速地将头转回来。
  元君白嗤笑一声,倒是先开口说话了:“傻看着做什么?扶孤起来。”
  “……”
  是他,又不是他。
  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班馥这下算是切身体会了。
  班馥没动,眼眶微红,一副失落想哭的模样。
  可是下一刻,那人突然抬手掐住她的脸颊,用力捏了捏,恶狠狠地说:“不准哭!丧气得很!小心孤杀了你!”
  班馥推开他的手,捂住被捏疼地脸,怒目而视:“我才救了你知道吗?而且就你现下这幅样子,杀我,可不可笑?”
  她气冲冲地走到火堆边坐下,抱臂环着自己,只觉心里头难过得很。
  元君白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儿,艰难地撑着身子坐起来,靠着石壁,淡声道:“久不见面,脾气倒是见长了不少。”
  班馥将头靠在膝盖上,将脸转向另外一边,不想搭理他的意愿非常明显。
  “喂,孤饿了。”元君白的目光还是落在她身上。
  班馥不说话,也不动。
  元君白垂眸,见脚边有几颗石子,便动了动脚,将石子踢上自己掌心,随后轻轻扔到她背上。
  在接连受了三颗石子的攻击,甚至有一颗石子还不小心扔到了头上,班馥的怒气值一下子达到了顶峰,她一下坐直身子,回望过去:“干什么?!你能不能不要再欺负我了?”
  元君白眼神游移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冷淡幽沉的模样:“孤说饿了,你没听到吗?饿死了我,也饿死了他,知道吗?”
  明明是一个人,可是为什么,就光光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截然不同。
  她发誓,这一刻,她真的很想锤死他。
  班馥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最终还是忍气吞声地站了起来,将放在宽大叶子上的烤鱼拿了起来,走向元君白。
  走到他身边,她将脸偏开,将鱼递到他面前。
  元君白打量着她的神色,悠悠道:“手疼,你喂孤。”
  ……什么?
  班馥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讥讽道:“殿下,你的伤口全部都是我包扎的。你右手伤了,左手可没伤。”
  元君白理所当然地说:“怎么了?孤堂堂一个离国太子,还使唤不动你了?”
  “不好意思,”班馥微笑,“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殿下难道连这句话都没有听过么?爱吃不吃。”
  她将鱼扔在他手边,又坐回了篝火旁。
  元君白轻笑了一下,又看了她半晌,这才用左手将鱼放在自己腿上,一点点地掰肉吃。
  没什么味道,但这个时候,有东西果腹都算不错了。
  元君白又打量了下山洞,再看了下自己这凄凄惨惨,只剩下半条命的样子,问道:“到底发生何事了?说来听听。”
  班馥本不想说,但小脾气发过了,理智回笼,让她不得不思虑接下来该怎么办。
  追捕的人定然不会轻易放弃。
  在殿下回来之前,她都要跟“他”相处,眼下“他”性格阴晴不定的,若是惹毛了,他弃自己而走,要想寻回来可就难了。
  班馥顿了顿,准备开口细说,这刚发了一个音节,他却突然打断道:“过来,坐到孤身边说。”
  作者有话说:
  今天调休了半天,所以能更2章,小小弥补一下前两天断更吧~
  爱我你就摸摸我=3=


第50章 舍不得
  ◎说好的言听计从呢?◎
  见班馥不为所动; 元君白顿了下,嫌弃地补充道:“你声音太小了,孤听不到。”
  班馥提了提声音:“……那我大声点。”
  元君白蹙了蹙眉:“你怎么回事儿?孤叫你过来就过来。”
  都这个时候了; 还摆着太子的谱。
  顶着殿下的脸; 说的话做的事却一点儿都不像殿下会做出来的; 班馥依旧觉得心里别扭得很。
  她轻轻瞟了他一眼:“殿下,我衣着单薄,坐这儿暖和。”
  元君白的目光从她撕得稀碎的裙摆出掠过,这下无话可说,便道:“孤也冷,你扶孤过去。”
  班馥无奈,只好过去将人扶坐到火堆边。
  怕他撑坐着辛苦; 还特意寻了一处靠着山壁的位置; 让他可以靠着。
  “殿下; 这下可以开始讲了吧?”班馥坐到一边。
  元君伸出一只手烤火,不无不可地说:“讲重点。”
  班馥言简意赅地将事情发生的始末都说了,这里头自然也包括他们两人是如何沦落到现在这副境地的事。
  元君白听罢,淡淡勾了下唇:“他也会栽跟头。”
  语气里竟然含着嘲讽及幸灾乐祸的感觉。
  班馥忍不住提醒他:“殿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眼下我们四面楚歌; 追兵只怕很快就会寻着踪迹找过来。殿下可有什么应对之法?”
