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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家那个老六真是不像话!”甄仕远恍然,“也不知道黎家怎的教的孩子,一个这般出色,另一个却是那副德行。待得了空,本官定要提点一番黎大老爷。”
这一提点便让黎辰又挨了一顿打,这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第107章 帮你出个气
“本官已着人去清风楼将这个如玉‘请’过来了,待此间事一了,”甄仕远抬了抬下巴,看向正在验尸的两个仵作,“你便同本官一同回府衙,问一问这如玉有何话说。”
乔苒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问甄仕远:“如此一来,方家那两个是不是就要放了?”
“死罪可免,可这推人之责却是事实,哪怕推下去的是个死人。”甄仕远瞥了她一眼,道,“放心,那两个本官会在牢中多留一些时日的,关到你出气为止。”
眼前这个女孩子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之人,瞧她先前对付乔大老爷就知道了。如今方家这两个惹了她好久的丫头,怕是她早记在心上了。
早些让她出了气也好,免得就像乔大老爷那样日积月累,直接让乔大老爷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正想着乔大老爷呢!便见乔大老爷带着人过来了,先前发现尸首时,因为官府先一步到场,乔大老爷也只确认了赵文的死,便先去附近的庄子上歇息了。
眼下大概是觉得他们这边差不多了,便又带着人过来了。
“乔大老爷来了,”甄仕远说着瞟了乔苒一眼,“你……可要替本官出这个面?”
是让她出面狐假虎威,借甄仕远的官威将乔大老爷训斥一顿吗?
乔苒失笑:“甄大人,我少年老成,你不必将我当成孩子。”先前方家那两个再加上这个乔大老爷,更是让乔苒确定了甄仕远的举动。哄她开心就如同她哄红豆一般,只可惜她不是红豆,哄不了。
“其实……我对乔大老爷已经算是不错了。”乔苒低低的道了一句。
这还叫不错?想到如今的乔大老爷,城中再提起乔正元的名号,已经不是原先的“金陵首富”“财神爷”了,而是多了个新的称呼“绿帽公”,这个称呼几乎一夜之间传遍了大街小巷,就连巷子里的顽童都知道金陵首富是个“绿帽公”。
甄仕远自己也是个男人,将心比心,这个称呼没有哪个男人想要的。
“让他免得被蒙在鼓里,又未动他一分一毫的钱财,也没让他得什么牢狱之灾。”哦,那一日在公堂上抢话说,挨了甄大人五大板不算。好端端的能跑能跳,怎么能说她对他不好?
提起“牢狱之灾”,倒是让甄仕远又想起了牢里的那两个,如此一比,似乎她对乔家还真是不错了啊!
乔苒跟着甄仕远向人群走去,还未走近,便听到乔大老爷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个人……”他指了指地上的余沐风,“是那赵文的同党吗?起了内讧吗?”
正低头验尸的封仵作抬头瞟了他一眼:“傻子。”
乔大老爷气的当即就要发怒,一旁的官差连忙出声制止:“乔大老爷,这位封仵作是大理寺的仵作,非贱籍,乃是官身,您可千万莫要乱来。”
乔正元再有钱财,也不过是个民,民若是无辜对官身的动了手,对方若是计较起来,可直接请巡街的官差过来让乔正元挨板子的。
这人惹不得。乔正元皱了皱眉,看向四周,这不看倒未发现,一看真真是吓了一跳,却见到了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里?”他厉声指着乔书道。
“乔大老爷,他如今暂时住在我那里。”女子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响了起来。
这声音让乔正元本能的头皮一紧,待转过头去,便见乔苒跟在甄仕远的身后踱步而来。
又是她,真是阴魂不散!乔正元沉下脸来:“真是好肚量,他娘害了你身边多少人你都不计较。”
乔苒神情淡淡:“那不关你的事,乔大老爷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这话说的?好似他没做好自己的事一般?乔大老爷脸色一沉,对上女孩子平静的目光,又见她还在甄仕远身边,动了动唇,在原地站了片刻,终究是一甩袖,带着人走了。
