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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明显舒了口气,“我也是这么想,要不是还能有谁”太子看着江延世,十分困惑,他想了半天了,想不出来还能有谁。
“就算是双生子,一旦定下君臣,也一样是一君一臣,说是苏氏自己动手,我觉得是无稽之谈。刚听说这件事,我头一个想到的,是秦王府。”
顿了好一会儿,江延世才接着道:“可是,秦王府现在动这样的手,又实在让人想不通。太后刚刚大行,秦王府说一句在风雨飘摇中,一点儿也不为过。
他们诱发冯福海案,抛出熊家和赵家案,这都有情可原,可动手杀了三爷这太蠢了。也不是秦王府一惯的做事风格。“
”那还能有谁“太子紧拧着眉头。
”我想不出来。“好一会儿,江延世摇了摇头,”我已经让人盯紧长沙王府,还有陆家。秦王府的死士,必定在陆仪手里。“
”只怕盯不出什么。“太子苦笑道,顿了顿,看着江延世,突然道:”要是皇上呢再借此给我安一个残害兄弟的罪名,这样”
后面的话,太子没说下去,江延世眼皮微垂,思忖了好一会儿,才抬眼看着太子道:“不会,后宫的美人儿,还没能生出儿子,一个都没有,皇上就算要做,也不会是现在。”
太子明显松了口气。
“殿下别多担心,这件事”江延世苦笑叹气,“只怕查不出真凶,先不提这个,这会儿我不宜在殿下这里久留,我先回去了,殿下一定要放宽心。”
太子点头,起来看着江延世出了屋,怔忡了片刻,才又坐了回去。
陆仪得了禀报,听到一半,一口口水呛着,就猛咳起来。
郭胜
金拙言瞪着咳的乱了套的陆仪,陆仪迎着他的目光,挥着手,“赶紧,王爷”
两人一起转身,急步往里请见秦王。
秦王正和李夏在观音殿一侧抄手游廊下,肩挨肩趴在长案旁,一人拿了一支笔,在面前案子上铺的一张劝善图上填色描金粉。
“王爷。”陆仪隔着栏杆见礼,和秦王说话,目光却看着李夏。“刚刚京城递来消息,”陆仪调转目光看向秦王,“午正前后,三爷被人刺死在大慈恩寺。”
说着,陆仪的目光又扫向李夏。紧挨陆仪站着的金拙言,也看向李夏。
秦王正提起要往回笔架上的手一滞,愕然看着陆仪,突然转头看向李夏。
李夏迎着秦王的目光,斜向陆仪和金拙言,“都看着我干什么”
“拿到刺客没有”秦王看着陆仪问道。
“还不知道,现在只知道三爷被人刺死在大慈恩寺。”陆仪也拧过头不再看李夏。
只有金拙言,还是直视着李夏,一眼不错。
“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再等一等,多听些信儿再说。”秦王声音沉稳。
陆仪拱手应了,退后两步,推了把金拙言,两人一起退了出去。
“郭胜”看着两人走远了,秦王看着李夏,低低问道。
“嗯。”李夏提起笔,接着描金。
“这样,没什么好处。”
“也没什么坏处。”李夏趴在案子上,描的仔细认真,“你只管做你的事,这件事,你不该知道,可你问了,我不想瞒着你,以后别问了,或者知道了也装不知道。”
秦王站起来,走到李夏身后,伸手圈住她,李夏直起上身,回头看着秦王,秦王低下头,脸轻轻贴在李夏的脸,不动,也不说话。
好一会儿,秦王才站直,伸手从李夏手里拿过笔放好,牵着她的手,“早上你不是说想到后山看看,走,我陪你去,这会儿景色肯定好。”
“好啊。”李夏应声愉快,和秦王一起,往后山过去。
大慈恩寺偏殿,柏乔浑身散发着怒火和寒气,背着手站在横放在竹榻上的三皇子尸首旁,盯着三皇后脑后那个已经干涸的血洞,和旁边托盘中的那根乌黑铁刺。
偏殿一角,被剥了衣服的老内侍死了一样软瘫在地上。
那根铁刺,那个乌黑的血洞,昭示着刺客的狠厉和出奇的干净利落,有那么一瞬间,柏乔甚至觉得自己后脑一阵刮过一阵阴风,要是换了他,他能逃得过吗
殿外,陈江带着他那个形影不离的幕僚朱喜,正询问着一个护卫。
