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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咹咹这个人感性,平日里看个电视剧碰到一些哭戏情节,她能先自己哭个大半天。
这医院里到处是哭声,她跟着也红了眼,加之刚才又不经意听到旁人说的这些话,韩咹咹心里也就明白了个大概。
才七岁的孩子啊,说没有就没有了。
韩咹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现在的她远远还没有一个为人母的感性,有的是一个女人最天性的温柔。
赵品凛深怕韩咹咹受到影响,着急带她出去。可眼前人山一层又一层,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韩咹咹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她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泪水早已经模糊了双眼。
在韩咹咹的正前方,有一张十二寸大的黑白照,黑白照上正是那个七岁的孩子。
照片中,男孩子的微笑极具感染力。真是好看的一个孩子,大眼睛高鼻梁。就像他那日笑着说:“姐姐,吃一口糖,这样伤口就不会疼了……”
韩咹咹甚至还记得这个男孩子名叫王珩。(指路第十六章在医院里出现的那个男孩子。)
过客匆匆,一面之缘。
赵品凛或许也认出了照片中的那个男孩,他怔了怔,继而更用力地揽住韩咹咹的肩膀,企图给她更大的力量。
说是医闹,但是整个医院大厅里异常的和谐。没有打,也没有闹。
韩咹咹相信,能教育出那么有礼貌孩子的家长,应该不是会医闹的人。可悲伤到了极致,却又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
最后韩咹咹被赵品凛带离了现场。
坐上车,耳边所有的嘈杂声都没有了。
“别想太多。”赵品凛的声音仿佛黑暗中的一盏明灯。
韩咹咹抬起头,伸手抱住赵品凛把自己埋在他的怀里。
= = =
到了家,周女士正躺在床上开电视。
周女士是何等嗅觉灵敏的人,掐指一算,今天工作日,又是大中午的,这两人突然出现,必有蹊跷。
赵品凛又是大包小包的东西买来,看样子更不简单。
“说吧,什么事。”周琴倒是开门见山。
已经调整好心态的韩咹咹苦着一张脸,不知道从何说起。
赵品凛刚想开口,就听周女士道:“咹咹,你自己说。”
原则性的问题,周女士的确看起来怪能唬人的。
韩咹咹的心态一下子就崩了,她连忙跪了下来。
赵品凛见韩咹咹跪下来,他也二话不说跟着跪了下来。
这时,韩咹咹那两位在外头看热闹的外公外婆立马跑了进来,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哎周琴,你说句话!”
周琴心中早已经猜到一二,但这会儿不能心慈手软,她朝二老大喝一声:“你们两个别吵,我管教女儿。”
那二位也立马不敢作声。
赵品凛跪地笔直,抬起头,说:“伯母,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错在什么地方?”周女士看似漫不经心。
赵品凛毕恭毕敬:“咹咹还未嫁给我,我就让她怀孕。我会承担一切责任。”
周女士冷哼一声,对韩咹咹说:“咹咹,我千叮咛万嘱咐,女孩要自重。你现在怀孕了,对方父母会怎么看待你?是不是会将你看轻?”
赵品凛立即接到:“我家人都很开朗,婚姻大事由我自己做主。”
“那你的意思,未婚先孕不是什么大事咯?”周女士开始咄咄逼人。
赵品凛到底是小辈,面对周女士的步步紧逼,也是难以招架。反正他说什么都是错的,到处都是周女士布下的陷阱。
韩咹咹拉了拉赵品凛衣襟,示意他不要说话。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是要给周女士一个舞台,给她足够的发挥空间。
果不其然,周女士接着便说:“我们两家家长没有见过没,我对你家一点底都没有。我女儿是要嫁给你们家的,我不能让她受了半点委屈。现在你让她怀孕了,当然,这事她也有错。你让我这个当妈的怎么办?我让她去硬生生的流掉这个孩子吗?我做不到,我心疼自己的女儿。可我能就这样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你们周家吗?我也不甘心。”
周女士说着叹了一口气,接着,语气缓和:“品凛啊,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段时间你做的所有阿姨都看在眼里,你在医院里帮阿姨忙前忙后,其实阿姨要谢谢你。”
周琴岂止是对赵品凛满意,简直是满意的不得了,她恨不得赵品凛早点成为自己的女婿。
“但是一码归一码,这件事情,你们两个错了就是错了。”
韩咹咹乖巧地点点头。
赵品凛也跟着点点头。
一场演讲完毕,周琴最后得出一个满意又折中的答案,说:“双方家长无论如何要见一面的,品凛,你如果真心要娶咹咹,说一说你的诚心吧。”
诚心?
