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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外套脱了,走过去,拉椅子坐下,看向屏幕,七八封消息,全来自冬芽,她的徒弟。
冬芽:师父,今天政府又来人了,说我们再不闭馆迁走,就强拆。
冬芽:师父,陆先生又来了,是他帮了忙。
冬芽:师父,陆先生对小三子他们说,你是他的妻子。
冬芽:师父,要不容易,就回来吧,不管多难,至少我们还在一起。
……
负羡看完,敲了几个字,又全都删除。
陆渐雀在,他一定会看到她的回复,从他家门踏出那刻,她就说过,此生跟陆家再无牵扯。
简单洗漱了一下,负羡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还有昏黄的灯光。
上一次非洲狩猎的中国富豪还没回国,就被漫天的通稿从头骂到脚,有舆论监督,至少从那以后的一年,大家对野生动物的爱惜都空前高涨。
如果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在国内大肆炒作,一定能唤起民众倡导野生动物保护的热潮,到时她推波助澜,把无生山因助长野生动物自由活动而被迫闭馆一事掀到人前,引起民众激烈讨论,政府迫于舆论压力,一定不敢再轻举妄动。
如此,无生山保下来了,无生太极馆也保下来了。
负羡本想去查查此次前来狩猎的是谁,看看有没有煽动舆论的影响力,结果因心软,痛失机会。
有她这一次擅闯,再潜入,恐怕没那么容易了。不净师傅指望不上,而她也不能放弃,她答应师父,要守住无生山的。至于别的突破口……她脑袋乱,目前什么也想不出来。
等等吧。
*
肖骜找傅伽商量,打算参考下他的意见,他对于绑架还是有一些经验。
傅伽随性的坐在木头椅子上,神色淡然,一点都不紧张。
肖骜看不下去了,“你也忒淡定了,虽然那小王八蛋挺讨厌,但你这态度是不是有点过分?”
傅伽看过去,“别太小看他。”
肖骜等来等去等到五个字,“完了?你就这么个建议?”
第6节
傅伽还没说话,封疆进来了,顺带把高峤也带进来了。
高峤一身泥,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丧’。
肖骜见他没事儿,张嘴就骂,“你他妈脑子离家出走了?不知道这地儿不安生?瞎几把跑什么?”
高峤委屈巴巴,“我刚出门就摔一坑里了,带出去的两个人跟眼瞎一样,也不知道捞我。”
封疆很无奈了,扶额,“咱人说,找到他时,他还在坑里待着,而那个坑,总共一米深。”
肖骜:“……”
高峤反驳,“虽然只有一米,但都是泥啊,你知道我踩着泥多不好上去吗?”
封疆看着肖骜,摊摊手,意思是,别跟他说话了。
肖骜觉得也是,扭头瞥一眼傅伽,“这回你错了,小看他是对的。”
傅伽挑唇浅笑,未置一词。
高峤作为一个成天被群嘲的人,他们对他任何态度他都已经习惯,他现在最不好受的,还是哈士奇,到现在都没回来,光想想就难过的无法呼吸。“我的哈士奇啊——”他号丧。
封疆说:“别嚎了,搞不好已经让人吃肉了。”
高峤不接受,去捂他的嘴,“赶紧给我呸呸呸!那好歹也是一条命,你还有没有点同情心!”
傅伽冷不丁插嘴,“你狩猎那些也是命,也没见你眨一下眼。”
高峤现在不想聊这个,“我的哈士奇啊——”
肖骜听不了他嚎,烦,过去踹他一脚,“出去嚎去。”
高峤转身抱住他,“六哥,哈士奇就跟你亲,就面对你时尾巴摇个不停,你忍心不管吗?”
