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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去！”陆斯安脚下一滑，差点摔地上，只见镜子里的人也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手足舞蹈，唯一不同的是他知道自己不会像镜子里的人那样花容失色妩媚动人。
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自己不会是魂穿到别人身体里了吧！吓得他连忙对自己上下其手，没错，是他自己的身体，该有的都还在。
他瞪着镜子里的“女人”，镜子里的“女人”也瞪着自己，仔细看眉眼间跟自己还有四五分相似，如果他有妹妹的话，大概就是这个长相，但也就这张脸看着娇媚，身体却是高大挺拔又健壮，明显的男人身材，衣服也是自己昨晚穿的那套，怎么看怎么诡异。
抬手一抹，指尖便沾了点滑腻的东西，分明是一层粉底！再一抹，整张脸都花了。
怒气值不断攀升。
“张雅婷——”咆哮声响彻浴室。
…
“滴滴滴……”张雅婷正开着车，手机突然响了，她瞥了眼来电显示，顿时笑了。
手一滑，挂断！
两秒后手机再次响起。
又挂断。
被连着挂断两次，陆斯安的怒气值到达顶峰，鼻子里喷着火气，重重地再次按下拨打。
“您所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陆斯安深深吸了口气，控制住自己要爆发的小宇宙，先放下手机洗了个澡，把自己收拾干净，再次拨打张雅婷的号码。
“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陆斯安瞬间炸了，竟然把他拖进黑名单了！！
很好！女人，你成功惹怒了我！
…
哐一声巨响，律所的门被猛地撞开，里面的人吓了一跳，还以为，谁知下一刻就见陆老板黑着一张脸怒气冲冲闯进来，一阵狂风似的冲向秦聿办公室。
“秦聿呢？！”秦聿办公室门窗紧闭，里面压根没人，他转头猛敲陶霖的办公桌，杀气腾腾质问。
陶霖抬眸瞥了眼浑身冒火的陆斯安，心想这又是在哪儿吃瘪了？“秦律师上午不在律所。”
“为什么不在律所？！”
“跟对方律师见面。”
“是不是张雅婷？”
陶霖琢磨着他这火气儿好像不是冲秦聿去的，反倒像冲着张律师去的，也真是奇了怪了。他斟酌着问道：“您有什么事儿？”
陆斯安没说，气汹汹走了。
…
今天张雅婷约了秦聿在外面见面，昨晚出现的爆料导致娄雪晗的处境雪上加霜，再拖下去不定还有什么黑料，等公众对娄雪晗的恶感累积到一定程度，变成了标签式的人物，人们只要一想起娄雪晗就是恶毒嚣张的代名词，那就再也洗不白了。
所以她迅速约了秦聿和苏筱继续沟通。
见面的地方定在一家安静的街边咖啡馆，外面种满了银杏，这个季节银杏已经掉光叶子，整条街有点寂寥，人也不多，却有着安静的格调。
张雅婷路上出了点状况，抵达咖啡馆的时候，秦聿和苏筱已经在那儿等着。
“抱歉，路上有点堵。”她抬手看看时间，“我应该还不算迟到。”
娄雪晗没来，苏筱明显放松了许多，“张律师坐吧。”
张雅婷笑道：“苏女士不讨厌我吗？”
苏筱不明所以，“为什么讨厌你？”
张雅婷笑笑没接话，在她对面坐下，打量了一会儿，笑道：“苏女士，你的孕相真叫人羡慕。”
苏筱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轻声道：“有什么好羡慕的？”
“很多人怀孕会发胖水肿，还会长斑掉头发，但你似乎都没有这些烦恼。”苏筱今天穿了一件驼色的毛呢斗篷，将她的肚子遮住了大半，加上孕相很好，没有明显的水肿，四肢纤细，不仔细看都看不出她怀了孕。
“我长斑的地方你看不到而已。”苏筱说着补了句：“你说好话我也不会让步的。”
张雅婷又笑了笑，笑得苏筱心中忐忑，感觉她在打什么对自己不好的主意，求助般地看向秦聿。
秦聿正要开口，手机突然响了。看到是陆斯安的来电，他正想说接个电话，张雅婷突然道：“是陆老板？”
虽然是问，但语气肯定。
秦聿觉察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跟你有关？”
张雅婷笑了笑，“昨晚我跟他有点误会。”