韩咹咹记得来之前好像没有和赵品凛对过这一点。
然而一旁的赵品凛却从善如流地回答:“市中心200平方的房子,我会登记在咹咹的名下。礼金888万会直接打在咹咹的户头,还有一辆劳斯莱斯也会登记在咹咹的名下。当然,我知道这是远远不够的。为了感谢阿姨对咹咹多年的照顾,我给咹咹的所有一切也会同样复制一份给您。”
周女士闻言,差点没有瞬间晕厥。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豪
☆、第 34 章
= = =
对韩咹咹来说; 结婚这种事情她还真的没有心理准备。但作为一个女孩子; 心里总是会对婚礼有所幻想。
前段时间韩咹咹在一则小视频上看到一段婚礼现场。婚礼上到处都铺满了鲜花; 新郎拿着钻戒对着新娘单膝跪下。虽然情节看似俗套,但是放在任何一个女孩子的面前; 都容易让她感动。
韩咹咹当时也不禁脑补起赵品凛单膝下跪的情形; 却不自觉羞红了脸。讲真的; 如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求婚,那一定让人很害羞吧?
但目前的情况是; 韩咹咹觉得这像是一场交易。
提起结婚; 应该是浪漫的; 不是这样让人觉得像是在买卖。尤其事情到了周女士这里; 就显得庸俗不堪。
韩咹咹让赵品凛先在客厅里坐一坐,继而走到周女士的卧房将房门一关; 两母女面对着面。
“妈; 你这样让我觉得很羞愧。”韩咹咹笔挺地站着。虽然怀孕五周,但是她的身材根本没有一点变化; 小腹依旧平坦。
今天韩咹咹穿的是休闲的运动套装,乍一看还有学生时代的一些气息。
这些年韩咹咹从毕业到工作,到底是和学生时代无法相比。她变得更加女人了,或许也是因为爱情的关系。
周琴靠在床上看了韩咹咹一眼; 心里徒然升起一丝感慨。
以前她整天耳提面命韩咹咹去找个金龟婿嫁了; 可现在真的谈婚论嫁,她的心里也有几分不舍。
“你当然是要羞愧的,不过我不说你什么; 你也是个成年人了,自己心里要有分寸。”
周琴一脸的理所当然。
“妈!”
韩咹咹的思维和周琴根本没有在一个点上。
周琴指的羞愧是韩咹咹未婚先孕这件事,而韩咹咹则是指聘礼的事。
叹了口气,韩咹咹说:“赵品凛给的房子和钱还有车,都不能收。”
“什么叫不能收?”周女士有些不解,“自古女孩子嫁人,收彩礼天经地义。”
“我的意思是,不要收那么多。”那个女婿提亲还送丈母娘房子的?韩咹咹感觉这样有些太不妥当。她过来是想和周女士商量一下,不要收那么多彩礼,适当就好。
企料周女士哼了一声,“人家有钱你不收,你装什么清高?”
韩咹咹气得要爆炸。
“妈,我怎么跟你说不通呢?”韩咹咹难得在周琴面前发火,“你这样和卖女儿又有什么区别?”
