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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清辞确实有些累,便让临屿带着阿厌离开。
他正准备脱下外袍,却见夜空中一抹白色出现,闻清辞面色微变,几步走到窗边站立。
此时,是天元宗结界最弱的时候。
因而,一些飞禽也能趁着这个缝隙穿过结界。
白鸽飞来,立在他的肩头。
它的腿上绑着一样东西。
闻清辞将它腿上的绳索扯掉,然后将绳索绑着的纸张展开。
等看完上面的内容,他把镂空木窗关好,再走至烛火旁,将信纸烧掉。
烛光映在他清俊极美的面颊,使得他脸颊的苍白少了些被风一吹就倒的脆弱感,并添了一分气色。
看着信纸在烛火下燃烧殆尽,闻清辞漆黑的眼底滑过点点幽光。
谁也无法猜透少年在想些什么。
但他苍白的薄唇,却扬起了一抹极细微的弧度。
没想到兜兜转转,到最后,乃至天下苍生都以为的他,实际上,竟会是……她。
看来,这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谲云诡的云洲大陆怕是会因为她的到来多出一分鲜活生机。
而有些正在一步步渗入到各处并尚未显形的势力,也会逐渐开始崭露头角。
第024章 就这
第024章 就这?
阿厌躺在柔软的床榻上,翻来覆去了好久,总算有了睡意。
然而,当她一闭上眼睛,眉头便皱了起来。
血……
满地的血……
有很多人视死如归地持利剑朝她刺来——
她猛然睁开眼睛!
明明前世的她已经死了,明明这里是天元宗,不会有谁再来杀她,可阿厌还是无法安稳的睡觉。
坐在床上,她盘腿打坐,双手放在膝盖上,闭眼敛神。
她的周身,有丝丝缕缕的真气流动环绕,跟叶鹤之交手以后留下的那点创伤,也在迅速复原。
柔和的真气顺着她的指尖,进入她的身体。
待真气消失后,她睁开眼。
之后,阿厌又想到了闻清辞。
前世她睡不着的时候,就喜欢躺在闻清辞的房间,随便找一处地方休息。
大概是因为她知晓闻清辞不会武功,对她构不成威胁,所以,她在面对闻清辞的时候才能放下戒心。
看来,她若是想要睡个好觉,还是要找清辞。
打定主意,阿厌离开房间。
临屿躲在暗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尽管今晚阿厌的行为举止都是在帮少主,但谁知道这一切不是阿厌在演戏,目的是为了得到少主的信任呢?
这样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之前,曾经有人得知少主在天元宗的消息,趁着天元宗三年一度选拔弟子的机会进入,再想方设法从外门弟子提升为内门弟子。
为的,就是接近少主。
阿厌其实是感受到了临屿的注视的。
只是懒得在意罢了。
她的房间离闻清辞的房间很近,所以,她很快就找到了闻清辞的位置。
阿厌看了看身后,视线落在对面那栋院子的屋顶。
藏在屋顶后面的临屿:“……”
被发现了?
阿厌只看了两眼便移开视线,并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
接着,阿厌循着气味,在闻清辞床榻边蹲下。
她注意到闻清辞睡的不太安稳,再一碰他流着冷汗的额头,顿时发现他冷得像是无法融化的冰块。
他似乎一直都这样,特别怕冷。
阿厌在他床边坐着,拉过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一缕温和透明的真气,通过两人交握的手传递入他的身体。
临屿趴在屋顶,一脸不解。
这小乞丐在干嘛?
轻薄他家少主?
阿厌还没输完真气,便困意袭来。
她眼底染上笑意。
果然,还是待在清辞的身边舒服。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趴在闻清辞的床榻边,将脸颊放在少年冰冷的手掌内,嗅着他身上令人舒服放松的味道,合眼睡了过去。
临屿傻眼了。
就这?
搞了半天,她大半夜的跑来少主房内,不是要轻薄染指他家冰清玉洁的少主,也不是想要伤害他家少主,而只是单纯地想要枕着他家少主的手掌睡觉?
