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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见方修的眼神,聪慧如她,很快意识到,刺客之中竟有这个贴身女侍卫的亲爹!
这一刻。
她忽然明白,方修为何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来闲逛。
显然,他已经提前得知,有刺客埋伏在珍宝斋的附近,准备刺杀。
他出来闲逛,就是想要借此试探那个女侍卫。
“用这样的手段,逼迫这个女侍卫做出选择,真够残忍。”
李邀月转头看了一眼方修,在心里给出这样的评价。
另一边。
随着刺客们的靠近。
唐柔再次出手,几道剑光闪过,又有几名刺客发出哀嚎,抱着腿,倒在了地上。
但是唐荣复和他身边的几名刺客,仍旧没有受到阻拦。
因为唐柔心里清楚,只要她出手,唐荣复必当会落入方修的手里,到时候就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不管怎么说,唐荣复都是她的亲爹,又有谁会忍心将自己的亲爹送入牢狱之中,承受生不如死的折磨?
眼见唐荣复越来越近。
唐柔攥着剑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滚!”
只可惜这声呵斥,并没有阻挡唐荣复的脚步。
唐柔充满血丝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唐荣复,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
是挥舞手中剑,尽一名侍卫的职责。
还是放唐荣复过去,让方修和李邀月置于危险之中。
亦或者干脆转身带方修和李邀月离开。
无论哪一种选择,最终的结果,她都无法接受。
就在她银牙紧咬,近乎崩溃的时候。
身后忽然传来方修的声音。
“拿下他们!”
下一秒。
一张大网忽然从天而降,将唐荣复在内的几名刺客困在了原地。
紧接着,十几名影卫迈着整齐的步伐,来到方修的跟前。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除了方修之外的每一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原来方修早在暗中布置了侍卫。
李邀月心里这么想。
而唐柔则是有点儿恍惚。
她没想到,这些影卫竟然隐藏的如此之好,就连她也没有丝毫的察觉。
原来,无论她做出怎样的选择,对最后的结果都没有任何的影响。
唐柔这么想着,神色变得无比的复杂。
这个时候,肩膀处忽然传来温热的触感。
紧接着就听见方修的声音在自己的耳畔边响起。
“你没把剑对准孤,孤很欣慰。”
这话听着很像武侠话本里的句子。
若是放在平时,唐柔一定会默默的将它记在心里,然后在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间,模仿着来上一句。
但是此刻,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
方修的声音再次响起。
“鉴于你这次表现的不错,你爹的命,孤会留着。”
平淡的语气,让唐柔浑身一震。
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
原来这里发生的一切,全都在方修的掌控之中。
甚至这一次的刺杀,极有可能是他一手策划的!
一种被欺骗,被玩弄的恼怒从心底涌了上来。
唐柔转过身子,死死的盯着方修,心中的愤怒,丝毫不加掩饰。
方修见状,道:“为何用这种眼神看孤。”
唐柔仍是死死的盯着他,一言不发。
方修眉头一挑,一副颇为感叹的模样,道:“孤算是知道什么叫做以德报怨,孤没让伱做最后的抉择,你不感谢孤也就罢了,还用这种眼神看孤,实在令人心寒啊。”
唐柔听见这话,微微一怔,随即目光移向一边,不说话了。
确实。
在她面临几乎可以说是人生最艰难的抉择的时候。
方修选择了结束这一切。
否则,无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对她来说,都是无法承受的痛苦。
方修见唐柔醒悟过来,不再多说,迈步走到唐荣复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你就是那个喜欢做白日梦的可怜虫?”
唐荣复听见这充满蔑视的话语,咬紧了牙,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吧!”
方修听见这话,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道:“你不过是个沉浸在自己做国主的幻想中,为此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拉着一群人为你送命的可笑之人罢了,哪来的脸面称自己为士。”
唐荣复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一双眼睛立刻充了血,倔强的抬起头,死死的盯着方修,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你!”