这语气，看来又是陆斯安吃亏了，这会儿怕是要气炸了。
他看了看张雅婷，说了声“抱歉”，走到咖啡馆外面接通电话。
“你是不是见张雅婷去了？！”陆斯安劈头就问。
“你又吃亏了？”
陆斯安：“……”
这一听就是知道点什么，他气汹汹问道：“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秦聿偏头透过落地窗看了看坐在窗前的张雅婷，淡淡道：“说你们有点误会。”
“去他妈的误会！我跟她不共戴天！”陆斯安破口大骂。
秦聿突然有点好奇，要知道陆斯安这人平时装得很，生气了也不会表现明显，能把他惹成这样也是本事，“她又把你怎么了？”
这个“又”深深刺激到了陆斯安，让他想起打从认识开始次次都是他吃亏，他就该知道张雅婷这女人不是个好的，昨晚就不该信她什么重新认识的鬼话！
“她抹杀了我对人性的信任，人跟人之间只剩下算计和怀疑！”
秦聿：“……”什么跟什么？
秦聿不想听他胡扯，直接道：“我谈正事呢，没事挂了。”
“等下！”陆斯安连忙喊道，“你让姓张的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不然她别想在S市混了！”
所以这个电话是因为他联系不上张雅婷，让他告诉张雅婷乖乖恢复联系，以便他教训人家张雅婷？
秦聿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知道了。”
第816章 确认一下
回到咖啡馆，苏筱看到他顿时松了口气，也不知道刚才张雅婷跟她说了什么。
张雅婷主动开了口：“是这样的，刚才我跟苏女士谈了一下赔偿的事，要赔偿其实很简单，但需要一个明确的证明，证明娄女士对苏女士造成了实质性伤害，至于怎么赔偿就看造成了怎样的伤害，这样我才能说服娄女士，这也是基本程序。”
这个要求倒是合理。秦聿坐下道：“你想要什么证明？”
张雅婷看向苏筱：“苏女士曾经在网上贴过一张病历单，我想看看病历单原件。”
苏筱对她不是很信任，“只是看看？”
张雅婷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对证据做什么，虽然我是娄女士的律师，但我不会对你不利，再说秦律师也在这儿呢。”
苏筱看了看秦聿，见秦聿点了点头，从包里取出病历单。
张雅婷接过病历单，从头到尾将每个字看一遍，问道：“能不能给我一个复印件？”
苏筱皱起眉头，“你事情怎么多？”说着伸手拿病历单。
张雅婷一巴掌按在病历单上，“那我拍个照可以吧？苏女士你已经在网上贴出来过，应该不怕曝光，但那毕竟是你拍的照片，拿到法庭上也当不了证据，同样的道理，我这里确认过原件没有问题，再拍个照做凭证才好跟娄女士商量。”
苏筱闻言不好再反对，“那你拍吧。”
张雅婷笑笑说了声谢谢，对着病历单的整体和局部分别拍了几张照片，将病历单还给苏筱，“可以了，我会尽快跟娄女士商量，尽量给苏女士一个满意的结果。”
事情谈完，她片刻不耽搁，起身就道别。
“秦律师，今天又麻烦你了，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再联系。”目送张雅婷离开，苏筱也提出了离开。
秦聿看着张雅婷消失的方向，一时没吱声，过了几秒才回过头，对苏筱点点头。
苏筱护着肚子小心翼翼站起来，五六个月的肚子到底有些行动不便了，稍不小心就可能撞到。
秦聿起身帮她拉开椅子，她走出来，回头说了声谢谢。
“孩子父亲怎么不陪你过来？”秦聿突然问道。
苏筱一愣，随后笑了笑，叹气道：“他工作太忙了。”
秦聿看着她没再说话，苏筱不知他心里有什么想法，礼貌的笑笑，见他没反应，便抓着手提包，对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铃铃铃……”咖啡馆门上的风铃随着她的动作清脆作响，外面的凉风争先恐后灌进来，很快又随着门的合上被挡在外面。
秦聿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咖啡馆，顺着另一头方向走去，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
