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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羡看过去。
肖骜执起她的手,“你就是我的理由。为你冒险,心甘情愿。”
高峤听得浑身发软,“六哥你什么时候这么酸了?”
负羡抽回手来,“那就别废话了。”
肖骜的深情款款……就这么土崩瓦解了。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
象牙品鉴会第二轮办在广州最穷奢极欲的会馆,大门敞开,豪车一辆一辆入,肖骜不想露富,但也不想太过寒酸,毕竟他的这位女伴,可是能叫大会上下众人无一不惊艳。
第60节
他就有这个自信,也因为这一点,他从路上,就不怎么开心。
对讲机里传来高峤的声音,“六哥,三哥等会儿跟我们碰头。”
肖骜把对讲机递给负羡,“你跟他说,知道了。”
负羡看他,“你自己没长嘴?”
肖骜:“我长嘴是用来亲你的。”
负羡抬起手。
肖骜一把攥住,“今晚各路牛鬼蛇神,不要轻易透出底牌。”
负羡一直摁着说话摁扭,高峤又说:“还不要轻易透出底牌?你带六嫂就注定低调不了。”
肖骜不想面对这个现实,他逃避的办法就是,把对讲机接窗户扔出去。
高峤还在说:“六哥啊,我跟你说,不行就我带六嫂进场,这样你肯定能保持低调。”
肖骜自然是听不到的,听到也不会应。
他偏头看负羡一眼,他肖骜,连保护自己女人的那么点能耐都没有了?开玩乐!
到达地点,下车,牵起负羡的手,放在自己臂弯,握住。
负羡换了个手,“我喜欢左边。”
肖骜偏头看她,“不用微笑,不给他们那个脸。”
负羡没说话,她本来也没想微笑。
走进厅门,一如预料,负羡的出场吸引了全场注目。
肖骜咬着牙,咯吱咯吱,像老鼠。
应付着一波一波上前献殷勤的货,还要一边逡巡现场,找可疑人物。肖骜倒也游刃有余。
负羡跟他一样,一心多用,面上高冷,孤傲,轻托杯底,骄矜饮酒,一派贵小姐的气质。眼和大脑却在满场踅摸,找可突破的点。
封迎出现在二人面前是他们进场十五分钟后,她也一袭红裙,跟负羡略有不同的是,她浓妆艳抹,掩盖住她平时的清新乖巧,入眼尽是张狂,靠近全是敌意。
“这位小姐,我没见过,六哥不介绍一下吗?”她捏着高脚杯,说。
肖骜笑,“如果你愿意叫六嫂的话。”
封迎微微眯眼,“所以你这些天,对我突然的示好,就是在要在这场合,宣布她是你的女人?”
肖骜笑容未减,“如果你非要这么理解的话。”
封迎自顾跟他碰了个杯,“六哥啊,你就不怕我这人鱼死网破吗?虽然你没明说,但通过你问我象牙交易问题,我也大概能猜到你什么打算,你说,要是这里人知道,你目的不纯……”
肖骜怕,但负羡把她薅下车那刻,局面已经被扭转了,饶是他再努力也不能颠覆了。
负羡在一位内侍手上托盘里,攫来一杯酒,也自顾跟封迎碰杯。
“你就不怕,我也鱼死网破吗?”她淡淡道。
封迎皱眉,“你什么意思?”
负羡俯身,贴近她耳朵,“你之所以拿到这个品鉴会邀请函,是因为你知道皮下是象牙交易,你不举报,是因为也有你一份。国内全面禁止象牙贸易,你这属于违规,全面禁止偷盗,你这属于销赃,统一来说,你这叫犯法。”
封迎身子一顿,四肢都变得僵硬,“你——”
负羡:“我门各取所需,你不碍着我,我自然也不会干涉你。”
封迎从脖子到脸,憋得老红,半个音节都没再发出来过。
负羡挽着肖骜越过她,继续与现场人循环式客套。
五分钟后,负羡去卫生间,肖骜在一处卡座坐下来,傅伽的电话随即而来。
他接起,眼朝四周围打量,“说。”
傅伽:“你明明知道封迎象牙交易的事,为什么不亲自跟负羡说,非要让我来告诉她。”
肖骜看向负羡离开的方向,“我怕她以为,我跟封迎关系密切,毕竟这样绝密的内容,我会知道,只能让人联想到,我跟封迎不是正常的朋友关系。我不要她有这样的误解。”
傅伽:“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肖骜不说废话了,“别扯别的了,你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傅伽:“有个叫连钧的,他是邀请函上没有的,可留意。”
肖骜应声,“成,有事儿打电话。”
傅伽:“……等等。”
肖骜:“?”