方修一脸的不屑,道:“不服气?觉得孤说的不对?实话告诉你,但凡如今还有雍州的百姓记得夜国,孤还会敬你几分!但是,除了你这个可笑之人之外,可还有人记得所谓的夜国?孤说你是个喜欢做白日梦的可怜虫,有何不妥?”
“当然,若是有些本事,做一做白日梦也没什么不妥,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离谱的梦想,有朝一日能否实现,但是如你这般,做事毫无章法,随随便便就能被人利用的家伙,也沉浸在幻想之中,就实在令人发笑!
真不知道你爹是如何想的,竟然让你统领夜国余孽,若是孤有你这样平庸的儿子,早就放弃了重新建立夜国的可笑想法。”
这番话,字字诛心!
唐荣复听了,恨得把后槽牙都快咬碎,同时剧烈的挣扎起来,口中喊着:“我要杀了你!”
一旁。
唐柔见到这一幕,神色复杂,终究是没有开口。
一方面,她不忍心看到自己的父亲受到这样的折磨。
另一方面,她心里又清楚,自己的父亲落到如今的下场,完全就是咎由自取,与别人无关。
甚至就在几天前,她还语重心长的劝说过他,只可惜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来人!将他带走,找个空闲的宅邸看着他,不要让他死了!”
这个时候,方修似乎懒得再跟他废话,大手一挥,发出命令。
“是!殿下!”
影卫行礼,拖着唐荣复离开了这里。
仅仅片刻。
街上就恢复了平静。
方修看向唐柔,眉头一挑,问道:“有何感想?”
唐柔咬了咬牙,没有说话,选择沉默。
一旁。
李邀月见到这一幕,总觉得似曾相识。
曾几何时,方修似乎也这样羞辱过她!
方式虽然不同。
但给人的感觉却相差无几!
如此看来,这个女侍卫也曾经得罪过方修。
睚眦必报,是方修一贯的行事风格。
方修见唐柔不说话,再次开口道:“放心,看在你和你姐这一年还算尽心的份上,孤会留你爹一命,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和你姐可以随时去探望他。
不过他能否恢复自由,就得看他自己的觉悟了。”
唐柔听见这话,微微发愣,下意识地抬眸看向方修。
显然她没想到,方修对待刺杀自己的人,竟会如此的宽容。
方修似乎是看出了唐柔的想法,眉头一挑道:“不过是笼络人心的手段罢了,你和你姐还是有些用处的。”
“。”
唐柔听见这话,嘴角抽动了一下。
这话说得太过直白,实在无趣。
“孤要来珍宝斋的消息,只有燕国的粘竿处知道,也不知道燕人给了你爹多少好处,让你爹如此信任他们。”
方修说到这,眸子里迸发出一道寒光,语气渐冷,道:“不过话说回来,燕国的粘竿处这一年也给孤找了不少麻烦,如今周国大局已定,等议政大臣会议走上正轨,是时候腾出空来收拾燕人了。”
唐柔听见这话,并没有什么感觉。
她虽然喜欢江湖的刀光剑影,但并不喜欢打仗。
江湖和沙场是截然不同的地方。
沙场之上,个人的战力压根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尤其是火枪和火炮普及之后,更是如此。
李邀月听了,眸子却是一亮。
因为她想到。
如果打赢了燕国,珍宝斋的生意就可以更上一层楼。
但是,下一秒,她的脸上就露出了恍惚之色。
她明明已经跟珍宝斋没有任何关系,为何会惦记珍宝斋的业绩。
在珍宝斋忙活了半年,她的格局小了。
李邀月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这个时候。
身旁传来方修的声音。
“难得出来闲逛,再多走走,看中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孤来付钱。”
若是杨玉环跟着出来,这一刻肯定是高兴的蹦起来,然后抱着方修的腰,在他脸上亲一口,激动的大喊,相爷最好了。
但是,这个时候,跟在他身边的是性格冷淡的李邀月,和中二病晚期的唐柔。
因而,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方修也不尴尬,就在城里漫无目的的闲逛起来。
与此同时。
距离晋南几千里外的燕国。
蓟州最大的港口。
一艘商船缓缓地靠了岸。
燕国虽然施行海禁,但是并不算太严格。
只要疏通好了关系。
还是有一些海外的船只能躲过检查,停靠在岸边。
今日停靠在港口的商船,是从海外一个名叫欧罗的大陆来的,上面装载了大量的白银,用来购买燕国的茶叶与香辛料。
当然,燕国因为地理的原因,并不种植茶叶。
但是他们的商贾会以平常的价格从乾、吴两国购买茶叶,再转手卖给欧罗人,一来一回就能净赚几千两,乃至几万两的银子。
因此,即便燕国朝廷施行海禁,仍旧有人冒险与这些海外之人做生意。
风和日丽的晌午。
商船上。
一个金发欧罗人走上甲板,来到水手旁边,眉头紧皱,问道:“人都去哪了?”
