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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两字语气格外加重,是明晃晃的暗示了。
“……”旧事重提,宁无瞬间没了脾气。
倒是一旁的桑知晚瞪了宁无一眼,转身对容漾漾柔声开口:“漾漾,这几天我们真的很担心你。到师姐这边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硬的不行他就来软的。
听到女主开口,容漾漾犹豫了下,还是乖乖地走了过去。
宁无见状终于松了口气。
打量着容漾漾这几日更加红润的脸色,桑知晚面色不变,轻轻揽过容漾漾的肩头,微笑地注视着少女的眼睛:“漾漾不想跟师兄师姐一起走吗?”
【可恶,竟然是以退为进】宁无看着好友搭在师妹肩头的双手,面色微微一变,但是念在两人现在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姑且将心中的不快忍了下去。
看着女主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容,不知道为何,容漾漾竟然有些紧张,连说出的话也都变得磕磕巴巴起来:“不、不是啊……”
见少女上钩,桑知晚的笑容更加温柔:“那要不要跟一善大师告别,跟师姐继续前行呢?”
出乎他所料,原本面色还有些犹豫的少女却是神情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行。”
桑知晚有瞬间的错愕,下意识的开口询问:“为什么?”
“我答应过一善,要帮他取到圣灵果的。”察觉到桑知晚的不快,容漾漾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女主的神色,低声解释道。
【两人竟然还做了这种约定?】
想到楚若水跟两人描述过容漾漾和一善是如何相处时的隐隐暗示,宁无和桑知晚的额角都微微跳了跳。
“据我所知,圣灵果乃驱魔良药,既然一善大师如此想要这圣灵果,莫非是因为禅宗内有弟子遇到了魔修?”
桑知晚终于看向了一直被他刻意忽视的白衣佛修,缓缓开口。
啊?一善想找的圣灵果用来驱魔的吗?容漾漾也是第一次听说,傻乎乎地顺着桑知晚的视线扭头朝一善望去。
一时间,场内剩下的三人视线全都聚集到了白衣佛修身上。
“关于此事,恕在下并不想多言。”
看着对方摆明了不想多说的情况,桑知晚和宁无对视一眼后,都看出双方眼中的无奈。
桑知晚伸手将容漾漾落在脸颊上的碎发掖在耳后,淡淡开口:“我等本不欲多事,奈何师妹已经答应了一善大师,那么我们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倒是希望一善大师不要嫌弃我们两个修为不济,帮不上忙了。”
“那太好了!”傻瓜容漾漾根本听不出桑知晚话里的刀枪棍棒。她只知道,男女主要帮她一起帮一善拿到圣灵果了。
此时容漾漾心里打起了美滋滋的小算盘:有了男女主的帮忙,这圣灵果岂不是手到擒来?如果真的帮一善拿到了圣灵果,那那颗价值灵石万两的龙玄草,自己岂不是可以可以独享啦!
容漾漾想想就觉得开心,一蹦一跳地回到一善身旁,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人多力量大!既然我师兄师姐都愿意来帮忙,那我们就一起加油吧!”
