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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华-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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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李县令过来吃饭这一会儿的功夫,在徐太太和李冬的感觉中,漫长无比,又几乎是一个眨眼。

    帘子外,李县令和儿子李文山说着话过来了。

    洪嬷嬷也紧张的浑身发硬,一边掀起帘子,一边冲徐太太用力使眼色。

    李夏牵着五哥的手,看着一左一右直挺挺戳在桌子两边的阿娘和姐姐,心里一声哀叹,她娘和她姐,怎么这么不经事啊

    李夏心里哀叹,却没耽误脚下,甩开五哥的手就往前冲:“今天有好吃的”话音没落,一脚绊在门槛上,直直的往门里扑进去。

    李冬一声惊叫,扑上去接李夏,徐太太也吓坏了,弯腰急冲,却一脚踩住了自己的裙角,没接住李夏,自己反倒往前跌出去,李县令刚迈进门槛,急忙张开胳膊,正好抱住扑过来的徐太太。

    徐太太跌在李县令怀里,李夏却是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被五哥李文山从后面一把拎起来,疼的李夏直掉眼泪,她这苦肉计,是真苦啊。

    徐太太和李冬这么一惊一吓,刚才全身僵直的紧张散了十之六七,剩下的那几分紧张,看在李县令眼里,肯定就是刚才那两摔吓出来的余惊了。

    李县令抱过李夏,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接过帕子亲手给李夏擦了手脸,指着桌子上的菜又气又笑道:“哪个菜这么好吃把我们家阿夏绊成了这样”

    “小九儿说,有扬州扒猪头。”李夏伸头看着桌子,为下一步打埋伏。

    “扒猪头”李县令一愣,这桌子上哪有猪头肉

    “小九儿大约是在钟嬷嬷屋里看到的。”洪嬷嬷心里一动,赶忙笑着解释:“晚饭前,衙后街上的杨婆子过来寻钟嬷嬷喝酒说话,太太让厨房用心炒了几样小菜,又现买了两三坛子好酒送过去。”:



    第五十三章 人心之墨

    “猪头肉一点儿也不好吃我喜欢吃羊羹。

    “明天让人去买只扒猪头,再买些羊羹回来。”李县令吩咐了两句,转向李文山,刚要张口,又赶紧调头看向李冬,“冬姐儿先说,想吃什么还有山哥儿,跟你娘说,明儿一起买回来。”

    “先吃饭吧,菜都要凉了。”这一通打岔,徐太太基本镇静下来了,瞄了眼滴漏,给李县令盛了碗汤。

    李家吃饭也讲究个食不语,一家人各怀心思吃了饭,撤了饭菜沏了茶上来,李县令惬意的抿着茶,和儿子接着刚才的话题,“你那篇文章破题破的好,秦先生见识不凡,这个我倒没想到”

    徐太太和李冬你一眼我一眼的瞄着滴漏,李文山也是心不在焉,李文岚是最浑然无知的一个,爬到榻上拿了自己描的字,往李县令眼前送,“阿爹你看我今天写的字,我今天多写了五篇,还多背了两课书,阿爹你看看。”

    “好好好”李县令接过小儿子的描红,揽着他坐在怀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指点,“这一笔要往下压,嗯,这几个字不错”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李冬看向徐太太,徐太太看向李文山,李文山看着正搂着小儿子专心指点的阿爹,心眼卡的牢牢的,干眨巴眼想不出该找个什么借口把阿爹拉过去听壁角。

    李夏从她阿娘看到她姐,再看到她哥,又从她哥瞄到垂手站在门口,急的乱挤眼的洪嬷嬷,心里一声接一声的长叹,她这一家子啊

    “阿爹,”李夏趴到李县令腿上,“什么是一醉方休小九儿说,钟嬷嬷说要一醉方休,什么是一醉方休是吃的还是玩的”

    “不能吃也不能玩”李县令失笑,伸手捏了捏李夏的鼻头。

    李文山卡的牢牢的心眼咔嗒一声松动,灵气儿来了,“阿爹,嬷嬷上了年纪,酒多了伤身,要不,我陪阿爹过去看看,差不多就行,不能让嬷嬷喝多了。”

    李县令忙点头,“还是山哥儿想的周到,过去看看。”

    徐太太一口气松下来,差点失声念佛。

    李冬赶紧冲上去,从李县令怀里抱开弟弟,再抱起李夏,用力在她脸上猛亲了两口,她这个妹妹,真是太可爱太可爱了

    看着李县令和李文山出了门,徐太太原地转了几个圈,抬脚就想跟过去,被洪嬷嬷一把拉住,“太太,您可不能六哥儿今天写的字,六哥儿要哭了,你赶紧替六哥儿看看他今天写的字,冬姐儿去厨房瞧瞧,算了,冬姐儿还是照顾九姐儿吧,我去厨房瞧瞧。”洪嬷嬷的安排还算清楚。

