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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棠惊得瞪圆眼,捋回自己的胡子,“兄弟你你你……好男风?”
“嗯。”萧晏应承,深邃难懂的眸子乍起兴味,“你变什么,我就好什么。”
叶初棠知道自己暴露了,也踹测到萧晏很可能是因为她才来了这里。
她故作呆懵地问他:“那变成屎呢,你要吃屎么?”
“你都甘愿为我堕落成屎了,我吃你又何妨。”
叶初棠:“…… ”
好好一句粗俗有味道的话,全被“甘愿为我”四个字给毁了。世风日下,皇帝吃屎,你能奈何?
“还装么?”萧晏伸手去扯了一下叶初棠的假胡子。
“哼。”叶初棠推开他的手,取来笔墨,在王修珏的左脸上画王八。
萧晏也取笔来,配合地在王修珏的右脸上画乌龟。
停笔之后,萧晏特意做了对比。
“你画的没有我精致,你那王八连眼睛都没有。”
“我没画完!”
叶初棠执笔沾了沾墨,在王八脑袋上狠狠点下两个点,又在王八的四条腿上每一个都添了四划。
“这是什么?”萧晏忍不住问。
“爪子上的指甲,怎么样,比起你的细致又精致了吧。”
叶初棠随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丢在了王修珏的身上。
她对萧晏道:“走了,一会儿要来人了。”
萧晏看一了眼叶初棠丢的那张纸,是颜色灰暗的廉价纸,上面画着一朵很粗糙的花。
他随后跟着叶初棠出来。
侍卫还在捂着惜春的嘴,手劲儿不算轻。秦路见了也没有出言提醒,心想着叶初棠主仆的命今天算是到头了。
听到开门声后,秦路探头看。万万没想到,皇帝陛下居然面带愉色地跟着叶娘子出来了。
秦路赶紧示意侍卫松手,令侍卫跟熙春赔罪。
熙春红着眼眶跑到叶初棠跟前,委屈至极,却敢怒不敢言。
叶初棠看着熙春留有指印泛红发肿的脸颊,扯起嘴角看向萧晏,让萧晏跟她去后山。
萧晏这会儿心情很不错,听说这玄天观后山的景色很好。他以为叶初棠是要带他去赏景,跟随她的步伐不自觉地变快了。
至后山,偏僻无人之地,叶初棠骤然冷下脸来,劈头就质问萧晏。
“你今日为什么会来?听得出来,你刚才带着怒气踢门而入。你在跟踪我?觉得我跟定东海世子有私情?来捉奸?”
萧晏怔了下,忙要解释:“我——”
叶初棠立刻打断萧晏的话,“我什么我?你是不是想说因为我心悦你,太在乎你,免不了胡思乱想,所以就不信任你了,更不愿去开口跟你直接求证。而是跟踪你,暗暗观察你,验看你到底是不是背着我做了坏事?”
萧晏脸色冷肃,目光沉了下来。
“这才哪儿到哪儿,你就怀疑上我了?若是以后我们真成婚了,一人、两人、三人……多几个人挑唆,三人成虎了,你还会信任我么?既不信任我,又何苦求娶我?再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日久天长,你又怎么可能过得了无子那关,真心不后悔?”
叶初棠的话十分咄咄逼人。萧晏脸色阴冷至极,他沉默不言,整个人看似安静,但气势却犹如蕴着暴怒的猛虎,让人畏惧。
叶初棠心抖了一下,决定扭头不看他,省得被他迫人的气势给吓到了,影响到自己发挥。
“顾晏,你该好好想想,你对我的喜欢到底是出于什么?会不会是年少时,你只遇到了我一个女孩对你好,出于感谢和感恩,才想拿自身来奉献,用‘对我一辈子好’来报答我?你真懂男女之情吗?”
令人压抑的寂静在空气中蔓延。
许久之后,背着萧晏站立的叶初棠感觉自己的腿都酸了,才听到萧晏开口。
“叶初棠,今日之事是我不对,你无须置疑其它。”他声音有些黯哑,带着惯常有的冷硬凌厉,但这一次略掺杂了一点点悲凉。
叶初棠双手交叠在身前,互相紧握,低眸不吭声。
等听到萧晏离去的脚步声,叶初棠就立刻叫上熙春。主仆二人在后山小路上与高强高虎汇合后,径直下山去了。
“女郎,您没事吧?”