第321章 怪病
金发欧罗人名叫戴维斯,是商队的一员。
因为精通当地的语言,绝大多数时间都留在蓟州,与商贾交流,打点官吏与士绅。
「都在船舱躺着。」
水手看上去心情似乎很不好,不耐烦的回答道。
戴维斯听见这话,脸上露出恼怒之色,没好气道:「燕国人一共就给我们半天的时间装载货物,船都停稳了,他们还在船舱躺着?」
水手瞥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去船舱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戴维斯微微一怔,立刻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太对劲,忙不迭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水手道:「他们全都得了一种怪病,全身发热,脸上,身上都变成了红色,凯恩和洛里斯都因为这种病死了,其他人也都好不到哪里去。。。。。。」
戴维斯听见这话,心里一沉。
沉默了片刻,道:「你照顾好他们,我去找燕国的医生。」
水手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来的路上已经找医生看过,他们从来没见过这种病,也不知道该怎么治,只给我们开了一些草药就离开了,那些草药也没什么用。」
戴维斯听见这话,再次陷入沉默,片刻后道:「先找人看看,治不好再说。」
说完,不再犹豫,转身离开了甲板。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半个时辰后。
戴维斯带着一名郎中回到了甲板。
郎中名为赵升,在当地算是小有名气,治好过不好怪病。
自然,请他的价格也是不菲。
戴维斯花了五十两银子,才将他从城里请到这里。
赵升挎着药箱,踩在甲板上,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问道:「病患在何处?」
戴维斯看向水手,道:「这是蓟州城有名的赵郎中,带他去给大家看看。」
水手上下打量了一眼赵升,不知想到了什么,面露犹豫之色。
片刻后,他还是点了点头,带着赵升朝船舱走去。
戴维斯充当翻译,跟了上去。
三人一进入船舱。
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就扑面而来。
饶是经历过一些风雨的赵升,都无法忍受,立刻退了出去。
戴维斯更是被这刺鼻的气味,刺激的脸色涨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船上的水手,一半以上都得了这种怪病。
这几天没人照顾,被扔在船舱里自生自灭。
因而,这里的味道可想而知。
「先把他们搬出来,住在这种地方,就算没病也撑不了几天。」
赵升眉头紧皱,看向戴维斯,吩咐道。
戴维斯同样皱着眉头,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水手,将赵升的话翻译了一遍。
那水手听了以后,脸上露出犹豫之色,片刻后道:「戴维斯,要我说就别管他们了,得了这种病,十个人里也未必能有一个人活下来,别浪费时间。」
戴维斯听见这话,先是一怔,随即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知道能让水手说出这种话,说明这种怪病比想象中还要可怕。
这一刻。
他也开始犹豫起来。
万一这种病是瘟疫,把这些人从船舱里挪出来,岂不是更加麻烦,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