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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凝眸深深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少年,继而突的笑了出来“惊鸿舅舅可是走了”
无殇顺势拉着锦绣往饭厅走了两步,扯过披风给锦绣披上,这才道“比咱们早上近一个时辰”少年的眼中有汝慕也有温暖“舅舅去找那些人了,约莫是商谈时间了吧,说不得,帝延还有君逸都得出面走上一趟”
锦绣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再说话,只是伸手拢着披风一个屈膝纵身翻到了墙上,继而又顺着院墙爬到了房顶上,无殇虽有不解,却也是处处相随,见此亦是穿着一件常服纵身跃了上去,并且顺着锦绣的目光遥遥望去。
“偌大的帝都炊烟寥寥,街道冷清,整个城中都泛着死寂,最怕不是天灾人祸,到底还是百姓离心啊”不亲眼所见永远不知道那种感受,昔日有多繁荣,今日就有多寂寥,锦绣摇了摇头,纵身跳下了房屋,转身就回房间洗漱去了。
无殇目送锦绣回房后便将目光放在了那偌大的帝都城上,帝王宫高墙围绕,琉璃瓦朱红墙,皇家威严不可侵犯,偌大的帝都归纳的条理分明的街道空空荡荡。
灰瓦白墙,黑瓦灰墙,齐齐整整的房屋邻立却无一丝炊烟飘起,几乎与空城无异,轻叹一声,无殇将目光放在了一处,广袖下的拳头却悄悄握起。
这厢锦绣正在洗漱,君逸和帝延正在书房上课,无殇站在屋顶远眺,整个帝都城却好似笼罩在黑暗中一般,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彼时,帝王宫西门大开,今日的朝班却是出乎意料的齐全,甚至其中还有几个身上带伤却还是挺直了自己的腰板用以维持自己的尊严。
明明秋雨已过太阳即将升起,可这在宫门前等待时间流逝的文武百官却始终觉得自己头上顶着一片大山,沉重却也看不见阳光,只会让人觉得窒息
“咯咯咯”的沉重宫门开启声在这个早晨响起,让那些守门官没有想到的是今日的文武百官竟是如此齐全。
不知怎地,其中一个守门将竟是心中一念起抬头与其中一个官员对视,可不想看见的竟是一片决然,他心中一突,忙不迭的低下了头,任凭那些官员端着架子从众人面前走过。
远在家中的锦绣虽然不知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依然可以料到今日北惊鸿定然有所行动。
百官们已经压抑了太久了,若非无殇在兰城将局势力挽狂澜,天灾人祸连在一起,任谁都不会安稳的等在帝都,而今日,人来了,天就该换了,换一片更为明亮的青天
百官们悉悉索索的拖着朝服,家中的锦绣也为自己换上了华服,目送着白鸽飞起,眉间也染上了凌厉与肃杀之气,门外无殇敲响了房门,帝延和君逸也换好了衣衫带上了斗篷等在院中。
彼时朝堂上却是一如锦绣所想,就在崩溃的边缘,含元殿,下方百官匍匐无比卑微,上方小皇帝一人居高却满面寒霜瑕疵欲裂,不难想象,这些人定是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惹怒他。
“逍遥王胜了他回来了所以你们就忙不迭的让朕给他让位置说什么好听的,朕乃天子,一言一行都代表天家威严,是对是错岂由的你们批判更别说你们居然训斥朕无德不堪帝位”
看着身边稀稀落落的几个宦官,再看看下方成群匍匐的百官,小皇帝额角青筋暴露“大胆,尔等都活腻了不要命了吗你们这是逼宫,是造反,便是你们上下一心,胆敢对朕不忠,莫怪朕不念旧情”
孔昊轩如今任职正七品,也在翰林院,因为是皇上一手提拔,但是上朝照旧排列在人后,如今随着百官跪倒于地,心中也是有了明悟,这天,怕是要变了
御史大夫跪行出列,大礼叩首脸上却是一片坚韧木然“陛下,臣本乃谏官,可自打您登基以来,臣却从未履行过自己谏官的职责,但今日,臣有话说,此话为臣自己,也为朝中同僚,亦是为天下百姓而说”
小皇帝撑着龙椅起身,唇瓣有些发抖,却死死伸手指向那说话的御史大夫“你胆敢再言,朕”
生杀予夺的话还未说出口,话头再次被那御史大夫抢走了,他没有抬头,但是任谁都能看出他脸上的平静,那是生死无畏的淡然,那一刻,不少窝在朝中总是不言不语的老臣们眼睛都是一红。