“他方才好似想说什么。”甄仕远的目光从乔大老爷的背影上收了回来。
乔苒不以为意:“想也知道在骂我。”
那你不介意?甄仕远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女孩子神情平静:“骂就骂吧,他又不敢当着我的面骂。”谁也控制不了旁人背后议论,可能让人不敢当着面放肆,这也是一种本事。
这真真不像在意的样子,甄仕远这下算是信了。
“应当不是自杀。”蹲在地上的封仵作就在此时突然抬头道。
虽然早已知晓这余沐风应当不是自杀,可他能从尸体上查出他杀还是让众人有些意外的。
“他右手拇指食指间有茧,可见是右手时常握笔留下的,所以他应擅用右手,这把剑也落在他身体右侧,可以证明此事。”封仵作说着指向余沐风脖颈处那一处自刎伤,“可脖颈处这伤,右侧比左侧更深,这显然不合常理。”
有官差捡起那把佩剑放在脖颈处比了一个自刎的动作,若是执右手自刎,显然应当是左侧伤口更深。
“好在这把佩剑只图个好看,刃面早已钝了,需用力方可刺破流血……”封仵作说着翻着余沐风脖颈处的伤口,道,“看样子还磨了好一会儿,来回割,让我想想,就像锯木头一样……”
这个说法真是说的活灵活现的,众人听的一寒。
“如此自刎,也不挑把好一点的剑,还真是一种折磨。”封仵作说着摇了摇头,“这绝对不是自杀。”
“这仵作还真是厉害。”甄仕远啧了啧嘴,叹道,“就是脾气不太好。”
“正是因为厉害,才敢使脾气吧!”乔苒应和了一声,见前方两个官差骑马疾行而来,神情焦灼,“好似……出什么事了。”
确实是出事了,在乔苒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两个纵马而来的官差就已至跟前。
“大人,出事了!”
“不会这如玉又死了吧!”甄仕远脸色大变,这些时日真真是查到什么人,什么人死,以至于见这两个去清风楼“请”如玉的官差如此匆匆赶来,他便本能的生出了这个想法,而后脱口而出。
“是裴公子。”官差下马一个趔趄,却顾不得自己,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到了甄仕远的面前。
“属下带人过去的时候,那清风楼的老鸨说裴公子去寻了这个如玉,到现在还未出来,属下一急,便带人冲了进去。”
毕竟裴曦之可不像黎辰这种人,这位裴家公子风评一向好得很,可不是黎辰这种寻花问柳之人。
更遑论这些时日裴曦之是去了洛阳,查的是十年前的旧事,昨日还未听说他回来,今日出现在清风楼多半是从洛阳回来连家都未回便赶去了清风楼。
“唯恐裴公子有什么差池,我等便闯了进去,而后便发现裴公子出事了。”
第108章 问话
“甄大人!”察觉到身边不对劲的时候,乔苒的反应极快,几乎是下意识的便伸出了手。不过,她到底高估了自己这具身体的“文弱”程度,下一刻,便被当作肉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阿生脸色大变,连忙奔过来将乔苒拉了起来。
他也没想到在场这么几个人的情况下,乔苒会受伤。
“我没事。”乔苒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掌心火辣辣的疼。不过比起这个,甄仕远的情况才更糟。这位不惑之龄的府衙大人为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已经一连紧绷了数日了,绷的太紧,裴曦之出事的消息传来时,终于成为了崩断这根弦的最后一道力,甄仕远彻底晕了过去。
唐中元不敢胡乱搬动甄仕远,当下便让两个仵作过来看看。
“我是个仵作,不是大夫。”封仵作带着牛仵作忙不迭地赶了过来,“我看死人的,可治不了活人。”
不过抱怨归抱怨,封仵作还是认真的查验了一番甄仕远的状况,而后松了口气:“还活着……”
这谁看不出来?府衙的官差们脸色不善,正想呵斥几句,想到他不是大夫,到底还是没有与他一番计较。
“你们方才说裴曦之出事了,出的什么事?”乔苒问那两个官差。
这两个匆匆赶来禀报的官差只来得及说一声“出事了”,至于出了什么事还没说。她记得甄仕远在倒下之前可是问了一句“可是这如玉又死了”,如此情况下,那官差再来一句“裴曦之出事了”,只怕甄仕远会想当然的想作“裴曦之已遭遇不测”,这……甄仕远哪受得住?凶手没找出不说,又赔进去一个,这赔进去的还不是一般人,裴氏子弟出了事,让甄仕远如何向裴家交待?
