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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他的白月光-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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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开始语无伦次,谭裕料想这乡野之人未曾见过这等阵仗,一时被吓坏了也是有的。
  谭裕感激道:“今儿多亏你,不然,娘子可真够呛。”
  宋理挠挠头,一脸懵懂:“你说这眼瞅着圣眷正隆,怎么就中断封后大典了?娘子如今寻死,怕不是就因为这个……”
  “嘘!”谭裕压低声音道:“勿要多言,如今官家这脾气,若是哪句话说不好惹恼了他,我也救不了你。”
  他不再赘言,压着腰间佩剑往崇政殿的方向奔去。
  宋理站在远处,遥望那天子寝殿碧宇辉煌,面上浮着的笑刹那间褪干净,取而代之的是心疼、憎恨。
  他走到刚才鱼郦从阙楼摔下来的地方,附身将地上的花簪碎屑一块一块捡起来,放入绢帕中包裹好。
  御医给鱼郦诊了许久的脉,不时擦擦冷汗,看看赵璟的脸色,颤颤巍巍道:“娘子的血是止住了,可伤在要紧处,还得再饮几副药试试……”
  “试什么?”赵璟嗓音沙哑,“你告诉朕,你觉得会怎么样?”
  御医抖了抖,轰然跪倒:“臣不敢隐瞒,这等情状,做着最坏的打算,娘子怕是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你胡说!”赵璟面容冷峻,身体狠晃了晃,声音中带了些不易被察觉的哽咽:“她只伤了那么一点点,留了些血,从前伤得比这还重都挺过来了,如今怎么会这么严重!”
  御医稽首:“官家明鉴,娘子重伤之后大伤元气,特别是生产之后,底子都虚透了,之后一直郁结忧思,脾肺不调,根本就没好好休养。这处伤看着不要紧,可在娘子身上,那就是灭顶的打击啊。”
  郁结忧思……赵璟品咂这四个字,一时有些茫然。她为什么郁结?又为什么忧思?他要封她做皇后了啊,这是天底下的女子皆梦寐以求的,她唾手可得,如果没有李雍明的事情,她的一生都会是尊荣顺遂的。
  她为什么?
  赵璟向后趔趄的几步,崔春良慌忙搀扶住他,老内官擦着眼泪道:“官家,您让娘子好好歇歇吧,她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鱼郦先前整宿整宿睡不着觉,曾趁赵璟上朝时传御医来看过,倒是开了些猛药,御医也言明利害关系,鱼郦思忖再三,还是没有用。
  她宁愿清醒着受罪,也绝不让自己浑浑噩噩。
  这些事崔春良都知道,鱼郦的症状远比赵璟所知道的要严重得多。
  赵璟推开崔春良,蹲在床边仔细看鱼郦。
  她头上缠了一层厚厚的白绢。真是奇怪,怎么这一年里,他印象中的鱼郦总是在受伤,不是这里,就是那里。
  他不是天子吗?他不是爱她吗?怎么就没保护好她呢?
  赵璟心中痛悔交加,他轻抚鱼郦的额尖,昏迷中的她眉眼舒展,睡颜十分安宁,赵璟从来不记得,睡在他身侧的鱼郦有过这般放松沉谧的模样。
  望着那张鲜活姣美的脸,赵璟有些恍惚,怎么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呢?不会的,一定是鱼郦生他的气了,不然就是她累了,她要好好歇歇,等歇够了她自然就会起来了。
  终于想通了,赵璟将御医和宫人全都赶了出去,伏在床边,握着鱼郦的手,轻轻阖眼睡了过去。
  这一睡一直到戌时,天都黑透了,崔春良实在放心不下,进来将他唤醒。
  睡得迷瞪的赵璟爬起来,见崔春良在弓着身子点灯,压低声音道:“多点几盏,鱼郦最怕黑了,她若是一会儿醒过来见到处都黑漆漆的,她会哭的。”
  崔春良只觉有重石轰然砸在他的头上,不可置信地看向赵璟。
  赵璟瞥了他一眼,嫌他动作太慢,夺过蜡烛亲自一一点亮鎏金莲花台上的灯烛。
  点完后,他在一旁托腮端详,又嫌不够亮:“再取一些蜡烛过来。”
  崔春良僵立片刻,捣蒜似的应下,慌忙跑出去。
  他一壁命内侍黄门去取蜡烛,一壁派人请嵇其羽和谭裕进宫。两人得到信儿,飞快赶来。
  众人进入寝殿时,只见赵璟已在鱼郦昏睡的床前置了一张矮几,他坐在蜀锦绣榻上,正对着满殿煌煌烛火在批阅奏疏。
  赵璟写几个字,就抬头看一眼鱼郦,确保她在他的视线里,神色就会舒缓许多。
  嵇其羽惦着脚步悄悄上前,像怕惊动什么似的:“官家…
  PanPan
  …”
  赵璟皱眉看他,“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还有,这是朕和窈窈的寝殿,你一声不吭地进来,像什么样子!”
