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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应该的。”乔墨乐呵呵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笑道,“表妹有什么要做的也大可告诉我,我是表哥,照顾表妹应当的。”
这话一出倒是让乔苒沉思了起来。
“你……”乔苒看了他片刻之后,踟蹰着开口了,“听闻乔大老爷有两子,大的十九,小的十三,表哥平日里应当忙的很吧!”
乔家产业不少,就是旗下随便一个大管事都是大忙人,更不要说长子了,如今看这乔墨的反应实在不似是乔家长子的样子。
这话一出,乔墨脸上憨厚的笑容便是一滞,半晌之后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我……我笨又不好看,二弟……二弟聪明也好看,往后二弟……二弟当家就是了。”
乔苒闻言再次沉默了下来:人心都是偏着长的,再自持公允的父母也很难做到一碗水完全端平,更遑论原本就偏心的父母?这一点她自己就深有体会。
乔墨这句话倒让她心软了几分。不过,她自己眼下也没有什么可安慰他的,更没什么可承诺的,空口的承诺若是做不到还不如不要承诺来得好。想到这里,乔苒只能朝他点了点头,而后开口了:“倒确实有事想要表哥帮忙。”
乔墨顿时激动了起来,大力拍着自己的胸脯向她保证:“你……你说,我……我定然能替表妹办到的。”
乔苒点了点头,抬头看他:“表哥知道姨母一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吗?”
这话一出,乔墨再次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才讷讷道:“爹原本不准我管姨母的事的,所以先前不知晓,不过等我下了山,就寻人去打听打听。”
乔苒嗯了一声,觉得奇怪:“姨母得罪乔大老爷了?为什么乔大老爷不管姨母的事?”
乔墨抬头慌乱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动了动唇,终究没有说出口来。
“是为了我?”乔苒一见他这副表情,很快便猜到了其中的理由。
乔墨忙道:“表妹不要多想,这不是表妹的错……”
“我知道。”乔苒再次点头,没有再纠结于其中的缘由,只对他道,“姨母的事麻烦你了。”
“不麻烦,姨母也是我姨母。”乔墨憨厚的脸上多了几分认真,“表妹放心,这件事保管交给我就是了。”
“好。”乔苒应下。
话音落下之后,便是一阵安静,似乎实在无话可说了,毕竟乔墨与她们还不熟,乔苒想了想,抬手招呼他进屋:“表哥要不要进来喝杯茶再走?”
“不了。”乔墨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似乎一紧张就会伸手摸自己的脑袋,他道,“我这就回去打听,待打听到了便来告诉表妹!”
乔苒点头,要送他,却被乔墨阻止了,自己在玄香的带领下走了。
“表公子看起来好傻气!”望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红豆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不过人看起来还好。”
“你看人眼光不错。”乔苒打趣了一句,正要同红豆进屋,忽听一阵嘈杂声自远极近而来。
两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便见几个人正往这里过来。
才跟着玄香离去的乔墨正揪拽着一个人的衣领似乎想要将人拉走,被揪的那个人个子不如乔墨高大,人力气却不小,任乔墨如何揪拽依旧朝这里过来了。
不过一会儿,一行人便已至跟前。
乔苒也看清了那个被乔墨揪拽的人:正是昨日在金陵城中掀她幂篱的那个少年人。
第8章 怪梦
那少年人也在此时看到了她,立时喊了一声“乔小姐”。喊完便理了理衣衫,一副自作潇洒的模样,却因年纪太小反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
乔墨急了,忙道:“表妹,莫要理他!”
乔苒嗯了一声,正要转身回去。
那少年人急了,忙出声道:“乔小姐,在下黎辰,特为昨日之事来向乔小姐道歉……”
姓黎?乔苒回头望去,目光落到那双与黎大小姐如出一辙的凤目上顿了顿,开口了:“你同黎家什么关系?”
“黎六,你离我表妹远一些!”乔墨忍不住叫了起来,道,“表妹,他就是那黎大小姐与黎三公子的亲弟。这个人就好美人,只要生的美,不管是什么人,他都喜欢上去凑个热闹,你莫要理会他!”
