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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丞相是我夫-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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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哥哥们都对她极好,但其实内心最细腻,最注意细节的,便是七哥了。

    不过细节到甚至特地请了个嬷嬷,来给纪云汐讲这些事情,纪云汐也实在是没想到。

    但确实是纪明双会做的事。

    …

    前院,吴惟安在招待宾客。但这些宾客大多是纪家请的,故而最终帮着招待的,是纪明双。纪明双还下意识带着吴二,把吴二介绍给这些权贵。

    至于吴惟安么。

    他喝了几杯酒,就趁众人不注意溜到了一旁。

    这宴席上的菜,用的都是最新鲜最昂贵的食材,家里毒娘子忙不过来,纪云汐还请了好几个酒楼的大厨来帮忙。

    酒更是不用说了,开了一壶又一壶,当然,这些也是从纪家酒窖里运过来的。

    吴惟安拉着圆脸管事,低声道:“这些人酒喝得多,菜吃得不多。结束时菜会剩很多,你仔细点,看着那些酒楼的大厨。他们说不定会把没用完的菜带走,你要防着。”

    圆脸管事道:“好的,公子。”

    吴惟安又道:“这些人送的礼——”

    管事绷紧了圆脸:“宾客们送的礼,夫人的丫鬟在管。”

    吴惟安眉头轻扬,但也没说什么:“那便好。”

    交代完后,吴惟安便回了席间,跟着纪明双一起认人。

    纪明双倒也没说什么,一视同仁地带着吴家两兄弟,把两兄弟介绍了出去。

    毕竟木已成舟,吴惟安已经成了他妹夫。

    那他只能给妹夫言传身教,好好把妹夫的坏毛病给改了。

    这般想着,纪明双看着缩在他后头畏畏缩缩的吴惟安,直接伸手把人扯到了前头,沉声道:“站直,昂首挺胸!你记着,和人打交道要面带微笑,眼光直视对方,态度不卑不亢,懂吗?”

    圆脸管事站在最角落,看了会被逼着交际,显得可怜兮兮的公子,直到心情恢复平和,才转身离开。

    圆脸管事最近一直被吴惟安压榨。

    不,应该说,府中的四个下人,一起被吴惟安压榨。

    就在大婚前五日罢,吴惟安不知从哪里抱来一大堆红纸。

    而后他把家里的四个下人,还有他弟弟都叫来,亲自教大家剪窗贴窗花。

    圆脸管事很想反抗。

    毕竟他都一大把年纪了啊,让他打点府中上上下下,甚至砍几个脑袋都没问题。结果,让他剪窗花??

    让他一个老眼昏花的中老年男人,拿着小小一张红纸,眯着眼对着烛火剪窗花??

    可他不敢反抗。

    一、他打不过吴惟安。

    二、他有把柄在吴惟安手里。

    所以圆脸管事剪了五日窗花,内心的戾气都快要压制不住了。

    所以他只能看着吴惟安惨兮兮的样子解解气。

    解完气,圆脸管事便去了厨房,和毒娘子说了吴惟安的意思。

    毒娘子一脸鄙夷:“小气不死他!”

    骂是这么骂,但毒娘子还是有好好盯着那些酒楼来的大厨,确保他们没有偷菜。

    …

    酒过三巡,喜宴之上,倒了一大片。

    太子也喝得满目通红,拿着酒杯和纪明喜碰了碰后,一饮而尽,便倒了下去。

    纪明喜依旧目光清明,他拿着酒杯,浅酌一口。看着太子府的下人,将太子扶了回去。

    纪明双也喝多了,坐在旁边,昂首挺胸,一动不动。

    纪明焱站在他身后,伸手摇了摇纪明双,又摇了摇纪明双。但不管纪明焱怎么摇,纪明双都和个不倒翁似的,最终都会恢复成昂首挺胸的模样。

    纪明焱啧啧称奇。

    纪明喜起身,将两个弟弟带了回去。

    纪明焱拉着昂首挺胸的纪明双,跟着大哥往府里走。

    走到一半,他忽而想起一件事,停下脚步,一拍脑袋:“大哥,惨了!”

    纪明喜被他吓一跳:“又怎么了?”

