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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想打排球-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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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了三天,中考结束,考场大门一开,考生们如同从峨眉山景区下班猴子般一窜而出。
  许鹤被裹挟在里面,顺着摩肩接踵的人流挤到母亲和父亲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余芝蓉的手机响了。
  余芝蓉接起后听了几秒,喜笑颜开,“目标院校是还没有决定,但这不是成绩还没出吗?不着急的,他一向有主意,最后还是要他自己选。”
  精明的余总顿了顿,又嗯嗯啊啊敷衍了几声,挂断电话后捧住许鹤的脸蛋子揉了揉,“等应飞也出来了,我们回家吃饭!”
  边上的家长羡慕坏了,“成绩没出就接到招生电话了啊?”
  余芝蓉嗳了一声,“小孩子平常就争气嘛。”
  边上的家长:……
  哎……别人家的孩子。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许鹤不欲参与母亲之间的谈话,转头看了眼校门,抬头就看见傅应飞站在学校门卫站岗的东西上。
  他长得高,站在那圆墩子上顿时鹤立鸡群。
  许鹤立刻伸长手臂隔着人堆朝他挥了挥,少年就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边上一个穿着旗袍的妈妈摇着真丝做的扇子,羡慕道:“乖乖,这小孩也是你儿子?异卵双胞胎啊?你生两个都这么帅?”
  傅应飞刚好听到这句,下意识想张嘴否认。
  话还没说出来,肩膀就被许云伟揽住了,“这个是干儿子,孩子他妈好友留下的。”
  许鹤捻动指尖,这估计是他爸为了不让傅应飞难过扯的,他在家也没听见傅应飞称呼爸爸干爹。
  那位母亲这时接到了自己的孩子,她对着傅应飞和许鹤说了两句吉祥话,几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就此分开。
  回去的路上,余芝蓉的电话接了一个又一个,全是来问许鹤意向的。
  一中的老校长没耐心搞那些虚的,最后一段时间傅应飞和许鹤愣是没有松口,他怕再搞虚头巴脑的东西,人都要被其他学校骗走了。
  老校长当机立断,在中考结束的第一天地晚上,披星戴月地带着三班的班主任到许鹤家里家访。
  他用皱了皮的手紧紧抓住许鹤和傅应飞,像抓住了晚年的幸福之光,情真意切道:“留在一中吧孩子们,高中部地学费给你们全免,每年增加两个优秀学生的奖学金给你们,我们一中已经五年没有在J省中学生排球联赛里拿到过冠军了啊!你们还拿了洲际冠军啊!母校需要你们!”
  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过后,许鹤和傅应飞在老校长焐热的合同上签了字。
  校长激动地抓住许云伟的手猛摇,恨不得当场亲两口合同。
  这哪是合同,这是招财进宝符!
  …
  暑假。
  许鹤正式来到省青队报道,他在省青队里挂名之后还没有跟队友们一起训练过,有点担心和队友们相处不来。
  毕竟省青队之前还有人在网上发断章取义视频,那东西虽然没有对他造成伤害,但他仍然记忆犹新。
  许鹤忐忑地推开训练室的大门,抬头一看,基本全是熟人。
  王一民十根手指上缠着绷带,摆出十分酷炫的姿势用中指推了推鼻梁上根本不存在的眼镜,“嘿bro!等你很久了。”
  许鹤:……
  弟弟最近可曾读了什么邪书?
  陈明乐和陈明昊一起对着许鹤挥了挥手,几人热情洋溢地围上来问东问西。
  王一民:“你身体怎么样啦?你不在的时间里我已经努力练好了二传技术,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取代你了!”
  陈明昊嗤了一声,显然不是很认同。
  陈明乐手里举着根小布丁,边嗦边说:“笑死,你传的球刘青云都够不到,也就是傅应飞能反应过来,你还想取代?”
  许鹤看了看陈明乐手里的小布丁,又看了看已经推门而来徐天阳,目光慈悲地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邦”得一下,徐天阳的计录板狠狠揍在了陈明乐头上。
  小自由人嗷了一声,跳起来,转身便喝:“谁——”
  话音戛然而止,陈明乐掩耳盗铃地将手里的雪糕往身后藏了藏,谄媚道:“徐总教练早上好。”
  小布丁已经吃得只剩最后一口,颤颤巍巍挂在木棍上,随着“早上好”三个字话音落下,最后一口小布丁也bia~
  掉在了地上。
  许鹤不忍直视的闭上眼。
  “陈、明、乐!”徐天阳一字一顿,“收拾干净,今天训练结束后你一个人把场馆拖一遍!再被我发现你偷买雪糕,就给我当着全省队的面做200个俯卧撑!”
