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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清辞一愣,眸光在明暖的烛光中稍显暗淡,答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明羽山庄虽被灭,可旗下的产业一直有人经营。”
阿厌哇了一声,乌溜溜的眼珠一转,道:“原来清辞是有钱人啊。”
闻清辞被她的神态逗乐,本有些郁结的心虚骤然消散,他点了点头,不禁想起阿厌最近都知道省钱爱惜衣衫了,笑道:“所以啊,阿厌不用替我省着。”
上回她从轻云楼带回的银票,他都仔细收着呢。
这次从小镇回来,看到徐涟弄得那场迎亲,倒是提醒了闻清辞。
最近,他闲来无事就在磨琢,要不要把积攒的产业给阿厌做嫁妆?
如此,万一他哪一日撒手人寰,阿厌靠着他留下的产业再挥霍个几百上千年也没问题。
第258章 自然是不委屈
第258章 自然是不委屈
晚间,天元宗灯火通明,大红灯笼顺着屋檐一路挂着,将广场四周照得一清二楚。
暖色的光,照在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上,也照亮了他们嘴角杨溢的笑容。
数十万弟子穿着常服,围绕着广场坐满一桌又一桌。
最中间的那几张桌子,无疑是留给掌门跟长老的。
之后,便是关门弟子的。
因着是大年夜,原本闭关的江也,方知行与张已也穿着常服坐在一桌,而才归来不久的祝尺,裴子澜见到几位师弟,也一一打了招呼。
阿厌跟闻清辞到的时候,还没想明白坐在哪里,守在叶鹤之身边的叶长歌便朝两人挥了挥手,再指了指靠近叶鹤之桌子旁边的那一张:“阿厌,闻师弟,坐这里!”
她偷偷给这桌加了好多的点心糖果呢。
琴襄已经在那里等候。
元斐跟展月鸣也坐在那一桌,两人的面前摆着花子花生各一盘,元斐待得无聊,便坐没坐相地抓起一把瓜子磕着。
展月鸣擅长酿酒,这一点也被四长老充分利用了,从小镇回来,他这段时间忙着修行,原本还想要偷偷懒,结果,却被四长老盯着酿了一屋子酒。
说是既然他有这项功能,就不能浪费。
再说展月鸣酿酒的手艺一绝,三长老四长嘴馋了,就经常会去找展月鸣要酒喝,要的时候,还顺便会给叶鹤之和大长老五长老带上一些,简直把徒弟当下人使。
展月鸣一边在心里腹诽,一边在四长老看不到的角落吐槽四长老压榨徒弟。
但要是不按照四长老的吩咐做,有可能下一刻,他就会被四长老吊在山脚下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以供弟子们玩乐观赏。
他不想。
那就只能屈服在四长老的淫威下了。
阿厌牵着闻清辞一道坐下,望着满桌子的瓜果零食,她哇了一声,眼中带笑,随即拿起一旁的小木锤子,再拿过核桃,调整好方位,手腕用力,啪的一声——
小木锤砸下,将核桃砸碎——
元斐盯着她力道过猛砸出来的核桃,一阵无语。
核桃壳碎得不成样子便罢了,关键是里面的肉也被砸得稀巴烂。
这惨不忍睹的场面,有点像是人的脑袋被一坚硬无比的铁锤哐哐砸开,而那砸得稀巴烂的核桃肉,则像是脑浆。
元斐忽然没了嗑瓜子的胃口,嘴角一抽:“小阿厌,你能不能斯文点?”
跟在闻师弟身边都半年了,怎么半点也没学到人家端雅斯文的做派?
元斐瞅了眼旁边坐着的闻清辞,颇有点同情:“我家闻师弟素来最是端雅,天天跟粗鲁的小阿厌待在一起,真真是委屈了。”
琴襄眼带笑意,想到阿厌喜欢喝酒,她将一排瓷白酒杯端来放在面前,再一一倒满,分给他们一人一杯。
阿厌哼了一声,觉得元斐有时候挺欠揍的。
她没好气地横了一眼元斐,将砸失败的核桃丢到一边,扯了扯闻清辞的衣袖,问道:“清辞,你跟我在一起很委屈吗?”