“陛下,你登位十五载,却始终不明白什么是江山,什么是社稷从前有那人摄政,北域尚可苟且,可不想贼人死去,北域却是一日不如一日。
天灾人祸百姓含怨,我等愧为父母官,可您却是不堪为帝啊,前方有敌,您却能因为一己私心不去为边城递送粮饷,百姓遭灾,您却能高坐龙椅,抚琴看舞笑看众生”
那御史大夫的确如他自己所说,这一字字为自己、为同僚,为百姓,小皇帝的表情也从最开始的愤怒转为麻木,也因为他的不阻止,整个含元殿内只听的那御史大夫将一条一条的罪状罗列情绪说出。
文武百官的头从始至终都死死的抵在地上,无人看见的是,守候在含元殿外的御林军,握着铁枪的手,指尖因为用力渐渐的泛起了白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退位
太阳破云而出,洒下了一地金黄,沐浴在晨光中的帝都城多了丝人气,少了些低迷,街头巷尾幸存的树木经由干旱和连日大雪的摧残,有很多已经将要枯败,可一场秋雨和阳光过后竟好似又开始焕发了生机似的。
帝都城里的有间小店儿一直都是为人趋之若附之地,哪怕是这种时候,包间里依旧不缺少客人,只是比起昔日的说说笑笑,人们都在有意识的压抑自己。就连说话都好似捏着嗓子似的。
没有注意到,有间小店儿悄无声息的迎来了一群客人,其中有一个面色温和的少年还有一对稚嫩却气场非凡的兄妹,身后还跟着一行身穿黑衣衣摆处绣着诡异花朵的人。
他们来去无声,极快的消失在有间小店儿的后院里,那速度快的,怕是有人看见这么一队人,也会怀疑自己眼花。
“以笙哥,你当真要跟我们一起吗那小店儿怎么办”房间里,骆萧落座后便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看着顾以笙一脸从容的检查自己的背囊,小少年的眼皮不禁跳了跳。
他可没忘记当初自家姐姐是如何形容顾以笙这个人的,狼,一个隐藏自己蛰伏于暗中的狼,不动则已,一动必然毙命,这段时间顾以笙在帝都照料生意,许久不曾与他们一起训练,让他们都有些以往这人的狼性,可未想此次他们执行任务,这人到底还是跟了上来。
骆萧好似小大人一般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的顾以笙心中好笑,可再一看骆玉,就见这个总是冰冷着一张脸只对锦绣和自家哥哥温柔以待的少女正在专心致志的擦着手里薄如蝉翼的刀。
弓弩、袖箭、狙击枪,填充料,看着二人不大的身高却处处都是伤人利器的模样,顾以笙不知怎地,心就是一软,这是他的弟妹,却因为背负血海深仇以幼龄在北域走出了一番明堂,挺直了腰板在众人敬仰的目光中走进了帝都城,这是何等坚强的内心。
“小店儿有钱叔在没问题,做什么,他心里有数”顾以笙回答的坚定,见此骆萧便也没再多言,一时之间,这个房间里只有布料与刀具的摩擦声。
“小锦儿,我先行一步,若无事,你们便按照说好的时辰来,若计划有变,那么,我就放信号通知你”看着锦绣一刻不离的眼,无殇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软了“你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见锦绣点头,无殇一抖轻甲再次深深的望了锦绣一眼便出了门,而敞开的大门外如今早有锦卫等待,他们看见锦绣,郑重的垂头行礼,却是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那齐整的动作,只看的帝延暗暗咂舌不已。
“帝延,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策马而行前,无殇只说了这么一句,却足以让帝延心神一凛,没有用本王称呼自己,反而用我,这是长辈对于晚辈的期望,也是沉重的托付。
无殇一行约莫十人,马蹄却是奔走无声,一行人极快的离开院门,拐进了小巷中。而当锦绣再次抬头时,目光却紧锁那凌驾于所有建筑的帝王宫,此刻它仍旧是一片沉寂。
“陛下,天降石碑预言皆成真,这是上天不容啊”一个又一个头磕下去,御史大夫曹仁德的额头早就血红一片,他跪倒在地的身子摇摇欲坠,却始终坚挺在那里。