闻清辞睡眠很浅,一点动静就能被惊醒。
在阿厌偷偷摸摸进来时,他已感受到了她的靠近。
察觉到体内那股温暖的真气正在一点一点将身体里的寒意驱散,并在柔和的滋养他即将枯竭的筋脉时,闻清辞的心情尤为复杂。
他知道临屿守在暗处,便在黑暗中抬手。
临屿领命,从屋顶跳下。
第025章 脑袋被砸了一下
第025章 脑袋被砸了一下
卯时初。
闻清辞睁开眼,感受到掌心温软的触感和重量时,他坐起身,端详着酣睡的阿厌。
昨晚,她便是以这样的姿势在他床榻边趴着睡着的。
闻清辞眸光放柔,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将被阿厌枕着的手掌一点点抽出来,阿厌的脸颊便顺势靠在柔软的榻上。
昨夜,大概是他来到天元宗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临屿端着洗漱用品在外等候。
闻清辞放轻动作起身,落地站定后,他把趴在床榻上的阿厌打横抱起,让她平躺在床榻上。
离开里屋的时候,他还不忘帮她将被子拢好。
外间。
临屿注意到闻清辞的面色还算不错,顿时觉得阿厌还算有点作用。
闻清辞洗漱完,披上外衣离开。
路过晨练台时,闻清辞站在高处,望着下方正在迎着秋风练剑的弟子。
临屿抱着抄写好的经文,站在身后。
若非那场变故,他家少主在这样的年纪,本也是惊才艳艳,出尘若仙的人物。
可如今,他家少主筋脉枯竭,身体虚弱,身为天元宗掌门的关门弟子,却只能够站在远处观望众弟子晨练。
……
阿厌醒来时,房里没有了人。
她伸展着双臂坐在床榻上,一把抓过闻清辞躺过的被子嗅了嗅,发现还是能够闻到闻清辞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
难得好眠,阿厌的心情也尤为不错。
桌上摆放着早点。
阿厌走过去,拿起糕点尝了两口。
作为修行者,她本可以选择辟谷,然而阿厌觉得,人生百味,若是辟谷,很多味道就没有办法去品尝到。
因而,她没有辟谷修行的习惯。
用完早点,阿厌先是在院子里转了两圈,觉得无聊,便离开院子在天元宗逛了起来。
隔着一道高高竖起的墙,她听到了一阵朗朗的读书声。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
名可名也,非恒名也。
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
阿厌眼神一亮,她双臂张开,纤细轻盈的身子一跃,便稳稳立在了屋顶。
墙壁四周栽种着一颗颗排列有序,郁郁葱葱的百年古树,她娇小的身影,则被一簇簇茂密的树叶遮住。
她趴在屋顶,视线在那些弟子身上扫过。
第一眼,她就透过一道道身影,准确找到了闻清辞的所在。
主要是闻清辞长得扎眼,气质也出众。
学堂的面积很大,整齐坐着一排排弟子,还有一些位子则是空的。
其实,阿厌压根听不懂他们读的是什么,只是好奇。
前世,她便听闻过天元宗,天玄宗,天玑宗,以及天辰宗四大宗门除了弟子众多之外,还要跟着宗门之中的夫子读书论道。
现在见了,阿厌才知是传言属实。
这里,跟幽玄谷确实不一样。
从她踏入幽玄谷的第一日起,面对的就是无休止的杀戮,那瘦王八把他们关在一处不见天日的山洞里,让他们互相残杀。
阿厌为了活下来,只能不停地杀人。
阿厌看得入神,也没注意到一抹身影已经悄然立在了高处一根粗壮的树枝上。
然后,她的脑袋就被砸了一下。
第026章 元斐
第026章 元斐
她疼得想嗷一声,但考虑到学堂的弟子们在念书,阿厌担心会暴露自己趴在屋顶并惊扰到正在传道受业的夫子,便捂住了嘴。
砰——
她的脑袋又被砸了。
阿厌捂着脑袋,将砸了她脑袋的东西抓住,却发现是一颗紫色的鲜嫩晶莹的葡萄。
她握着葡萄,抬头一瞧。
是一位年纪跟闻清辞差不多的少年。
少年穿着天元宗弟子的服饰,眉宇间泄露出一骨子风流自在的姿态,身上斜背着一个米黄色的方正小布包。
他一手拿着串葡萄,一手掐着葡萄往嘴里扔。
纵使被发现,少年也不惊慌,他咀嚼着甘甜可口的葡萄,噗的一声,吐掉葡萄籽,“你是外门弟子?”
