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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罗裳还在等着他回答,他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我是五院的中医,姓张。之前有个女患者,五十一岁,曾因心律不齐去我那里拿过两次药。”
“今天早上她又去五院找我,说我药开得不对,开反了,当时挺尴尬的……”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他更不可能再质问罗裳为什么要在患者面前点评和质疑其他大夫?
他没再往下说,罗裳却已弄清楚整件事的原委了。
她无奈地解释道:“那个女患者昨天来过,当时她怕我开错药,坚持问我为什么不用炙甘草汤。陪她一起来的是一位街坊,他家人常来我这看病,大家关系挺好的,我就给那女病人简单讲了几句。”
“我并不是有意要贬低谁,只是就事论事。如果我说的话让你不适了,我向你道歉。”
罗裳态度相当诚恳,不但没生气,还主动提出道歉。
方远一脸稀奇地看着,也是没想到,原来这个人来诊所磨蹭半天就是为了这事。
这时张富祥已经慌了,起因是他开的药不好,罗裳又跟他道歉,他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别别,你可千万别这样。我师父也说过我了,他说我还需要学习。”
这人果真纯良,不是个爱记仇的。罗裳就笑着说:“这事儿是个误会,我也是无心之失,那咱们就扯平了吧。”
“五院我可没去过,跟五院大夫也不熟,这回认识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互相联系。”
张富祥连忙答应,又尴尬地聊了几句,就逃走了。
他走到街上,在路口徘徊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去他师父齐教授下榻的招待所看看。
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方远说:“看把他吓得…跑了?”
罗裳白了他一眼:“什么跑不跑的,难听不?”
方远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一下子没想那么多,我下回注意。”
临近六点,罗裳和方远等人检查完最近几天要用的药材后,石院长再次给罗裳打了个电话过来,电话一通,他就开门见山地说:“这个小组没有青州市的,我们青州是省内第二大城市,没我们的名额这不合适,所以你这个名额基本上算定下来了。”
“那几个专家都不是青州市人,除了程主任,有几位对此事颇有微辞,估计是不服气,他们可能认为你是关系户。”
“郭老是组长,他之前在敬业家里见过你,你还有印象吧?”
罗裳当然还记得这位与孟老水平相当的国手,“当然,郭老是有名的温病学高手,我还想着找机会向他请教呢。”
“机会以后会有的,先说这个小组的事。郭老帮你说了话,也肯定了你的水平,不过有人提出想来你诊所看看,参观一下。你看这事行不行?”
罗裳呲笑了一声,心知这些人说的只是场面话。
说什么参观啊?不就是认为她只是个糊弄人的半瓶水、关系户吗?这是想来她这看看,再找机会验证下她的真实水平吧?
罗裳平时比较佛系,这时却也生出不服之意,所以她跟石院长说:“几位专家想来就来吧,明天来就行。”
石院长说:“最近两天吧,这帮人时间都少,我得问问都谁能去,确定人数再跟他们约时间吧。”
两人结束交谈后,罗裳看着电话发了会儿呆。
韩沉早上打了个电话过来,告诉她他和薛炽到了汇川,准备白天对邹兴源在汇川的地产项目展开调查。
算算时间,这一天韩沉至少已经去过一个地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此时,韩沉确实在汇川的一个娱/乐/城项目部附近调查。因为这个案子比较神秘,有玄学色彩,案件的主力暂时由薛炽来担任,其他人主要负责配合。
“刚才你说这地方发生过打生桩的事?你有几成把握?”韩沉问道。
两个人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小声商量着。
“大概有七成吧,这个项目目前只有框架,没做顶也没到上门窗的时候。但也不是我一句话就能拆掉的,所以这事得先稳住,等我回去再问问”
“我没算错的话,被打生桩的人应该被人埋在东南角了。也许这个人临死前都不知道自己就是个工具。”说到打生桩的事,薛炽难掩失落。
韩沉看向东南方向,看到空地上一车车的砂子和其他建材,韩沉突然说:“死掉的人说不定以前就是邹兴源手下的民工。”
薛炽对此表示同意:“嗯,可以从这个方向调查。”
“七成比例是不算低,但这件事关注的人太多了,保险起见,最好把洪师傅罗大夫都找来。”
“如果我们几个意见基本一致,那就可以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这样我向上级打报告也更有说服力。”
韩沉也知道这事马虎不得,没有足够的理由,上级不可能真的把这个没建成的楼扒掉一部分。
“先走吧,在这儿待久了,保安容易起疑。我看他们查得挺严的,进出都有人问。”韩沉回头望去,准备先返回下榻的旅店。
他俩正要上车,这时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被几个保安连拖带拽地从工地里拉了出来。
女人头发散乱,一时之间看不清年龄,那男孩子还小,也就五六岁左右。
看着自己儿子也被人拖拽出来,脚上一只鞋都快掉了。这个女人急了,她在一个保安手腕上咬了一口,又推开另一个保安,这才得以冲到孩子面前,将孩子护在自己身后,用手指着那几个保安恨声质问:
“你们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我来这儿又不是胡搅蛮缠,我就是问下孩子他爸到底在哪儿,怎么就不行了?”
