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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柔却是再也听不下去,冷声开口,打断了他。
  “够了!”
  谢千眸子里露出一抹疑惑,看向唐柔,不知道她又要做些什么。
  这个时候。
  唐柔却是取出了一封书信,递给谢千,冷冷道:“既然决定议和,便照着这上面说的办,若是出了差池,别说内阁首辅的位置,就是你的这颗脑袋,也未必保得住!”
  听见这话,谢千的眉头皱了起来,心里十分不满。
  他堂堂的大周内阁首辅,不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差不了多少。
  何时轮到一个小小的江湖人士对他指手画脚。
  但想到宦官之前宣读的圣旨,他还是压住了恼怒的情绪,接过书信,借着微弱的烛光,浏览起来。
  毕竟是年纪大了,眼睛老花,看不清字。
  一封书信,足足看了两炷香的时间。
  看完以后。
  他的神色变得更加复杂,手里攥着信纸,久久说不出话来。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朝廷竟已经被方修侵蚀到了这般地步。
  他堂堂的内阁首辅,实际上的百官之首,对此竟是没有丝毫的察觉,实在是。。。。。。惭愧。
  一念至此,谢千不由的在心里叹了口气,陷入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
  他抬眸看向唐柔,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方大人在书信中提到,老夫只需稳住晋南城的守军,他自会派人入宫。。。。。。劝服陛下,却不知道方大人所谓的派人入宫,是指?”
  所谓入宫劝服陛下,在书信中实际上是入宫制伏皇帝。
  只是他顾念君臣之道,说不出口,稍加改动。
  唐柔目光冰冷,望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其余的不需你过问!”
  谢千听见这话,苍老的脸庞露出不满之色,皱着眉头,沉声道:
  “谋反乃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若是没有充足的把握,只凭一句话,便让老夫和老夫的同僚,赔上几千个脑袋,冒这样的风险,未免太过强人所难。”
  话音落下。
  唐柔没有回应。
  谢千见状,越发不满,冷声道:“晋南城不仅有守军,还有御林军和东厂的差役,人数虽然不多,但每一个都是不弱于虎贲军的精锐。
  即便出动城防军,短时间内也未必能够劝服陛下,更何况是方大人派出的寥寥几人,方大人想做我大周的摄政王,除了许诺利益,也该给我等一个大事可成的信心。”
  唐柔听见这话,柳眉紧蹙,本想留下一声冰冷的“鼓噪”,然后砍下他的脑袋,拂袖离开。
  但是,想到这件事情是方修亲自交代,又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冷冷道:
  “我与你一同前往晋南,到时你便知道如何制伏皇帝!”
  话音落下。
  谢千上下打量了一眼唐柔,见她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立在原地,自有一股神秘的气质。
  心里想着,莫非乾国丞相已经派出细作,潜入晋南城,而眼前之人便是那些细作的统领?
  一念至此。
  谢千也不再追问,道:“既然如此,老夫还要休息,阁下请便。”
  唐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
  就连久居庙堂的谢千见到这一幕,瞳孔都不由微微收缩,赞叹道:“好身手!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
  转眼间,便是三日后。
  晋南府,皇宫。
  周皇端坐在龙椅上,看着眼前的谢千,一脸恳切地道:
  “谢阁老这把年纪,还为了朝廷东奔西走,朕实在是心有不忍,这几日便准许谢阁老留在府上,休养生息,内阁的事务就先由魏东征代劳,等过几日,谢阁老恢复一些,再去内阁处理朝政。”
  谢千听见这话,心里一沉。
  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就听见一旁的司礼监掌印太监说道:
  “圣上如此体恤阁老!真是如天之仁!”
  老夫还没答应,更没谢恩,你跳出来做什么!