  嵇其羽忙后退,退到隔扇后面,忧心忡忡地与谭裕对视,默了片刻,道:“今日金陵城内有大量神策卫擅离驻地,穿梭于朝中要员的宅邸,除了之前的那几位,臣今日还探查到一人,他秘密会见神策卫中郎将,足足两个时辰,那个中郎将才从他的宅邸里出来。”
  赵璟放下笔,抬头看向隔扇,烛光闪闪映入眸中,驱不散他眼底的森凉。
  “侯士信。”
  当赵璟轻飘飘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隔扇后面的嵇其羽和谭裕俱是一愣。
  两人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赵璟自登基后便成立了内侍省左班,专门培养了一批内侍替他监视群臣与禁宫。就算没有他们两个为他打探消息,赵璟仍旧对整个金陵了如指掌。
  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些欣慰,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但这之余,又有些心凉。
  他们同旁人是不一样的,他们自己也一直这样认为,可到头来发现其实也没什么两样。
  嵇其羽隔着扇格看向床上鱼郦,心想,或许有一天,他如宁相国死了,或者如萧鱼郦半死不活,那在赵璟的心里才能变得真正不一样。
  君臣三人许久没再言语了,还是赵璟打破沉默:“老师生前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他们都是随父皇起事的开。国功臣,朕一下动这么多人,只怕会令朝野动荡,若是消息传到各州郡,让边疆诸将生出旁的心思,那可就不好了。”
  他起身,坐于床边摸向鱼郦的手,他想,一定是前段时间神策卫作乱,导致他心烦,朝着鱼郦撒气,对她没有耐心,才让她忧思的。
  这些人本来就该死,且得死得干干净净,不能再给他们惹麻烦。
  赵璟眼中有诡异的光,凝睇着鱼郦的睡眼,温柔吟说:“他们不就是想攻这禁宫吗?那给他们就是。只是来了,就都别想活着出去了。”
  平地忽起一阵狂风,顺着窗牖缝隙吹进来,钻入衣袖,冷得人直打颤。
  谭裕受不了这等压抑的气氛,轻呼了口气,还是不能不管他的师弟:“淮南道传来邸报,说成王李翼死后,其残余军队被他麾下军师相里舟收拢,他们一路退回蜀中,再不见了踪影。”
  赵璟不屑:“穷寇而已,还是先腾出手把神策卫都料理了吧。”
  他说完这话,慢慢转头看向隔扇,忽得换了语调:“师兄,你今日救了窈窈,立了一件大功,你想要什么,只管说出来,朕一定会满足你的。”
  谭裕哆嗦了一下,忙道:“臣乃皇城司使,职责所系,谈不上什么大功,官家勿要再提了。”
  他拉着嵇其羽躬身揖礼,一刻都不敢多呆。
  他们走后,赵璟伏下身,紧贴着鱼郦的侧颊,呢喃:“窈窈,不要怕,我带你出去散散心,等回来时,这天地之间准得干干净净,再也没有那些烦人的事和……人了。”


第32章 
  “娘子醒了”
  天启元年四月初; 神策卫在一个清晨突然易帜,打出了乾佑皇帝的名号,指责当今天子不孝不悌; 擅夺帝位。
  五万神策卫攻伐禁宫; 皇城司奋力抵挡,最终不敌,禁宫很快便被神策卫占领。
  久久被传病危的太上皇竟然出来了,他在梁道秋的搀扶下; 拄着龙头杖,站在了崇政殿的门前。
  以侯士信为首的将领们齐齐跪拜:“恭迎太上皇回銮。”
  乾佑帝站在丹陛之上,迎着阳光将浑浊的双眼睁大,目光所及,是如乌云般遮天蔽日的幡帜和身着金甲的将士。
  朝阳正从云后跃出,大地被笼罩在一片金晖之中。
  乾佑帝问侯士信:“攻城用了多久?”
  侯士信道:“不过一个时辰; 神策卫骁勇; 且对禁宫防卫了如指掌。”
  乾佑帝缓缓摇头; 苍老的眉目间褶皱深镌。
  他了解他这个儿子。赵璟掌权近一年,凭他的那份谨慎多疑; 在他经营下的禁宫怎可能如此薄弱,仅用一个时辰就能攻破?
  乾佑帝又问:“有思呢?”
  侯士信犹豫了片刻,道:“神策卫攻进来时就不见了官家; 卫队搜查御苑; 发现了几处密道,想来是官家听到风声,带着左右亲信跑了吧。”
  “那谭裕呢?”