熙春在林外隐隐约约有听到皇帝陛下似乎喊了她家女郎的全名了。他从来都是亲昵地叫女郎“棠棠”,喊全名肯定是生气了。
“火候刚刚好。他早就认定我是他妻子了,如果现在不狠点,早晚是笼中雀。”总之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让萧晏从各方面动摇对她的感情。一点点地粉碎,让他心累失望,他自然就能慢慢接受现实,决定跟她分开了。
“有时候觉得皇帝陛下挺可怜的。”熙春叹口气。
忽见叶初棠盯着自己看,熙春忙补充道:“当然女郎更可怜!明明女郎当初是出于好心帮助鼓励他,如今却面临着要牺牲自己受困于牢笼的风险。”
“乏了,去向阳村吃碗面吧。”
向阳村杨二娘家的猪皮面堪称一绝。
焯过水的猪皮过油炸过之后,放到锅里慢炖两个时辰,煮出来的猪皮色泽棕红,软耙糯香。手切的细面,添上门炖好的红烧炸猪皮和一把青豆苗,浇上乳白色的汤头,香得能把人醉过去。
猪皮因为炸过才炖,吃起来酥香软糯,入口非常爽滑,面条一根根都沁在猪骨汤中,吸饱了浓郁的汤汁,也极其美味好吃。
就这么一碗简简单单的猪皮面下肚,可以轻而易举扫掉人心中一天招惹来所有的烦闷和不快。
叶初棠放下筷子后,就叫来老板杨二娘,问她愿不愿意去她即将开业的食肆做厨子。
“你们一家人在宣城的住所我安排,另赠十亩良田,工钱是你如今每月盈利的三倍。”
杨二娘当然愿意,千恩万谢之后,就跟叶初棠议定好了日子。
与此同时,玄天观的王修珏刚被玄天观主持和他的属下们发现遇袭了。
大家见向来以斯文俊逸示人的王修珏被打成猪头了不说,左右脸还被画乌龟和王八。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狠狠抿着嘴,为了忍住笑。
玄天观主持纵然是修为高深的道士,见到这一幕也忍得非常辛苦,在走出门避嫌的那一刻,他立刻用拂尘挡嘴,悄悄笑了起来。
王修珏被弄醒之后,气急败坏质问到底是谁干的,命属下立刻封锁整个道观,必须找到罪魁祸首。
“原本给我守门的小厮呢?”
大家立刻去找,随即发现这俩小厮被打晕了,挂在院里的树上。
在王修珏清理干净面部之后,玄天观道长才再度进屋。
他捡起被丢在地上的纸,“世子,这张画着花的纸贫道识得!”
皇帝好算计(将圣旨摔在了地上。。。)
王修珏“嘶”了一声,当即瞪向给他上药的小厮。
小厮忙跪地请罪,左右扇了自己两下嘴巴。
“叫你停了么。”因为脸肿,王修珏说出的话有些含混不清。
小厮立刻继续打自己的嘴巴。
王修珏这才扬头看向玄天观的住持玄诚道长,“道长如何识得这幅画?”
“这哪儿算画啊,世子高抬他了,这就是个记号。”
玄诚道长看看左右,犹豫不知该不该跟王修珏直说。
王修珏:“但说无妨。”
“这该是采花贼‘一朵花’留下的记号,此贼十分嚣张,宣州地界有不少女郎受他迫害。这厮在作案之后都会留下画有这样记号的一张纸,其‘一朵花’的绰号也是由此而来。世子若需确认的话,可以去宣城府衙做比对。”
玄诚道长话音落了之后,屋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采花贼‘在作案之后都会留下画有这样记号的一张纸’?
难道说采花贼男女通吃,对容颜俊俏的东海世子 ……
所有人都垂眸未敢看王修珏,但心中的想法却遏制不住,忍不住浮想联翩,甚至能勾勒出细节。
王修珏攥慢慢紧拳头,一直以来他都是俊逸高雅示人,从小到大都不曾有过这样丢脸的时候!
采花贼?这简直是对他莫大的羞辱!