  谢千瞥了掌印太监一眼,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
  掌印太监都说了,陛下这是在体恤他,是如天之仁。
  这时候还要拒绝,未免有些不知好歹了。
  谢千沉默了几息,面无表情地拱手行礼:
  “老臣谢陛下隆恩。”
  神色和语调皆是极为生硬。
  周皇见状,却仍旧是一副温和的模样,道:“岭南道的事,朕已经知道了,谢阁老若是没其他事的话,便回府休息吧。”
  谢千听见这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纠结了许多,还是拱了拱手,应道:“老臣告退!”
  话音落下,转身离开,片刻就消失在了殿内。
  龙椅上。
  周皇看着他的背影,眸子里露出一抹寒光,冷冷道:“谢千坐在首辅的位置上已经有十几年,绝不可能轻易的挪出位置,这几天,他必定会联合同党,向朕施压,你给朕盯着,有什么异常,立刻向朕禀告。”
  一旁的掌印太监忙不迭道:“是,陛下!”
  紧接着。
  周皇又看向王志,问道:“谢千与白起议和之时,你可在旁边?”
  王志不敢有丝毫隐瞒,跪在地上道:“白起死活不让奴婢跟着,想要议和,奴婢就只能在城外候着。”
  “那你如何知道如此多的细节?”
  周皇又问。
  王志忙不迭道:“议和之前,奴婢特意叮嘱过几个侍卫,谢阁老和白起说的话,全都要记在心里,因而这些细节,奴婢都是从他们口中得知的。”
  周皇听见这话,沉默了几息,冷冷道:
  “无论如何,谢千自始至终都念着与乾国谈判,有他在,朕和魏东征就放不开手脚!”
  “生死存亡之际,不放手一博,又怎知道谁胜谁负!”
  “亏他还在内阁首辅的位置上坐了十几年,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直到现在都还将希望寄托在燕国和谈判之上,实在可笑!”
  掌印太监和王志互相对视一眼,齐声道:“陛下圣明!”
  周皇摆摆手道:“废话少说,这几日把谢千和他的那些同党给朕盯好了,尤其和城防军关系密切的那个兵部侍郎,还有京师的几名武勋,更是得时刻派人盯着!危急存亡之秋,万事小心谨慎!”
  “是!陛下!”
  两名大太监齐声应道。
  与此同时。
  谢千的府邸。
  正堂里。
  谢千望向笼罩在黑袍中的唐柔,苍老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道:
  “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唐姑娘总该告诉老夫,方大人准备如何劝服陛下了吧?”
  没等唐柔开口,他便自顾自的道:
  “老夫观察,京城内外多了许多乞丐,莫非他们便是方大人派来的人?”
  唐柔听见这话,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不冷不淡道:“三日前,我便同你说过。。。。。。”
  谢阁老微微一怔,茫然道:“说过何事?”
  唐柔一字一顿道:“我与你一同前往晋南!”
第271章 请陛下禅让皇位!
  谢千仍是一脸茫然,没明白唐柔的意思。
  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唐柔是打算一个人闯入皇宫,制伏陛下!
  “唐姑娘的意思是,劝服陛下,你一人即可?”
  谢千看着唐柔,试探性的问道。
  唐柔微微昂头,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开口道:“自然。”
  心中的猜想得到证实。
  谢千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整个人如坠冰窟,如临深渊!
  他强挤出一抹笑容,道:“唐姑娘不是在跟老夫说笑吧?”
  唐柔瞥了他一眼,似是不屑回应。
  谢千见状,彻底放弃了幻想,一脸绝望的道:“宫城的外围有御林军把守,往里是东厂的密探,再往里还有陛下的亲卫,仅凭你一个人,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闯不进去啊!”
  唐柔听了,仍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冷冷道:“要死也是本姑娘先,你怕什么?”
  谢千恼怒道:“你死只死你一人,老夫可是得拉着全府上下几百口人!”
  听见这话,唐柔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淡淡道:“我死不了,你也死不了,若是必须有一人要死,只会是你们的皇帝。”
  “。。。。。。”
  谢千看着无比自信的唐柔,一时间气的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才缓过气,咬牙道:“疯子!真是个疯子!方修怎么会派你这样的人,做如此重要的事情!”