    纪明焱很是懊悔:“妹夫刚刚也喝醉了,我把他放一旁,本想着晚点给他送回去。但是我忘记了啊!”

    而被忘记的‘醉得不省人事’的吴惟安,此刻已到了卧房之外。

    亥时,前厅喧嚣已停,吴家安静了下来。

    房间内烛火很亮,比平日要亮堂得多,吴惟安站在门外看着,一时有些百感交集。

    吴惟安四五岁时,便被师父带着满江湖跑。

    同样的年纪,其他孩子还庇护在父母的羽翼之下,每日开心吃喝便好。

    可吴惟安,已经懂什么是生,什么是死,什么是生计,什么是活着。

    他比同龄人经历得多,看得多,心自然也老得多。

    已经很少有人有事,能真正让他心下波动了。

    但这会,吴惟安还真有些紧张。

    毕竟在吴惟安的认知之中,他不一定会娶媳妇。就算真娶媳妇,估摸着也会在很久以后。

    他并不认为,伪装之下畏畏缩缩的自己,能有女子看上他。

    可不曾想到,他到上京城做成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先讨了个媳妇?

    这世间事,真真难以预料啊。

    说实话,他向来独来独往惯了。

    哪怕他院中有四个下人,但很多时候,他到底去了何处,干了何事,在不在房间,是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管的。

    可从今以后,好像不太一样了?

    吴惟安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先前的决定对不对。

    毕竟一个人的生活,和两个人的生活,是完全不一样的。

    吴惟安非常享受一个人的日子,之所以决定成婚,是他权衡过后的结果。

    可现下,他犹疑了。

    吴惟安轻轻摇头,长舒一口气,推开了门。

    纪云汐早已洗漱完毕,穿着件桃红色的寝衣,坐在美人榻前,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在下属交上来的季报上写写画画。

    她体态极好,坐在那,像是开着的一朵玉莲。那张不施粉黛的脸上,非常认真。

    吴惟安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新郎服,再看了看他新夫人的桃红色寝衣,才走了进去反手将门关上,轻叹道:“你怎么连衣服都换了?”

    按理,她难道不应该坐在床边等着,等他去揭红盖头,两人再一起喝杯合卺酒么?

    纪云汐头都没抬,心思还在当铺的生意上,但也听到了他说的话,勉强分出一分心神敷衍他:“家里还是寝衣舒适。”

    “可今夜,是我们大婚。”吴惟安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看了看她,“我还没见过你穿嫁衣的模样。”

    毕竟他接她时,她披着红盖头。

    可现下等他回来,她红盖头没了,妆容也没了,衣服更是换了。什么都没了。

    纪云汐提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半晌才抬起头问:“你刚刚说什么?”

    吴惟安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算了,没什么。”

    既然他这么说了,纪云汐也没问。

    她一向都不是爱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她往外看了看夜色,一边收笔墨纸砚,一边道:“宝福她们将热水早就备好了,你快去隔壁浴房洗漱罢。夜深了,我困了。”

    吴惟安:“哦。”

    他便取了寝衣,去隔壁洗了澡,很快又回了卧房。

    纪云汐正坐在梳妆镜前涂涂抹抹,吴惟安一走近便闻到淡淡的香。

    他拿着东西目不斜视地路过,然后又折返,在看见旁边放着的小册子时,停下了脚步。

    吴惟安一手擦着滴着水的长发,一手抬起那册子,随口问:“这是什么?”

    那册子外边全黑,什么都没写,看起来神秘兮兮的,弄得和武功秘籍似的。

    纪云汐做好最后一道护肤流程,从梳妆镜前起身,微微打了个哈欠,朝床上走去,闻言斜了一眼,答道:“春宫图。”

    吴惟安:“…………”

    他用古怪的脸色看着爬上床的纪云汐:“你为什么会有这个?”

    纪云汐将被子摊开:“嬷嬷给的。”

    吴惟安拿着那册子,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他面无表情地问:“那你看过了吗?”

