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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好冷,给我点温暖,好不好……”
被捂着嘴,许罂说不出话,只听见少年低低沉沉的嗓音笑一下。
“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许了。”
这个怀抱是冰凉的,许罂感受到顾星沉冰凉的手从她领口直接探了进去,她心窝是暖的,一冰一热的相触,她立马激灵得浑身一颤。
——顾星沉、顾星沉他要干什么?
顾星沉一边揉着她,一边像是狠,又像是温柔地轻声说:
“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
“我让你好好上课、学习,不要睡觉,你就偏要睡、偏不学。”
“我让你不要穿那么少,可你偏要穿短裤短裙,让别的男人都盯着你垂涎……”
“我给你选好了学校、专业,我们呆在一起,年纪到了就结婚生孩子,你却偏偏要去考艺校,要进娱乐圈……”
“许罂,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话?”
“我对你太失望了……”
阴郁的少年紧贴着她,暧昧得不得了。
许罂忽然有点儿慌,越来越漆黑的夜晚,这样阴郁不正常的顾星沉,好吓人。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她终于推开他,彼此都是一个踉跄。
许罂揪住领口护住被他侵犯的地方:
“顾星沉你干嘛呀!”
顾星沉盯着她许久,拽住她手腕扯到怀里,彼此近距离盯着着彼此眼睛。
许罂:“你刚刚想欺负我吗?”
阴郁的少年盯了她好一会儿,像潜伏在夜色里的一匹落单的狼,身上有冰雪的冷感,眼睛牙齿有寒风的锋利。
“我是想让你别进娱乐圈。”他说。
“什么?”许罂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不要进娱乐圈,也别考艺校。不要当明星!”
许罂讶然。
“所以,你突然消失,就是因为我想进娱乐圈?你莫名其妙不见了一个多月,就是想威胁我让我放弃唾手可得的成功?”
顾星沉没有否认:“你不进娱乐圈。然后我们就和好,我还像以前那样疼你,照顾你。等我们大学,年纪到了就结婚生宝宝。”
说着,少年笑了一下,他纯黑的眸子有天生的冷淡感,浮过一层浅浅的笑意:
“你答应过我,给我生宝宝。我们一定会幸福的许罂,相信我。”
许罂看着他,这一瞬间忽然觉得可怕。
明明她人生才刚刚开始,她才开始接触到社会上那些精彩的东西,面前这个男孩子却告诉她,她的未来是早早跟他结婚生孩子。她都没来得及闯荡,不,是没来得及思考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去尝试人生,就要被他关进牢笼。
不要,她不要那样。
她刚刚才找到方向,找到自己的价值。让她放弃?怎么可能!
“顾星沉,你凭什么剥夺我的梦想?我不擅长读书,我就擅长这些东西,你凭什么不让我去做?”
顾星沉:“娱乐圈多脏多乱,你去凑什么热闹。”
许罂:“你没有资格决定我的人生!”
许罂盯了顾星沉一会儿,有怒气从心口冒上来,甩开他手,声音冷下去。
“你知不知道,我最烦你管着我了!”
“顾星沉,我只是想跟别的女孩儿一样,跟你谈一场轻松的恋爱,没想负那么大责任。”
“跟你谈恋爱这段日子,我每天都忍得好辛苦。”
“到现在,我真是觉得够了……”
“就这样吧!”
许罂转身就走,捡起了伞。
空气里短暂的沉默,背后的人问:“许罂,我们……真分手吗?”
许罂随口怒道:
“是啊真分手了!”
“我真的好烦你……”
“还有,你最好找个医生看看,你刚刚那样子完全像个变态!”
如遭雷击。阴郁的少年愣在那里。
夜色里,许罂拍了拍伞面沾染的草叶,余光向后瞥了一眼,拉开步子走,鞋跟在寂静的傍晚轻轻敲着水泥地面,像乐器的击打,把心敲碎得稀巴烂。
“站住!”
顾星沉声音很凶很冷,像冰棱的撞击。
许罂顿了一下,继续走。
“许罂!”
再走一步你试试!!”
许罂:“你别喊我,我不想理你了!”