闻清辞摇头,低笑:“自然不委屈。”
第259章 守岁
第259章 守岁
是福气还差不多。
在阿厌没出现之前,闻清辞觉得,自己的人生约莫就这样了,日复一日的撑着这具残破的躯壳,最后在筋脉枯竭中悄然死去。
却没想到,老天爷对他很是偏爱。
得到了答案,阿厌冲元斐得意一笑,再拿了一颗核桃,用小木锤砸下去!
啪的一声——
核桃四分五裂。
元斐:“……”
总觉得小阿厌是把核桃当成了他。
叶鹤之望着占据了大半个广场的天元宗弟子,难免感触,他又将视线落在闻清辞脸上。
真希望明年大家也能聚在一起过年。
四长老喝了一口酒,砸了咂嘴。
三长老从盘子里抓了一把酥脆的杏仁咬得咔嘣脆,他一边吃,一边喝酒,再看弟子们欢声笑语围坐成一片的场面,也是心情舒畅。
入口的果酒甘甜沁香,引得他一喝就停不下来:“孙要,你这位关门弟子酿酒的手艺真是一绝啊,如此本事,将来若是开一间酿酒铺子,保管客源不断。”
孙要一笑:“我看人还是很有眼力的。”
大长老沉默无言,但也多喝了几口。
五长老也心情极好。
今晚,大抵是天元宗最热闹的一晚了。
叶长歌待在叶鹤之身边无聊,没一会儿就跑过去琴襄旁边的空位坐下,看着阿厌砸出来的一堆核桃,伸手抓了半把,想到等会儿还有饭菜,道:“阿厌,你别吃太多了,等会儿还有很多吃的呢,你得留着点肚子,不然等会饭菜上来,你都吃不下了。”
天元宗的年夜饭是很丰盛的,一点也不比外面富裕人家的差,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阿厌一听等会儿还要吃饭,将小木锤放在一边,她把剥好的核桃肉抓了一把,将一些碎掉的核桃壳挑出来,递给闻清辞。
闻清辞接过,吃了两口。
坐在人群中的潘冲跟徐岩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闻清辞。
一想到叶鹤之那日对潘徐两家的警告,两人纵使有再多怨言,也只能憋着。
这个大年夜,这二位约莫是过得最不是滋味的了。
正如叶长歌所言,不一会儿就开始上年夜饭,饭菜色香俱全,勾得人饥肠滚滚,样式更是多到一张桌子被摆得满满的。
阿厌饿了,便下箸如飞。
用完饭,大家无聊,于是聚在一起聊天说笑。
阿厌靠在闻清辞身边,抓过闻清辞的一只胳膊挽住,她喝了一口果酒,望着漆黑的夜空,眨了眨眼。
阿厌有点犯困,但掌门和长老们都在,大家也都在守夜,她不好先行离席,只能强撑着。
终于,到了子夜时分。
五长老见时辰到了,让琴襄跟叶长歌带着一众弟子发放一早准备好的红包。
阿厌是年纪最小的,因而,她是最先拿到的,握着手里的红包,阿厌心里一暖,继续靠着闻清辞的胳膊犯困。
等所有弟子都发放完了,琴襄跟叶长歌回到原位。
元斐跟展月鸣则带着一些弟子搬出来一堆烟花放在广场周围,随着他一声放,周围先后响起咻的声音!
第260章 山河是你苍生是你
第260章 山河是你,苍生是你
响声络绎不绝。
接着,漆黑的夜空被照亮,一簇簇五彩缤纷,耀眼夺目的烟花绽放,又在瞬间分散成无数个光点,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阿厌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所有弟子双手合十,齐齐闭眼,虔诚地保持沉默。
阿厌:“?”
这是在做什么?
叶长歌见她没有反应过来,望着漫天烟花,想到这样的美景不会维持多久,便拍了拍阿厌的手,道:“愣着干什么呀,大家都在许新年愿望,你也许啊。”
像流星雨这种现象可能千百年都未必遇得上一回,因而,对着流星许愿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好在每年过年的时候晚间烟花绽放,其耀眼美丽的场面,好似百年难遇的流星雨降临,大家便可以借此机会许愿。
叶长歌提醒完阿厌,便立即闭眼,双手合十,碎碎念道:“希望我新的一年修行突飞猛进。”
琴襄:“平安喜乐。”
元斐:“一世安康。”
展月鸣:“一样。”
裴子澜跟祝尺对望一眼,对此举动其实不怎么信,不过看大家都这么虔诚,便也跟着学。
阿厌学着叶长歌的模样双手合十,闭眼,正要许愿,却发现没有愿望。
耳边,烟花绽放的声音连绵不断,在大家闭眼虔诚地许愿时,她睁开一只左眼,偷偷地望了一眼同样闭眼许愿的闻清辞。
清辞竟然也在许愿?
