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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没什么问题,于情于理都没有错,只是徐氏子弟这样一来皆有些不习惯,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就是这个道理。
“我还好,还有大理寺这边的俸禄,族中有些没有外头俸禄,只拿月银过活的这些日子成日苦着一张脸窝在祖宅里喊没钱。”
总是徐氏子弟,所交之友多是豪族中人,寻常人尚且够的月银于徐氏子弟自然有些不够了。
“不过我娘说如此也好,不出门便干脆关在家里该读书的读书,拳脚厉害得去考武举,少几个惹麻烦的纨绔子弟总是好事。”
听到这里,谢承泽点头表示认同:“你徐家那几个纨绔子弟倒是也不曾惹出过什么麻烦来。”
“这倒是!”说起这个来,徐和修还是挺自信的,“说起来,你们银钱不缺的谢家还要比我们徐家头疼一些。”
毕竟改朝换代不倒的谢氏族中子弟数目确实多了些。
“比如你那还在牢里关着的大堂兄。”徐和修朝谢承泽挤了挤眼,道,“你大伯母大伯父近日可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威胁你了?”
谢承泽摇头,道:“自上回那个‘谢承泽’的事后,便没有了。”
“真是不安好心!”徐和修摇头叹了口气,道,“若是谢五爷他们还在,哪轮得到谢大爷如此这般以恩情逼迫于你。”
“没事,吃菜吧!”谢承泽淡淡的道了一句,显然不想多提旧事,将此事暂且揭过,他道,“一会儿去看看张夫人醒了没有。”
徐和修应了两声,低头扒了两口饭,眼角余光看到角落里两个人相对而坐,吃饭的桌上除了简单的饭菜之外还有一排整整齐齐的刀。
这等饭桌摆刀的举动可着实算不上什么常事,饭堂里吃饭的官差官员却神色平静,脸上没有半点异样之色。
这也不奇怪,因为摆刀的不是别人,是封仵作。封仵作能做出这种事一点都不奇怪,此前这位封仵作可是还有过带了一截人骨过来吃饭的前科呢!
人骨都看过了,那一排刀又算什么?
不过即便大理寺官差官员反应寻常,对面那位同封仵作一道吃饭的“朋友”柳传洲却是战战兢兢,一副惶惑害怕的样子。
“吃饭吧!我请的!”封仵作十分豪气的说道。
一向小气的鲜少能在他这里占到什么便宜的封仵作居然会请吃饭?正在饭堂里吃饭的一众官员官差纷纷往那里望去想看看封仵作这次请客到底请的什么饭。
却见一大碗白米饭旁摆了一大碟的青菜豆腐,那个颤颤巍巍姓柳的太医苍白的脸生生被青菜衬出了几分绿色。
原来请的是这个!便知道封仵作还是那个封仵作!众人看了一眼回过头去继续低头扒饭。
“那个柳传洲……”徐和修一边吃饭,一边小声对谢承泽道,“就是解之和乔大人强留下来的。”
谢承泽回头看向柳传洲,看了片刻之后,他收回目光,应了一声“哦”。
这反映让徐和修着实有些不满意,忍不住嘀咕:“他那样的才叫身形文弱。”
“身形确实文弱,然骨骼奇佳,若是练武他比你要好些。”谢承泽道。
是么?徐和修翻了翻眼皮:“你还懂这个了?”
“不然你以为解之为什么要将他留下来?”谢承泽说着放下手里的碗筷,道,“去看看张夫人吧!”
徐和修连忙将最后两口肉塞进肚子里,而后忙不迭地起身跟上了谢承泽,路过一脸菜色的柳传洲和封仵作身边时,他还多看了一眼,却见柳传洲筷子上夹着青菜豆腐,一副难以下咽的样子。
“还挺挑嘴的嘛!”心里嘀咕了一声,听身后热情招呼的封仵作嘴里嚷嚷着“你快吃呀”徐和修出了饭堂。
两人一路行至张夫人的住处,支着拐杖守在门口的平庄抬起头来对上他二人愣了一愣之后,顿时别过脸去,一副懒得搭理他二人的样子:“人还没醒,大夫来看过了。”
这两个身上的味道一闻便知是在大理寺饭堂吃的饭,尤其那个徐和修脸上的肉汁都没擦干净呢!
