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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凝裳恨得一脚后踹,将虞璎从身后踢开,硬着头皮堆起笑脸上前一步:“婢妾席凝裳见过王妃姐姐,王妃姐姐……”
第49章 惹不起,溜了溜了
“就是你在本宫沐浴的时候,说要强闯本宫卧房的?”姬凤瑶似笑非笑地看着想要否认的席凝裳,淡淡道:“本宫认得你的声音。你不是想进去看看么,那你去。”
姬凤瑶一脚迈出来,侧过身,给席凝裳让出道。
自打姬凤瑶开门那一刻,席凝裳就明白,这件事恐怕是黄了。这会姬凤瑶拿这副吃人的神情让她进屋查看,她哪里敢。
“还不快去!”姬凤瑶纤嫩的食指指向门后的卧房,蔫地一声怒吼:“若不给本宫翻箱倒柜的查看清楚,本宫挖了你的眼珠子!”
席凝裳吓得身子一抖,眼泪当场滚落下来,膝盖一软跪在姬凤瑶脚边:“姐姐,凝裳没有恶意,凝裳的确是听说有个醉酒的将士,嘴里不干不净的来找王妃,才过来的。凝裳也是担心姐姐,一心为了姐姐安危着想,所以才一时疏忽,忘了此事有损姐姐清誉。”
“一时疏忽?忘了?”姬凤瑶居高临下,迫着席凝裳闪烁的眸子冷笑:“就你这被狗啃了的脑子,当别人也跟你一样蠢?速度给本宫滚进去瞧仔细,别在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作戏,本宫不吃这一套!”
“王妃、王妃娘娘……”席凝裳赖在地上抽抽哒哒,想着对策。
姬凤瑶哪会给她这个功夫,高声道:“喜雀,拿本小姐的鞭子来!”
“是!”喜雀一听小姐终于要动鞭子了,心里比谁都高兴。
那十八般武器可是小姐最心爱的宝贝,不碰兵器的小姐,不是真正开心的小姐。
一溜烟地跑进嫁妆物品堆里,喜雀很快就将那根缠铁带刺短鞭取了来,一边走还一边抡着半米长的短鞭,在空中甩得呼呼生风,噼啪作响。
院里一众女眷都是养尊处优的贵妇小姐,平日罚人也就是打手心、掌嘴或拖出去打板子,哪见过这铁刺鞭抽的阵仗。
这肃亲王府的新王妃不愧是土匪出身,果然凶悍异常,一言不合又要开打。
这鞭子打在身上,怕是要死人吧?!
惹不起、惹不起!
瞬间,在场的贵妇小姐们心里不约而同地滑过“溜了溜了”的声音,却没有一个人敢擅自挪步开溜。
姬凤瑶知道那鞭子有多重,别看喜雀现在甩得那么威风,若是换了她,呵呵,凉凉。
所以,她并没接那鞭子,而是让喜雀拿着站在自己身边震慑众人。
“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去,还是不去”姬凤瑶的声音沉冷。
她的性格养成期,是在妖孽师父身边,骨子里多少也沾染了妖孽师父的性子。
师父的处世观念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掘他祖坟!
自然而然,这也成了她的处世态度。
更何况,这一世她是土匪,她该更嚣张些才是!
席凝裳见了喜雀手里的鞭子,什么计谋对策,统统吓得抛诸脑后,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连滚带爬地窜进屋子里,大声尖叫:“去去去,婢妾马上仔仔细细地看!”
屋子里,馨香浮动。
入目之处,一应器具摆设都是最为精美华贵的,哪怕最不起眼的一只青瓷花瓶,都是只供宫中贵人的窖北官窑出品。
而这些物件,普天之下除了皇帝和有地位的后妃,显然只有九王商熹夜才能弄来。
第50章 她这是破坏游戏规则
席凝裳看得心中即酸且恨,想不到,王爷竟对这个土匪如此恩宠!
想到商熹夜那倾绝无双的面容,和他每每战胜归来,那意气风发、威风凛凛的模样,席凝裳每打开一个柜子、每掀开一只箱子,表情都要更扭曲一分。
哪怕是为了皇上的颜面做戏,王爷这戏也做得太足了些,他竟给了这土匪如此多的好东西!
那粗鄙暴虐的土匪,她凭什么!
因着这份扭曲的嫉火,席凝裳竟连心中的惧怕都被压下了三分,从屋里检查完出来,竟没有再跪下求饶,而是憋着一股气低声道:“姐姐,凝裳仔细瞧了,屋内并无他人,亦无任何不妥之处。”
听了这话,应竹面色大变:怎么可能,她亲眼看见卫舒进了徽暖阁内院!