    李夏趴在姐姐怀里,看着一脸焦灼不安的徐太太,和莫名其妙、一脸委屈的六哥,下巴在姐姐肩膀上抵了几下,“姐姐,我想和六哥玩华容道。”

    李冬拿了华容道出来,和徐太太紧挨坐着,心神不宁的看着头抵头玩在一起的阿夏和岚哥儿。

    李文山和李县令一前一后出来,天已经黑透了,凉风习习,桂花的香味儿时浓时无。

    李县令舒畅的深吸了几口气,心情更加愉快,接着刚才的话题,“策论上头,你多跟秦先生请教,策论重实务,实务上我不如他”

    “是。”李文山心思根本不在这上头,他正在想找个什么借口能让他爹跟他一起听壁角,县衙后宅很小,没几句话的功夫,两个人就离钟嬷嬷那间屋不远了。

    眼看再有十来步就到屋门口了,李文山还没想出借口,情急之下,干脆有话直说,“阿爹,咱们我是说,咱们先听听她们说什么我的意思”

    李县令又气又笑的看着儿子,抬手在他头上敲了下,“要学人家听壁角是吧瞧瞧你,越大越长回去了,淘气。”

    说着淘气,李县令却放轻了脚步,和儿子一前一后闪身到窗户边,贴墙站着,侧耳偷听屋里说话。

    “你说你,怎么,当年的手艺都丢没了这点子小手段都没有”是钟嬷嬷的声音,有些含糊,透着醉意。

    “都是一家人,哪能用当年那些手艺。”这个声音应该就是杨婆子。

    “一家人我呸”钟嬷嬷啐了一口,“你拿他们当一家子,他们拿你呢要是也当一家子,你也不用愁这些了,是不是你这热脸贴的是冷屁股,可没意思。我早就说过你,什么一家子两家子,我告诉你,这一家子,就你,一个人,才是一家子,就是那两夫妻,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钟嬷嬷打了个酒嗝,“你看看我,眼前是这不算啥,你放心,也就半个月十五天,我还搬回那间上房,还是老太太、老祖宗我呸老娘我就是这一窝子蠢货的祖宗”

    李文山的心提了起来,急忙转头看向阿爹,李县令眉头微蹙,站着没动。

    “你是真有本事。我比不上你,到底不是自己亲手带大的。”杨婆子声音低而清。

    “这倒是这跟养狗还有咱们养瘦马一样,自小儿带大,虽说辛苦些,可打小儿调教,你想要什么样儿,就能捏成什么样儿。”钟嬷嬷的语调,听起来十分得意,“我跟你说,也是费心的不得了先头在伯府里,我一口气不敢松,他们府里还好,学里那帮先生个顶个的不是东西”

    钟嬷嬷又打了个酒嗝,一声长叹,“我跟你说,这世道不是个东西咱们,下九流,都不如,贱籍,奴儿再怎么都是下贱人,只能往下,往上,我跟你说,上不去根本就上不去啊

    你看看现在,他那个小崽子,刚能在人家王爷面前舔几口,你看看,就不得了了,恩情算个屁再大的恩情也比不上他那个小崽子”

    “你真打算把他家姐儿送到王同知府上”杨婆子声音往下压了些。

    “打着灯笼也难找”钟嬷嬷响亮的啜了口酒,“那是个商户出身,下九流里爬出来的,他们不懂,破规矩少,脱光了往床上一放,我告诉你,他就敢上我跟你说,唉,妹子,咱俩,算是同病相怜,你说我辛苦大半辈子,老了老了又当回奴儿了那我这二三十年,不是白辛苦了我养的瘦马,我费尽心机花了银子把她送到侯爷床上,我跟你说,那妮子就不是个好东西”:



    第五十四章 沉重打击

    钟嬷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啐了一口,“生了儿子,她以为她有靠了,她用不着我了,想借那些蠢货的手,要把我赶尽杀绝我呸老娘手里调教出来的,还不知道她是个什么阿物儿”

    “那你”杨婆子的声音里透着惊惧。

    “我跟你说,就是得下得去手要不然,死的就是我”钟嬷嬷错着牙,“那个贱货,她要是肯听老娘我的话算了,不说这个了,这就是挑瘦马的难处,太笨了吧,调教不出来,太聪明了,得了机会她就想吞了你”

