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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搜寻的都是男子,许是对这些刺绣的东西不大擅长,我虽然也不大擅长,但好歹也算个女子,”虽然她这个女子在刺绣这一道上一窍不通,可注意还是注意的,“你们若是换个女子来找应当早找到了。”
乔苒说罢这一句就将一旁围绸缎层层包裹的美玉拿了起来。
甄仕远看了她的动作,随即皱眉道:“我等不是没想过他会将绣图混在这些绸缎之中,一早便翻过了,并不在这些绸缎中。”
“看到这么一堆绸缎,又想着丢失的是绣图,自然会将绣图与绸缎联系,仔细翻看绸缎,却不会想到盒子,这也是人之常情。”乔苒说着将绸缎和美玉拿了出来放到一边,而后敲了敲这个盒子,道,“绣图在这里。”
这盒子?甄仕远接了过去,看了看这盒子,而后开口道:“只是寻常的刺绣盒子啊!”
“你看它寻常是因为那副绣图被人分了开来。”乔苒说着小心翼翼的撕开盒子外的刺绣,道,“一副天官赐福图你们认得,一副反的天官赐福图就已经有些难以辨认了,这分成一块一块的要认出来就更没有那么容易了。而且找东西的还是你们这些平素里对刺绣并不钻研的男子,自然不会发现这副刺绣图的绣技与一旁那些盒子上的绣技不一样。”
这世间会刺绣的人多的是,会绣天官赐福图的也多的是,这副天官赐福的绣图能脱颖而出是因为它与众不同的技法,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双面绣可修法绣工却更为复杂也更为精细,能入贡品自然有它的理由。
“这盗首还是盗脚的如此惜宝,又将东西藏的这么好,我想就算是分成一块一块的,定然也不是胡乱剪的,”乔苒将盒子四面拆下来的天官赐福图拼了起来,“去找个绣娘问一问,我看他这剪处应当也是有讲究的,或许还能救一救这副无辜遭殃的天官赐福图。”
甄仕远闻言,只略一思索,便让人照她说的下去办了,而后将她叫到一边,压低声音道:“这个江湖人嘴里怕也问不出多少,这贪污案本就不是我们的事,我提醒你一声你也就此打住吧!”
说到底还是怕多生波折,毕竟他和她两个人已经如此惹眼了,这时候再胡乱得罪人确实不好。
乔苒摊手,道:“甄大人,我并非固执之人,有多少斤两还是清楚的,不会惹事的,你放心吧!”
甄仕远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她确实鲜少惹事,可架不住事情喜欢找她啊!
他不相信她是什么扫把星,可体质容易惹事却是真的。
第212章 谣言
夕阳西下,皇城笼罩在这片橘色的暖光中仿佛也晕上了一层暖意。
“这甄仕远果然厉害。”几个年轻官员看着这群有序进入皇城的贡品队伍,道,“他一来,这副丢失的天官赐福图也找到了,还意外抓到了一个江湖号称盗首的惯盗,听说这惯盗以前还偷过秀王府被先王御赐的夜光杯,秀王因此特意进宫跑了一趟,请求陛下准许他走这一趟追问夜光杯的下落。”
“陛下准了吗?”其中一个官员问道。
众人看向问话的官员,是金陵来的小黎大人,人很是勤奋又识趣,不过年轻人嘛,好奇总是有的,因此时常会冷不丁的问些没意思的问题。
“应当是准了吧!左右不过是小事而已。”方才说话的官员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目光忽地略过他看向他的身后,而后一滞,“那不是张天师吗?他从阴阳司出来直接进了宫?”