柏乔往殿门口挪了挪,又挪了挪,挪到斜照进殿门的那缕阳光下。
这份狠厉干脆,让他隐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乙辛死的也是这样狠厉干脆。
柏乔轻轻摇了下头,他的心神儿好象不怎么稳,怎么净胡思乱想呢。
陈江的讯问反复仔细,夜幕降临,大慈恩寺里外灯火通明,满寺的内外命妇,贵人朝官,都呆在原地,不许乱动,没吃没喝,却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甚至,都没有人有什么饥渴的感觉。
眼前的祸事太大了,一个不慎,就是满府飘血。:
第五百零一章 看个热闹
陈江带着朱喜,没日没夜的盘问了三天三夜,熬的两人四只眼睛发黑深陷,第三天午后,总算和柏乔点了头,表示问好了,人都可以放走了。
柏乔站在大慈恩寺门口,看着熬的跌跌撞撞的诸人一个挨一个出了大慈恩寺,转身回到暂放三皇子尸身的前殿,苏烨站在前殿门口,看着柏乔,声音嘶哑,“三爷,能回去了”
柏乔看着苏烨,点了下头。
苏烨往后退了一步,吩咐小厮,“去请二爷。”
小厮几步奔进隔壁殿内,片刻,二皇子脚步趔趄的冲出来,冲进偏殿,苏烨和柏乔几乎同时往前一步,拦在二皇子面前,二皇子挥舞着胳膊,“滚都滚”
苏烨疲惫极了的人,被二皇子甩的连连往后趔趄,柏乔上前一步,伸胳膊横在二皇子胸前,“二爷,您请节哀。三爷已经含了饭,只等殓入棺中,您”
“滚”二皇子挣不脱柏乔,抬手打向柏乔的脸,柏乔微微侧过头,由着他乱挥乱打,胳膊推着他,将他往外推了两步。
三天三夜过去了,三皇子已经不宜再靠近了。
二皇子被柏乔推了一步,又推一步,看着离的越来越远的三皇子,胳膊前伸,趴在柏乔胳膊上,放声嚎啕。
苏烨眼泪掉个不停,急忙招手叫过早就等在一边的内侍,内侍急忙上前,将已经殓收好的三皇子,抬进了棺。
陈江站在屋角,看着被抬进棺木的三皇子,和哭的撕心裂肺的二皇子,心里一阵酸涩,回头看了眼满眼血丝的朱喜,“都说双生子心意相通”
“走吧,得赶紧睡一觉,把这里封了三天三夜,得有个说法。”朱喜打断陈江的话,背着手伛偻着腰,疲惫不堪的往外走去。
陈江叹了口气,跟在朱喜后面,同样背着手塌着背,拖着脚步出了偏殿,再也了大慈恩寺,径直往大理寺过去。
柏景宁统领这桩案子,在大理寺划了个小院出来,没查出究竟之前,陈江和朱喜都不敢,也不宜回家。
柏乔看着三皇子的棺木抬出大慈恩寺,再看着人在大慈恩寺门上贴上封条。
大慈恩寺里所有的僧人杂役,这会儿全部拘在大理寺牢里,这座寺是罪案现场,在案子没审清审结之前,自然是要封锁起来。
大慈恩寺对面的茶坊里,郭胜靠窗坐着,从诸人一个个被放出来,看到几个御前侍卫举着封条,贴在大慈恩寺大门上。
柏乔看着贴好封条,转个身,看着斜对面茶坊伸头看着热闹的郭胜,手扶着腰刀柄,往茶坊过来。
郭胜忙示意金贵和银贵,“去朱家果子行买几碟子果子过来,柏小将军爱吃的,你知道,快去,你去看着他们沏壶雪峰茶,快去。”
金贵和银贵赶紧买果子的买果子,沏茶的沏茶。
柏乔进到茶坊,郭胜急忙站起来冲他招手,柏乔坐到郭胜对面,银贵先沏了茶送过来,”小将军尝尝这茶沏的怎么样,是小的亲手沏的。“
银贵斟好茶,金贵也带着几个伙计,托了四五碟果子送过来,果子行就在隔壁。
柏乔不客气的吃果子喝茶,连吃了两三碟子,才拍了拍手不吃了。
“你在这里看了好几天了,看出什么来了”柏乔抿着茶,看着郭胜问道。
“我就看个热闹,没打算看出什么。”郭胜神情闲适,“哪敢看出什么。”郭胜声音压低了些。
“你前几天在城里还是城外王爷一直在城外婆台寺”柏乔看着郭胜,象是在闲话。
“王爷和王妃做超度法事奉的是上谕,肯定在婆台寺。”郭胜先答了后一问,“我一直在城里,前儿听说出了事,就在这儿坐着看热闹,唉。”郭胜说着,摇头叹气。