傅伽:“没事。你记得顾着负羡。”
肖骜挂了电话,他自然会顾着负羡。
27。27
负羡从卫生间出来; 发现有人在等,一位男士; 墨黑色的西装,却一脸娘气。
她没来由的想起肖骜。他着一身花色西装; 咖蓝色脏头皮鞋。穿着gay里gay气; 人却生的剑眉星目。挺拔的身姿,挺拔的鼻梁。薄唇。刀削的脸庞。扑面而来一股十足的攻气。
第61节
他是帅的; 是她所理解的男人,最该有的模样。
“这位小姐,我想请你喝一杯。”男士的话打断负羡的浮想联翩。
负羡回神,礼貌回绝,“不好意思。”
话说完,她疾步闪出过道,回到肖骜身边。
肖骜注意到随她出来的男人; 眯眼,“那是谁?”
负羡:“不认识。”
肖骜把负羡拉近自己; “从现在开始,不能离开我半寸。”
负羡没防备,磕绊一下,撞上肖骜半个胸膛。
肖骜看向那男人的眼神充满威胁; 意思是:这是老子的女人。
那男人唇角轻挑; 眼里似是溜出不屑; 他以为他够老练; 可以叫人难以发现; 但肖骜还是察觉到了,那不该是一个正常参加品鉴会时的眼神。
他想起傅伽说的那个,不在邀请之列的人,连钧。
负羡在肖骜怀里靠了下,起身,“你别太过分。”
肖骜说:“那个男人,如果是连钧,那我们就找到目标了。”
负羡没有回头,“要我把他拿下吗?”
肖骜被她这话逗笑了,“你是打手吗?”
他理理她长发,“你是我的女伴,就算要拿下,也不用你出手。”
负羡:“你身手很差,你动手拿不下来。”
肖骜:“……”
那男士在这时走过来,冲肖骜扬了下酒杯,“肖先生,久闻大名。”
肖骜很不想跟他喝酒,但想到任务在身,还是端起,“你好。”
那男士递过来一张名片,皮草商人,“我是张扬。”
肖骜瞥了一眼,不是他要找的连钧,没再说话,意思很明显:离我们远点。
张扬眼转向负羡,“这位小姐,与您是……”
肖骜:“我太太。”
张扬伸出手来,“原来是肖太太,也难怪,这样的美人,自然是已经名花有主了。”
在外人面前,负羡还是知道以大局为重,手覆上去,“你好。”
张扬没松手,“不知能否请太太跳一支舞?”
此时,已经有不少目光汇聚过来,肖骜不应也得应了,他不能让他们显得太特殊。
张扬领了负羡走进舞池,负羡说她不会,一直在踩张扬的脚,张扬也不怒不恼。
“没关系,谁也不是天生就会跳舞。”他始终如春风一般。
肖骜看着舞池中的负羡,他本来打算,负羡成为焦点,他更好观察现场,没有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一定有问题。就算有清心寡欲的,也算是缩小了范围,更方便他锁定。
这种瞩目和格格不入的瞩目是两码事,如果他态度太过生硬,跟人在现场闹得不愉快,这种瞩目会对他的行动有诸多限制,也会被主办方当成重点监测对象,到时就不好办了。
封疆过来时,第一时间找封迎,“我妹妹呢?”
肖骜不知道,“走了吧?”
封疆皱眉,“怎么回事?”
肖骜装傻,“不知道。”
封疆也没再追问,“对了,门口有个叫张扬的,说是邀请函丢了,就那个识别的芯片。目前就这么一份不和谐的情况发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肖骜耸眉,张扬?他猛地看向舞池,已经没有负羡和那个自称‘张扬’的身影了。
他冲进人群,扒开找了一通,手也没闲着,给傅伽打去电话,“上当了!”