    “可不是,难哪。老姐姐,我替你难,你看看这官家,多好,可你这我真替老姐姐你难过。”

    “你放心”钟嬷嬷冷哼了一声,“大风大浪我都过来了。我跟你说,当年,那贱种头年中秀才,隔年就中了举人,想当大官的心,旺炭儿一样,我费了多少心思,熬白了头发,才算把他劝下来,这进士,就没考,唉。”

    钟嬷嬷一声长叹里充满了怀念,“在太原府时多好,他那个媳妇,不是个东西,你看看,我就知道,这官不能当,唉我这是一时失手。你放心,大风大浪我都过来了,那个小崽子,他以为他真搭上了王爷人家龙子凤孙,能看上他这样的贱种不急,先把那死妮子送到王同知床上,一个一个来”

    李文山听不下去了,看着脸色死灰的阿爹,伸手扶住他,拖着他往外走,李县令被李文山拖着走出去几十步,还是呆怔的木偶一般。

    “阿爹,您没事吧我扶您先到书房坐一会儿”李文山看着李县令的样子,心里七上八下有些惶恐了。

    李县令木木呆呆,由着李文山连推带扶,进了李文山那间小书房。

    “阿爹,您没事吧阿爹”李文山推着李县令在椅子上坐下,伸手在李县令直勾勾的两只眼睛前晃了晃,又晃了晃,提高了声音,“阿爹”

    “没事”李县令猛抽了口气,“我没事,没事没事”李县令一句话没说完,嘴角抽动了几下,身子一软,从椅子上滑下去,两只手捂着脸,缩在地上抖成一团。

    “阿爹,阿爹”李文山吓坏了,弯腰抱在李县令掖下,用力想把李县令抱起来。

    “没事,没事,没事”李县令瘫在地上,两只手胡乱挥着,嘴里喃喃了七八个没事,才说出别的话,“别怕,山哥儿,别怕,阿爹,阿爹,没事。”

    李文山见他爹能把话说成句了,一口气松下来,腿一软,紧挨着他爹也软瘫在地上。

    “阿爹,你你别这样,老太太我是说,姨婆不是,钟氏,我是说钟氏,阿爹,钟氏一直这样,大家都知道,大家都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阿爹你别难过,不是一天两天,一直这样。”

    李文山几句话说完,才觉得他这话好象哪儿不对,可他这会儿心里乱的厉害,心眼全卡在一堆堵在那儿,哪儿不对这事,也卡住堵里面了。

    “阿爹,我是说,那个”李文山顿住,看着他爹,“阿爹,冬姐儿,还有阿夏,阿爹,你别让你是阿爹阿爹”

    这一句话不知道触动了哪里,李文山眼泪涌出来,话说不出来了,只揪起袖子,一把接一把的抹眼泪。

    李文山哭的说不出话,李县令心疼儿子,心里倒清明了,撑着椅子站起来,弯腰去拉儿子,“别哭了,你是长兄,你放心,都是阿爹,阿爹山哥儿放心,放心。”

    李文山一边哭一边爬起来,看着他爹两眼发直、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有些仓皇,他爹要是有个好歹那可怎么办

    “阿爹,都怪”后头的我字在李文山舌头尖上滚了好几滚,却没能滚出来,这事不能怪他,那个人那些事,阿爹得知道“是儿子不孝。”李文山只好哭了句不孝。

    “是阿爹”李县令跌坐在扶手椅上,抖着手却不知道为什么抖。

    父子两个,一站一坐,哭了一会儿,李文山先没了眼泪,摸到暖窠,倒了杯温茶递给李县令,“阿爹,您喝杯茶。您别生气,气坏了身体,我和阿夏,还有岚哥儿,阿冬,还有阿娘,都靠着阿爹,阿爹,您”

    “我”李县令被儿子这几句话说的心里刀绞一般,“阿爹知道,你放心,阿爹阿爹”

    李县令抬手捂在脸上,他心里一片混乱混沌,仿佛整个人崩塌碎掉了,“没事,没事,你去吧,歇着,明天一早好孩子,你去没事,我累了。”

    “我扶您到床上躺一会儿。”李文山伸手去扶李县令,李县令胡乱推着他的手,抖着腿站起来,“没事,没事,阿爹,没事,你去吧,阿爹歇一歇,歇一歇就好。”

    李县令抖几步挪到床边,一头倒在床上,侧着身子,慢慢蜷起来,蜷成了一团。

    李文山轻手轻脚的帮他脱了鞋,拉开夹被盖上,掂着脚退到床尾,滑下坐到脚塌上,他得看着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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