被咬的保安捂着手腕,气恼地骂道:“谁知道你男人哪儿去了?说不定跟人跑了,不要你们娘俩了。”
“你上这儿闹什么闹,我们这儿天天进人,天天有人走,谁还能帮你看着你男人不成?”
女人气得脸色发青,捂着孩子耳朵回骂道:“你胡说八道,孩子他爸不是这种人。”
“孩子他奶都病俩月了,家里急用钱,我不找他行吗?”
“你们也在这工地上干活,怎么能这么冷血,就帮我问问你们领导怎么了?”
“实在不行,你们告诉我,领导在哪儿,我自己去找他。”
薛炽和韩沉对望一眼,薛炽小声说:“这个女人有丧夫之像,她男人应该死了。”
“你说,如果这个楼底下真的有人被打了生桩,那人会不会是这孩子的爸爸?”
看着这对孤立无援的母子,韩沉面色不大好,“有这个可能。”
“再看看,不行的话,假装热心群众报警,先把这对母子带走,再了解情况吧。”
“行,再看一会儿吧,咱们俩暂时还不能暴露身份。”
这对母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两个人就决定再听一会儿,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他觉得这种事邹兴源不大可能亲自动手,那就得有替他出手的帮手。
如果他们能顺藤摸瓜找到这些帮手,那后边的取证和调查工作也会容易些。
第118章 专家
争吵仍在继续; 期间那对母子被推搡了好几次。有两个高中生骑自行车路过,看到这几个保安人员欺负孤儿寡母,看不下去了; 他们把车子往地上一丢,一起冲过去要把几个保安拉开。
但那几个保安平时都凶惯了,又经常打架; 所以他们几个迅速扭转了局面; 将那两个学生围在中间; 看样子马上就要大打出手。
那三十多岁的女人急了,一边拦着一边朝路人呼喊求救。
韩沉不再迟疑,跟薛炽一起过去; 假扮成路人; 三两下就将那几个保安踹倒。
刚才有个保安对那女人出言不逊,他被打得最惨; 要不是另外两个保安把他拖回工地里,再关好大门; 他只会更惨。
韩沉和薛炽打人太猛了,他们几个都领教了这两个人的武力值; 这时候根本就不敢出来。他们欺负欺负普通人还行; 真碰上狠角色,哪里还敢硬往上凑?