  唐柔也不恼怒,只是轻描淡写道:“今夜子时,我入宫制伏皇帝,明日你同百官上表,让他退位。”
  说完,似乎是不屑和谢千争辩,转身离开了这里。
  谢千看着她的背影,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
  他才冷静下来。
  “就算这一次老夫选择了退让,陛下为了前线的战事,也绝不可能给老夫留一个好下场,既然如此,不如殊死一搏!”
  一念至此。
  谢千唤来了府上的管家,吩咐道:“走后门去江月阁订一桌酒宴,再请诸位大人赴宴,哪些人该请,哪些人不该请,你心里清楚。”
  管家忙不迭道:“小的清楚,小的这就去办!”
  说完,转身离开。
  谢千看着他的背影,眸子里闪过一道幽深的光芒。
  “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是生是死,就看今晚!”
  。。。。。。。。。。。。
  时间流逝,转眼间便到了夜里。
  乾清宫里。
  周皇坐在龙椅上,借着烛光,看着眼前的奏章,眉目间满是恼怒之色。
  这些奏章,都是各道的封疆大吏呈上的,内容全是跟他叫苦叫穷!
  他原以为,连续几年丰收,各道各府的衙门应该存了不少的钱粮。
  但实际上,绝大部分的粮仓都是空的,再不然就是几年前发霉的陈米,压根也没法用作军粮。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
  各地的卫所,霸占军户田地,致使军户成为流民,还向朝廷瞒报的事情,竟然已经成了常见的现象!
  兵部登记在册能够打仗的卫所兵,有七十万。
  结果,派人到各地核查后才发现,实际上的卫所兵,连这个数字的一半都未必能够达到。
  如此荒唐的事情,普遍发生在大周各道各府。
  他推行新政,竟然还有如此多的人反对。
  就连一些不明真相的穷苦百姓,也一个劲的反对新政。
  殊不知,他推行新政,正是为了他们啊!
  “哎。。。。。。”
  周皇放下手里的奏章,捏了捏眉心,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
  罢了。
  这些沉疴顽疾一时间也没法清除。
  眼下还是击退来势汹汹的乾人最为重要。
  周皇这么想着,决定休息。
  他看向帘子外,开口道:“来人!服侍朕更衣!”
  话音落下,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这些个狗奴婢,胆子越来越大了!”
  周皇见无人回应,在心里骂了一句。
  但是。
  仅仅片刻,他就意识到了,情况不太对劲!
  平日里,那几个太监就算是再如何惫懒,也不可能听不见他的呼唤。。。。。。
  殿外发生了何事?
  为何没有一点儿动静?
  这一刻。
  周皇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一颗心也渐渐的沉了下去。
  就在这时。
  帘子被人从外面掀开。
  一道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朕的寝宫!”
  周皇见状,强压下内心的不安与恐惧,冷冷的质问。
  等待了片刻,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
  周皇见状,更加的不安。
  脸上却仍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不冷不淡道:“离开这里,朕赦你无罪!”
  话音落下。
  黑袍人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紧接着。
  她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捆麻绳,丢在地上,冷冷道:“给你两个选择,我帮你捆上,或是自己捆上!”
  周皇听见这话,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即便如此,他仍旧维持着一名皇帝的风度。
  “大胆!朕是大周天子,万千百姓的君父!你怎敢对朕不敬!”
  “朕再给你一个机会,速速退去!”
  唐柔的面纱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拽着麻绳,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周皇。
  这一刻。
  周皇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的滋味。
  “来人!护驾!”
  他终于无法再保持淡然,提高声调,大声的喊道。
  只可惜。。。。。。并没有得到回应。
  “他们全都已经死了,如果你不配合,我不敢保证,下一个死的人不是你!”
  话音落下。
  唐柔的眸子里迸发出强烈的杀意。
  一股近乎凝成实质的杀气,席卷而来,让周皇几乎喘不过起来。
  事到如今。
  他知道,所有的反抗已是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