官差这才道:“那个如玉抓走了裴公子,让官府不要胡乱插手,否则她们就算是死,也会让裴公子死在她们之前。”
乔苒本能的松了一口气。
裴曦之与十年前的旧事没什么关系,只要不是杀红了眼的,应当不会随意取他的性命。毕竟一个活的裴氏嫡子总比一个死的裴氏嫡子要有用的多。
“那怎的不早说?”乔苒白了那两个官差一眼,这二人话没说清楚,以至于甄仕远也未听明白直接出了事。
“快去找大夫。”乔苒瞥了眼不远处官府的马车,“且先带甄大人回府。”
若只是大惊之下昏倒倒真不是什么大事,怕就怕这根弦一断,引来什么大毛病。毕竟甄仕远已至不惑,乔苒有些担心。
……
清风楼。
这是近些时日秦淮十里风月中最红的青楼,不过往日里只有一掷千金的豪客权贵出入的清风楼今日却被金陵府衙的官差团团围住了。
“哟,这是出事了吧!”临近的街上并排挨着几家青楼,比起旁的生意要讲究个离远一些,莫要聚于一处,青楼可没这讲究。
越是聚在一处越是热闹,哪家的姑娘更得人欢心一目了然。
清风楼这些日子风头正盛,今日官差突然上门,不少对家的女妓都临窗而坐的看热闹。
清风楼的妈妈仙娘此时也是一脸的恼火,屋里的瓷器摆件都不知摔了多少了。
“我当时便说这如玉生的这幅狐媚样哪个青楼不将她捧做摇钱树?怎的好端端的跑到金陵来?”仙娘冷哼了一声,“便说来路不明的女子收不得……”
几个聚在她房中的女子以扇遮面,你知道不还是将她收了?说到底不过是为了钱罢了。只是这些话也只能放在心里想想,说是说不得的。
“这下好了,赚了些钱财一下子全赔出去都不够,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这清风楼还不得关了不可?”
那位裴家公子闯进来时真真将她吓了一跳,以为如玉那狐媚子又招来了什么了不得的贵客,却不料那狐媚子哪是来招贵客的,分明是来害她的。
看着文文弱弱不声不响的,没成想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竟敢将裴家公子绑了。
在金陵城得罪了裴家……再想想那连门都出不得,被人扔烂菜叶臭鸡蛋的方家,仙娘捧着胸口一下子嚎了出来:“哎哟,这天杀的可害死人咯……”
“你晚一点关起门来再嚎,眼下我有事要问你。”有女子从门外踏了进来。
正干嚎的仙娘惊了一惊,抬头却见是个相貌生的极美的女子,虽然年岁看起来还小,不过这还真是个美人。正这般想着,便看到了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官差。
难道她是来问话的?官府什么时候让女人出来办案了?仙娘诧异不已。
当然,如今女帝都有,女官更是多了不少,可那是在长安,不是金陵。金陵府衙还是爷们的天下,这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子?
她心中满是疑问,那女孩子却淡淡的瞥了在场众人一眼:“出来。”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
“她是谁啊?瞧着又不是官身,”有女妓轻哧了一声,“官老爷问话倒也罢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子凭什么让我们出去便出去。是不是啊,妈妈?咦……妈妈?”
仙娘已经抬脚跟了上去,临出门时,回头恶狠狠的瞪了那些聚在她房中的女妓们一眼:“都给我消停些。不要以为如玉的事情一出,我便爬不起来了。我告诉你们,只要我林先娘还有一口气在,你们就还是我清风楼的人。哪个现在生出异心想另攀高枝的我都看着呢!”
这一句让屋中的女妓们吓了一跳,想到以往仙娘的手段,不由打了个寒噤,原本挑拨闹事的心思也成功的蔫了。
作为清风楼的头牌,如玉的住处自是最好的。吃穿用度,不知是不是为了应和金陵多文人的喜好,布置的分外清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书香门第的小姐呢!
乔苒在屋中墙上挂着的画前站定,仙娘转了转眼珠,“哎哟”一声扭着腰肢走上前来:“这位女大人,寻奴家可是有什么事?奴家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