看了眼少女拉在自己衣袖上的手,再对上容漾漾那双亮晶晶的眸子,一善将原本想要说出扣得,微微点头:“好。”
既然决定组队行动,自然要将乙方获得的信息分享出来。
“知晚师姐,腓兽不是一种瑞兽吗?可是为什么方才一善说是腓兽的时候,那两个万兽山的弟子脸色那么难看啊?”将事情完整的描述过一遍之后,容漾漾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询问道。
而宁无和桑知晚在得知一善开启天眼通之后看到的竟然是腓兽之后都是有些讶异。
沉默了下,桑知晚缓缓开口:“腓兽确实是瑞兽没错,可是在沧溟秘境中,这些古老的异兽或多或少的都会受到秘境中灵力的影响,产生某种程度上的异变。”顿了顿,看到容漾漾认真聆听的神色,继续说道“这里除了腓兽外,应该还有一只魇兽才对。”
很久之前,曾就踏入过秘境的前辈提起过,在沧溟秘境中,腓兽与魇兽是相声相伴的。
就是那种会让人陷入幻境的魇兽?容漾漾有些错愕。望着其余三人无声地默认,容漾漾眨了眨眼,这还真的不是一般棘手啊。
如此看来,刚才是万兽山的两人运气好,遇上的是腓兽,因此只是将两人驱逐除了圣灵树所在的范围。
倘若遇上的是魇兽呢……容漾漾不敢细想。
“既然沧溟秘境中的腓兽与魇兽相生相伴,可是方才据一善大师所言,并没有看到魇兽的身影,那么它是否当时就在附近暗中观察我们呢?”此话一出,在场四人皆是冷汗连连。
“此事确实应当从长计议。”定了定神,一善缓缓开口。
于是在桑知晚的提议,几人决定先不靠近圣灵树,绕着它四周走走,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再定。
宁无与一善打头阵,容漾漾拉着桑知晚走在两人身后说悄悄话。
走着走着,容漾漾察觉到,走在队伍前面的宁无与一善两人皆是脚步一顿。
“怎么了?”好奇地从两人身后探出脑袋瓜,一看清面前的情况,容漾漾顿时被惊得睁大了双眼。
众人眼前出现的竟然是一条熙熙攘攘的闹市街道!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行人,几人面色皆是十分难看。
沧溟秘境中并无人类的存在,所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应该是魇兽制造出来的幻境。所以他们是不知不觉中步入了魇兽的陷阱?魇兽以人恐惧喂食,制造出的往往是人的心魔。
那么,他们此刻进入的,是谁的心魔呢?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几人纷纷将视线聚集到了白衣佛子身上。
年轻佛子垂眸再度抬起的双眸仍是像往常一样平静,语气波澜不惊:“跟我走吧。”
望着白衣佛子的背影,宁无和桑知晚皆是若有所思:这未来禅宗第一人身上,似乎是埋藏着不少秘密。
站在记忆中那张熟悉的院门外,一善神情有些恍惚,好像回到自己的小时候。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就此闯入的时候,院门却突然从里拉开。
从里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和一个脸上挂着讨好笑容的女人。男子刚伸出手,就在女人想要接过他手里的铜钱时,手却突然故意一抖,散落的铜钱瞬间掉落在地上。
女子连忙蹲下腰,将铜钱一颗颗拾起,小心翼翼的吹去上面的灰尘。
看到女人那副卑微的模样,男人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如娘啊,不是我说,你年龄越来越大,身子骨也没有巷口的小桃红软,再这样下去,我可就不来了啊。”
听见男人的话,蹲在地上的女人咬了咬牙,再度抬起的脸上已然强撑出了笑容:“孙爷教训的是,如娘也多亏了爷的救济,不然我们孤儿寡母的……可真是要饿死了。”
听到女人如此低三下四伏低做小的话语,那位孙爷终于满意地摸了摸肚子,冷哼一声离去。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容漾漾看到身前的白衣佛子目不转睛得注视着身前的女人,向来挺拔的身子竟然在微微颤抖。
四人跟在瘦弱的女人背后,走进了宅子。所幸在幻境中的人如果不是主动现身,对方是察觉不到周围人的存在的。
宅子极小,只有两间厢房。待女人进入到其中一间较小的厢房后,容漾漾发现一善的脚步停了下来。
还不等她发问,便可听到里面传来阵阵鞭子抽打声和女人声嘶力竭的哭喊:“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拖油瓶,我又怎么可能落到如此田地……”
这是家暴!