乔墨三言两语就将这位黎六公子的事情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原来这位黎辰黎六公子与他那两位出息的兄姊截然不同,平生也无别的所长,就好美人,就连对人的态度都是以长相划分,只要生的够美,管你什么身份,他都尊你敬你;生的若是不好看,就算身份高贵到不得不与之相交,他也是避之不及。
昨日瞧了她一眼,大抵是觉得乔苒这张脸可以在他那里划分为美人,便跑过来“结交”了。
这世间什么奇怪的人都有,像黎辰这样的,乔苒也不是没见过,当然也不会因为他特意跑上来道歉而生出什么相交之意,她可记得昨日这人不由分说掀她幂篱,多少也是存了羞辱的心思,若不是自己这张脸尚算拿得出手,没准还要受些言语的侮辱。
这样的人,乔苒自觉伺候不起。
无所求说话自然也就不客气了。
“黎六公子,你说要向我道歉,昨日得罪我的是黎大小姐,放出风言风语的是你一整个黎氏,你一个人要如何道歉?”乔苒对上那张朝自己望来带了几分痴迷的脸,牵了牵嘴角,扯出了一个任谁都看得出嘲讽的笑容,“你是代替得了黎大小姐还是代替得了整个黎氏?”
黎辰愣住了。
乔苒顿了顿又道:“更遑论黎六公子同我道歉并非觉得愧疚而是另有所图吧!”
黎辰倒是老实的点了点头:“乔小姐如此花容月貌……”
乔苒正想说什么,乔墨已经挣脱了黎六公子身边的那个书童的桎梏,一把揪住黎六公子:“你们黎家上下不是什么好的,离我表妹远一些!”
黎辰一时不防,被他这一拉扯险些一个趔趄,脸顿时沉了下来:“我黎家不是什么好的,你们乔家又好到哪里去,呵,五十步笑百步,半斤八两罢了!”
乔墨闻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黎辰见状不由得意的冷笑了一声。
眼见这般闹下去要无法收场了,乔苒挥手赶客:“我这里不是你们吵闹的地方,要吵闹且去别处吵闹去!”
美人发起怒来桃腮雪肤,更是生动,黎辰忍不住看痴了,待回过神来,心里更是欢喜的很,怕逼得急惹恼了她,便拢了拢手,留了一句“下次再来看乔小姐”的话才转身走了。
见黎辰走了,乔墨才讪讪的看向她,乔苒见他后脑勺都快被自己摸秃了,才淡淡道:“表哥也下山去吧!我并未生你的气,只你莫忘了姨母的事就好。”
这话倒是成功提醒了乔墨,他郑重的朝她施了一礼,道:“表妹放心,此事乔墨义不容辞!”
说罢才又跟着玄香走了。
一大早的闹了这一出,乔苒有些头疼的回屋了。
在屋里坐了半晌之后,她喊了声“红豆”,这才发现平素里不会离开她视线范围之内的红豆早不在屋里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她有些诧异,起身出了院子,正看到红豆同一个道姑说笑着往这里过来。
见她站在院门口,红豆当即就撇下了道姑,向她这里跑来,而后将捏在手里的一张黄色符纸献宝似的展到她面前。
“小姐,奴婢去观主那里替小姐求了符呢!”她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瞪了眼来路的方向,“观主这道符,说是能强身健体还能防小人,保管用了之后那什么黎三啊六的再不会出现在小姐面前了。”
乔苒伸手接过符看了看,那道姑也在此时跟了上来,叮嘱道:“这符烧了放入茶水中分三次服下才管用,乔小姐莫用错了!”
乔苒看了看手里的符不置可否。
道姑只当她默认了,话又带到了,作了一揖之后便离开了。
红豆高高兴兴的拉着她进屋,将才缝至一半的里衣放到一旁,倒了茶水,又将桌上的烛台点了,而后拿起符纸想要将这符纸烧了,不过才拿起烛台她便顿了顿,似乎是怕浪费符纸,特意将烛台拿到茶水上方,换了换手。
这一换手却一不留神没拿稳,在红豆的惊呼声中,一只手牢牢的握住了烛台。
乔苒接住了险些翻倒的烛台。
“小姐,你受伤了!”红豆却惊叫了一声,忙扔了手里的符上前查看。
乔苒这才察觉到身侧的手有些微的刺痛,方才她本能反应的去接烛台,人向旁边侧了侧,空出的左手正撑到了一旁未缝制完的里衣上,指尖被针刺了一下,一粒小小的血珠冒了出来。
“没事。”乔苒还没有矜贵到为这点小事发脾气的地步,放进口中吮了吮,针尖大小的伤口很快便止住了,那厢红豆却拿起那碗符水轻轻的将她的手指伸到符水里,道,“小姐,这符水能让伤病好的更快呢!”