  “好的。”陈明乐苦着脸,眼眶有点红。
  许鹤不禁想到他一边哭一边满场接球的样子,当即头皮一麻。
  徐老师罚得也不重,已经很仁慈了,陈明乐该不会因为接受不了要哭吧?
  陈明乐哀怨地叹息一声,“最后一口了,没吃到。”
  王一民:……
  傅应飞:……
  许鹤:……
  要不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
  今天是放假回来第一天,省青队迎来了不少新鲜血液。
  徐天阳胸前的铜哨子一晃一晃,朗声道:“队伍里有些队员大家没见过,或者很少见,今天先打个队内的友谊赛,大家熟悉一下,活动活动身体。”
  “打友谊赛之前做个小体侧,测一测摸高、跳箱以及身高臂展和拦网高度。来,排队。”
  国少队一起打过比赛的几个人自然而然站成一堆,省青队的人都是精英,总共也没有多少,队伍很快就消失殆尽。
  徐天阳站在身高测量器前面叫人,“下一个,傅应飞。”
  傅应飞走上前,蹬掉鞋往上一站。
  “187。9?”徐天阳意外,“可以啊这个速度,以后说不定会比骨龄预测的高度还要高点,膝盖痛的话记得多补钙,吃饭严格按照柏校医的来。”
  傅应飞胡乱点头,眼神都不太敢往许鹤那边看。之前在许鹤家里挨的那一下实在让人记忆深刻。
  徐天阳没看见选手们的眉眼官司,“下一个,许鹤。”
  许鹤站上测量仪,仪器上的小方块带着机械音往下一压。
  “178。6。”徐天阳用笔尖戳了戳记录板,“最近膝盖痛吗?”
  许鹤蹲着拔鞋跟,“没有。”
  徐天阳道:“那你不用补钙了,正常吃就行,身高长得太快也遭罪,这样正好。”
  许鹤一时间拳头梆硬。
  大家都是吃一样的饭菜,为什么傅应飞能长那么多?
  他越想越气,直到陈明昊站上测量仪。
  176。8。
  嗯,还有比他长得更慢的!
  好!
  身高一测,谁好好吃了饭,谁喜欢挑食,一时间暴露地干干净净。徐天阳挨个训了挑食不爱吃绿叶菜的祖宗,接着开始测跳箱。
  许鹤生病的时候也没忘记指导傅应飞跳跃,但往往是傅应飞架个手机在训练场旁边录像,然后带回来给许鹤看。
  这还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在现场看傅应飞跳。
  虽然早就知道傅应飞已经能跳上一米三,但直接在现场看远比看录像来的震撼。
  傅应飞跳跃时强有力的冲劲算是他的个人特色。经过训练,这种特质并没有消失,反而与轻盈融合在了一起,让人在看到的瞬间就能想到一个词——举重若轻。
  徐天阳叼在嘴里的哨子都吓掉了。
  一年前傅应飞做双脚原地起跳的时候高度最多只有一米零几。
  这孩子该不会是在外面偷偷报了补习班吧?
  而且这个跳跃姿势真的好眼熟,到底在哪儿见过?是国内还是国外?
  徐天阳还在猜,转头就看到了许鹤一模一样地准备动作。
  两人在原地跳箱之前都会踮起脚,身体前倾,摸一下箱子表面。
  徐天阳忽然反应过来,“许鹤你病刚好你跳一米三?要受伤了怎么办?”
  还没喊完,许鹤就已经站在箱子顶上看他了。
  徐教练看了看许鹤又看了看傅应飞,忽然意识到什么,“傅应飞,你怎么和许鹤学跳跃?”
  傅应飞直觉这个问题好像不能他来回答。
  如果他说:许鹤除了练排球,还在外面偷偷练一个叫跑酷的极限运动……徐天阳和许鹤很有可能会同时生气。
  傅应飞偷偷看了一眼许鹤,谨慎道:“要不您还是自己问吧?”
  徐天阳看了看已经从跳箱上下来的许鹤,忽然哼了一声,“先不说这个,你老实交代,为什么病假之前跳1米2,生个病过来还跳得更高了?在家里偷偷练的?”