徐和修不知晓自己囊中羞涩居然也成了被羡慕的主,只是对平庄望过来的目光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而后同谢承泽走了进去。
屋里的张夫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张夫人!”谢承泽走到床边对着床上的张夫人看了片刻之后,开口唤道。
床上的张夫人安安静静的闭着眼没有出声。
“她没有醒。”徐和修盯着床上的张夫人看了片刻之后,说道,“不曾动一下。”到底是多年的好友了,承泽此举想要做什么,他一下子便意识到了,是以特地认真观察了一番张夫人的举动。
谢承泽点了点头,收回了目光。
“况且,她也没有装昏迷的必要,若是不将凶手说出来,一击未中的凶手若是再来一次,张夫人可不能保证还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徐和修感慨不已。
两人看了片刻张夫人之后出了张夫人的屋子。
“如此,我们也回去吧,左右也没什么事……”
“和修?”谢承泽突然出声打断了徐和修的话,“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什么声音?雨声吗?漂泊大雨之下嘈杂的雨声显然已成了背景。
“不是,”谢承泽摇了摇头,向四处看去,在浓厚的雨帘之下想要看清外头的情形着实有些困难,徐和修正想开口,却见谢承泽突然伸手指向外头的丛竹,问道:“那上头的铃铛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第818章 消息与舆图
平庄探出头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道:“临近端午节气,礼部发来挂上的,挂了好几天了,你们先前没注意?”
徐和修看着那丛竹枝头大大小小的铃铛,在风雨嘈杂声之下铃铛的声音几乎微弱的听不清楚,也难为承泽突然听到这声音了。
“不曾注意啊!”徐和修喃喃,“不过往年似乎也有发这等东西。”
就如过年大理寺衙门门头也会挂两个灯笼一般,节嘛,衙门也是要过的。
“往年有发过铃铛吗?”谢承泽看着丛竹枝头摇晃的铃铛,拧眉问道。
“有啊!”平庄坐在台阶上无聊的用手指拨拉着手里的拐杖,说道,“衙门里的官员官差都见怪不怪了。你这谢家公子不曾注意过么?我往年还不曾来长安,不知晓也是情有可原,可你谢大人在大理寺却不止一年了吧!”
这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埋汰之意委实明显,谢承泽倒是没有出声,徐和修却忍不住道:“你话也太冲了,不曾注意怎么了?哪个规定大理寺的官员便一定要注意这个的?”
“没有规定。”平庄翻了翻眼皮,没忘记眼前这位嘴角的肉汁,不耐烦的挥手赶人,“没什么事便回去吧,张夫人人又未醒来。”
他可不怕得罪眼前这二位,左右他是靠乔大人吃饭的,乔大人可没有那般不讲道理,不会因为他这两句话便赶人的。
“走吧!”谢承泽也未在意平庄的小性子,只是看了眼外头的铃铛之后才同徐和修离开了,出衙门的路上经过饭堂,徐和修下意识的看了眼饭堂里,方才对着一盘青菜豆腐表情难以下咽的柳传洲正大口大口的吃着,看来到底还是败给饿肚子这件事了。
出了衙门便回去了,锦城的消息想来这几日也要传过来了。
一连几日大雨未停,长安城中的排水沟尚且能够撑着,可城外却有不少庄子因着引水渠不够大漫起了水,以至于大水淹没了村庄。本就被禁军借去一部分人手搜查真真公主下落的大理寺又被长安府衙借走了不少人手去城外处理水患的问题。
被抽调走大量人手的大理寺一下子空荡了不少。
“锦城的消息来了没有?”徐和修一日都要往收信的小吏那里跑上三五次。
小吏面对如此执着问询的徐和修拒绝不得也是苦不堪言,只得苦着脸道:“还没有,大人不必急,应当就在这两日了。”
“我知道就在这两日,”徐和修认真的说道,“所以往你这里过来问问信来了没有。”
小吏:“……”可你这般一日跑上三五次的除了叫他们心惊胆战之外也没用啊!
寻常人哪个希望看到大理寺的人三天两头来的?他们大理寺也就比刑部衙门的人好些罢了。
“大人放心,给大理寺的消息若是来了,下官定然一拿到便送过来,”小吏不得已,只得安抚徐和修,“便是城里也水患了,下官便是游都要游过来将信给你的,否则就叫下官天打五雷轰……”
“轰隆隆”一阵闷雷自天边滚过。
天公啥时候如此应景了?小吏和徐和修同时沉默了下来。
一阵诡异的安静之后,徐和修挑眉道:“你既下如此毒誓我便信了你,记得要快啊!”