难道,卫舒喝得太多,走错了房间?
姬凤瑶眼神扫过众人,落在面色阴晴不定的应竹身上。
想必这就是那个嚼舌告状的丫头。
“既然你们言之凿凿地说有人醉酒进了本宫的院子,为防万一,本宫也得仔细查查,以免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回头落人口舌”姬凤瑶轻唤一声:“来人,给本宫将这院子里里外外都搜一遍。”
“不必了!”
商熹夜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无影、无痕推着他走进来。
姬凤瑶和席凝裳忙走下台阶迎上前去,和在场诸人一起行礼:“臣妾(婢妾)见过王爷。”
姬凤瑶对大昭的礼仪还不熟练,这礼行得摇摇晃晃。
商熹夜忙一手将她托住,眸光扫过她纤尘不染、洁净精致的小脸,落在她濡湿的发上,皱眉:“虽已入夏,王妃也不该如此大意,若招了风,晚上会头疼的。”
这话说得体贴轻柔,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清悦,让人听得骨头苏软。
他,是做戏吧?
姬凤瑶心底一跳,感受到几道嫉恨的目光,在他的轻扶下盈盈起身,一副小女儿娇憨的模样,顺势拽着他的手摇晃撒娇:“头痛是小,名节事大。王爷,您看她们这么多人来臣妾院中寻醉酒的男人,臣妾就是被欺负了也不敢怠慢,否则岂不是给王爷您抹了黑?”
院中一众贵妇小姐们顿时目瞪狗呆,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她这是当众告黑状么!
讲道理,告状这种事不应该钻进被窝或避了人才干么,她这是破坏游戏规则!
对她的说辞,商熹夜却是深以为然。
都逼得她顶着一头湿发出来发飙了,可不是被欺负得狠了?
临霜是个有眼力见的,听商熹夜提起姬凤瑶的湿发,便迅速去取了干帕子来,还命人搬了椅子过来。
她正要上前给姬凤瑶擦头发,却见商熹夜朝她伸手:“拿来。”
临霜:“……”
两妃三妾:“!”
在场的一众贵妇小姐们:“???!”
无影从容上前将丫头们搬出来的椅子挪到商熹夜手轮椅前,临霜赶紧低头上前,双手将帕子奉给商熹夜。
“王、王爷……”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姬凤瑶踌躇不前。
她是很想他适当的偏袒她一下,以示“宠爱”,好让这些女人们有所顾忌,对付起她来不至于那么肆无忌惮。
可这货要当众给她擦头发,这哪是宠爱,这分明是要给她引火烧身啊!
第51章 我家姑爷真给力
姬凤瑶能感觉到,他府上的那两妃三妾,眼神暗戳戳的都要把她捅成筛子了!
“王爷,臣妾……”姬凤瑶轻咬下唇,如被水洗过的明眸亮晶晶地瞪着商熹夜,无声控诉:我又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害我?!
商熹夜看着她这气鼓鼓的小模样,直觉无比可爱,勾唇轻笑:“放心,本王不会弄疼你的。”
这回连无影和无痕都惊了,震惊地盯着自家主子。
王爷,您也太狠了。
您没瞧见这些女人们的脸都绿了,您这是要把王妃往绝路上逼啊!
姬凤瑶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窝草,我今晚就一针扎死你,不扎死你我就不是云瑶,你等着!
慷慨就义般地坐上那张犹如刑台的椅子,姬凤瑶一口细贝般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偏还要装出一副喜不自胜的欣喜模样,娇声细气地说:“谢王爷。”
内心一连串的“毕了狗、毕了狗”滔滔不绝、不绝滔滔……
商熹夜哪还看不出这小东西要炸毛了,唇边噙着一抹淡笑,伸手勾起她一头如亮缎般的柔顺长发,握在干帕子里轻轻地、细细地小心绞着,这才轻描淡写地开始说正事:“是谁看见的有醉酒的男人进了王妃院中?”
席凝裳看着商熹夜那双洁净修长的手,那般温柔地绞着黑亮柔顺的发,那画面如同这世间最美的盛景,妒火烧得她大脑一片空白,心里也酸得发疼,哪里顾得上答话。
其她两妃两妾,心情也是大同小异,都在拔拉各自的小算盘。
还是应竹自己见主子靠不上,略上前一步,垂首低声道:“回王爷,是奴婢。”
“拖出去。”
商熹夜眼皮都没掀一下,仿佛只是随口一句闲言,仍专注轻轻绞着手里的发。
两名侍卫应声而出,一左一右架着应竹,拖着就往外走。
应竹吓得面色惨白,高声尖叫:“王爷饶命啊,二夫人,救救奴婢吧,二夫人!”