肖骜还真忍心,“回去我再给你买一只。”
高峤不要,就要这只,养了那么多年,已经产生感情了。
三个人看着高峤一个大老爷们跟个娘们一样磨叽,最后心软,一起去给他找了。
毕竟跟他也已经产生感情了。
四个人,兵分四路,一人一个方向,说好了,找得到就牵回来,找不到就拉倒。
几个哥哥都同意帮他找了,高峤自然不敢再发表什么意见。
早闻津巴布韦通货膨胀之后,整个国家飘飘摇摇,往日辉煌一落千丈,可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肖骜觉得,纯粹放屁。撇开治安,随处是类似于欧洲小镇的风光,压根儿也没多差劲。
可想国人对这地界儿真是误解太深,哪儿来的动荡,哪儿来的蛮荒。
肖骜往南,开着车,一路走马观花,也没仔细找,可偏偏就叫他找着了。
那蠢狗围着一女的转圈,尾巴摇的那叫一个殷勤,叫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经狗。
肖骜把车停在路边,走过去,刚准备通通对方肩膀,她扭过头。
四目相对时,肖骜没顾上啐一口三字经,一把抓住她,“你——”
负羡被抓住胳膊,一个手腕反转,轻松从他手下逃脱。
肖骜手腕被拧,皱着鼻尖瞪过去,“又是你!”
负羡面无表情,扭头就走。
肖骜追上去,“你——”
负羡转身,扬臂又是一掌,正中他肩窝,虽然不至于将他击倒,但也让他后撤两步。
肖骜看出来了,这小娘们是个武林高手,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他决定跟踪。
哈士奇不这么想,它跑出来就是因为在俱乐部时,对负羡一见倾心,这会儿不跟着她,不狂摇尾巴犯贱,都对不起他的名字——哈士奇。
负羡被哈士奇蹭着小腿,突然停下,扭过头来,指着它,“你,滚。”
哈士奇不干,围着她转圈圈,嗷呜嗷呜的叫唤,贱到家了。
负羡没办法,“跟我保持一米距离,我允许你跟着。”
哈士奇成精了,马上往回走两步。只要让它跟着,一米距离有多难,两米都成。
后边肖骜看着这条色胆包天的蠢狗,突然心疼起给它买的狗粮。这个吃里爬外的小畜生!
他先悄悄跟上负羡,准备回去再跟它算账。
负羡知道她被跟踪了,越过酒店,一路向前,再七拐八绕,上了公路,走在路边,来往是自驾的车辆,并不多,所以两个人一条狗的画面,并不突兀。
肖骜也没觉得不对,或者是觉出来,也自动忽略了。
他认为,肤白貌美的,胸大腿长的,就算是蛇蝎来的,也没关系,他不惧。
结果就带进一段不知名的公路,左右看两眼,总共三间房,等他反应过来,就剩他了。
负羡躲在暗处,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懵逼,然后转身,离开。
回到酒店,负羡碰上朴贞恩,朴贞恩热情的提醒她,“晚上不要到处跑哦,这地方治安不好,也没有正规的出租车可以救急,晚上是意外高发时间段,还是待在酒店比较好。”
负羡眉心微微耸起,治安不好……没有正规的出租车……她把狗锁进房间,扭头就走。
4。04
第7节
折返丢下那人的地方,负羡朝四周看看,没发现身影,眉心又一紧。到旁边商铺打听,人也说没见过她描述的人,眉心再一紧。
她顺着公路,朝四个方向找了半个小时,在她准备报警时,被人从身后一把搂住,她下意识一个推手,反转手腕,后脚掌踏地,力由脚掌到小腿到腰到膀臂,一线发劲,后手直拳,三分力击出,却叫受拳人纹丝不动……她敛起双眉,左脚画个半圆,身子退开,正面对敌。
然后她就看到那登徒子捂着胸口,双目扭曲,“就算在非洲,杀人也犯法。”
负羡还在诧异自己的三分力道为什么不够用了,顾不上理他。
肖骜走近两步,“好奇你一拳对我伤害泛泛,是吗?”
负羡回神,见他没事,转身就走。
肖骜追上去,手往她肩膀伸,“你真以为,我会被一个女人撂倒?”
负羡停下,看向他登徒子的手,眼神变得凌厉,“你找死。”
肖骜手伸回去,举起来,“好好好,不碰你。”
负羡朝前走,肖骜在一侧废话。“你叫什么?”
她不答。
肖骜又说:“我叫肖骜,肖想的肖,桀骜不驯的骜,外号叫肖骜哥哥。”
她不应。
肖骜接着:“你要觉得四个字麻烦,可以叫我哥哥,两个字麻烦,可以叫我骜。”
负羡第二次停住,一点准备都不给人留,抬腿就是一脚,正中他腰腹。
肖骜捂着腹部,‘嗷’一嗓子。
负羡继续走,肖骜跟在她身后,一直嘴碎。
回到酒店,负羡进房间,关门。
肖骜被关在门外,“诶,我狗你是不是得还我?”