“……”
外门弟子?
没等她回答,那少年又自顾自地道:“天元宗什么时候有你这样一位奶都没断的外门弟子?”
瘦巴巴的,年纪也忒小,唯独那张小脸生的娇美夺目。
且小家伙的五官长得好,一双细长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秀气的眉宇间,又带着一股与娇美五官不符的飒爽,亦正亦邪的眼神,直击他的少年心。
阿厌摸了摸被砸的脑袋,望着手里的那颗葡萄,也没丢掉。
本着不能浪费食物的优良品德,她将葡萄吃进了嘴里。
少年见状,从他拿着的那一大串葡萄里面摘了一部分丢给阿厌,“我叫元斐。”
阿厌接住,吃了一颗葡萄,吃得腮帮子像只小松鼠一鼓一鼓的,见对方说了名字,她也报上:“阿厌。”
元斐飞身而下,立在屋顶,他盯着阿厌一番打量,再看了眼正在讲解的寻夫子和一帮认真听课的内门弟子,然后轻咳两声:“我说,我叫元斐。”
他可是元斐啊!
对方的反应怎么可以如此淡定?
这换做一般的外门弟子,不是应该一脸羡慕嫉妒恨地望着他,恭恭敬敬地唤他师兄吗?
他说完,近距离观察着阿厌的反应。
咦?
没反应……
阿厌连着吃了好几颗葡萄,她将剩下的拿在手里,对上元斐充满质疑的目光,误以为对方是觉得自己没听清楚他的名字所以才再次介绍,“我知道了,你叫元斐。”
元斐:“……”
不正常。
这不正常。
天元宗的弟子,谁不知晓他元斐的大名?
他可是四长老孙要的关门弟子!
经过观察后,元斐有点想要自闭了。
一定是这个外门弟子的小师弟孤陋寡闻,没听说过他!
呵呵。
他大度,他善良,他品德高尚,他……不生气。
“小师弟,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门规?”
元斐摆出一副师兄的谱来,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阿厌眨了眨眼,“门规?”
她才来天元宗,不知道什么门规。
元斐明白了,这是个对天元宗门规丝毫不关心的家伙。
虽然他也背不全天元宗那上千条门规,但还隐约记得几条,“外门弟子是不能进入内门弟子的区域的,这在天元宗是触犯门规的,一旦被大长老发现,就会按门规处置。”
第027章 我不是天元宗弟子
第027章 我不是天元宗弟子
元斐作为最不受管教的弟子,没少在大长老手里吃亏。
如今见到犯了门规还一脸没所谓的阿厌,他既有一种找到了盟友惺惺相惜的感觉,又暗暗对阿厌毫不畏惧的态度深表折服。
要说天元宗弟子最怕的,绝对不是掌门叶鹤之,而是威严固执的大长老王宪。
但凡是大长老出没的地方,弟子们纷纷退避三舍。
就连见到大长老身边的关门弟子方必清跟张已,再顽劣成性的弟子都会在眨眼间变得跟绵羊一样乖顺。
阿厌听完,将昨晚在悔过崖内出现的长老回忆了一遍。
根据元斐的说法,阿厌第一时间就在脑海里浮现那个不言苟笑的大长老是何模样。
看起来的确是不怎么好相处。
元斐见她皱眉,误以为阿厌是感到了害怕,嘿嘿一笑:“不过嘛,你也不用太害怕,师兄我毕竟是四长老最宠爱的关门小弟子,要是被发现了,我一定会帮你求情的。”
他还是很照顾外门弟子的。
阿厌却没仔细听元斐说的这么一大通话,她重新趴在屋顶上。
听着耳边的朗朗读书声,感受着微风吹拂在脸颊的凉爽,阿厌只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与惬意感。
元斐学着她的动作趴在屋顶,盯着学堂,“这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