被针刺了一下叫什么伤病?乔苒收回了手,指尖莹白如玉,显然早已止住了。
看着红豆高兴的念叨着观主的符果然有用,往后还要多求一些来云云的话,乔苒走到一旁发起呆来。
今天见到了乔墨,倒是让她惦记起了姨母的事,单这一件事已经足够心烦意乱了,却不成想还有黎家过来插一脚。
得罪了黎大小姐,乔苒却并不后悔。她脾气算不得好,没得被人打一巴掌,还要换半张脸凑上去的道理。
烦了一整天,就连夜里入睡,乔苒都睁着眼睛翻来覆去的直到半夜累急才渐渐睡去。
“符水!”她听到有人喊了一句,抬头看见的是一顶素色的床帐,好些人在自己身边跑来跑去,而且那些人的身材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都无比高大的样子。
乔苒觉得自己眼下的状态有些奇怪,她能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却怎么都醒不过来。这种现象叫作清醒梦,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日里见了那碗符水,晚上竟做起了这样的清醒梦。
周围的景象朦朦胧胧的好似隔了一层雾一般,她看到一碗褐色的茶水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给她灌下去!”有人说道。
一只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那碗茶水向她灌了进来。
第9章 见观主
乔苒惊呼了一声一下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小姐!”红豆从外间爬了起来走了进来,见她满头满脸都是冷汗的样子,连忙端了温水来替她擦拭额头。
一边擦拭一边忧心道:“这符水没什么用啊,还叫小姐做起了噩梦,观主是不是不灵了,这些时日总出事……”
“红豆。”乔苒伸手拉住她叫了她一声。
“小姐莫怕,奴婢在呢!”红豆反手握住她的手之后回头瞪向周围,厉声喝道,“什么东西?莫要靠近我家小姐!”
乔苒:“……”
不过被红豆这么一打岔,她倒是越发觉得梦中的情形有些不对劲了:不止是梦中那些人的身材无比高大,就连床帐乃至周围所有的物件似乎也看起来大得很,就像整个世界被放大了一号一般。
这当然不会是她自己的记忆。乔苒坐在床榻上,从窗口吹进的凉风让她冷静了不少,此时再想起来心里头蓦地冒出了一个念头:那应该是这具身体自己的记忆了。
原身的记忆在四五岁以前都是模糊的,但人不记得并不代表身体不记得,想起梦中那放大一号的世界……如果是很小的孩子,四五岁甚至更小一些两三岁或者才出生的孩子,那么在她眼中看来,这放大一号的世界就对上了吧!
那么久远的记忆会无缘无故的冒出来吗?当然不会,应当是发生了什么事……记起梦中的那碗符水,乔苒从床上走了下来,走到桌边,桌上杯壶都放的整整齐齐,她转身问红豆:“红豆,那碗符水呢?”
红豆惊道:“小姐没喝吗?”
她若喝了又怎会问,再看红豆一脸惊讶的模样,乔苒回想了一下顿时了然:“是玄香。”
院子里除了她与红豆也只有玄香来过了。
“许是渴了,顺手喝了。”乔苒叹了口气道。
“这玄香……怎的能这样?”红豆明白过来,不由恨恨道,“如此贪嘴,吃些别的倒也罢了,竟连观主给的符水都喝了!”小丫鬟越说越生气,忍不住在屋里来回走动了两步,而后怒道,“不行,明儿我要去告诉观主,就是不罚玄香也要请观主再给张符来才行。”
说罢又开始念叨了起来:“这次,奴婢可要看着小姐喝下去,保管喝了之后就不做噩梦,也不招那什么黎什么的小人了……”
在小丫头的碎碎的念叨声中,乔苒倒是生出了几分睡意,打了个哈欠,懒懒的睡去了。
再次睁眼时已是第二日了,日光从窗柩的缝隙中照入屋内,现在日头应当挺高了,她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屋外红豆刻意压低声音似是在同什么人说话。
乔苒没有叫她,自己走下床榻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