“许罂,你会失去我……”
“那失去好了。”
许罂头也没回回答他,走自己的,直到走了好几米,背后诡异地安静,只有头顶伞面雨滴逐渐变大的轻敲声。
潜意识让她停下来,然后,许罂想起,顾星沉没打伞,他会淋湿……
抿了下唇,许罂厚着脸皮转身,登时就怔了——
夜色席卷,冷白的路灯已亮起。
顾星沉站在那里,在看着她,整个人被抽了灵魂一样。总是淡淡的脸上,有碎裂的空寂,有水珠从他眼睛里,一滴一滴,往外坠。
刹那的静寂。
许罂理智来不及思考,伞就被丢开了,快步折回去,直到站在顾星沉跟前,看清楚那双本该坚韧冷漠的眼睛,空洞得让人心慌。他看不见她,望着虚空,那透明的眼泪,安静地坠。
许罂像骤然天灵盖被雷劈中,无法把面前支离破碎的少年,和那个升旗台上高冷骄傲的顾星沉重合……
“顾星沉……”
最会哄人的舌头,现在却僵了,许罂心像被扎了一把刀。
她急了,手足无措。像看着喜欢的人流血,可你却该死的不是医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连声音都在颤。
“你为什么要哭。”
“你不要哭了……”
心尖有疼在蔓延,逐渐得发麻。许罂哆嗦着手捧住顾星沉的脸,强迫他对着自己,“星沉,顾星沉……”
顾星沉没反应,许罂狠狠抱住他,埋在他冰凉的怀里,情绪与理智溃不成堤。“对不起,对不起!”
“刚刚都是我胡说八道,你知道我脾气坏,吵架的话不能信……”
“我发誓,我们不分手,永远都不。”
她在他怀里抽泣,强迫他的手来抱自己。
“不要哭。”
“……求你……”
顾星沉没有反应,像游离在世界之外,从身体到眼神都冷漠到极致。
许罂有点慌了。
他像沙,像水,每分每秒在她指尖消失,她快抓不住他。
许罂急切地吻上他的唇,热烈地吻,恨不能把自己燃烧成火,把他灵魂从冰冷阴暗里找回来。
“顾星沉,我不艺考了、也不进娱乐圈了!”
“我和你在一起!”
“永远不分手……”
你不要哭。
我心在痛。
第53章 温柔
夜里,雨一直下着。
窗帘唰一声被拉开,雨滴在玻璃窗上冲出纹路,顺着玻璃窗蜿蜒留下来,一条,两条,三条……密密麻麻,覆盖、消失,不断重复。
玻璃后少女俏丽的脸有些模糊。
她有一双眼珠圆黑水亮的眼睛,但眼神有些忧郁。
许罂在窗前站了一会儿,从酒店13层看出去,夜雨蒙蒙,稍远些的建筑只见隐约的轮廓。夜很深了,也很冷。
她从没想过,会有个男孩子那样对着她流泪。而且,还是顾星沉。
从小到大,她从没见过顾星沉示弱,哪怕初三那次出车祸他碰断了肋骨,也只是皱了皱眉,最难受的时候,也只是闭目忍着而已。
什么大场面都不会胆怯、退缩;家境普通,但约会从不许她掏一分钱,她想要什么他会去打工赚钱买给她,会养她。有着不容亵渎的骨气,这是她认识的顾星沉。
可那么高傲坚韧的顾星沉,竟会被她几句话,击碎。
许罂一面惊叹自己竟有这样的力量,一面又……疼惜她的少年。她理解不了他当时的心境,会多难过才哭。
对于顾星沉,她肯定是喜欢的,许罂暗暗想着。
她热爱自由,可也喜欢他。
屋子有些闷,许罂把窗推开了一些。房间里有咔地一声响,是桌上热水壶水开了。许罂取了玻璃杯洗过,然后倒了一杯热水,又拆开了刚买的感冒药。
三种颜色的药丸,许罂按照说明书各取一两粒,放在掌心里。
许罂走到床边坐下。床上的人安静睡着,顾星沉的睡姿大部分时候都是平躺着,很安静,很规矩。以前他们第一次一起过夜,她嘲笑他,只有死人才像他那样死气沉沉地睡呢,活人都像她那样。
她一直嚷嚷,欺负他,结果把顾星沉气得两天没理她。
——这种睡姿虽然死气沉沉的,但是……还蛮顺眼的。
“顾星沉,醒醒,先把药吃了再睡啊。”
闻声少年的眉头动了动,皱起来。
许罂又轻轻摇了摇他手,那双眼皮白皙、睫毛很黑的眼睛,慢慢睁开一些。目光略麻木,像在看她,又像没有看见。
“不认识我啊?这么看着……”许罂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摸顾星沉的额头, “好烫!都烧糊涂了吧,那么大雨也不知道打个伞……来,快把药吞了。”
刚在雨里对峙之后,顾星沉就靠着墙半昏过去,许罂才发现他额头烫得厉害。
许罂把人起来,药丸腾到顾星沉手里,却见对方盯着手心里的东西直皱眉。
“不想吃?”