傅伽那头已经知道了,因为负羡的定位追踪器消失在了地图上。“你放轻松,得先知道对方是谁,什么目的。”
肖骜没再说话,扭头看封疆,竖起大拇指。“你妹妹‘很’厉害。”
封疆一头雾水,什么厉害不厉害的,他完全听不懂。
肖骜走向监控室,呼吸越发粗重。
不出意外,应该是这个品鉴会皮下的交易会内部某个头目,早在封迎极力推荐肖骜时就已经对他存有戒心,因为不知道他们目的是什么,所以没敢轻举妄动。
而对方也一定早知道临时在名单上加一个人,会被肖骜他们发现,所以连钧,根本就是个幌子,当他们注意力在连钧这个名字上时,连钧本人早已偷了张扬的邀请函,用这个身份接近他们,以达到轻而易举掳走负羡的目的。
肖骜轻轻阖眼,果然不能拜托封迎任何事,她到底是太年轻了,不怎么谨慎,才导致肖骜还没到现场,就已经被当成了重点监测对象。
傅伽电话再次打来时,肖骜已经在看监控录像,缺一分多钟,也正是负羡不见的一分多钟。
“会馆监控我黑进不去,但会馆外几条路段,我能确定,没可疑车辆出入,所以,还在会馆。”
傅伽的声音钻入肖骜耳朵,他却没有在听,他在想,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掳走负羡。
第62节
“喂?说话。”傅伽还在电话那头叫人。
肖骜问他,“负羡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下,会任人摆布?”
傅伽:“胁迫不可能,她不会让人胁迫她,即使对方有枪,她也能顺利脱身。只有昏迷。她只有在昏迷状态下,才会任人摆布。”
肖骜:“不对,他们当时在舞池,如果昏迷,带她走,还要不留痕迹,一分钟根本做不到。而监控只缺失了一分钟。”
傅伽:“你是说……”
肖骜:“她是任由他们带走的。”
傅伽:“那定位你怎么解释?她自己拆的?完全没必要。”
肖骜:“如果她要以这个为见面礼,向他们投诚呢?”
傅伽不认为负羡在短时间内,能想到这样的办法,“你觉得他们信负羡的可能性有多少?”
肖骜目前掌握的东西太少,还不足以支持他下定义。
傅伽:“不行你就一间一间搜找。”
虽然会馆不小,但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反正叫他等,他是不愿意的。
肖骜采取傅伽的建议,出来拉着封疆到卫生间,换了衣服,戴了他的眼镜。
封疆看着镜中自己这身打扮,“你这身可真骚。”
肖骜把帽子扔给他,“戴上帽子,老实坐在那儿,等着我。”
封疆问他,“高峤呢?”
肖骜瞥一眼监控室,“那几个监控人员我绑的不紧,得他去盯着,还得告诉我,路线。”
封疆应声,“我叫他了,他这一炮应该快打完了。”
话音刚落,高峤衣衫不整的跑过来,手还系着扣子,脸上还有吻痕。
封疆司空见惯,“打完了。”
高峤抹抹嘴上口红,“还得是少妇,花样儿多,不用教。”
封疆瞥他一眼,又问肖骜,“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肖骜:“不会太晚,打起十二分精神。”
封疆应声,高峤飞了个手势,“请好吧六哥。”
肖骜从卫生间出来,上九楼。
高峤在监控上看着,对着话筒,“诶六哥,你不一层一层找啊?”
肖骜:“负羡失踪一分钟后的大厅监控视频上,电梯层数是九。”
高峤翻回去看了看,还真是。
会馆内部人员的对讲机,在这时响了,里头传来一声:“有情况吗?”
高峤拿起来,刀子比在被绑的监控员眼睛上,摁住按钮。
监控员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子,哆哆嗦嗦的汇报情况,“没有。”
高峤把对讲机往桌上一扔,接着对肖骜说,“九层,一共有四间房没监控,其中两间是套房,具体结构我也不知道,我这里只能看个轮廓。”
肖骜应声,“我自己试试。”
高峤百无聊赖,开了多人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