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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想用这阵法害人不简单,且存在被反捉的可能。这也是为什么无影阵学的人极少。
而且这阵法学了,还对人有影响。无影阵的方位是用卦象和星斗算的,和平常的前后左右完全不同,故而学久了,就认不清正常的路。
可学不精的话,用无影阵也会走错路。
纪明渊先头便学得不精,故而迷路是家常便饭。
可这回他闭关一年有余,自问已经学到了精髓。从师门到上京城也是一路畅通无阻,可到了上京城,却硬生生被困了一个月。
想来,还是学得不够精。
纪明渊想,他还是得早点回师门闭关再学学。
跟在旁边没回房的宅大人看着那娃娃,终于确认了一件事。
这位应该就是他师弟拐回来的弟子罢。
大概十年前,他师弟在上京城溜达,使用无影阵时刚好落在一小男孩的院中。
师弟看那虎头虎脸的男孩非常投缘,诓他做自己弟子。
可无论他说什么,小男孩一个字都不回答。师弟放弃,打算走人,这下小男孩总算开口了:“你,你刚刚是怎么,藏起来的?”
师弟:“你也想藏起来吗?”
小男孩点头。
师弟:“我有一种阵法,能藏起来走路,你想不想学?”
小男孩眼睛就是一亮。
就这样,师弟就拐了个徒弟回家。
听说师弟这个徒弟,对其他阵法都不怎么感兴趣,唯爱能隐匿身形和让别人都找不到自己的阵法。
无影阵虽然用处不大,但非常繁琐非常难。
可这娃娃才十几岁的年龄,无影阵就已经学的很不错了。
后生可畏啊。
宅大人默默地离开,回房间洗衣服去了。
他洗衣服不用手,用阵法,所以他觉得在公子底下做事,轻松得很。
纪云汐从未见过宅大人。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家满脸疑惑、懊恼交织的五哥,垂下了双眸。
纪云汐刚刚见到五哥时,也以为五哥是迷路直接迷到她夫君家里了。
可,这从未见过却偏偏今日才见到的第四个仆人,让纪云汐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她靠近吴惟安,耳语道:“我五哥迷路一月,是不是和你有关?”
吴惟安轻轻咳了咳,望着天:“没有啊。”
纪云汐安静地看着他。
吴惟安无奈:“确实与我无关。你要怪罪,应该怪阿宅。他自己擅作主张乱你五哥方位,也没和我讲,今日才告诉我的。”
纪云汐轻嗤了一声,端起茶盏抿了口,将他说宝福的话悉数还给了他:“御下有方,你怎么管的下人?”
吴惟安哦了一声:“说来也巧,我和你一样,向来不管宅大人,一切随他。”
他管人确实管得很松,只要不动他的死线就行。
毕竟如果人人发生点小事都要向他汇报,他岂不是得累死。这多划不来啊。
纪云汐轻哼一声:“反正你害苦了我五哥。”
吴惟安拍拍衣服袖口,风轻云淡:“反正与我无关。冤有头债有主,要找你找阿宅。”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修了一下,虽然对后续剧情影响不大,但建议重看哦。
PS:晚点还会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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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42
没坐多久; 纪明焱便拉着纪明渊回家了。
纪明焱兴致勃勃地想露一手,烧一桌大餐。
走之前,他还特意问了问:“三妹,妹夫; 你们要来一起用膳吗?”
纪云汐想都没想:“不了; 我刚回又去; 太麻烦了。”
吴惟安立刻道:“我在家陪云娘用膳。”
纪明焱一脸可惜,但也没多说什么,拉着他五哥便回。
纪明渊一脸惊恐; 回到纪家见了大哥和七弟之后; 便躲了起来。
准备好晚膳的纪明焱去找他; 可找了半天也没找着。
纪明双搬着叠书卷进屋; 对纪明焱道:“你别去烦五哥; 他最怕见你。”
纪明焱跟在他后头; 一脸委屈:“我只是想告诉五哥; 我的厨艺这些年长进了很多; 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了。可五哥好像已经不信我了。明明以前五哥最信我。”
纪明双摇头:“你还好意思说?你那菜害得五哥那一个月; 见了多少大夫和亲朋好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怕见生人。”
纪明焱闷闷不乐的:“好吧。”
纪明焱便走了,他拎着这晚剩下的许多菜; 熟门熟路地去了妹夫家。
不得不说,两家离得近就是好啊。纪家很大,吴家要小一些。故而纪明焱从他家院子到妹妹家院子,和他现在从他家院子到吴家的距离是差不多的。
夜色之中; 纪明焱哼着小曲,快快乐乐地先去了趟马厩。
纪明焱先喂了妹妹的汗血宝马,然后再去喂妹夫的吴家瘦马。
喂完两匹马后; 纪明焱才去妹妹的院里。
不过他也没去找妹夫,而是拐进毒娘子的厨房,将剩菜给了毒娘子,然后开始交流他们的制毒心得。
不远的卧房之中,纪云汐对吴惟安道:“过几日便是小满,宫中会举行小宴。皇后邀我进宫参加,你和我一起去罢。”
小满之后南方多降水,而农作物生长成熟缺不了水。
早年间,南方大旱,几乎颗粒无收,实在劳民伤财得很。后来,到了小满节气这一天,白日礼部便会举行一场祭天仪式,晚间皇后会备场小宴,就当祈福。
能参加宴席的人数有限,而且也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晚宴,故而一般不会去请朝廷重臣,而是相对年轻一些的官员以及女眷。
这些都由皇后一手安排,纪家向来与李家交好,故而每年,皇后定会请纪云汐。
往年纪云汐尚未婚配,都是一人前往。今年有了夫婿,自然要带吴惟安进宫。
这事吴惟安事先就知道,故而纪云汐提起,他便也一口应了。
到了小满这一日,吴惟安早早就离开了翰林院,回了家。
刚迈进院中,便见到宝福那刁奴在等他。
一看到他,宝福绷着张很有福气的脸走过去,将手中的衣服递过去:“还请姑爷快快换上,别让小姐等太久。”
说完,她头一抬,腰一扭便走了。
就像村里农家们养的大白鹅,凶得很。
吴惟安抱着那身明显是男子的衣服,下意识摸了摸。
这布料自然比不上他那身新郎服,但也是上好的料子啊,是他拥有的,除了新郎服外最好的衣服了。
故而吴惟安没和那刁奴计较,去了偏房将衣服换上,才去了卧房。
纪云汐差不多已经打扮妥当,她坐在梳妆镜前,扶了扶发髻,结果便见到吴惟安在镜中出现。
他的服饰一向素净,可这回不同。衣服以靛青和白相间,纹着精致的山水绣样,肩膀腰间剪裁极佳,衬得他身姿俊朗,让人眼前一亮。
纪云汐多看了他几眼,赞道:“你这身不错。”
吴惟安浅笑:“还得谢过云娘,特地让人给我备了衣裳。”
纪云汐从镜前站起,闻言道:“不是我。”
吴惟安:“?”