许的什么愿?
阿厌感到好奇。
趁大家谁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她伸出一只手扯了扯闻清辞的衣袖。
夜色中,漫天烟花下,将少年的面庞照得忽明忽暗,显得他艳如朱砂的薄唇更加湿润诱人。
阿厌瞧得呆了一瞬。
她家清辞的唇瓣看起来软软的……
察觉到她的不安分,闻清辞睁开眼,看向了她。
阿厌回神,收起脑子里一瞬乱七八糟的想法,不再看闻清辞湿润的薄唇,而是靠近他,小声问道:“清辞,你的愿望是什么啊?”
闻清辞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平静道:“我希望阿厌做一个心有山河,心怀苍生的人。”
阿厌思索了一番,暂时还不太彻底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而且,比起闻清辞说的这个愿望,她更希望闻清辞的愿望里面有他自己,而不是什么山河,什么苍生。
她灵机一动,回道:“可是,山河是你,苍生是你……”
闻清辞心跳一顿:“……”
阿厌补充道:“我想往后余生都是你。”
闻清辞心跳又顿了顿:“……”
若没有清辞的人生那多无聊?
再说了,什么四大宗门,修真百家,经常把拯救苍生,匡扶正义的口号挂在嘴边,阿厌听都听腻了,也觉得没意思。
她反而认为,人这一生,活得洒脱舒服最重要。
至于什么正义,什么苍生,统统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听完闻清辞的愿望,阿厌眸光一亮,见许愿还没有结束,又重新双手合十,小声低语:“我希望明年的除夕,往后每一年的除夕,都能跟清辞,跟大家一起过。”
在她闭眼的刹那,闻清辞凝视着她,眼底泛出湿润的光。
第261章 宗师之下再无敌手
第261章 宗师之下,再无敌手
耳边,是烟花连绵起伏的绽放声。
闻清辞没有了许愿的兴致,他抬起眼眸,平静的视线在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扫过,最后望了眼漫天烟花绽放的美景,将视线定格在阿厌虔诚许愿的面庞。
少年的眼眶里,闪烁着一片湿润的光。
他此刻的心情,像是吃了酸酸甜甜的果干一样,有些酸涩,但更多的,是沁入骨髓的甜。
烟花绽放完时,已经是一刻钟后。
当众人再睁眼时,漫天的烟花消失,耳边也瞬间清静,徒留一片漆黑的夜空。
大家心有所感,将合十的双手放下。
却在此时,夜空之中,忽然一道刺眼的光芒出现!
在那道光芒之后,还有一道紧随着的光芒。
叶鹤之眼眸一凝。
那剑……
——鹤鸣!
那道剑光极盛,极亮,便是在漆黑的夜空中也照亮男子随风舞动的褐色衣袍,他约莫而立之年,明目朗星,有力的双臂张开,身形如松,立于剑上。
广场之上,有资历的弟子曾见识过鹤鸣剑的风采,激动道:“是二长老!”
又有弟子惊道:“二长老回来了!”
在其后紧紧跟随的那名青衫男子也只弱冠出头,他双目如潭,周身气质如寒玉般清冽,望着下面满是人影时,想到今夕何夕,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归家的笑意。
祝尺率先将其认出:“是风师兄!”
裴子澜一笑:“浪了这么些年,可算是知道回来了。”
很快,那两道剑光落地。
尹匩随手一收,那鹤鸣剑便化作一缕华光进入他的身体里,望着熟悉的一切,以及叶鹤之几人熟悉的面孔,难免心生感慨。
风引跟在其后落地,同样将佩剑收起。
阿厌则盯着尹匩的背影发呆。
二长老?
不就是她那位至今没有见过的师父吗?
瞧着挺年轻的。
在阿厌的想象里,尹匩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严肃,故而,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师父多半是位人到中年,跟寻夫子那样的严师形象。
而今见到真人,才发现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