  受伤的右臂不能动; 手腕却是灵活的。
  元君白又换了只手,翻着手掌烤火,火光跳跃在他深邃的眸底,却没有染上任何温度,他倨傲地淡声道:“要什么应对之法?来一个杀一个; 来一对杀一对。”
  ……算了; 要动脑子的事; 就不能指望眼下这个“殿下”了。
  班馥也不想打击他这副破坏的身子还能不能打得动的事,想了下,道:“殿下,若你觉得身子好些了,我们不如尽早离开此处。这里毕竟离水边太近了,太过危险。”
  元君白懒懒说:“来不及了,听到狗吠声了吗?很快就要找过来了。”
  洞外夜色沉沉。
  隐约之中,确实听到猎狗凶狠的吠叫之声在山林之中回荡。
  班馥的心猛地一跳,一下站了起来。
  见元君白还悠哉悠哉地烤着火,着急地去扶他:“殿下,我们快走罢。”
  元君白稳若泰山,抬起眼梢瞥她一眼:“要孤跟着你走也可以,不过你得端正一下你的态度。”
  还拿起乔来了。
  班馥急得要死,像哄小孩儿一样点头如捣蒜:“知道啦知道啦,往后都听殿下的。”
  将元君白扶起来,班馥匆匆将火浇灭,扶着他往外走。
  出了山洞,穿过有半人高的草丛,天宽地阔,方才听到的声音仿佛又近了些,甚至还有一队人马交错的脚步声。
  班馥辨听了下方向,想要扶着元君白往反方向走。
  然而元君白却摇了下头,抬手指了指头顶,未待班馥反应过来,便用左臂揽住了她的腰,一下飞跃而起,中间借力踩了下树枝,带着班馥立于接近于树冠最繁茂之处。
  这里确实无论如何都看不到人影,气息也被掩盖得死死的。
  可是却苦了班馥。
  只比手臂略粗一些的树干,却要承受两人的重量,这跟让她站在悬崖边上,随时都会跌落有什么区别。
  纵然她胆子再大,但这会儿,心理上的压力,也足以让她觉得腿肚子都在发软。
  班馥只觉自己连头发丝都不敢动,死死拽着元君白胸前的衣襟。
  元君白重伤未愈,提气做了这一出,脸色已是比方才又白了几分,但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倒还有心思垂眸去观察班馥的神色。
  他这一面的性格,不是个喜欢人近身的性子,说是残忍嗜杀亦不为过,往常但凡身边出现个活物,还没喘息过几息就能被他徒手捏死。
  漫长的岁月里,他无数次从铁链锁身或银针扎穴中醒来,心里只有以无尽的愤怒与孤独,去面对四堵墙,一扇兜了倾盆大雨的窗,此外,再无其他。
  命运的改变,是从遇到怀中这个女子才开始变得有所不同。
  他盯着她紧张兮兮的脸,眼珠不错地看了半晌,当搜寻的队伍从树下走过,猎犬对着树下狂吠之时,她下意识往回躲了躲,身子更紧地贴靠着他。
  元君白唇角微翘,甚至莫名有些贪念这一刻的温度。
  许是前面山洞他们停留过的气息更重,猎犬停留过一瞬,见无人发令,气息又都断了,只能继续带着人往前走。
  他们在山洞搜寻了一圈,出来后,又沿着之前班馥在水边活动时特意留下的踪迹往下寻找,被引得越追越远。
  待人走远,元君白才带着她,又飞了下来。
  才刚落地,他身子就晃了一下,班馥连忙扶住他:“殿下,你怎么样了?”