朴贞恩从隔壁房间伸出个头,“你是谁啊?”
肖骜瞥过去,是被喂奶那女的,没武林高手长得好看,懒得搭理。
朴贞恩也认出他,“你是那个……那个俱乐部的……”
肖骜注意力还在负羡那儿,腾不出一丝一毫用作回她。
朴贞恩走过去,“你认识负羡姐姐吗?那为什么在俱乐部,她还会对你出手呢?”
负羡?肖骜抓住重点,偏头看她,所以,“她叫负羡?”
朴贞恩后知后觉点点头,“你不知道吗?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住的?”
肖骜还没答,负羡的门开了,她牵着狗,问他,“你说它是你的,怎么证明?”
怎么证明?那好说啊,他蹲下来,招招手,“哈士奇。”
哈士奇果然摇了摇尾巴。
朴贞恩竟然听懂了,“你跟它叫哈士奇?你的狗叫哈士奇?”
肖骜瞥过去,“不行吗?”
朴贞恩摇头,“不是不行,就是有点奇怪,而且,好任性。”
肖骜说:“就这么任性,以后生儿子叫儿子,生女儿叫女儿。”
“……”朴贞恩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笑,“那你姓什么?”
“肖,叫肖骜。”肖骜就喜欢自我介绍。
朴贞恩念了念,“肖儿子?肖女儿?”
肖骜没想到搭配自己姓氏叫出来是这样的,也不太好听,不再纠结这个话题,手伸向负羡手里的狗链子,顺道摸了摸她柔软无骨的玉手,“这样,狗我领走,但外边要下雨,而且这一带治安又不好,你看,你能不能收留我一宿呢?”
朴贞恩很热情,对于中国文化中互帮互助这一块更是推崇备至,往自己房间拉肖骜,“你跟我睡吧,我房间很大的,床也很大的,大的可以做各种运动呢。”
肖骜眼眶挑大,现在小姑娘都这么不要脸吗?那为什么负羡不这么不要脸呢?
在快要被拽入房门前,肖骜清醒过来,回到负羡门口,在她关门前抵住门框,“你就不怕我根本不是这狗主人趁机把它吃肉吗?这个狗肉啊那可是香……”
这次不用负羡出手,哈士奇张嘴就是一口。
“操!操!操!”肖骜看着自己手上的一块血肉模糊,眼一晕,昏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在房间里了,手被绷带缠上,胳膊有痛感,撩开袖子一看,是个发青的针眼,看来是打过狂犬针了,确定自己无碍,抬眼看看四周,在一团暖黄色灯光里,他找到负羡,他的位置可以看清她半张脸,但只有半张,就叫他沦陷。
她一眉一眼,都是叫人一见钟情的那卦,看多久都不会生厌。
他换了姿势,侧躺在沙发上,瞧着她,色胆包天的眼在她身上逡巡。
突然,她回头,两股视线相撞,肖骜顺势起身,走过去,抬着半条胳膊,“我在想,我该怎么感谢你。”
负羡把银丝眼镜摘下,别了别耳鬓碎发,“你能怎么感谢我。”
肖骜在半路拿了碟甜甜圈,递给负羡一只,“你希望我怎么感谢你?”
负羡接过来,看着肖骜咬了一口。
第8节
肖骜舔舔唇角的甜甜圈碎屑,“我的很大。”
负羡表情如初,波澜不惊。
肖骜晃晃甜甜圈,“我说甜甜圈。当然,别的也很大。”
负羡咬一口甜甜圈,巧克力沾在嘴角。
肖骜抬抬下巴,“沾到了。”
负羡伸手摸了下,没摸到,又摸了下,又没摸到。
肖骜看着急,放下甜甜圈,捧起负羡的脸,帮她把巧克力舔掉。
负羡对肖骜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些惊讶,也可能是因为惊讶,所以一时忘了反应。
肖骜喜欢她这个茫然的表情,随即覆与深吻。
吻到情动时,他的手伸向负羡那令他肖想好久的酥胸。
然后一阵骨折的疼痛从手腕蔓延至全身,然后他醒了。“啊吖——卧槽——”
负羡面如表情的看着他,给他打完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