韩沉跟那俩高中生道别后; 见那孩子小脸冻得发红; 就要带着这对母子去吃饭。
女人连忙拒绝:“不用了,我不饿,谢谢你们俩了。天都黑了; 要不…要不我先带孩子走。”
这个女人现在谁都不敢相信,哪怕韩沉一脸正气; 又救了他们,她也是忐忑不安,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可那孩子肚子却咕噜噜地叫起来,声音挺响的,听说韩沉要带他去吃东西,孩子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一脸期待地瞧着他妈妈。
薛炽拉住那孩子冰凉的手,跟他妈妈说:“你看孩子手都生冻疮了,还饿,还是先带他去吃饭吧。”
女人身上确实没什么钱了,家里本来就穷,攒下来的那点钱用来给孩子奶奶治病都不够,还借了一些。
现在的情况是想借也借不到了,因为大家都穷,能借的都已经借过,她就只能东拼西凑了路费,从二百里外的老家坐火车赶到了汇川。
发现女人神情松动,韩沉就顺势抱起那男孩子,跟他说:“走,叔叔带你去吃饭。”
薛炽的黑色轿车停在另一个路口,为了隐藏身份,韩沉的吉普车留在了旅店,没有开到这边。
薛炽开车带着几人到了下榻的旅馆附近,又找了个上下两层楼的馆子,专门在楼上要了个小包间。点完菜等候时,他把包厢的门关上了。
女人这辈子没出过远门,更没坐过轿车,没进去酒楼吃饭。心里又好奇又羡慕,但她是本分人,韩沉和薛炽这种无缘无故的好让她心慌,心里一点都不踏实。
要不是小儿子激动的小脸通红,她都想溜走了。
韩沉看出来她紧张,就随意地道:“你不用害怕,我跟老薛不是坏人。”
薛炽则跟那女人说:“那个工地老板欠我钱,我们想找他算帐,只是我们找不到他人,这笔帐就一直没还上。”
“我们还要在这边待一段。要是有什么情况,我们只要知道,一定会告诉你。”
现在很多事都不清楚,薛炽的身份也不便透露出去,他就只能编造了一个身份。
女人越听越惊讶,看样子是当真了。
她心想,原来这么有本事的人也会被那个工地的老板骗钱啊?那一定是很多很多钱吧?
女人心生同情,但她马上想到了自己男人。再一想那老板都能干出欠钱不还的事,肯定是个很坏的人。那她男人现在会不会有什么事?
不会是出事了吧?因为她男人最近一次给家里写信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这么久没联系,那绝对不正常。
平时她男人都是半个月写一封信,至于钱什么时候能寄,这说不准,因为工地发钱不准时,有时候要拖到年底。
“哦,原来他欠你们钱啊?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她没有当着韩沉和薛炽的面诉苦和哭泣,神情虽有些黯然,但总体来说,情绪还算平稳。
韩沉顺着薛炽编出来的理由往下说:“当然得把他找出来,大姐,你这是什么情况啊?”
“听你口音还是外地的,大冷天不在家待着,干嘛把孩子带到这儿来?你看孩子手都冻了,”
韩沉拉起了男孩的手看了看。孩子手背已肿成了馒头状,一眼就能看出来冻了。
韩沉小时候也冻过,年龄稍大些才好。他都是硬挺,也没用过药,所以他真不知道什么药抹一抹就能治好这种冻疮。
这么一想,就又想到了罗裳。他觉得,如果罗裳在这,像这种小小的冻疮,她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很快菜上来了,两个人不断招呼着孩子吃菜。经过刚才的插曲,这女人对这两个城市小伙终于多了几分信任。
在两个人有意引导下,她终于将她家里和她男人工作的情况说给了韩沉和薛炽。
当天晚上,韩沉在自己所住的旅馆给他们俩另开了一间房,要不然母子俩就得住到条件很差的大通铺,不仅容易丢钱,还有可能受到欺负或侵犯。
母子俩能单独住一间房,就安全多了。
次日一早,罗裳再一次接到韩沉电话:“现在有点线索,薛炽说他打算请你和洪师傅一起过来再推算一下,看看汇川这边的一个工地里是否发生过打生桩这种事。”
“你要是来,我去车站接你吧。”
罗裳放下手上的药袋子,说:“如果邀请我,我就去看看。接就不用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间或者明天,我就得去汇川。”
“省里成立了一个药厂审核小组,组长是京市的郭老。小组原本没我的,不过现在有了点变化,可能我也会随着组内成员去一趟汇川。先对汇川的几家药厂进行检查。”
“到时候我们会一起出发,到了汇川也会同车去下榻地点。你就别来接我了,太显眼。”
韩沉:……他就这一天多的时间没在家,罗裳那边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
那可是省级检查小组啊?!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