“百姓有怨,如今帝都与空城无异,临近几城还有遭灾的各个地区如今都已经朝着兰城而去了,陛下,试问,没有百姓的北域叫什么北域,没有民心归拢的朝廷叫什么朝廷”
一字一句,好似泣血一般,莫说是小皇帝沉默了,就连文武百官眼睛都红了,十五年前,北域是何等荣光,可就是那么一夕之间,整个朝堂都被颠覆了。
皇帝薨天,贵妃以死相随,最受皇帝宠爱的皇子消失无踪,而原本走马章台不学无数的王爷却是一朝得势,带着皇次子强势揽权,北域的衰败从那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一些先帝重用的臣子频繁被杀害,弄得朝野人心惶惶,到后来,随着老人的越来越少,朝廷内部斗争的频发,许多人都已经缩进了自己的壳拒绝参与这一切,可是今日,他们都活了,为了自己,为了百姓,为了北域
“陛下,当年的事我们不敢忘,先帝在世时的盛世现下只存在我们的回忆里,我们本以为先前乌烟瘴气的北域已经是最结果却未想,上天几番降下预警,北域却还落了个这般地步,陛下,您是无辜的,当年”
偌大的含元殿,只听得那御史大夫的说话声,小皇帝亦是从最开始的暴怒转为了现在的合眸不语,他这副模样倒是让下方匍匐的百官心中没了谱。
“陛下,臣等即便是死也甘愿,但北域不能完,不能葬送在臣等手中,更不能被外敌亲略,亦不能被百姓们抛弃,所以请您请您退位吧”
“轰隆”一声,这是跪倒在地的文武百官心中发出的声音,这句话终于说出口了,可他们的心情却是比方才还要来的紧张,“咚咚”的心跳声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一般“退位,这是还好的百姓退吓人多少百姓呢。
“轰隆”一声,这是跪倒在地的文武百官心中发出的声音,这句话终于说出口了,可他们的心情却是比方才还要来的紧张,“咚咚”的心跳声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一般“退位,这是还好的百姓退吓人多少百姓呢。
“这一切都表示还顺利,百姓们倒是没有积累的,只是不住的将目光放在他们身上,就连战栗都不住的抖动着。”锦绣的声音没有远离,反而让人不注的关注着,看着眼前这一幕到底该如何是好
被人们挤在客厅里听着他们不住的呼噜声,百姓们心里十分的不好受,而以往被他们轻唤的百官看见这一幕,却是情不禁的照了下来。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选择
艳阳的天刮着寒风,温度却正适宜,偌大的帝王宫里人们都在忙碌着做自己的事情,威武的将士、洒扫的宫人、为自家主子奔走的宫女,没人知道,此刻的朝堂发生了几可颠覆这个朝代的事情。
小皇帝还是个少年,可是近来他却是憔悴了不少,整个人都显得苍老了许多,无神的眼,暗淡的皮肤,发青的眼底,更个人都透着憔悴。
从刚开始的暴怒到现在的沉默。这种极端的变化,让百官又是开心又是不安,可是该说的都说了,大家等待的也不过是一个答案,一个是否会宫变,而后血染都城的局面
“朕不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先皇虽没有立储,但谁都知道,那个储君不会是朕,朕从小活的战战兢兢,却没有被正经的教授过身为帝王该做什么,便是后来有了跟他一搏的力量还是依仗朝中诸位,到如今,百姓离朕而去,百官跪求退位,呵”
小皇帝笑了,只是笑的有些苍凉,先皇薨天之后,北域的内政便被人津津乐道,莫说是百姓们会说说如今皇帝当真百姓们过得多不如意,甚至偶尔还能听见其余几国来人大大咧咧的嘲讽,不怒吗不气吗
并不是,只是皇位高于一切,上面没有说话,下面人怎么敢耍脸子,日复一日,官场的转变并不难想象
“陛下,臣等死而无憾,但北域不能亡,它是五国之中最为富庶的土地,人人口中的大朝,若您气,若您恼”御史大夫一个头磕下,面容肃穆“臣,这条命,给陛下消气”
小皇帝唇角溢出苦笑,他摊开手放在眼前看了看“朕原先是为了活着,后来是为了自由,到后来想要的便更多了,如今天怒人怨,朕该怪谁,便是朕要了你的命能如何你能予朕皇位吗”
朝堂内一片寂静,无人说话,小皇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