容漾漾不能忍,刚抬起脚,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桑知晚拉住了手腕。
桑知晚对着气愤至极的少女微微摇头:“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幻境……”
可是,即便是幻境,也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啊,少女忍不住去瞧身旁佛修的神情,却只见他神色平静,看不出情绪起伏。
不知过去多久,屋内女人的哭喊终于结束,院子里再次变得悄无声息起来。正当容漾漾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屋内的房门突然被拉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满身是伤,身形踉跄的孩子。
去掉脸上的伤口,跟一善极为相似。
都受这么重的伤了,他还要做什么?容漾漾面露不解。
却见孩子端着一个似乎是用来洗脸的木盆,走到几人身旁的吃力的用院中那口水井打上一盆清水,再回身地向房间内行去。
似乎是察觉到他想要做什么,容漾漾情不自禁地跟上前去。
等四人迈进屋子的时候,却见到那个身上满是伤痕少年已经将毛巾拧好,正在仔细擦拭着已经哭晕睡着了的女人脸上的泪痕。然后伸出犹在颤抖地小手,轻轻将女人的手揽在怀中,整个人蜷缩成了一个球状,也跟着昏昏沉沉的睡去。
而后,就是女人受到惊吓,仓皇离去的那一夜。看到孩子体内瞬间爆涌而出的魔息,宁无和桑知晚皆是若有所思。
即便是被唯一的亲人抛弃,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容漾漾觉得,自己应该是知道了。
四人沉默的跟在孩子身后,街道上人来人往,面对这么年幼的孩子,匆匆而过的行人眼中却只有厌恶。
【看呐,那就是那个他爹不要的小孩,现在连他娘都跑了吧】
【就是他啊,之前听说他娘是做那个的啧啧啧】
【真是个扫把星,这种人怎么还能活在世界上……】
如毒蛇一般的话语不断涌入四人的耳中,容漾漾气愤不已:“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孩子。而孩子始终不发一言,默默前行。
终于,在一个阖家团圆的冬日夜晚,少年想去街上捡些别人不要的食物填饱肚子。可能是上天怜悯他,还真叫他在地上发现了一枚铜板。
可以买一个包子了,孩子有些惊喜,正当他想要将那枚铜板捡起时候,身子却被猛然一撞。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的孩子瞬间就被撞飞开来。
孩子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愤怒地看着那个一脸洋洋得意的小乞丐:“这是我先捡到的,滚开!你这个【没人要的扫把星】!”
今日佳节,街上本就没有多少行人。两人又身处一处偏僻的巷弄。
【没人会爱你】【活该被人抛弃】【扫把星】小乞丐洋洋得意的嘴脸伴随着那些恶毒的话语不断萦绕在孩子的眼前。
好想……让他闭嘴。孩子的的意识已经变得有些模糊,愤怒在此刻点燃了他的身体。终于,他的手动了动,突如其来的力量让他轻而易举的将小乞丐压在身下。
小乞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发抖,而孩子却从小乞丐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此时的模样:双目赤红,宛若修罗。就像,他吓到母亲的那个夜晚。
孩子怔怔出神。
感受到压制自己力量的一下子放松下来,小乞丐连忙掀开孩子,一边逃跑,一边哭喊:“救命啊,有妖怪!”
空荡荡的巷子口,只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借着月色看着自己的双手,坐在原地发呆。
四人一直沉默地跟在孩子的身后,看他自此一路漂泊。
每当路上看到带着儿女出门游玩的父母,孩子总被悄悄躲在他们身后,观察着那些大人脸上他从来没有得到的温情。
容漾漾接过桑知晚递来的手帕,她觉得自己眼泪都要哭干了。
幸好,最后妙引大师收留了他。就在容漾漾松了一口气,觉得事情就要步入正轨的同时,真相往往事与愿违。
已经有了法号的一善小和尚体内魔性隐隐有复发趋势。心魔再次褪去够,他慌张得不知所措,想找到自己的师傅寻求安慰,却在听到妙引大师屋内的谈话声之后停住了脚步。
【当年我就不同意师兄收留此人,如今他身上魔息再现。等到他真的堕魔那天,世人又会怎么看我们禅宗!】说话的是一向对一善的修行天天赋嗤之以鼻的“妙真”禅师。
他也是少数几个当年在场的禅师之一。
而之所以对一善心怀不满,是因为他也有个弟子。天资不错,如果不是一善,那么今日禅宗的天子骄子很有可能就是他弟子的了。
一善也想知道,师父当年收留自己,到底有没有后悔,所以他躲在门后,屏息等待着答案。
“身怀魔骨,并不是那孩子自己的选择。况且他一心向善,即便是受到不公待遇,也从为未出手伤人。只要我在世一天,那么他都是我禅宗的弟子。师弟,此话,你就不必再说了。”向来与人和善的妙引禅师言辞激厉,让原本还有些不服气的妙真都有些畏惧地闭了嘴。
被母亲毒打,辱骂时他没有哭,被抛弃时,他也没有哭。
在走马观花般的看完在一善二十几年的人生经历中,容漾漾发现,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位白衣佛修落泪。
此时终于得知一善缘何执着于圣灵果的容漾漾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