纪云汐见他疑惑,解释道:“家中衣食住行,我都交给了宝福。”
毕竟纪云汐爱管的是生意,家中大大小小的衣食住行,柴米油盐酱醋茶,她是不爱管的。
她手下两个大丫鬟,晚香管她出入安全,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是宝福在做。
包括她那些华丽漂亮的衣裳,自然也包括吴惟安这身。
吴惟安轻轻挑了挑眉,给出了一个他自己都不信的答案:“这么说来,你那丫鬟,是真的将我当姑爷了?”
纪云汐轻轻耸肩:“你觉得是就是。”
吴惟安笑了:“那我就觉得是。”
纪云汐颔首:“可。”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以纪云汐对宝福的了解,宝福特地给吴惟安备这衣服,是怕他和她进宫,穿得不够好,丢她的脸罢。
不过有时候,实话没必要说出口。
…
宴席之上,纪云汐和吴惟安坐在不起眼的一角。
纪云汐只在该高调的时候高调,这种皇帝皇后都在的场合,她一般都是怎么低调怎么来。
而在这种场合,吴惟安更是低调,就乖乖在纪云汐旁边坐着,非常安分。
只不过,他偶尔会不经意抬眼。
因那冯五也来了,席间一直看着他和纪云汐,那双眼里都是怨愤。
舅舅家的镖局一直被抢,前几日实在无法营生,只能关了门。
冯家彻底没了赚钱的买卖,这些日子过得极为艰辛。
他们向来富裕惯了,没了银钱又怎么能够忍受?
家里人甚至起了变卖珠宝的念头,可这上京城的当铺,都在纪家手里。
他冯五丢不起这个脸!
而且,冯五心中虽然一直想加害纪家,加害纪云汐。可他真见到纪云汐,总是不由自主被她相貌吸引。
纪云汐简直长在了他的心中,他四年前一见,便未曾忘过。
之所以想让纪家没落,是因为冯五想借此,将纪云汐收入后院,让纪云汐成为他的妾!
可如今,佳人就在他眼前,身边坐着的却是他怎么都看不上的男子。
冯五又难受又愤怒又怨恨。
他看着吴惟安的目光,便愈发阴毒。
冯贵人也在场。
这晚宴,后宫妃嫔基本都在。
家中近日发生的事情,冯贵人也从母亲那知道了。
她顺着哥哥的目光看去,见那纪云汐,眼神暗了下。
冯贵人想了想,低声对丫鬟交代了一句,然后带着丫鬟起身,径直去了纪云汐那桌。
冯贵人轻笑:“吴夫人,好久不见。”
尊卑有别。
纪云汐和吴惟安起身见礼。
纪云汐眼风不动:“给贵人娘娘请安。”
冯贵人看着纪云汐,对方行礼行得极好,端端正正,指不出半点错。
按理见到纪云汐给她行礼,她应该开心。
可对方哪怕福着身子,矮她半个头,冯贵人还是觉得心里不爽快。
因为纪云汐脸上毫无屈辱,一如既往的淡然。
冯贵人近日在后宫中也不太好过,皇上如今已经很少翻她牌子了,反倒喜欢往另一名和她同时进宫的美人那跑。
那美人,现下还怀了身孕!
冯贵人没敢让纪云汐行太久的礼,怕又被那美人在皇上面前说三道四。
她从丫鬟那拿了杯酒,然后让丫鬟也递给纪云汐一杯。
结果纪云汐还没接过呢,丫鬟便松了手。
吴惟安像是被吓到了,情不自禁退后了几步。
那酒直接洒了纪云汐一身,酒水溅出,但没溅太远,刚好停在吴惟安的鞋头一点距离。
吴惟安今日的鞋也是新的,上好的料子,脚感舒适得很。
纪云汐半点都没避让,就看着酒水洒了自己一身。
因为这实在太俗套了,从她听到冯四让丫鬟递酒,她就预见了会发生什么。
她果然不能对冯四抱太大的期望。
洒了她一身酒又如何?她衣服多得是啊。
想到这里,纪云汐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
吴惟安面色惊恐地回望着她。
他眼中也带着几分慌乱,但纪云汐觉得,他似乎在庆幸什么。
纪云汐下意识看了看他的新衣裳和新鞋。
“哎呀,吴夫人你没事罢?”冯贵人状若吃惊,教训道,“你这奴才是怎么回事!连杯酒都拿不稳!”
皇后听到动静走了过来。
冯家和纪家近日发生的事情,皇后自然也知