  “也不见谭司使; 他是官家心腹; 跟在官家身边吧。”
  乾佑帝又摇头; 谭裕这个人啊,当年他不知谭裕是宁殊的徒弟,贸然启用了他,皆是因为看中这个人忠勇正直、倔强死板,他既领了皇城司正使一职,负责守卫禁宫安危,就不会在宫门未破时先行逃窜。
  除非另有要务。
  乾佑帝心中有着深深的不祥的预感,他看着眼前这些盼望他出山的文武朝臣,又觉骑虎难下。
  自半年前他们悄悄去了别宫找到乾佑帝,泣涕涟涟地哭诉当今官家刚愎残暴,对他们这些老臣越来越不放在眼里,恳求太上皇出关为他们做主。
  这半年来,凡送到赵璟龙案上的,关于太上皇病症的脉案都是被动了手脚的。
  被刻意夸大,让他以为,他这老迈的父亲已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
  乾佑帝一世枭雄,怎甘心被儿子算计,细细绸缪半年,只待一日占领禁宫,看他那不孝子跪地求饶。
  如今,禁宫倒是占领了,人却不知了去向。
  侯士信从龙尾道旁的御阶走上去,附在乾佑帝耳边小声道:“臣已命京邑守军全城搜捕,官家不可能离开金陵,当务之急,太上皇要尽快将军政要权收回来,号令天下平逆。”
  乾佑帝点点头,转身进了崇政殿。
  这一日金陵的街衢上悄寂无声,沿街商肆皆门户紧闭,大批神策卫穿行于街衢之间,奉命诛杀名册上的朝廷命官。
  罪名都列好了:悖行向逆,不臣不忠。
  这些都是得知太上皇重新回銮后没有及时入宫表忠心的,也有赵璟在位时提拔过的旧臣,神策卫是造反军出身,野性难驯,传入官员宅邸,不点人,不议罪,只杀人,动辄便是灭门。
  不消两个时辰,这巍巍帝都已是一片血海。
  混乱中,唯有相国寺这一片净土。
  乾佑帝信佛,幼年家贫,曾饿倒在一佛庙前,被里头僧人喂了几口米糊糊救活。从那以后,不管他走到那里,落魄时,风光时,遇见僧人都会高看一眼。
  他在位数月,对相国寺几经修缮,不可谓不虔诚。
  近午时的相国寺门前围了众多逃难的人,他们中不乏身着锦衣华服的,是那些被问罪官员的家眷。
  寺庙内已经人满为患,新任主持辰悟出来看了一眼,叹息:“先把女人和孩子接进来。”
  僧人们领命,开了小门一一清点人数。
  辰悟领着一个小僧人去了后院,那里有一扇角门,因长久未开而爬满苔藓,小僧人艰难地把门推开,外头站着一位身型秀颀、头戴蓑笠的男子,他身后停着一辆马车。
  嵇其羽将蓑笠拿下,递给辰悟一枚令牌。
  辰悟双手接过,合十:“官家有何吩咐?”
  嵇其羽掀开车帘,里头坐着合蕊,合蕊的怀里抱着正在昏睡的鱼郦,她们身边堆放着小山般高的油纸药包。
  “御医说娘子的伤在头,不能受颠簸,官家吩咐先把她安放在这里,待城中局面安稳,他自会亲自来迎回娘子。”
  辰悟瞧着马车内昏睡的女人,怔了怔,立即应下:“还请嵇侍郎转达,让官家放心,只要贫僧活着一日,必会照顾好娘子。”
  相国寺内的厢房如今都满了,一间狭窄的屋舍里往往挤了七八口人,流离失所、无妄之灾,不时传出些哀戚的哭声。
  辰悟命僧人将鱼郦抬到自己的寝阁,他冲合蕊解释:“前院厢房人多眼杂,只有贫僧这里清静些,贫僧自今日便搬到寝阁的外间去住,施主若有什么要求尽管来与贫僧说。”
  这里是历任主持的寝阁,在流渠石径的尽头,背靠大片湘妃竹林,有风来时,竹叶飒飒作响,衬得这里更加宁谧。
  合蕊感激道:“多谢主持。”
  她见辰悟身边的僧人寻出木碗要去盛斋饭,忙道:“不敢劳烦小师父,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的。”
  将鱼郦安放在卧榻上,她便随僧人一起出去。
  辰悟站在卧榻前,低眸看向鱼郦的脸,叹息:“唯君已放下,得见大光明。看来,你终究还是没有放下。”
  他坐于榻沿,要给鱼郦把脉,却发觉她右手掌心上有一道深刻丑陋的疤痕,他满目悲悯,哀哀轻叹,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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