席凝裳这才从情绪的深渊中醒过神来,见商熹夜要处理她的人,当即便跪下去:“王爷,婢妾知道,今日是婢妾冒失了,险些连累王妃。但应竹是与婢妾一同从宫里出来的人,她侍奉婢妾一向尽心,求王爷饶了妾,饶了她这一回。”
姬凤瑶目光微斜,扫了席凝裳一眼。
这是求饶呢?
这分明是拿宫里那位来压商熹夜啊。就这她还在这肃亲王府斗得起劲,还妄想得到商熹夜的宠爱,说她脑子被狗啃了都是侮辱狗。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打。”
商熹夜淡淡一声令下,架着应竹的两名侍卫松了手就要动手,商熹夜却难得抬了头,指指喜雀,“不是让你们打,喜雀,这奴才既开罪了王妃,你是王妃的贴身丫头,理应由你打回来。”
“是,姑爷!”喜雀高兴得眉毛都扬了起来,抖抖手里的鞭子,问:“姑爷,打几鞭?”
“别打残,留口气,她还要伺候她家主子”商熹夜耐心答。
“没问题,打人我在行,要不了她的狗命!”
喜雀就差没抑天大笑几声,心道:我家姑爷真给力,这样的姑爷我喜雀认了!
第52章 她想砍谁,就砍谁!
喜雀下手也的确很有分寸,每一鞭都保证勾到庆竹的皮肉,却不伤及她的筋骨,这份手劲,是常年累月惩奸除恶练出来的。
应竹被喜雀打得呼爹叫娘,在地上翻来滚去,却总是差那么一丝丝晕过去。
地上染上了大片血渍,应竹也很快被打成了血人。
绒菊看着应竹这凄惨模样,想起绿儿和汀兰,以及青桑,终于明白,这土匪王妃在罚她们的时候,确实是手下留了情的,否则那三个姐妹不会比应竹好多少。
嘉妃、单于赫叶、席凝裳、米姜儿和虞璎,尽皆暗暗攥紧手中的绢帕。
面对姬凤瑶,她们终于有了真正的惧意。
她们并不是怕她土匪的身份,也不是怕她身边有喜雀这样凶悍的丫头;而是,商熹夜故意偏纵她们。
他让喜雀打应竹,就是为了告诉她们,王妃是他手里的一把剑。
而这把剑,本身就没有剑鞘。
相反的,她还有“皇太后的救命恩人”和“皇上亲自下旨赐婚、赐郡主名份”的这两重保护。她想砍谁,就砍谁!
商熹夜将姬凤瑶一头乌黑的发绞干得差不多,便让临霜给她梳顺。
让人拿走半湿的帕子,他这才转过身,冷眼看着地上血人一般气喘吁吁的应竹,淡声问:“知道本王为什么打她吗?”
“臣(婢)妾不知”两妃三妾忙垂首低答。
其她贵妇小姐们也早吓得面色煞白,一个个噤若寒蝉。
商熹夜周身煞气倏地弥漫,那经历过无数血战的煞气冰冻三尺,在这初夏的艳阳天里“冻”得近前的两妃三妾腿抖。
姬凤瑶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这股煞气,暗自心惊,他要经历多少尸山血海,才能养成这一身的煞气。
堂堂大昭最贵尊的王爷,却原来是从地狱中爬起来的,他过得何尝如意?
“睁大你们的狗眼瞧好”商熹夜冷哼一声,沉声道:“都出来吧!”
一声令下。
院子四周霎时翻进来十几个身穿浅色劲服的暗卫,皆是身手矫健的年轻男子。
“这便是你们要找的,王妃院中的男子,本王全叫出来了,你们要如何处置”商熹夜如冰刃般的眼神逐一从两妃三妾脸上扫过,面色阴鸷。
这回就连嘉妃面色都变了。
看这些人的身手,分明是训练有素的暗卫,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有这些人在,莫说一个醉酒的男人,就是长着翅膀的蚊子都飞不进来!
“臣(婢)妾不敢!”
两妃三妾更提起十二分小心,皆敛了声息回答。
“内府如此乌烟瘴气,可见嘉妃也是力有不及。既然本王有了正妃,王府有了主母,那以后便由王妃掌管打理内府之事。”
商熹夜语毕,无痕从身后小厮手中接过托盘,托着掌府金印来到姬凤瑶跟前。
上次在丰马驿站他说过要给她掌府权的话,那时姬凤瑶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