房间里顿时剑拔弩张,暗流涌动。
房间外的人当然听到里面的动静,赵品凛正想进去,不料被韩咹咹的外公和外婆拉住。
周琴的脾气外面那两位老人家清楚,凡事顺着这个女儿,事情就好解决很多。
赵品凛的心里有一丝丝的紧张,这种感觉到底是多少年都未曾有过了。
今天的他是上门提亲的,按照中国约定俗成的习俗,每个男人都要经历这一步。于赵品凛而言,他今天又不仅仅是来提亲的,因为他是来承诺的。即便自己自信满满会照顾好韩咹咹的下半辈子,但下半辈子并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
看着紧闭的房门,赵品凛头一次觉得,人生的坎坷。
他这一生不能把握的事情多多少少,但他都不在乎。可到了韩咹咹这里,他却尤为在意。
“卖女儿?”周琴轻哼了一声,“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拉扯你长大,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你说是卖女儿就卖女儿吧。我今天还就把话撂在这里了,你能不能嫁人我还是说的上话的!”
当怒气上升进脑子里,整个人就会像是失去理智一般。
现在的韩咹咹就是如此,她再也懒得和周女士多说什么,开了房间门出来,拉着赵品凛的手就往外走。
外公和外婆在后面追着喊,可韩咹咹却头也不回。
韩咹咹一言不发,一直到了车上,她红了眼眶。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什么气,不知道是因为周女士那句卖女儿伤了自己还是什么,总之她出来后又有些后悔。
不该和妈妈这么争吵的。
可她刚才真的被周女士给气到了!
“我妈这个人真的是很奇怪。”韩咹咹吸了吸鼻子,“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好起来要把人融化了,坏起来我都想离家出走。”
韩咹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最后抬起头,却见赵品凛一脸的笑意。
“你笑什么啊?”韩咹咹问。
男人安安静静地坐着,认认真真地听着诉说,可浑身上下却好像能够散发出某种耀眼的光芒,叫韩咹咹移不开目光。
赵品凛拉起韩咹咹的手,有些感叹地说:“真羡慕你。”
“羡慕我?”韩咹咹气得想笑,“有什么好羡慕的,你别笑话我了。”
他的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羡慕你有一个好妈妈。”
韩咹咹本来一肚子的气,可听他怎么说,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她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继而抓住他的手包裹住。
女人的手指纤细修长,但到底是要小很多。这么一对比起来,赵品凛的手是真的很大。他的手大的不突兀,手背上经络分明,每根手指头都像是上天特地雕琢出来的,就连指甲也修剪地整整齐齐。
韩咹咹用力揉了揉赵品凛的手,像是要给予他某种力量一般,故作轻松地说:“周女士要是你妈,你肯定会被烦死的。”
其实韩咹咹知道的。
赵品凛的妈妈在他青春期的时候自杀,也是那个时候,他得了厌食症和自闭症。
这个话题韩咹咹从不愿在赵品凛的面前提,以前甚至连问都没问过。只是那个时候护士站的护士们难免会在背后多嘴一句,无一不唏嘘。韩咹咹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赵品凛是因为妈妈去世才会这样的。家挺的变故,让原本就处在青春期的赵品凛得了心理上的障碍,加上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自杀,鲜血满地。
赵品凛用了两年时间才治疗好心里上的创伤,可那也仅仅只是一部分。
那么多年过去了,如今的赵品凛身上看不到当年生病的影子。他常年锻炼,身材高大。只是韩咹咹看得出来,他的冷静自持缄口不言都有一部分原因来自青春期的创伤。
伤口修复很难,有些人可能用其一生。
两人在车上静坐了一会儿,韩咹咹将事情的始末与赵品凛说完,之后赵品凛拉着韩咹咹重新去找周女士。
赵品凛有分寸地让韩咹咹发泄完毕,再有耐心地和她分析这其中的对错。
韩咹咹本来心里也有愧,于是硬着头皮和赵品凛重新回了家。
再次看到靠在床上的周女士,韩咹咹十分不自然地叫了一声妈。
当着赵品凛的面,周琴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反而一脸没事的模样看着韩咹咹说:“咹咹啊,你这个臭脾气,我该怎么办才好呦。”
说着,周女士转头看着赵品凛,说:“咹咹的脾气你也看到了,哎,从小到大我就没少为她操过心。”
一旁的赵品凛连连点头。
韩咹咹几乎又能肯定周女士心在在盘算什么。
果然,只听周女士又说:“品凛啊,以后她若是跟了你,我的手没那么长,也管不了了,要请你多担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