大楚的皇城分内外,如阴阳司这等震慑宫中平安的地方被设在了外头一圈,又被宫里人戏称外宫,而真正的皇城,陛下起居与上朝的地方被称作内宫。
当然这只是底下的宫人起的说法罢了,不过这说法也没有错,因为真正进出苛严还要例行检查的地方是从皇城内宫开始的。
阴阳司那些天师的当差时辰同寻常的衙门没有什么不同,这时候也是下值的时候了,按理说应当往这里走出宫了,却没想到张天师居然反其道而行的进宫了。
“毕竟陛下面前的宠臣,”有人叹了口气,脸上表情微妙,“清贵的很。“
“要我说也是可怜,原本的阴阳司可是张家一家独大,如今只剩他一个,就算陛下为张家平反了又有什么用?”说到那位“清贵”的张天师,大家的话便多了起来,“如今的张家只是一个空壳子罢了。”
若不是张家没了,也轮不到如今的焦家、原家跳出来坐大。
“他又不是不能成亲生子。”有人插话道,“待成了亲,生了子,这张家自然能延续下去。”
众人看向说话的人,又是黎兆。
这小黎大人似乎对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特别在意。
不过年轻人嘛,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总比在意朝中大事要来得好,众人笑了起来,也很是乐意为他讲述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听说大天师早就催过他了,要他开枝散叶,可他到现在还是未成亲,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男子好端端的不成亲,更遑论还是肩负张家“开枝散叶”重任的孤零零的一个,难保不会叫人以为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之流的,当然这些话是不能明着说的。
“听说柔福郡主似乎很是倾心这位张天师,没瘫之前黏得紧,瘫了之后自惭形秽便没有再粘了,如今原家的那位神医治好了她,又开始走近这位张天师了。”
男人说起八卦的闲话来并不比嘴碎的女子好上多少,事实证明八卦这种事情是不分男女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天师属意他接班,可如今原家多了个神医,大天师再如何属意也不能乱来,想当年张家出了多少大天师,轮到他这里看着也是要落寞了哦!”
黎兆认真的听着,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原本他还以为张解这样一个陛下面前宠臣又不沾朝事的人总要比他好一些的,没想到那位出身清高的张天师似乎也不容易嘛!
阴阳司阴阳司,设在皇城中的衙门又怎么可能当真清高的不理俗事?
那里说了一通离开的张天师不知道怎么的话题又绕回甄仕远的身上了。
“你们以为甄仕远又有多好的日子?不要忘了十年前他是怎么被贬出京的,”有人轻哂,“这京城本就不太平,这下怕是又要热闹咯!”
讲到张天师,讲到甄仕远,真是讲上三天三夜也讲不完,黎兆一边听着一边脑中却莫名的浮现出了另一张脸。
乔小姐也到京城了。
只是没有人会来讲她,毕竟只是一个女官,一个也不知本事真假的女官。
现在的她还没有站到人前,所以大家都不知道罢了。
不过,他有种感觉,这长安城未来真正的热闹或许还是会由她而起,就像金陵那样。
……
……
十三年的光阴在女帝的身上似乎刻出了比旁人更为深刻的痕迹,以至于她明明不到三十额头之上却已经有了深深的皱痕。
不过这都是自己的选择,女帝从不后悔当年的选择,自然也要承担这选择带来的后果。
张解走上前,抬手施礼:“微臣参见陛下。”
女帝并未转身,只低头道了声“平身”之后便在一堆贡品之中挑挑拣拣,而后将一只净白的瓷瓶拿了起来。
“甄仕远说苏城交给朕的东西或许就在这些贡品之中,朕听他一解释似乎很是合情合理。”女帝在手中掂了掂那只净白的瓷瓶顿了顿,又道,“哦,甄仕远还说了,这是他那位从金陵带过来的乔女官推测出来的,他说此女颇有断案之才。朕听闻你去金陵时似乎也与这姓乔的女子有些交情,依你看来,这女子是否真如甄仕远说的这般厉害?”
张解沉默了片刻,回道:“甄仕远说的不错,她确实心思十分缜密,颇有断案之才。”
“朕还以为你为避嫌不会如此说来的,”女帝说着偏头瞥了他一眼,“听说张天师在金陵对此女颇有照顾,甚至还传出了些许谣言。”
“谣言起……是因为原家。”张解说道,“微臣先前并不知道原家将原小姐藏了起来。”
“替身。”女帝说出这两个字时神情淡淡的,而后长叹了一声,似乎有些疲倦,“真是没个消停的。”
“他们既然不喜欢消停,朕就把这把火烧的更旺一些,”女帝说着轻哧了一声,而后看向他道,“这件事你就不要掺和进去了,朕倒要看看这些人的背后到底生了一张什么样的脸。”
张解低头道了声:“是。”
“你退下吧!”女帝说罢又抱着那只净白瓷瓶,自顾自的看了起来,片刻之后,忽地开口喊了声“止娴”。
一位女官从门外走了进来。
“让方同过来见朕。”
女官微微抬眼:这时候突然传唤宫中御林军的首领,陛下是有什么部署吧!