  元君白下意识想维护自己无所不能,让人惧怕的煞神形象,可是却在对上女孩儿一双关切的明眸时,心中微动,白着脸,将大半的身体重量依靠在班馥身上。
  “扶孤回去。”他低声说。
  最危险之处就是最安全之处,班馥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听了他的话,不疑有他,任由他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半扶半抱地将人又弄回了原来待着的山洞处。
  到底是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
  秋寒之夜,她却出了满头大汗。
  累得坐在地上直喘气。
  轻喘之声在洞内无限放大,元君白只觉心里头如同被猫抓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嗤笑道:“体力如此不好,还怎么照顾孤?”
  班馥对他的嘴欠已然反应平平了,歇了一会儿就爬起来,摸黑去重新生火,口中应道:“那您倒是换个人来照顾呀。”
  元君白又是一声冷笑:“方才不知谁求孤之时,说对孤言听计从的。”
  伤重的元君白就是个纸老虎,班馥也跟着笑了一下:“殿下,我有哪里不听您指令行事了吗?这不才把您抱回来。泥人尚有半分性呢,您挤兑我,我回两句嘴也不行呀?您也太霸道了些。”
  这个“抱”字真是刺耳。
  元君白当即黑了脸。
  班馥熟练地将火重新生起来,火光照亮了她姣好的容颜,也照亮了她浅笑的梨涡。
  这还是他“醒”来后,她第一次没有横眉竖眼的对着他,话虽还是不称心,但人却看起来顺眼多了。
  元君白缓了神色,低头在身上掏摸半晌,摸出一罐熟悉的紫玉宝莲嵌金边的药罐出来,直接扔到班馥怀里,抬了抬下巴:“少说话多做事。给孤上药。”
  班馥怔了怔,似乎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他随身常带着这罐药。
  她昨夜给他上的药,也确实该换了。
  实则她给他上的药,已然算得上疗伤圣药了,寻常她自个儿都是不舍得用的。
  可是元君白的这罐药,班馥之前受伤时,元君白替她上过,疗效确实不错,只怕比她的药只好不差。于是,也没有说什么,上前为元君白宽衣。
  元君白垂眸看她,眸色渐深。
  班馥指尖沾了药,轻柔地在他伤口处点过,随口问道:“殿下,您身上带钱了吗?”
  他半晌没吭声,在班馥抬眸看他时,才不情不愿地反问道:“孤出门需要带钱吗?”
  班馥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
  怪她问了一个蠢问题。
  她又打量了下元君白全身值钱的物件儿,这身衣裳破破烂烂的是不值几个钱了,原本他身上还挂着一个玉佩,许是落水之时被冲走了,从外表看,也就头顶的镶金嵌玉的束发冠,还有他腰带上绞的金线值些钱了。
  他行猎,装扮以简单方便为主,自也比不上寻常金贵加身。
  元君白问:“你又算计孤什么呢?”
  班馥笑了笑:“不是,殿下,您看啊,咱不能总躲在山洞里不出去是不是?等您伤好些了,我们还得想法子联系上您的人才对。那找人、赶路、日常吃饭喝水都得需要花销,得提前筹谋筹谋呀。”
  “算盘打得还挺响亮,竟敢把主意打到孤身上了,谁给你的狗胆?”元君白目光嫌弃地从她身上扫过,“好歹一个东宫宠妾,头上簪子没几个,耳环也不怎么值钱,也就这手镯勉强能对付。”
  班馥一把将手镯护住:“旁的都能给你,就这手镯不行。”
  这是长公主亲赠给她的,意义非凡。
  元君白将衣襟掩上,就地闭目躺了下去:“谁稀罕。”
  班馥对着他做了个鬼脸,也走到火堆另外一侧,找了个地儿和衣躺下。
  夜如流水,寂静无声。
  山洞之中,唯余火光噼啪跳跃之响。
  昼夜颠倒,班馥清醒过来的时间其实并不长,按理说现下应该了无睡意才对,可是也许是因为之前心弦太紧绷,这两日又确实非常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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