小吏连连点头,再三保证道:“定然让徐大人做第一个看到信的人。”
徐和修这才满意的离去。
只是两日后,小吏的再三保证还是食言了,这倒不是小吏不曾一收到信便送来的缘故,而是两日后就连长安城中低洼处都蓄起了水,乘坐马车而来的徐和修和谢承泽也被排水沟蓄起的水挡住了去路,待到匠作监同各衙门的官差疏通了排水沟将蓄水散去之后赶到大理寺时已近午时了。
一大早便送来的信也早被步行来衙门不曾遇到阻拦的乔苒看完了。女孩子将拆开的信放在桌上,一边任他二人看着锦城送来的信,一边复述着信上的内容。
“甄大人从冉大人那里听来的消息不错,因着张夫人先祖的姓氏稀少,是以要找到张夫人的先祖是哪个并不难。”
“当时的锦城县令苏凉乃是入赘,其妻族乃是锦城之内的书香门第,在当地颇有名望,这位苏夫人便姓焦。”乔苒一边说着,一边翻出了同信一道送来的苏凉与那位苏夫人的画像,“虽说不能以画像作为证据,况且不管苏凉还是苏夫人与张夫人长的都不是十分相似,不过若是细看的话,这个叫苏凉的县令这双眼确实与张夫人有些相似,苏夫人文弱的气质也有些类似张夫人。”
当然,这些只是佐证,并不能作为决定性的证据。不过从那一段过往来看,苏凉这个人是个能从匪寨里七进七出的狠角色,武艺不错,人残暴偏执,以至于大家都下意识的认为苏凉此人相貌应当是个粗犷的武人相貌,待到收到那张画像时却发现这位苏凉苏大人的相貌委实与众人想象中的有些不大一样。
画像上三十来岁的苏凉相貌竟然出人意料的还有几分儒雅,从画像上看着倒似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难怪古人常道‘不能以貌取人’,今日我方才知晓这句话的意思。”看了眼画像,徐和修忍不住感慨道,“光看这画像委实想不到这样的人物居然是个能狠了心断链桥,让上千百姓在瞬间殒命,在城内与百姓对抗的狠角色。”
这话也是乔苒心中所想,她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所以,张夫人的先祖极有可能就是那位苏凉的妻族,说的简单一些便是苏凉这一边的。如此,在那件事之中苏凉这一边的人树敌无数,城中百姓易子而食的惨状苏凉自是要负重责的,所以明镜先生的先祖应当是城中另一派的,甚至有亲眷便是易子而食惨剧的受害者。”
不过因着明镜先生并不是张夫人父族这样稀少的姓氏,再加上也不确定他是否改过姓名,所以具体是哪个如今的锦城县令也无法给出一个具体的答案。
如此只有一知半解的消息让乔苒有些不习惯,不过若是只为破案的话,锦城的这些消息似乎已经足够了。
“事情因百年前的惨剧而起,张夫人是苏凉之后,明镜先生的先祖则是城内易子而食惨剧的受害者。当年事了之后,苏凉虽说自尽了,可他的后人逃出了锦城来了长安,明镜先生知晓起因这才带走了张大人同张公子,意在为先祖报仇。”谢承泽看罢锦城的消息放到了一边,抬眼看向面前盯着信纸出神的女孩子,“乔大人,你怎么看?”
“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乔苒道了一句便又不再开口了。
徐和修放下手里的信纸,看向乔苒,“乔大人你今日这反应可委实不像以往收到案子消息时的反应啊!”
“我在等张解的消息。”半晌之后,乔苒缓缓开口,她抿唇若有所思,“他的消息还不曾来。”
张解的消息自然不会比这封信上的消息来得多,可若是用飞鸽传书的话想来这两日也快到了。
“你为什么执意要等解之的消息?”徐和修闻言却有些不解道,“解之的消息同官府的消息又能有什么不同?”
乔苒蹙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她其实亦不知道为什么执意要等张解的消息,只是想到明镜先生身上与一般人不同的地方,便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安,她记得闫先生曾经说过明镜先生这人“神神叨叨”的,对那一套玄乎的学问深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