只是张天师前脚人刚走,后脚便传唤了御林军首领,只怕明日之后,这笔账要算在张天师的头上了。
第213章 抄家
一座皇城将风吹草动隔绝在内,皇城之内高高在上的陛下也好,重臣也罢,这些同才初入长安的乔苒都没有什么关系。
他们眼下更关心的是早市的菜价与肉价,能不能以划算的价钱买到日常吃饭的米粮,填饱肚子才是正经。
早市是红豆一个人的天下,他们这些人就连乔苒在集市上都只是个帮忙提东西的,吃喝拉撒这种事琐碎无趣却是每日必须的。
新鲜的鱼和肉与新鲜的菜和果混杂在早市之中,脏乱却又充满了烟火气。
众人提着买完的菜肉米粮跟在红豆的身后,前头不远处红豆正与屠户砍价还价。
“我买这么多,不能便宜一些吗?”
“便宜不得便宜不得!”屠户身上还有血肉混杂着油污的味道,委实让人有些敬而远之,就连裴卿卿都捂住了鼻子躲到了乔苒的身后,只时不时探头望一眼。
“我身上脏,那些养猪的身上更臭呢!”屠户对众人的反应也不以为意,“五花肉吃的时候你们就不臭了。”
红豆有些犹豫,仍不想放弃:“不能便宜些吗?”
“不能不能。”屠户说着连连摆手,道,“你今儿再不买,过几日要更贵了。”
“坐地起价啊!”红豆忍不住惊呼,“天子脚下也容你胡乱叫价?”
“谁说胡乱了?”屠户哼声道,“这城北三街九巷里的屠户都病了几个了?我就一双手,要宰猪也宰不过来啊!你不要有的是人要的。”
“那算了算了,”红豆忙道,“我就拿下来吧!”
屠户这才不再嘀咕,手脚麻利的切下她要的肉用油纸包了起来递过来。
“怎么屠户都病了?”一道声音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屠户抬头望了一眼,见是方才站在一边的女孩子,瞧着十指纤纤,就知道不是个干活的主,懂这些他们市井的事情才怪呢!
屠户没有什么攀谈的心思,一边切肉一边道:“就是病了呗,还能怎么着?”
“病的只是屠户吗?”女孩子仿佛真来了兴致,不依不饶的继续问道。
“也不是,也就是前些时日一时下雨一时晴的,许是着了凉吧,不少人都病了。”屠户说着烦躁的抬头瞟了她一眼,“你不买肉就到别处去,别在我摊前挡着,我又不是闲得慌陪你说闲话。”
“脾气真冲!”红豆哼了一声,拉住乔苒,道,“小姐咱们走吧!问两句都不行,真小气!”
屠户翻了翻眼皮,也不在乎得罪一两个客人继续叫卖起来。
待一行人离开了早市准备寻个地方吃早饭,裴卿卿这才拉了拉乔苒的袖子,问她:“你问那屠户这个做什么?”
“这长安城的寻常百姓都住在三街九巷,他方才又说屠户都生了病,我怕是猪出了毛病。”乔苒倒没有瞒着大家,开口直道,“便顺口问一问。”
听那屠户说病的不止是屠户,又是一时下雨一时晴的,她便放心了。
大抵是从现代社会养出来的挑剔,对于有些事她格外注意。骨子里的习惯告诉她,细心一点总是好的。
解释完这一句,她低头看向地上的影子,现在差不多快辰时了。话说回来,今日可是甄仕远自任大理寺卿以来第一次上朝,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不过应当没有什么事吧!
才想着没什么事,一队几十骑人马便从早市前穿过,路边的行人不由停了下来,对着那些穿过早市的人马开始指指点点。
“大清早的官老爷上门,真是不吉利!”
“又有哪个当官的被抄了吧!”
乔苒顺口叫住了一位身边驻足而望的行人,问:“你怎知是有人被抄家了,还是当官的?”
被驻足而望的行人正指点着,冷不防听到有人问自己话,便看了她一眼,见是个女孩子,她的官话虽是说的不错,可身边几个人却明显带着别地的方言,一看便是外乡来的。
“看到没?”那行人指向前方没多远便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