    纪云汐颔首:“看过了。”

    纪云汐已经准备躺下了,躺下之前她看了看桌前站着的人,想了想,说了句:“你也可以看看,日后总用得上。”

    现下么,他身上还有蛊毒,得毒解了才行罢。

    不过两性知识,让他早点了解了解还是有必要的。

    吴惟安:“…………”

    夜,愈发深了。

    房内烛火熄了一半,只剩下半边还亮着。

    烛火之下,勾勒出一道隽秀的身影,吴惟安坐在桌前,在回信。

    其实这些信倒也不急着回。

    他下意识看了眼床上。

    纪云汐早已睡下了,她躺在里头,侧着身背对着他,没什么动静。

    听着呼吸平稳,应是已经睡着了。

    吴惟安收回视线,继续回他的信。

    半晌,外头有人轻敲房门,晚香的声音低低响起:“小姐,我有要事禀告。”

    吴惟安抬头,看了眼纪云汐。她没什么动静,整个人陷在被窝之中,小小一团。

    白日里看着说一不二,气势极盛的人,睡着了也就这么小小一团。

    他轻叹口气,起身开了门。

    晚香见到吴惟安时,微微一愣。

    吴惟安将侍女脸上的焦急看在眼里,问:“何事?”

    “这——”晚香朝里看了眼,有些犹豫。

    今晚是小姐的新婚夜,而且这个点了,晚香其实不想来打扰。

    但这件事,他们不敢自作主张,也不敢等明日再来禀报。毕竟这样的事情,她家小姐一向很重视。

    前些年,郊外一家田庄的粮仓意外走水,管事将火扑灭后,因为已是下半夜,且那几日纪云汐染了风寒,他们便没敢深夜打扰纪云汐,想着第二日一早再禀告。

    结果第二日起床,纪云汐得知此事,发了大火。

    在这之后,在纪云汐手底下做事的人便知道,只要出事就要第一时间通知纪云汐。

    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场合。

    但今时不同往日,日后小姐屋里可不仅仅只有小姐一人了。

    晚香看着吴惟安,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

    这事她应该直接和小姐说罢?

    看穿一个婢女的心事不难,吴惟安淡淡道:“你家小姐睡着了。”

    晚香和宝福不同,这些日子跟在小姐旁边,她知道吴惟安不简单。

    故而她没犹豫多久,道:“今夜有人擅闯赌坊,砸了我们的店,伤了我们不少人,还抢走了不少银两。”

    吴惟安蹙着眉,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床上本睡得好好的人突然间坐了起来。

    纪云汐睡眼惺忪,头也有些懵,但她好像听到了有人砸她的店?

    砸她的店?!

    吴惟安:“…………”

    半个时辰后,穿戴整齐的纪云汐人便到了德昌赌坊门外。

    吴惟安在一旁陪着。

    这个点,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但德昌赌坊灯火通明,而且有吵闹声传来。

    方远面色凝重地朝纪云汐行礼:“三姑娘,今夜本不该打扰您和姑爷,但事出紧急——”

    纪云汐伸手打断对方:“你做得对,发生这种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方远当即带着两人往里走,边走边汇报:“就在一个时辰前,突然间有蒙面的黑衣人闯进赌坊,他们手里拿着锤子,不由分说便到处砸到处抢。店里伙计上前想阻止,可那些黑衣人一个个膘肥体壮,我们的伙计不是对手。”

    赌坊里头现下十分乱,桌子椅子筹码掉了一地,店里的伙计们一个个鼻青脸肿,严重的甚至手脚都被打断,坐在那动也不能动。甚至还有客人也被殃及,受了伤坐那大骂,要求赌坊赔偿的。

    纪云汐收回视线:“大夫呢?”

    方远回道:“现下太晚,医馆都已经关门。小的已经派人挨家挨户去请大夫了,大夫们应该很快就能到。”

    纪云汐嗯了一声,视线在这些人身上扫过,那张明艳的脸极冷,漆黑的双眼里更是结着冰霜。

    今夜之事,不仅仅只是德昌一家赌坊受到重创,其他七家也一并遭了贼。

    上京城一向安全,很少有人敢在天子脚下堂而皇之抢店的。

    故而先头,纪云汐也只给赌坊里请了普通打手,对付闹事的客人足够了。可对上有身手的江湖人士,便不够看了。

    而且劫店的这个时机,也选得很好。刚刚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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