王修珏随即站起身,利落地在众人跟前徘徊,以向他们展示他行走利落,根本没有被采花贼‘欺负’过。
众仆人连忙痛骂那采花贼胆大包天,居然敢招惹世子。
“此贼绝不能放过,奴这就派人去查,七日内一定将此贼缉拿归案。”
“慢。”
王修珏命人先拿这张纸去宣城府衙进行比对,先确认这记号确实出自‘一朵花’这个采花贼之手,再行捉拿。
“怕就怕有人不过是借此打掩护,对我另有图谋。”
王修珏说完话后,忍不住又脸疼地“嘶”了一声。右脸尤其难受,脸皮肿得跟绷紧的弦似得,仿佛下一刻就会崩裂,冒出血肉。
随从们随即检查了王修珏的随身印鉴以及其它重要财物,都没有损失。看起来这人是只为了来教训世子,故意打肿世子的脸,在其脸上画乌龟王八来羞辱他。
半个时辰后,前往宣城府衙求证的小厮回来了。为了顾及自己世子的体面,小厮对外自然不会说是世子遭了采花贼的袭击,那未免太惹人遐想了。只说世子听闻宣城地界有不少女郎惨遭采花贼祸害,十分关心此案,所以特来询问。
小厮将他从宣城府衙那里拿到了另一张画有“一朵花”记号的纸,呈送到王修珏面前。
两张纸一对比,不论是纸张的质地和色泽,还是上面花朵绘制的手法,都近乎一模一样。
“奴特意多打听了几句,这一朵花来无影去无踪,宣城府衙缉拿了他两年,一点踪迹都没找到。两年间,他照旧犯案,至少五起。”
“至少?”王修珏问。
“是,因为其中应该还有更多被毁清白的女郎,因顾及名声而未敢报官。”
“看来是他了。”王修珏还是有几分怀疑,“但我不懂,他为何要对我下手?”
玄诚道长揣度道:“江湖人的性情都比较乖戾,做事随性,不计后果。贫道猜测可能世子在哪儿方面惹了他不快,他才这样报复。”
玄诚道长请王修珏回忆一下,在他来宣城这两天,是否做过什么可能得罪采花贼的事。
或是路遇羊群挡路,杀了采花贼家的羊?又或是地方官员孝敬的美人中,有他的家眷或意中人,因为被他赏给了属下们玩弄,所以记恨?
王修珏冷笑,“上哪儿想去,但此贼的命我要定了。”
“宣城郡丞知悉世子关心此案,已再三保证,一定会倾尽全府之力缉拿一朵花归案!”宣城太守林子方因为受圣命外出公干,如今宣城内的所有事宜都由郡丞来管理。
须臾后,有太监来宣读皇帝口谕,令王修珏即刻觐见。
王修珏恭敬领命后,其随从连忙客气招待传旨的太监,跟他打商量道:“您看,我们世子如今脸上有伤,并不适合面圣。您能不能帮忙在陛下跟前解释一二,求个情?”
“不是洒家不帮忙说情,是这事儿真不好解释,一旦惹了陛下不快,世子也得不偿失呀。”
“此话怎讲?”王修珏问。
“世子派人到宣城府衙关心采花贼一案时,陛下刚好就在府衙。因听闻东海世子关心民生,这才特意召见,意欲嘉奖。若这时说病了,不宜面圣,那世子刚刚怎么还有精神关心宣城的案子呢?”
“确实如此,倒不如带病去面圣。陛下见世子身体不适,竟还关心民生,必然高兴。”玄诚道长建议道。
王修珏想想是这个道理,只得忍着脸上的疼,洗掉脸上刚涂的药膏,然后隆重更衣,前往觐见。
赶往宣城的这一路,太监一直催王修珏的车夫快些。因为陛下晚间还有跟多公务要处理,他们必须尽快抵达才行。
车一快就很颠簸,王修珏的脸很肿。车每每震一下他的脸就疼一下,等到下车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脸肿胀得更厉害了,那种疼跟受了伤流血的疼还不一样,尤其在脸上,特别难受。
王修珏立在堂外等候了半个时辰,烈日和风吹晒得他的脸都要裂开了。
秦路从堂内走了出来:“陛下跟神武将军尚未议完事,世子若是等不及,觉得累,就先回吧。”
哪有臣子面圣等不及就走的道理?
王修珏纵然乏累,也要忍着,“秦内侍莫说笑了,为臣子者当以效忠陛下为先,臣愿至死等候陛下。”
“洒家这不是瞧世子的脸似有不适,心疼啊。”秦路安慰王修珏略等一等,他一会儿得空一定找机会插话,提醒陛下见他。
王修珏斯文地笑着向秦路道谢。
又过了两炷香,秦路出来了,请王修珏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