柏乔瞄着郭胜唇上颌下的小胡子,片刻,往后靠在椅子里,“我都没叹气,你叹什么气真没看出什么”
“杀手极其利落。”沉默片刻,柏乔突然说了一句。
郭胜眉头微蹙,下意识的扫了眼四周,“小将军这话说的,这案子,没有一般人,要是拖泥带水,那就是笑话儿了。”
“也是,我走了。”柏乔站起来,转身就走。
郭胜也跟着站起来,跟在柏乔后面,柏乔往禁中方向,郭胜往城外,各自走了。
郭胜带着金贵银贵,溜溜跶跶往住处回去。
永宁伯府因为城外的老夫人和府里的老太爷同时病倒,府里没人在大慈恩寺,秦王和李夏早几天就去了城外婆台寺,郭胜这几天无事清闲,看完热闹就回家。
郭胜刚回到小院没多大会儿,徐焕就到了,他让小厮看着呢,听说郭胜回来了,赶紧就过来了,徐家的宅子离郭胜的住处很近。
金贵和银贵看到徐焕的小厮一溜烟跑出去,就知道徐焕一会儿就得过来,忙搬了桌子椅子出来,徐焕进来时,已经摆了半桌子下酒小菜,温好了两壶酒。
夜幕已经开始垂落,徐焕看着仰倒在椅子里的郭胜,“太婆刚刚回来,说是陈江问了她六七遍,一句话翻来覆去的问。”
“别人呢也是问了六七遍”郭胜抿着酒,看起来并不怎么上心。
“太婆说,好象差不多。死的是皇子,这真是唉,怎么有人敢动皇家血脉”
“又不是头一回,”郭胜一口接一口抿着酒,“先头六爷,还有,皇上的儿子,序齿的有九位,现在可就只有四位了。”
“太婆很担心,说这一回,不管找不找得到真凶,肯定要抄几家,震慑世人。”徐焕好半天才接话道。
“放心,抄不到你们家,永宁伯府这一回离得远,别的,咱们就管不着了。”郭胜一幅事不关已的样子。
徐焕不说话了,闷头连喝了几杯酒,可今天这酒,越喝越烦恼,“老郭,最近,我总有种越来越不太平的感觉,总觉得要出大事,三爷这事是大事,可我总觉得,还得有大事,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
“嗯。”郭胜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
“太婆担心阿夏,我也很担心,秦王府不是永宁伯府,太后又不在了,唉,这真是,这两天我连永宁伯府都没敢去,哪儿都不敢去,十七过来过几趟,冬姐儿担心,唉。”徐焕烦躁,却又说不清楚他有什么好烦躁的。
郭胜放下杯子,胳膊肘支在腿上,看着徐焕,“你府上,你太婆就算担心王妃,肯定也不象你这样,你媳妇嘿。”郭胜嘿笑了一声,“你也放宽心,第一,你担心也没用,第二,王妃用不着你担心,你太婆,你媳妇,也用不着,下一科春闱,你准不准下场”
郭胜说着,靠回椅背,岔开了话题。:
第五百零二章 双生
二皇子扶着棺床,苏烨带着人,紧跟在他后面,警惕而小心的看护着他,却一句话没再多劝。
二爷和三爷一胞同生,从小到大,这个情份,说是两人一体也不算太过,因为这个,他和阿爹一直非常担忧,那把椅子上,只能坐得下一个人。
现在,他和阿爹不用担心这个了,可是,二爷这样子,疯癫了一样。
唉,别说二爷,就是他,这几天心里也如同刀绞一般,苏烨看向黑漆漆的棺木,他还有几分不敢相信,三爷已经走了,没了,再也没了,他再也不能跟他说一句半句话,他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会儿不能乱想,得护好二爷,还有杀害三爷的凶手,不能指望别人苏烨挺了挺后背,努力聚中起精神,得好好想想眼下,想想以后。
苏烨跟着二皇子,将三皇子的棺木送到三皇子府。
礼部和宫里点过来打点丧事的官员和内侍早就候着了,一个个低眉顺眼,脚步轻悄,努力让自己不引人注目的请进棺木,套进外椁,放到棺床上,灵堂是早就布置好了的。
三皇子妃带着几个妾侍,早就浑身重孝,跪在棺椁前,哭已经哭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