第46章 省队友谊赛(1)
  许鹤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长高了,在家的时候我就只做了一点点拉伸。”
  为了表示真的只有一点,他用大拇指掐住小拇指指尖,笔出米粒大小的余量。
  徐天阳插腰,鼻子对着天花板短促地哼了一声,“你半年没有进行针对性训练,长也就长了那么几公分,这种情况下你不退步都已经算好的了,还能越跳越高?”
  许鹤在质问下慢慢垂下头,什么叫长也就长了那么几公分!
  还有他虽然……确实……偷偷练了一点点,但也就是在床上摞了几叠被子,稍微跳着练习一下而已,根本没有多跳。
  而且……
  许鹤嘟囔,“……孙主任说咳嗽变异性哮喘可以进行适当锻炼的。”
  徐天阳用力睁大眼睛,伸长脖子,大声问:“你说什么?来,大声点?”
  许鹤别过头,哪里敢大声点,他小小声说:“没什么,我是说我没有偷偷练,这主要是以前……”
  徐天阳:“以前?”
  “以前我测试的时候,这个玩得还不太熟,那时候其实就已经可以跳一米三了。我只是半年没有进步……”许鹤边说边偷瞄徐天阳的脸色。
  徐天阳定定看了他数秒。
  许鹤嘴里的话可以信,但是绝对不能全信,更别提这个临时想出来的借口简直破绽百出。
  “你的意思是,你去年8月在国少队测试的时候对这个项目还不太熟。然后你在教练没有教你、一月份之后直接因病停训半年的情况下,你一下子对这个项目熟悉起来了?”
  徐天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样看来……你在国少队测试里好像没用全力啊?”
  许鹤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
  徐天阳步步紧逼,“就算没用全力,你本身就能跳一米三,任何正常运动员经历完全没有训练的半年后,都不可能有这么完美流畅的跳跃。”
  他顿了顿,“看来你不止是一年前没用全力,这半年为了维持成绩也付出了不少努力吧?”
  许鹤再次后退了一步。
  完蛋,徐教练是可以更名为徐神探。
  全说中了。
  陈明乐还是第一次看到许鹤被教练训话。
  他们是因为训练时不用心,跳得不够好才被徐教练教训,那是真的教训。
  而许鹤完全相反,他是因为练得太多,跳得太好被教练教训,徐教练教训得根本没什么分量,说任何话都像是在夸人似的。
  陈明乐想到那口被地板吞噬的小布丁,叹息,“同人不同命。”
  陈明昊喃喃,“许鹤在国少队体测时的综合成绩排名第一,如果徐教练说的是真的,那就意味着他去年的第一是收着测出来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陈明乐迷茫,“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如果今天的队内友谊赛你没跟他分在一队,会被他再打哭一次。”陈明昊怜悯地看了眼自己的傻弟弟。
  …
  徐天阳伸出指尖戳了戳许鹤的额头,“注意你的身体,该休息的时候别给我不听话,直到了吗!”
  许鹤连连点头,如蒙大赫地溜到傅应飞身边,长吁一声,“总算蒙过去了。”
  “徐教练其实看出来了。”
  傅应飞一时嘴快,说完才突然意识到好像说了点不该说的,当即转移话题,“喝不喝川贝梨水,我带了晒干的茶包。”
  许鹤:……
  “喝的。”
  傅应飞转身就走,背影里充满了落荒而逃的意味。
  许鹤在场边站了一会而,等温度合适的梨子水被塞进手心,才猛然反应过来,他是不是逐渐适应了傅应飞的照顾?
  一年前刚重生的时候,他还会为小竹马忙前忙后的样子感到内疚。
  一年来,就算他已经明确表达了这些事情他都可以自己做,傅应飞还是坚定不移地包揽了倒水、洗毛巾、挪位置的时候顺便把他的椅子一起挪走之类的小事。
  搞得他现在接受傅应飞的水都逐渐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许鹤发着呆,不知不觉喝完了小半瓶。
  回过神来的时候小体侧已经结束,徐教练正对着数据表进行友谊赛的分队。
  省青队和省队基本上都是每个位置招了2人左右,正好分成四队,每个队分别和其他三个队伍各打一场。
  一个队打三场比赛,然后计算个人积分进行单项排名和综合排名,进而进行正对性训练。
  往年,要想在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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