“那可不行,你脑子都烧得不清楚了。”
“乖。”
“赶紧的!”
许罂伸手揉揉他脸颊,可顾星沉疲倦漠然,只是看她一眼。
手顿住,缩回来。许罂觉得面前的顾星沉有点儿陌生——那么的冷漠,而且眼睛里没有生气,看她的时候也只是淡扫,像在看一张桌子、椅子。
许罂不喜欢这种感觉,然后就发生了让她惊讶的一幕:顾星沉把手心的药,全部丢进了水杯。
药片缓慢地溶解,有气泡,一颗一颗上升。
然后顾星沉好像累极了,又闭上了眼。许罂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神志清楚,看起来是有些恍惚。
为了不影响顾星沉睡觉,屋里没开大灯,只有床头晕着一小盏。灯光下,水杯里药片慢慢溶成一滩残渣。
许罂拿起杯子晃了晃,残渣溶散,水重新变得透明。
“好奇怪。”许罂喃喃,瞟一眼昏睡的顾星沉,把杯子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这样子能喝?得多苦啊……”
说到苦,一个画面闪现过脑海,许罂猛地想起有一次,在顾星沉家她误喝了一杯水,苦涩带点儿怪味的甜,难受得她至今难忘。
细细想来,顾星沉的书桌上,教室桌子,好像经常有一杯那样的水。
所以,那泡的其实不是饮料,而是……
药?
这想法一跳过,许罂心头就惊了一下。
顾星沉一直昏睡,许罂想着给顾奶奶拨个电话,报个行踪,好让老人家放心,可在顾星沉手机通讯录里找了一圈儿也没找到顾奶奶的号码。
手指上下滑动通讯录,速度慢下来的时候“母亲”这个联系人,刚好落在许罂食指下。
——对了,问顾阿姨啊!她肯定知道顾奶奶电话。
一点拨号,许罂把手机紧贴耳边。
记忆里,顾星沉的母亲是个很有修养的女人,她清了清嗓子,想留个好印象,等待接通。
然而等来的,却是听筒里刻板的语音提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sorry……”
许罂愣了一下,又确认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联系人,是“母亲”,而且好吗归属地也确实是n市那边。“没错啊,怎么会是空号……”
许罂正疑惑,眼前一团阴影笼罩下来,忽如其来的强大气压压下来,许罂来不及躲避,身体就被拦腰一掐,整个身子倒在个怀抱里。对方强势,不容她半分拒绝。
屋里没开主灯,有些暗,许罂只看见顾星沉冷淡深邃的眼睛,不眨眼地盯着她。
“你在看什么?给谁拨电话。”
许罂有点怕。性格那么张扬大胆的她,也被少年完全释放、毫无掩饰的强势气场,压抑得说不出话。
——极致的冰冷、无情,这个陌生的顾星沉,眼神里好像什么也不爱,漠视所有,厌恶所有。
但。
他闭目低头,吻了她的唇。
许罂闭上眼,感受他的粗暴,他的温柔。
她第一次发现,顾星沉原来是这样矛盾的一个男人,他有英俊动人的外表,一方面斯文温柔,一方面又极致的冷酷暴力。
她那点不良少女的“凶残”,在他那里根本不够看。完全被他强大的气场控制住,彻底征服。
这一刻,她不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满身刺的许罂,只是一个被他随意掌控玩弄的玩物。
在她几乎迷失自己,感受到少年极致的温柔,却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