张雅婷离开咖啡馆后，坐在车上研究了一下苏筱的病历单，看着没什么问题，该有的细节都有。随后她上医科大一附院的网上医院找了病例单上的医生，“张俊敏医生……”
还真有，很巧这位医生今天坐班。
那就去看看吧。
医院人来人往，好在张雅婷到的时候快到下班时间，张医生办公室已经没多少人在等，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了大半个小时，排队的叫号终于停止了，等最后一对夫妇从张医生办公室里相依相偎走出来，她连忙上前敲门，“请问是张俊敏医生吗？”
张医生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声音抬头一看，见是个成熟女性，疑惑道：“你有号吗？上午的号应该排完了吧？”
张雅婷微笑道：“我不是来看诊的，我叫张雅婷，是一个律师，有件事情想跟您确认一下。”说着她递上自己的名片。
张医生接过名片，随后抬头看看她，“你想问什么？”
十分钟后，张雅婷离开妇产科，等电梯的时候看着手机上的病历单，她笑了笑，踩着高跟鞋大步走进电梯。
回到车上，她没有马上离开，整理了一下思路，随后翻出娄雪晗额号码，准备跟她沟通一下。
“嘟——嘟——嘟——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张雅婷拿开手机皱起了眉头，娄雪晗这怎么回事？电话刚拨通就挂断，没看到是她的电话吗？
想着她又拨了一次。
这次却是无人接听。
她心里突然涌出不好的预感，娄雪晗不会又干什么了吧？连忙登上社交平台，果不其然在热搜上看到了娄雪晗的名字。
张雅婷：“……”
她点进去一看，还真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不过这次倒不是娄雪晗的错，事情的起因是早上娄雪晗出门的时候被人认出来，对方看不惯她这个恶毒网红，说了两句不好听的话，娄雪晗脾气大，当即回怼，双方发生争吵，动起手来，接着就被挂到网上，为她的恶毒和狂妄又添了一桩证据，这事就坐火箭般的窜上热搜。
“是不是我死了，你们才善罢甘休？”娄雪晗在视频里质问。
【你死了也不会善罢甘休，你注定被钉在罪恶的耻辱柱上被所有人铭记！】
【真恶心，就一个网红这么狂妄，快死去吧！你这种人活着就是污染空气。】
【哎哟，黑雪又出来作妖了？这是想走黑红路子啊？怕是走不通哦，这么黑，就算大众抵制不了也迟早要被国家取缔。】
【但凡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就快点以死谢罪吧！】
【别在这儿卖惨，搞得好像别人逼你似的，你要真是死了，那是你自己作死的。】
【你这种人死不足惜！活着就是浪费社会资源！】
【万一她真的受不了刺激自杀了怎么办？好歹一条人命，让她赔礼道歉就好了吧。】
【她这种人会赔礼道歉？】
【要死快点去死！别在这叽叽歪歪。】
【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快点去陪你的同行圆圆去吧！】
恶意的发言占满屏幕，几乎看不到支持她的言论，而娄雪晗的账号下也全是谩骂，看得张雅婷直皱眉头，就算娄雪晗真的恶毒又狂妄，这些人也过分了。
就像那些围观绝望者跳楼的人，不但不劝阻，反而在下面幸灾乐祸地怂恿“跳啊，快跳啊”。
第817章 谢个屁的罪
张雅婷预感不妙，连忙加大油门朝娄雪晗住处赶去，谁知途中突然收到娄雪晗开直播的通知。
想到娄雪晗的尿性，怕她又说什么无法挽留的话，张雅婷连忙打开直播。
直播里娄雪晗没有化妆，面容憔悴，脸色苍白，眼眶发红，眼底一圈青黑，整张脸黯淡无光，显然最近没有休息好。
她还没开口说话，屏幕已经刷满了恶评。
【还敢开直播，平台怎么还没封号？】
【哇，我以为你已经够恶毒了，没想到你总是能打破我的认知，素颜居然也敢露脸，我的眼睛要被丑瞎了！】
【求你了，别出来污染这个世界了好吗？自己找个垃圾桶分好类钻进去，算是你对这个世界最后的贡献。哦，你应该是不可回收垃圾或者有毒垃圾，别钻错了。】
她自虐般地念着屏幕上飘过的弹幕，随着观看人数越来越多，很快弹幕几乎盖住屏幕，她念不过来，定定地看着镜头，声音沙哑，“我跟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